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苑弄堂的店鋪門前。


    韶雲,梁珊珊,陪著金琳靜靜地站在那裏。


    晨風微涼,弄堂中的落葉被風卷起,翻滾著像幾隻蝴蝶在嬉戲。


    弄堂裏的腳步聲近了。


    眾人等來的不是田九奇。


    一撮橘毛頂在頭上,陶哥領著兩個小弟,悠哉悠哉地走進弄堂,嘴裏還哼著小調。


    “我去,怎麽是這貨”金琳的眉毛一皺,看見讓自己最不爽的人。


    “這家夥好像經常來南巷,他和南老頭走的很近。”韶雲也認出了橘毛陶哥,那次在弄堂裏,堵截自己的就是這貨。


    “可不是嗎,他自稱是老家夥的徒弟,還覥著臉叫我師兄。我看他就是對我心懷不軌,估計他早就猜測我是女兒身。上次要不是珊珊妹子,我就被他.....”金琳的臉,氣的鐵青。


    “那他應該不清楚南老頭被帶走的事情,得把他打發走,不然田九奇來了,容易壞事情。”韶雲立馬就有了決斷。


    “上次他過來是找老家夥要啥鏈子的,我搪塞他,被他起了疑心。他今天是來者不善,帶著手下的小弟。二弟今天若是不在,姐又要受他的委屈。”金琳眯著眼睛,看著漸漸走近的橘毛三人。


    “哎呀,媽呀,這是我的金琳師兄嗎咋穿成這樣呢喳喳,太漂亮了,讓師弟瞅瞅。”走近門前的橘毛陶哥,抬眼看見女裝的金琳,一臉的猥瑣。


    眼睛一亮,淫笑著上去,伸手就要拉金琳的手。


    眼前一花,他拉著的是一個年輕人的手。


    抬頭,韶雲的虎目正冷漠地盯著他。


    橘毛腦袋瞬間短路,“媽呀,怎麽是你小子”剛想縮回手,韶雲翻腕子,一把扣住他的手指。


    “哎呦,哎呦,疼疼,放手放手。”橘毛齜牙咧嘴地叫喚著。


    “你們兩個,他媽滴,死人啊,趕緊把他弄開!”橘毛矮著身子,對身後的兩個小弟罵著。


    韶雲單手用力,抬腳踢在橘毛的腿彎處,撲通一聲,橘毛跪倒在地。


    跟著橘毛陶哥的兩個小弟,一看韶雲打了老大,叫喊著一聲,衝上來,對著韶雲就是一頓拳腳。


    “哎呦,哎呦,媽滴,打錯了,沒長眼睛啊”橘毛被兩個小弟一陣拳腳,踢得渾身是傷,滾在地上大聲責罵。


    韶雲兩臂交叉在胸前,悠閑地站在金琳的身旁。


    “艸!”兩個小弟緩過神來,看到被踢打的橘毛陶哥,渾身一顫。


    “見鬼了,那小子呢”回頭一看,肺都要氣炸了,韶雲正看著他們譏諷地笑著。


    “打他!”橘毛坐起身對兩個小弟命令道。


    為了彌補過失,兩個小弟齊齊地扭頭撲向韶雲。


    啪!啪!兩聲響亮的巴掌聲一下子蓋住了全場。


    兩個人在原地轉著圈子,一個趔趄倒在橘毛的身邊。


    “金師兄,這小子和你什麽關係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要是南師傅知道了,一定不會放過他的!”這時候,橘毛想起了金琳,想用南巷溫的威名來救自己。


    “橘毛,實話告訴你吧,他是我二弟,以後這個店鋪我說了算!師傅已經把店鋪交給我打理了。他老人家回臨縣了,以後要敢來這找麻煩,我讓二弟打斷你的腿!”金琳兩個手掐在腰上,聲色厲薦地說道。


    橘毛陶哥一聽金琳的話,腦袋嗡地一下,被徹底整蒙了。


    “這,這,怎麽可能,南師傅不是要逮著這小子嗎怎麽成了金琳師兄的二弟了南師傅回臨縣了,為什麽沒有和自己說過,怎麽能把店鋪交給金琳。”橘毛越想越糊塗。


    “你們自己滾,還是我讓二弟把你們扔出去,別耽誤姐做生意!”金琳走近一步,踢了一下橘毛的腳。


    “好,好,師兄。不,現在應該叫師姐,我們馬上滾,以後用的著師弟的,言語一聲,隨叫隨到。麻溜地,趕緊滾。”橘毛陶哥說著話,瞟了一眼金琳嫵媚的身姿,對兩個小弟命令道。


    三個人,從哼著小調進弄堂,到打著滾出了門,內心是五味雜陳。


    出了弄堂口,橘毛呸了一口吐沫:“臭娘們,原來跟哥玩這一手,早就看出你是個雛,沒想到還真是。逮著機會,看哥不把你整垮了。”


    “大哥,那個年輕娃,有點邪乎,沒見他動,怎麽就不在原處了呢還是謹慎點,弄不好脫成皮。”兩個小弟被韶雲煽了耳光,還心有餘悸。


    “知道,哥早就領教過了,南苑照相館就結仇了,陶哥我和他沒完。”橘毛惡狠狠地發著誓,領著小弟往二中方向走。


    田九奇,來到南苑弄堂,迎麵碰見陶哥一夥。


    他夾著公文包低頭走著,一頭撞在橘毛的身上,“對不起,對不起,沒撞疼你吧”


