掙紮過後,令薑夜沒有想到的,最先動手的竟然是怒海聽濤,也就是那個年輕人。


    “我有必須活下去的理由。”怒海聽濤長出了一口氣,抽出兵器,幹脆利落的一刀結果了一個人。


    眼看著紅白色流淌出來,他並沒有什麽反應。


    也早就過了嘔吐的時候,畢竟再惡心的鬼都見過。


    薑夜當即讓開路,怒海聽濤將屍體收進背包中,轉身離開,白熾燈的冷光下,隻留下一個歪歪斜斜的背影。


    “諸位?”


    薑夜露出笑容的看向身旁的三人。


    “唉。”


    賊眉鼠眼歎了一口氣,提著兵器走了上去。


    “喀嚓”。


    薑夜讓開了身旁的路。


    最後,四個人全都安全的離開,沒有一個被薑夜留下。


    當然,並不是薑夜想要留下他們,而是因為他們自己想活下來。


    雖然玉樹臨風剛開始的時候說過些什麽,但是最終依然向現實低頭。他也並不是那種認定了死理的人,更何況這些人一開始的時候本來就想殺了他們。


    所以就算是真的動手,除了最開始的惴惴不安之外,之後就像是打開了閘門,將自己解放了出來。


    薑夜並沒過多的解釋,也沒有說為什麽要殺這些人,更沒有解釋這些人的身份。


    殺人就是殺人,多說不過是為了自己能夠心安理得的殺人罷了。


    剩下的人都被薑夜一一補刀,送進了背包中,等以後路過劇情節點的時候,將屍體往裏麵一拋,誰都沒辦法查到這些屍體,更沒有辦法確認這些屍體的身份。


    提著僅剩的兩個活人,薑夜走出了地下室。


    三院確實很大,而且節點也很多,隻不過薑夜還是打算再等等。也許還有更好的地方,這裏的位置實在太偏僻了。不僅距離學校遠,距離他租的房子更遠。


    走出了地下室,薑夜一隻手提著一個人,左手霍主任,右手肥佬甄。


    7月15日,星期二,淩晨1:40。


    月明星稀,微風一吹,一股子冷意襲來,薑夜提著的霍主任打了一個寒顫。


    臉上的涼意襲來,霍主任瞬間清醒,額頭和臉上全都被涼水浸濕。醒過來的同時發現自己竟然被鐵索捆住,整個人都被困在麵包車的車胎上。


    霍主任雙眼瞪大驚恐的看向薑夜,顫抖著問道:“你……你到底是什麽人?!”


    和霍主任一同清醒的還有肥佬甄。肥佬甄更加的不堪,額頭上湧出的冷汗差一點都能洗澡了。


    在見識了薑夜的手段之後,他已經預料到了落到薑夜手中的後果,隻是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自己會落在薑夜的手中。


    薑夜站在兩人的身前,手中提著斧頭,臉上帶著笑容。


    “說說吧,你們身後的勢力是怎麽樣的,總部在哪兒,領頭的是誰?”薑夜踮著腳尖蹲在兩人的麵前,臉上露出魔鬼一般的笑容,手中蒼白色的斧頭杵在地上。


    “你根本就不懂他們的恐怖,到此為止吧,不要再查下去了!”霍主任的臉上露出驚恐的神色。


    如今的組織早就已經不是他原先了解的那個組織了,如果說以前隻是一頭腐朽的沒了牙的老虎的話,現在就是一頭正在成長的惡魔,根本不能相提並論。


    薑夜冷眼的看著,看著眼前人的表演,他知道霍主任並沒有那麽多的恐懼,也沒有那麽多的驚慌,對方似乎早就已經預料到了這種情況。


    也許是發現自己賣力的表演並沒有影響到薑夜,霍主任漸漸的恢複了平靜。


    隻是很平靜的看向薑夜,一臉認真的問道:“你信神嗎?”


    “顯然,你並不相信,也不信仰。”霍主任啞然失笑,微微的搖了搖頭。


    “你所信仰的神沒有辦法救你。”


    薑夜搖了搖頭:“說出我想知道的一切。”


    盡管肥佬甄一臉痛苦的神色,但是他卻一言不發。他也知道,如果自己說出了組織的機密,不僅僅自己會死,就連那些和自己有關係的人也會生不如死。


    “說出一切,你們還能得個好死,不然,就算你們死了,我也能將你們的靈魂抽出來,讓你們繼續承受折磨。”


    薑夜的臉上露出笑容,雙眼眯了起來,彎成月牙,嘴角咧開的幅度很大。


    盡管都已經怕的瑟瑟發抖,甚至汗如雨下,臉上滿是惶惶不安的神色,但是兩人誰都沒有開口。


    根本就沒有要和薑夜說話的意思。


    “看來,你們都喜歡被逼著說話。”薑夜冷笑一聲,將肥佬甄的手摁在地上,手中的斧頭舉了起來。斧頭背轉過來,尖錐的地方衝著肥佬甄的手指頭。


    “砰。”


