5月12號的早上，飯桌之上，王燁提議大家去岷江河裏洗個澡。
在附近幸存者都遷走，活屍也在昨天被官兵清剿過一陣後，古郡縣南郊開發區這邊地帶，風險指數可謂是大為轉弱。
雖然出於謹慎，星火隊仍保持著2樓時刻有人值守的原則，但人員調動卻可以大膽許多，隻留兩三個人在丁字樓內不動，讓剩下的人一起去岷江河洗個澡。
他提議男生一批、女生一批，分成兩批去洗澡。
但葉泠不幹，非要和王燁一起——她不想和諸葛橙一道。
於是最終分組就成了：
王燁、葉泠、陸雪強、李修哲一批；
蕭久銘、諸葛玥、諸葛橙、伍曼青一批。
至於李不語，因為今天值了夜班，表示得先補覺，就不去洗澡了——他一直都在樓內活動，沒有外出，雖然天氣熱，但也不像王燁他們在最近不知道被汗水打濕全身多少次，勉強還是能忍受。
去岷江洗澡，再加上周邊風險指數的暫時降低，幾人自然不用再全副武裝。在最裏麵提前穿上泳衣，然後再穿上短褲短袖，提著撬棍、消防斧等武器，便出門了。
岷江離翡翠天地約莫八百米，然後中間還有個廣場，正是金色陽光中心廣場。王燁路過時還特意看了一眼，發現前天殺的那一堆活屍屍體，在昨天被官兵們順便火化了。
而到了岷江，不知是否是因為上遊工廠全都停工了的緣故，王燁感覺河水比往日更加清澈了三分。
他脫下衣服，快步走進河中，頓覺清爽。
其實來岷江洗澡不是什麽大事，嚴格來說屬於不值一提的小事。
但憋了一周多沒洗澡，渾身汗膩，王燁忍得實在難受。尤其是在晉升先天後，他各方麵感知能力都有變強，更是受夠了一身汗垢。
來河裏洗澡一事，也就成了執念一般，在他心裏的優先級，甚至短暫壓下了對發生核災的顧慮。
畢竟，核災不一定會今天發生，但一身的汗垢，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忍。
等搓去汗垢，一身清爽地從河裏上岸，王燁用帕子把頭發擦幹、身子擦幹，讓陸雪強幫忙擋一下，換穿了一條新泳褲後，一時半會間，他甚至不願意把衣服穿上。
於是左手提起裝有先前衣服的塑料袋，右手抓起撬棍，王燁就隻穿著一條泳褲往回走。
至於葉泠，畢竟是女生，在外麵也不好換衣服，幹脆便繼續穿著濕噠噠的連體泳衣了。
幾人一路走回翡翠天地，都沒遇到啥活屍。
昨天避難所的車隊剛好推進到王燁所在的古郡南郊開發區，這附近活屍不敢說全被官兵引出來殺完了，至少也去了一大半。
王燁原本定了主動出擊獵殺活屍的計劃，但晉升先天境後才發現，腹腦、大腦需要磨合，不適合在外打打殺殺。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這帶隊在外殺活屍的活，便隻能交給葉泠和諸葛橙，兩人輪換著分別帶隊一天。
之所以輪換，是因為她們兩個是王燁之後，最有希望晉升先天境的人——葉泠本就熟悉內視觀想法就不用多說了，諸葛橙雖然是才接觸內視觀想法，但她以前也會冥想法門，在入靜這塊沒什麽門檻，進度反倒是比陸雪強他們三個男生快。
對葉泠、諸葛橙來說，殺一天練一天，一邊刺激瓶頸鬆動、一邊打磨根基，算是正好。
而陸雪強、蕭久銘、李修哲三人，畢竟是欠缺基礎，內視觀想的優先級反而沒那麽高，暫時需要以練招練膽為主，所以每天都會跟著出去殺活屍。
練招，倒不是說真有什麽招式可學。事實上，王燁在招式技巧這塊都始終是個短板。所謂練招，主要是指要練出身體本能，在握緊武器、力道集中、出招精準的基礎上，做到出手熟絡，一舉一動不卡殼。
而練膽，既是要養出膽氣，敢於戰鬥，敢於下殺手，也是要磨練精神意誌。唯有先做到意誌堅定、精神堅韌，才能真正做到內視觀想。
否則心中滿是雜念，動不動就分心，哪怕勉強能入靜感應身內情況，也很難通過自我暗示來引導身體機能的調節變動。
不過陸雪強三人倒也爭氣，能咬牙堅持下來。
一方麵，王燁晉升先天是活生生的例子，能讓他們看到目標，而且有屍蠱刺激，身體素質方麵確實每天都有變強。
另一方麵，實力不如兩個女生，三個男生嘴上不說，心裏卻是始終憋著一股勁。尤其是蕭久銘，每當想和諸葛玥說些悄悄話時，諸葛橙總會蹦出來當電燈泡，讓蕭久銘格外渴望變強。
