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能力!”


    “複蘇?!”


    如果這些詞單獨的拿出來,都不會讓薑夜感到震驚,但是當它們組合出現之後,薑夜心中早已經掀起來驚濤駭浪,心潮洶湧,根本難以平複下來。


    外表上,薑夜神色依舊如常,就連心髒的跳動都在他的控製範圍內。


    狡詐專精本身就不低,一般人想要看穿薑夜的偽裝,還真需要一定的眼力和功夫。


    而眼前的這位帶著麵具的人,顯然並沒有察覺到有什麽不妥。


    兩人都帶著麵具,看不清楚麵具下的神情,但是依舊可以通過眼神和細微的動作察覺對方的意思。


    隻可惜,兩人都不是那種好相與的人。


    薑夜總感覺對方身上有一種違和感,但是仔細的看了看,又是活人的特征。


    而且麵具人所帶的警惕和戒心比薑夜還要重。


    “你們怎麽知道?”


    薑夜沉聲看向帶著麵具的人,雙眼略微偽裝出的忌憚一閃而過,薑夜順勢將對方的話茬接了下來。


    表現出些許的忌憚和殺意,然後再將自己的慌亂摻雜其中,最後都隱藏起來,偽裝成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


    麵具人也隻是淡然一笑,這種把戲他們見得多了。


    這麽長時間以來,那些光複蘇了能力,卻沒有多少記憶的人基本上都是這樣的反應,第一反應不是談一談,而是想要殺人滅口,保住自己的秘密。


    隻是如今他還活著,那些曾經想要殺他滅口的人多數都被回收。


    麵具人微微的點了點頭:“很好,我遇到的很多人,見了麵就迫不及待的動手,絲毫沒有緩和的意思。”


    “其實,我們才應該是最值得互相信任的人。”


    “是嗎。”薑夜冷笑了一聲,互相信任就開車撞他,這種信任還真是要命啊。


    僅僅一麵之詞就想想讓他相信,未免也太瞧得起語言的威力了。


    不說薑夜根本就沒有關於他們的記憶和能力,就算是有,相信他也不會有什麽猶豫。


    眼見著薑夜這副自信且不屑神色,麵具人接著說道:“看來你的能力已經恢複了不少,不知道你的記憶恢複了多少?”


    薑夜神色淡然,將脊柱屠刀放在地上,切豆腐一樣把瓷磚和地上的水泥切開,脊柱屠刀就這麽簡單的立在薑夜的身旁。


    “這麽說,那天開車撞我的,就是你們嘍?”薑夜露出笑容,依舊沒有摘下臉上的麵具。


    倒不是覺得對方是在欺騙他。


    能夠明確的知道他從孤兒院出去,並且將資料和線索送了回來,眼前的這個麵具人肯定知道薑夜的真實身份。


    沒有摘麵具隻是防止麵具人從他的臉上觀察出是什麽,同樣也為了防止被別人看到自己的臉,盡管這種密閉且隱蔽的環境很難被發現,也要防患於未然。


    薑夜不知道麵具人講的是什麽。


    如果說他需要複蘇記憶的話,他確實擁有另一個三十年的記憶,那三十年的記憶頗為簡單。因為簡單,所以能夠記住的細節也很多。


    不像是現在的記憶,學生薑夜的記憶也很簡單,但是看對方的樣子,分明是被孤兒院的人做了什麽手腳。


    也許有例外,但是薑夜不覺得自己是那個例外。


    “他們因為你太長時間沒有動靜,所以給了你一把助力。你現在應該已經恢複了一部分能力吧,能說說你現在恢複了多少記憶嗎?”


    “還是因為時間太長了,你已經將自己的過去都忘記了。”


    麵具人平靜的敘說著,似乎這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薑夜哪裏有麵具人所說的記憶啊,雖然他確實有記憶,但是那隻是他原畫師生涯的記憶。


    更不要說和記憶相關的能力了。


    這份記憶有什麽大能力嗎?