    伴隨著驚人的慘叫聲,肥佬甄的雙眼瞪大,臉上滿是扭曲的神色,痛苦的麵容被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眼看著薑夜又舉起了手中的斧頭,肥佬甄大聲的呼喊了起來:“我說,我說……我說啊”


    “求求你了,我說啊。”


    “不能說啊,如果我們說了,不僅僅我們,我們的家人也會死的。”霍主任瘋狂的嘶吼著。他想要製止肥佬甄,但是任憑他如何努力,都沒有辦法靠近近在咫尺的肥佬甄。


    這裏正是他們的老地方,身旁的麵包車還立在這裏,而兩人就被綁在麵包車的輪胎上。


    薑夜靜靜的等待著,他很有耐心,能夠很好的充當一個聽眾。


    “我們的集團叫‘仁尚集團’,下設很多的實驗室和大型的製藥機構‘仁尚藥業。”


    “我也隻是一個小頭目,隻負責浦江區的地方,具體的人手都是由仁尚安全提供的,而歌談大區內就是集團的所在地。”


    “我上頭的聯係人……,電話、家庭住址是……”


    “處理貨物的渠道……”


    “……”


    薑夜早早的將手機的錄音功能打開,靜靜的聽肥佬甄說著那些信息。


    信息很繁瑣,而且也沒有條理,更像是胡言亂語,甚至有很多重複的地方。


    “剩下的事情我真的不知道了。”肥佬甄搖頭。


    “完了!”霍主任歎了一口氣,一臉的灰敗之色/


    肥佬甄已經交代出了十之八九的信息,剩下的那些也已經不重要了,隻要是有心人,認真的去查的話,肯定能夠查出來。


    看著若有所思的薑夜,肥佬甄的臉上露出升起了一股子希冀,他很希望能夠活下去。


    “我,我能活下去嗎?”肥佬甄看向薑夜問道。


    回過神的薑夜露出笑容,搖了搖頭道:“實話跟你說,當你們落在我手裏的時候,我就沒打算讓你們活著。”


    薑夜看起來是那種俊秀的陽光少年,再一笑,更是宛如早晨初升的燦爛陽光一樣。


    雙眼彎彎的如同月牙,讓人一看就心生歡喜。


    隻是在肥佬甄看來,這張臉卻那麽的可怕,宛如惡魔的低語。


    如果說他們是壞人的話,那眼前的這個人就是惡人,嬉笑之間取他人的性命,眼中看不到絲毫的猶豫和憐憫。


    “惡魔,你是惡魔。”霍主任愣愣的看向薑夜,眼中是恐懼,卻已經不見了驚慌。畢竟到了這種時候,早就已經預料到了自己的結局,隻有一死。


    心中的驚慌早就已經消失不見。


    剩下的隻不過是對死亡的恐懼,對未知的恐懼。


    “不,我不是,你們才是。”薑夜平靜的說著,舉起了手中的鋸骨之斧。


    ……


    ……


    薑夜最後將他們的屍首也裝進了背包中,將一切都打掃幹淨後,薑夜轉身離開。


    淩晨2:10。


    忙綠了一天的郭師傅開著出租車漫無目的在路上轉悠著。


    下午四點多上的夜班,淩晨左右的那一圈已經接了四五個乘客。已經到了淩晨兩點,路上的人雖然稀少,但是多數都是跑長途的。


    路邊的人影晃動,郭師傅看到了一個招手的人影。


    “您好,請問去哪兒?”


    隨著車門關上,郭師傅看了一眼身後的後視鏡,後座上的是一個帶著兜帽的人影,對方裹了裹衣服,似乎有些疲憊。


    “去紅淩路,七匹馬廣場。”


    “好嘞,請您係好安全帶。”郭師傅露出笑容,對方果然是長途的,從西郊到紅淩路至少也要一個小時的路程,按照打車的價格,少說也得五十塊。


    薑夜將頭頂上的兜帽摘了下來,拄著腮幫子,微笑著看向窗外的夜色。


    夜晚的歌談市絲毫沒有黑夜的感覺,燈火通明,就算是西郊郊區一樣通明。


    郭師傅看了一眼後視鏡,看到了薑夜的麵容後也鬆了一口氣。


    他也怕遇到凶神惡煞的人,萬一遇上了凶殺,那才是最令人絕望的。本身犯罪率就高,又是沒人的郊區。


    “是學生嗎?”郭師傅的雙眼透過後視鏡試探性的問了一嘴。


    “嗯,學生。”薑夜點了點頭。


    “學生晚上出來不安全呐,最近總是報道有凶殺,還有器官販子,也太猖獗了。”郭師傅歎了一口氣。


    “嗯。”薑夜應付著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麽。


    雖然薑夜並沒有什麽閑談的意思,但是郭師傅就像是打開了話匣子一樣,滔滔不絕的說話,訴說著生活艱辛,甚至還會指點江山的說一說曙光聯邦的發展戰略。


    “師傅,車裏能抽煙嗎?”薑夜笑著問道。


    郭師傅愣了一下,隨後趕忙的陪笑道:“小兄弟忍一忍,這車內不好出現明火。”


    薑夜看了一眼被自己捅出一個小口的車廂,歎了一口氣:“多長時間的事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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