總之，這後麵幾天，除了夜班以外，白天基本都是王燁一人值守在二樓，慢慢適應大腦+腹腦的雙中樞神經係統，以便於解放其他人出去殺活屍。
而通過其他人的匯報反饋，王燁也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官方的對活屍方略。
首先，官方在盡最大努力救援幸存者，將願意遷入避難所的幸存者都集中起來，按戰時狀態統一管理。
對於較為偏僻的小縣城，也會通過引屍裝置與遠程炮擊，盡量保證當地活屍形成不了什麽氣候。
但官方並未全力鎮壓屍災。
須知，活屍也是要通過進食來補充能量的。
雖然說活屍們知道吃水果吃零食，但到了現在，民間散落的零食早已寥寥無幾。在不會生火做飯的情況下，活屍們隻會比苟起來的幸存者更早斷糧。
而在絕大部分幸存者被各地官兵救援至避難所後，饑餓的活屍沒法獵食人類，隻得要麽嚐試摸進避難所控製區域，要麽以其它活屍為食。
於是，為了不被餓死，活屍之間開始了大規模的自相殘殺。
也就是說，聯邦在養蠱活屍。
雖然活屍數量每天都在減少，但質量卻是在不斷提高。
活屍進化體開始大規模出現，而更高進化層次的活屍，也未必不會出現。
意識到這一點時，王燁第一反應是聯邦在玩火。
但很快，他反應了過來。
活屍進化體就算再往上進化一個層次，也終究是在碳基生物的範疇以內。
撐死可以不懼輕型槍械，靠著反應速度讓自己不被擊中，就算偶爾中彈，也能快速止血回複。
但也就這樣了。
機槍掃射，可以讓其無法逼近；遠程狙擊，也大概率能成功命中。
當然，這種進化體確實有可能會造成不小的傷亡。但看起來，官府願意承擔這樣的風險與代價。
在這段時間裏，官府通過廣播，已經向幸存者公布了關於屍蠱會促使人體進化的事。
在廣播裏，官府當然不會采用道門的先天、金丹等說法，而是非常直白的lv1、lv2、lv3等。
像葉泠他們，不管是葉泠還是伍曼青，都屬於lv1。
王燁這種，腹腦徹底成型的，道門裏的所謂先天境，就是lv2。包括之前所說的活屍進化體，也屬於lv2。
而聯邦養蠱活屍，就是為了逼迫活屍誕生lv3，然後好抓捕lv3的活屍來做研究。
不過，這可能隻是聯邦行動方略的部分理由。
因為上次唐天羽的提醒，王燁知道，聯邦此舉，可能並沒有那麽簡單。
對外來說，即便不抱以最悲觀的戒備，如果其他國家受屍災衝擊秩序崩塌、局勢靡亂，聯邦卻壓下屍災開始重建秩序，情況都會變得很微妙，很棘手。
一方麵，內部屍災還未徹底平定，聯邦不可能說置國民於不顧，轉頭就開始對外派兵支援。另一方麵，其他國家未必敢接受聯邦的出兵支援，卻又見不得聯邦局勢好轉。
而對內來說，即便不考慮國外的人心與局勢，也不考慮對屍蠱背後上古文明生物技術的渴求，聯邦都未必敢快速平定屍災。
要知道屍災至今，川蜀道人口折損四分之三，整個聯邦，人口折損也達到了四成。
百業凋敝，經濟損失難以計數也就罷了，關鍵在於民心。
眼下因著屍災，聯邦進入戰時狀態，管控百姓。由於生命安全受到活屍威脅，民間縱使有怨氣，也是在怨活屍。
可若是平定屍災，民生與經濟問題浮出水麵，聯邦就有點難辦了。
四成人口折損下，聯邦民生經濟到處都是窟窿，堵都堵不住。
畢竟現代的年輕人，基本上都是背著各種債務各種貸款。
單說百姓欠聯邦的錢，倒是還好辦，大不了死人就身死債消，活人就債務延期半年。
可聯邦諸企業欠百姓的房子等等，就有些不好處理了。
再加上百業凋敝，錢成了廢紙，不論聯邦是否解除戰時狀態，是否繼續統一管理、以工代賑，在屍災平定後，民間的怨氣都會轉移到聯邦身上。
可以這麽說，聯邦眼下其實是有點騎虎難下的。
當然，如果不考慮國外的人心與局勢，單純隻是國內問題的話，騎虎難下隻是“難下”，而非是“不能下”。聯邦隻要花時間，還是有辦法順利解決這些民生問題的。
可惜，不可能不考慮國外的人心與局勢。
而這個世界上，最複雜的也正是人心。
王燁驀然北望。
