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達半山腰後視野空曠了起來,這一座三角形的山嶺中間被挖出了塊平地,映入眼瞼的是被白雪覆蓋的一排排墓碑,四周是光禿禿的樹幹。


    “怎麽回事?”莫寒問。


    “就是這麽一回事~”慧慧蹲下把積雪撥開,露出了白雪下麵的泥土。那裏有著明顯不是正常人的足跡。“我估計這一片全都是這些。”接著我們照著慧慧的話鏟掉了墓地周圍的雪,發現腳印在樹林裏斷掉了。


    “你的預感也會落空啊。”莫寒道。他沒有得到慧慧的回應。


    “哪裏有什麽特殊的嗎?”羅結從後麵擠了上來,蹲在慧慧旁邊用全力去看泥土。


    他是看不到這個腳印嗎?


    莫寒看出了我沒有問出口的話,轉頭向我解釋說:“這就是我們一直強調的異能,它不單單是能看到鬼。還包括鬼留下的所有痕跡。”


    我點頭,表示明白了。


    他果然是會讀心的吧。


    “這也能確定了。”慧慧站起了身。“是鬼沒錯。”


    “是慧姐說的那個嗎?”


    “我還不至於看個腳印就知道是不是啦。”


    “喂喂喂我可什麽都沒看到啊,你們怎麽一副了然於胸啊。再說!!”


    “嘖。”慧慧用咂嘴打斷了羅結的話,她的表情變的凶狠。右手舉過頭頂抓住了背後的其中一柄長刀的刀柄。


    隨即迅速拔刀,抬腳把身邊的羅結踹開。


    等我們反應過來的時候,慧慧已經把突然出現在樹林裏的鬼斬落了。出刀幹淨利落,精確的一刀就砍碎了鬼的核心。


    “……”


    “好厲害。”我感歎了一句。


    “還是跟以前一樣。”莫寒道,他說的很小聲,就像自言自語。


    羅結從雪地裏爬起,沒有任何異能的他並不清楚眼前發生了什麽。他隻能問道:“好端端的幹嘛踢我。”他看了一圈發現踢自己的人不在又繼續說:“那個女人哪裏去了。”


    齊澤咳嗽了幾聲,伸手指向羅結的背後。他順著手指看過去依舊沒有看到慧慧的身影。


    而在我們的視線裏,慧慧此時正收好武器往回走。接著在羅結麵前站定。跟以往不同,她的表情實在是過於冷漠了。


    見狀,莫寒出言相勸。“慧慧到此為止吧,他就是個普通人。”


    慧慧答:“我不是你的隊員,沒必要聽你講話。”


    她說著從口袋裏拿出折疊刀,照著自己的手心來了一刀。在自己還處於認知阻礙裏,羅結看不見她的狀態下。把沾著自己血的手按到了羅結的眼睛上。


    “既然不相信,你就用自己的眼睛確認一下。”慧慧把需要說明的事情付諸了行動。


    “我們的血液可以通過給予而讓一般人能夠短暫的進入鬼的世界。”給我解釋的依然是莫寒。


    羅結在睜開眼睛能夠看到的也隻有鬼隨風飄動的樣子了。


    “哇啊啊啊啊啊啊……”


    是我料想中的尖叫。


    “那個……是……你手上的血,我靠……我臉上也有……我……哇啊啊啊啊”尖叫進化成了胡言亂語。


    “你先冷靜一下。”齊澤道。


    “這讓我怎麽冷靜!!!!”


    “我們一開始就說明了吧。是你自己非要跟來的。”


    “誰知道是真的啊!!!!!”


    “好吵啊~”慧慧擦幹淨了自己手上的血。


    “是你造成的吧。”


    “啊?”


    “我什麽都沒說。”


    思思跟莫寒扶額,沒有參與這場鬧劇。而我亦是選擇旁觀。要向一開始就不相信我們的羅結證明真實性,這樣做確實是最快的手段,反正血液的效果也很快消失,現在就隻需要等羅結冷靜下來就可以了。


    好在,這裏是荒山野嶺,沒有多餘的人。


    .


    ..


    ...


    冷靜完畢。


    羅結喘著粗氣,用雪洗掉了已經幹掉的慧慧的血。


    “我信了,鬼的存在。之前的諸多無禮還請見諒。還有……”羅結看向慧慧:“也謝謝你。”


    “謝我什麽?”


    “嗯?難道不是因為我快被鬼襲擊了,你為了救我才踢開我的嗎?”


    “啊哈哈哈,怎麽可能。我是看你太煩了才踹過去的。”慧慧笑的滿麵春風。


    “你……”


    “她就哪樣,習慣就好。”莫寒道。


    慧慧沒搭腔。


    這幾天的相處下來,我發現隻要是莫寒說的話慧慧多半不會反駁。難不成這兩個人的關係其實也還不錯?


    那為什麽莫寒剛剛要說那句話呢?


    “那個鬼是怎麽回事?先前完全沒有任何出現的氣息。”思思道,她剛結束為自己沒第一感知到鬼而自我檢討。


    慧慧:“說來也奇怪,我也是憑感覺才衝上去的。”


    齊澤:“居然是憑感覺啊……”


    “不愧是你。”


    思思說出一句由衷的話。


    冷靜下來的羅結在這個時候插話道:“剛剛的鬼不是已經解決了嗎?”


    “齊澤你給他解釋一下,是公職人員的話反正最後也會知道的。”慧慧指揮道。


    本想抗議幾句的齊澤拜在了她笑裏藏刀的表情下,開始一字一句的給羅結解釋了我們此行的目的。


    在這個時候,莫寒用手指輕輕點了點我的肩膀。問到:“你怎麽樣?又看到什麽或者聽到什麽嗎?”


    我搖頭。


    莫寒不死心接著道:“之前在火車上的時候,你不是沒專心的時候什麽都沒察覺嗎。那麽這一次你專心的去感覺一下試試看。”


    他認真的樣子讓我沒法拒絕。


    確實,在莫寒說之前我都沒有去在意周圍的環境。


    我率先從鬼出現的方向看去,賴於這過強的五感,我的眼睛穿透了積雪,看見了泥土的腳印,那些淩亂的腳印在我的注視下發出了光,光芒連成了一條線沿著山路通往的目的地是在山頂。


    切斷我視線的果然還是鬼的聲音,為了能看見這些腳印我刻意的去放大自己的五感,好在我帶了對鬼專用的耳塞,才不至於被鬼的尖叫聲震壞耳朵。


    但這也證明了那鬼就在山頂,並且它感知到了我的視線。所以才發出警告聲。


    而且那鬼還是莫寒等人說過的,是已經完成融合擁有了自我意識。


    有黑乎乎的東西遮擋著,我隻能窺到剪影,單單看到了它有著跟人相似的身型,背後張著一副大翅膀。


    “滾開,這是我的地盤。”


    突兀的,耳邊聽見了它說的話。隨即耳塞傳出了嗶嗶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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