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音準備去查一查宮裏的情況,但她並沒有途徑,雖說溜進宮中對她來說並不難,但想要查就很麻煩。


    她也不能去找他哥哥。


    但萬幸,三月是選秀的日子,她或許可以借著這個機會混進宮中做個宮女,這樣正好也能躲著徐停,一舉兩得。


    想定這個辦法,柳音就開始著手準備起來。


    “你跟我一起去。”柳音看向官樂。


    “我?”官樂頓時瞪大了眼睛,“我一男的進去做什麽?你該不是想讓我做太監吧?這可不行。”


    柳音白了他一眼,“你想多了,宮裏最近不招太監。”


    “那我怎麽跟你一起去?我看你也別……”


    “你可以穿女裝啊。”柳音仔細打量著官樂,白白嫩嫩的,應該很容易蒙混過關。


    雖說他們沒有合理的身份能進去,但也不是沒辦法混進去。


    聞言官樂心底一陣惡寒,“不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


    最後官樂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陷入了沉思。


    “怎麽樣?我就說沒問題吧。”柳音看著自己的傑作頗為得意。


    官樂哼了一聲。


    “什麽意思啊?不好看嗎?”


    “那還不是我長得好看。”


    柳音連忙點頭,“是是是,你好看,男裝玉樹臨風,女裝傾國傾城,不愧是你。”


    “所以你是同意了?”她問。


    “我是怕你一個人在宮裏不習慣。”官樂道。


    “行,就這麽決定了。”


    ·


    周行玉前腳剛走,陸君珞後腳就來了。


    燕蘅看著一個個不請自來的不速之客心情頗為複雜。


    陸君珞細細打量著眼前之人,“小蘅,看來你是好的差不多了?”


    燕蘅點了點頭,“好全了。”


    她和陸君珞道不同不相為謀,多年的感情也隻能維持住普通朋友的關係,現在見到他燕蘅心裏多少還是有些遺憾,或許以後就連朋友都不是了。


    “你知道的,我想做什麽你比誰都知道。”陸君珞放低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不要和我作對好不好?不然……”


    “不然什麽?”


    陸君珞抿嘴笑了一下,“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的事就不要說。”


    燕蘅說這話時顯得尤為嚴肅。


    她不想和陸君珞站在對立麵,更不想和他鬧翻,畢竟那麽多年的情誼在。


    若是陸君珞真的能夠推翻整個顧氏,那她倒是無話可說,可上一世陸君珞的結局並不好,一個朝廷並不是那麽容易推翻了,宮裏的人沒有一個是單純的,單純的隻有陸君珞一個人而已。


    他怎麽可能鬥得過那些成天浸淫在權利鬥爭中心的人。


    燕蘅搖了搖頭,“沒你想的那麽簡單,收手吧。”


    “你連你父親的仇也不想報了?”陸君珞盯著她,“我們本來應該是站在同一方的,我們,還有你哥哥,你哥哥固執己見,不肯變通。”


    “我以為你會現在我這邊,可如今連你也一樣麽?”他又問。


    燕蘅垂眸,默了許久。


    他父親的死確實與顧年的決策有關,但她父親畢竟是個武將,不可能在國家有難的時候袖手旁觀。


    燕蘅不是想為顧年開脫,隻是如果她父親泉下有知,也一定不會希望他們活在仇恨之中,不會希望自己去找他一身都守護著的皇上複仇。


    她哥哥答應過父親好好守護這個國家,她答應過她哥哥安安心心過好自己的日子。


    “怎麽不說話了?”


    “收手吧。”


    燕蘅依舊是這麽句話,隻是比之剛才又多加了一句,“你是我的朋友,我不想看你有事。”


    陸君珞抬手掰過燕蘅的頭,一雙黑眸鎖住她,“我們從來不是朋友,而你,隻是不想有事不受你控製而已,我也不想。”


    “所以就不要試圖用自己的意誌改變對方的意誌。”陸君珞放開了她,“往後我們各憑本事。”


    “不是朋友?我以為你也是那我當朋友的。”燕蘅搖了搖頭,“既然如此,你現在又來找我做什麽?”


    陸君珞沒有回答她,拿起之前周行玉拿的那個茶杯把玩,又笑眯眯的看向燕蘅,“你和他很熟?”


    陸君珞這樣笑著和她說話總給燕蘅一種無害的感覺,她沒有隱瞞,“還行。”


    “他可不是什麽好人,而且你以為他就和你是站在同一陣營的?”陸君珞依然笑著。


    “他當然不是和我一個陣營的。”燕蘅也跟著陸君珞笑起來,“不是一個陣營同樣可以是朋友。”


    “隻可惜,我們不是。”陸君珞接了一句,“看好太子,我不敢保證自己不會對他做些什麽。”


    “我會注意,多謝提醒,不過你最好也小心些。”燕蘅道。


    陸君珞點了點頭,“我很好奇,你是怎麽用救的太子,說來也巧,我遇見一個人,她叫薑勉。”


    聞言,燕蘅震驚了一瞬,薑勉,那個在兩年後出現的人在現在就出現了麽?


    “你知道嗎?”陸君珞繞過桌子在另一旁坐了下來,頗有一種要長談的架勢,“她是太子的人。”


    “太子根本不是得病,而是中毒,寒毒對吧,小蘅?”他又問道。


    “那是南國的毒吧?薑勉為了給太子解毒不惜偷偷潛入南國,甚至讓自己也身中寒毒,可最後也還是沒找到解毒的辦法,所以你是如何解的毒。”


    陸君珞很早就知道薑勉這個人,從她出現在顧危寧身邊起他就已經注意到這個人了,所以陸君珞知道她在替顧危寧尋找解毒的方法,知道她去了南國,也知道她回來了。


    可如今,顧危寧的毒解了,薑勉卻又中了毒。


    燕蘅若是用正常的法子解的毒,顧危寧為何不讓燕蘅再解一次,說起來能用到寄生花,怎麽也不可能是正常的法子。


    隻可惜陸君珞對解毒半點不通,並不知道寄生花如何能能解毒。


    薑勉是太子的人。


    聽陸君珞這麽說燕蘅才知道,原來上一世那個身中寒毒的人,是為了太子才中的寒毒。


    隻是上一世在她回啟國之前太子就辭世了,這一世她提前回來了。


    燕蘅不經皺眉。


    “你該不是還想要救薑勉吧?”陸君珞低聲問到。


    “那不是我的事。”


    “我聽說太子待她情深意重,看她中毒頗為愧疚。”陸君珞刻意加重了情深意重幾個字。


    燕蘅不以為意一笑,“所以呢?”


    “看來你是一點也不在意了。”陸君珞頓了頓,“萬一他要你救她呢?而且你不是同他兩情相悅嗎?我看怎麽不像?”


    “有的話聽聽就好,我也救不了她。”


    陸君珞笑吟吟的看著燕蘅,“我以為你費盡心思救顧危寧是因為多少對他有些情誼。”


    “我記得之前你在找一個人,那人叫柳音吧?”他道。


    聞言,燕蘅立刻緊張起來,“你想做什麽?”


    陸君珞笑著,“你已經猜到了,不是嗎?”


    “何必要去傷害一個無辜之人。”


    “你還是自求多福吧,小蘅,後會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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