北方，東北方，一朵又一朵的蘑菇雲，正在衝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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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附近幸存者都遷走，活屍也在昨天被官兵清剿過一陣後，古郡縣南郊開發區這邊地帶，風險指數可謂是大為轉弱。
雖然出於謹慎，星火隊仍保持著2樓時刻有人值守的原則，但人員調動卻可以大膽許多，隻留兩三個人在丁字樓內不動，讓剩下的人一起去岷江河洗個澡。
他提議男生一批、女生一批，分成兩批去洗澡。
但葉泠不幹，非要和王燁一起——她不想和諸葛橙一道。
於是最終分組就成了：
王燁、葉泠、陸雪強、李修哲一批；
蕭久銘、諸葛玥、諸葛橙、伍曼青一批。
至於李不語，因為今天值了夜班，表示得先補覺，就不去洗澡了——他一直都在樓內活動，沒有外出，雖然天氣熱，但也不像王燁他們在最近不知道被汗水打濕全身多少次，勉強還是能忍受。
去岷江洗澡，再加上周邊風險指數的暫時降低，幾人自然不用再全副武裝。在最裏麵提前穿上泳衣，然後再穿上短褲短袖，提著撬棍、消防斧等武器，便出門了。
岷江離翡翠天地約莫八百米，然後中間還有個廣場，正是金色陽光中心廣場。王燁路過時還特意看了一眼，發現前天殺的那一堆活屍屍體，在昨天被官兵們順便火化了。
而到了岷江，不知是否是因為上遊工廠全都停工了的緣故，王燁感覺河水比往日更加清澈了三分。
他脫下衣服，快步走進河中，頓覺清爽。
其實來岷江洗澡不是什麽大事，嚴格來說屬於不值一提的小事。
但憋了一周多沒洗澡，渾身汗膩，王燁忍得實在難受。尤其是在晉升先天後，他各方麵感知能力都有變強，更是受夠了一身汗垢。
來河裏洗澡一事，也就成了執念一般，在他心裏的優先級，甚至短暫壓下了對發生核災的顧慮。
畢竟，核災不一定會今天發生，但一身的汗垢，他是一刻也不想多忍。
等搓去汗垢，一身清爽地從河裏上岸，王燁用帕子把頭發擦幹、身子擦幹，讓陸雪強幫忙擋一下，換穿了一條新泳褲後，一時半會間，他甚至不願意把衣服穿上。
於是左手提起裝有先前衣服的塑料袋，右手抓起撬棍，王燁就隻穿著一條泳褲往回走。
至於葉泠，畢竟是女生，在外麵也不好換衣服，幹脆便繼續穿著濕噠噠的連體泳衣了。
幾人一路走回翡翠天地，都沒遇到啥活屍。
昨天避難所的車隊剛好推進到王燁所在的古郡南郊開發區，這附近活屍不敢說全被官兵引出來殺完了，至少也去了一大半。
王燁原本定了主動出擊獵殺活屍的計劃，但晉升先天境後才發現，腹腦、大腦需要磨合，不適合在外打打殺殺。
於是接下來的幾天，這帶隊在外殺活屍的活，便隻能交給葉泠和諸葛橙，兩人輪換著分別帶隊一天。
之所以輪換，是因為她們兩個是王燁之後，最有希望晉升先天境的人——葉泠本就熟悉內視觀想法就不用多說了，諸葛橙雖然是才接觸內視觀想法，但她以前也會冥想法門，在入靜這塊沒什麽門檻，進度反倒是比陸雪強他們三個男生快。
對葉泠、諸葛橙來說，殺一天練一天，一邊刺激瓶頸鬆動、一邊打磨根基，算是正好。
而陸雪強、蕭久銘、李修哲三人，畢竟是欠缺基礎，內視觀想的優先級反而沒那麽高，暫時需要以練招練膽為主，所以每天都會跟著出去殺活屍。
練招，倒不是說真有什麽招式可學。事實上，王燁在招式技巧這塊都始終是個短板。所謂練招，主要是指要練出身體本能，在握緊武器、力道集中、出招精準的基礎上，做到出手熟絡，一舉一動不卡殼。
而練膽，既是要養出膽氣，敢於戰鬥，敢於下殺手，也是要磨練精神意誌。唯有先做到意誌堅定、精神堅韌，才能真正做到內視觀想。
否則心中滿是雜念，動不動就分心，哪怕勉強能入靜感應身內情況，也很難通過自我暗示來引導身體機能的調節變動。
不過陸雪強三人倒也爭氣，能咬牙堅持下來。
一方麵，王燁晉升先天是活生生的例子，能讓他們看到目標，而且有屍蠱刺激，身體素質方麵確實每天都有變強。
另一方麵，實力不如兩個女生，三個男生嘴上不說，心裏卻是始終憋著一股勁。尤其是蕭久銘，每當想和諸葛玥說些悄悄話時，諸葛橙總會蹦出來當電燈泡，讓蕭久銘格外渴望變強。
總之，這後麵幾天，除了夜班以外，白天基本都是王燁一人值守在二樓，慢慢適應大腦+腹腦的雙中樞神經係統，以便於解放其他人出去殺活屍。