    “媽滴,沒長眼睛啊,老子今天踩狗屎了。”橘毛罵罵咧咧地看著田九奇。


    非常客氣的田九奇,被橘毛迎頭一罵,臉色一下子變了。他推了推眼鏡,看了一眼麵前的三個年輕人。


    隻一眼,橘毛好像掉進了冰窟窿裏,冷,太冷了,就像冰刀一樣直刺眼睛。


    橘毛渾身打了個冷噤,“我,我.....”我了半天,嘴巴再也不聽使喚。


    田九奇,轉身就進了南巷弄堂,沒有再理會,呆如木雞的橘毛和兩個年輕人。


    “媽呀,活見鬼了,這人怎麽這麽可怕,眼睛都能殺人。”等田九奇離開,橘毛才緩過氣來。


    他被田九奇盯了一眼,差點嚇掉魂魄。


    “大哥,那人進了南巷弄堂,會不會要不跟過去看看”兩個小弟,隻是被餘光威懾,並沒有橘毛陶哥感觸的深刻。


    “小心點,這人古怪,別被發現了,最好是去找金琳麻煩的。”橘毛恨恨地想著。


    他和兩個小弟,又悄悄地返回了弄堂口,躲在遠處,偷偷地往裏窺視著,他們現在沒有膽子跟進去。


    無論是韶雲還是這個古怪的戴眼鏡的人,都是橘毛無法撼動的人。


    田九奇,靜靜地站在門前。


    仔細地打量著南巷弄堂裏,鋪門前懸掛的那個大鑰匙木牌。


    金琳,站在門內,居高臨下打量著田九奇,韶雲和梁珊珊貼在身後,默默地看著。


    “田大叔,稀客,裏邊請!”金琳開口,打破了田九奇的觀摩。


    “不敢當,叨擾了。”田九奇夾緊公文包,邁步上了台階。


    “您請用茶。”梁珊珊把準備好的茶杯遞到田九奇麵前,客氣地央道。


    “不客氣。”田九奇,放下夾著的公文包,雙手接過茶杯,輕輕地放在桌麵上。


    他的眼睛,打量著屋內的陳設,早上的光線不強,格子櫃上。


    許多古玩物品都在昏暗中,但也泛著特有的光澤,散發著不一樣的古老氣息,泥土的腥味有點濃重。


    內行人隻一眼,就知道這些東西,都是在地下待過的寶貝。


    田九奇的眼睛,有一絲微弱的光芒,在內斂中一閃即逝,掩飾的很好,他被屋內的許多東西震撼了。


    這些可都是無價的東西,不起眼的讓人忽視,但在他這種玩古的人眼裏,每樣物品都價值連城。


    “請問,您和九爺是如何稱呼的”田九奇,收回目光,他首先要確認金琳的身份,在沒有摸清底細之前,他不敢輕易說話。


    “田大叔,問的是我祖上的事吧。我外祖母和解九爺是表親。你指的是南門九爺”金琳故意輕觸著耳墜,淡淡的語氣說道。


    “哦,那就沒錯了,能說出解九爺的,準是九門的人,恕九奇無禮了。”田九奇的目光,這一刻看著非常純真。


    “我請田大叔來,是想幫忙看看,擱架上的物品,能出手唄,最近我的手頭有點緊。”金琳摩擦著大拇指上的扳指,盯著放下茶杯的田九奇說道。


    “好說,好說,九奇代勞。”田九奇客氣著,準備站起身,去看擱架上的物品。


    看似無意,其實是有意,抬手碰著桌子上的茶杯,還剩半壺茶的杯子,連著茶壺蓋向桌下掉落下去。


    說時遲,那時快,眼前一花,一隻手,在茶杯接近地麵的一寸處,穩穩地捏起了杯子。


    “田先生,您的茶杯,小心別燙著。”韶雲弓著身,客氣地把茶杯送到田九奇的麵前。


    “謝謝,謝謝,兄弟好俊的功夫,看我這麽不小心,九奇眼拙了。”田九奇,看了一眼麵色平靜的韶雲,連聲道謝。


    “田大叔,您快看看吧,格子架上的隨便看。”金琳倒吸了一口氣,還好有韶雲在,不然茶杯落地,貨可就保不住了。


    滿屋子的寶貝,如果沒有能力守護,一切都會不同,再好的身份也阻擋不了別人的貪欲。


    田九奇,夾起他的公文包,走到格子架前麵,細細地瀏覽著。


    金琳故意沒有亮燈,在昏暈的光線下,許多物品光靠肉眼,很難鑒別它們的好壞,她就是要得到這樣的效果。


    但田九奇是什麽人,那是玩家,雖然隻瞅上一眼,就明白了許多物品的價值。


    他撿起一張古圖,大概是牛皮之類皮革製作的。


    圖上,密密麻麻的標記著許多圖案,中間是個龍型的峰脈,他貼上去聞了聞。


    又仔細地看了看。最後拿起這張圖走了出來。


    “這張圖,九奇幫您處理了,先付您六百塊,成了再給你添上,如何”田九奇,拿著圖看著金琳,同時打開隨身的公文包,取出一疊人民幣。


    金琳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裏,差點沒有憋住,最後狠狠地咬了一下舌頭,才勉強鎮定下來。


    “成,您看好就成,這格子架上的東西,您隨時來看。遇著合適的給拿了去,我不虧待您。”金琳假裝大家氣度,看似不在乎,其實心裏已經鬧上了天。


    “那九奇就愧領了,告辭。”田九奇,收好圖,放下錢,夾起公文包快速地出了大門。


    看著田九奇出了弄堂的背影,金琳返身撲到韶雲的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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