而通過其他人的匯報反饋，王燁也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官方的對活屍方略。
首先，官方在盡最大努力救援幸存者，將願意遷入避難所的幸存者都集中起來，按戰時狀態統一管理。
對於較為偏僻的小縣城，也會通過引屍裝置與遠程炮擊，盡量保證當地活屍形成不了什麽氣候。
但官方並未全力鎮壓屍災。
須知，活屍也是要通過進食來補充能量的。
雖然說活屍們知道吃水果吃零食，但到了現在，民間散落的零食早已寥寥無幾。在不會生火做飯的情況下，活屍們隻會比苟起來的幸存者更早斷糧。
而在絕大部分幸存者被各地官兵救援至避難所後，饑餓的活屍沒法獵食人類，隻得要麽嚐試摸進避難所控製區域，要麽以其它活屍為食。
於是，為了不被餓死，活屍之間開始了大規模的自相殘殺。
也就是說，聯邦在養蠱活屍。
雖然活屍數量每天都在減少，但質量卻是在不斷提高。
活屍進化體開始大規模出現，而更高進化層次的活屍，也未必不會出現。
意識到這一點時，王燁第一反應是聯邦在玩火。
但很快，他反應了過來。
活屍進化體就算再往上進化一個層次，也終究是在碳基生物的範疇以內。
撐死可以不懼輕型槍械，靠著反應速度讓自己不被擊中，就算偶爾中彈，也能快速止血回複。
但也就這樣了。
機槍掃射，可以讓其無法逼近；遠程狙擊，也大概率能成功命中。
當然，這種進化體確實有可能會造成不小的傷亡。但看起來，官府願意承擔這樣的風險與代價。
在這段時間裏，官府通過廣播，已經向幸存者公布了關於屍蠱會促使人體進化的事。
在廣播裏，官府當然不會采用道門的先天、金丹等說法，而是非常直白的lv1、lv2、lv3等。
像葉泠他們，不管是葉泠還是伍曼青，都屬於lv1。
王燁這種，腹腦徹底成型的，道門裏的所謂先天境，就是lv2。包括之前所說的活屍進化體，也屬於lv2。
而聯邦養蠱活屍，就是為了逼迫活屍誕生lv3，然後好抓捕lv3的活屍來做研究。
不過，這可能隻是聯邦行動方略的部分理由。
因為上次唐天羽的提醒，王燁知道，聯邦此舉，可能並沒有那麽簡單。
對外來說，即便不抱以最悲觀的戒備，如果其他國家受屍災衝擊秩序崩塌、局勢靡亂，聯邦卻壓下屍災開始重建秩序，情況都會變得很微妙，很棘手。
一方麵，內部屍災還未徹底平定，聯邦不可能說置國民於不顧，轉頭就開始對外派兵支援。另一方麵，其他國家未必敢接受聯邦的出兵支援，卻又見不得聯邦局勢好轉。
而對內來說，即便不考慮國外的人心與局勢，也不考慮對屍蠱背後上古文明生物技術的渴求，聯邦都未必敢快速平定屍災。
要知道屍災至今，川蜀道人口折損四分之三，整個聯邦，人口折損也達到了四成。
百業凋敝，經濟損失難以計數也就罷了，關鍵在於民心。
眼下因著屍災，聯邦進入戰時狀態，管控百姓。由於生命安全受到活屍威脅，民間縱使有怨氣，也是在怨活屍。
可若是平定屍災，民生與經濟問題浮出水麵，聯邦就有點難辦了。
四成人口折損下，聯邦民生經濟到處都是窟窿，堵都堵不住。
畢竟現代的年輕人，基本上都是背著各種債務各種貸款。
單說百姓欠聯邦的錢，倒是還好辦，大不了死人就身死債消，活人就債務延期半年。
可聯邦諸企業欠百姓的房子等等，就有些不好處理了。
再加上百業凋敝，錢成了廢紙，不論聯邦是否解除戰時狀態，是否繼續統一管理、以工代賑，在屍災平定後，民間的怨氣都會轉移到聯邦身上。
可以這麽說，聯邦眼下其實是有點騎虎難下的。
當然，如果不考慮國外的人心與局勢，單純隻是國內問題的話，騎虎難下隻是“難下”，而非是“不能下”。聯邦隻要花時間，還是有辦法順利解決這些民生問題的。
可惜，不可能不考慮國外的人心與局勢。
而這個世界上，最複雜的也正是人心。
王燁驀然北望。
北方，東北方，一朵又一朵的蘑菇雲，正在衝天而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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