    其實也是有的,最出色的能力當然是畫本子了。不要覺得本子簡單,很多本子高手都成了行業的大師。


    “拖你們的福,我確實體驗了一把死亡的感覺,其實對於死亡,我並不陌生,但是那份痛苦真的會逼瘋很多人,當然,也包括我。”薑夜的嘴角上翹,雙眼彎成了月牙形。


    如果不是因為智慧屬性的疊加,不是因為意誌力的層層鞏固,連續的身亡早就已經把薑夜逼瘋了。


    一個人,連續的死亡複活。


    也許剛開始渡過痛苦之後迎來的是重生的喜悅,但是當這種事情變成了習以為常的麻木,沒有強大的精神力支撐,總有一天會變成瘋子。


    麵具人的雙眼微微一動,眼中似乎湧現了些許激動的神色:“看來你有一部分的記憶恢複了,那你更應該清楚自己的使命,回來吧,戰線正需要你。”


    “孤兒院失蹤的那些人都去了戰線?”


    “有一部分去了戰線,還有一部分則散落在其他位麵,我們需要更多戰友的複蘇。”


    “很多問題我沒有辦法給你解答。”


    薑夜說道:“看樣子你的記憶也不是那麽完整嘛。”


    麵具人頓時沒有說話。


    麵具人一沉默,薑夜心中突然有些忐忑。


    不會是因為他說錯了什麽吧?


    “你說的確實不錯,不過最主要的是,事情太多了,不知道從何說起,又從什麽時候說起。”


    “不確定你的身份,也不知道該不該說。”麵具人歎息了一聲,看起來竟然有些多愁善感了起來。


    薑夜卻眼睛微亮,一旦對方動了情感,不管是哪方麵的,他都會說一說。


    平生、又或是曾經的遺憾。


    有時候不是不能說,而是話到口中,卻不敢讓人知道。


    “將這個東西吃下去,你的序列就會重新點燃,到時候什麽事情你就都清楚了。”


    麵具人拿出了一塊長條的水晶,水晶隻有手指那麽長,隻是水晶中心好像有一個看起來像是齒輪一樣的東西在緩慢的轉動著。


    麵具人將水晶扔了過來,薑夜自然沒有膽怯,伸手接住了扔過來的長條水晶。


    水晶內部有一個小型的圓形裝置,看起來像是一個圓環,圓環首尾正好是蛇頭吞尾巴。


    圓環的內側還有一行數字。


    “61669”


    “吃了它,你的記憶應該能恢複一大部分,你想知道的一切都在裏麵。”麵具人直視著薑夜的是雙眼。


    盡管脊柱屠刀出現的時間並不長,但是那造型獨特的屠刀卻給很多人,都留下了極為深刻的印象。


    麵具人當然也知道屠刀主人的戰鬥力。


    正因為知道了薑夜的戰鬥力,所以他們才決定二次接觸。


    開場斬殺兩頭外神分身,之後更是一人獨戰六頭外神分身,並且扛著那麽多玩家的火力竟然還沒有死,這樣的戰鬥力就是放眼整個玩家的梯隊,也絕對能排得上號。


    這樣的戰鬥力,他們同樣很動心。


    因為這種強大的戰鬥力,麵具人甚至都曾經想過,是不是編號弄錯了。


    這種強者,序列怎麽可能是六萬多。


    這種事他們也考慮過,如果他沒有任何記憶,隻有力量,並且重新借助大係統獲得玩家資格的話,一切似乎就解釋的通了。


    記憶很多時候是助力,但是對於他們那樣的強者而言,卻也是掣肘。


    完全從一張白紙開始的話,未來是什麽樣的誰也不知道。


    盡管薑夜耐心很足,但是無論他怎麽套話,這個麵具人都很少透露關於他們的真實信息,而且還給他了一個帶著編號的水晶,水晶裏麵有一個銜尾蛇環。


    薑夜不懷疑自己的消化能力,但是萬一這東西針對記憶層麵做什麽手腳的話,薑夜就算是能自殺,衝擊記憶的其他記憶也會成為一個大麻煩。


    如果再加上一個老怪物的記憶,以他自己的閱曆,到底是老怪物成了他,還是他最後變成了老怪物。


    這才是薑夜最擔心的問題。


    人會改變。


    每天都在潛移默化的改變。


    因為閱曆、知識甚至是大喜大悲,人都是在改變的,但是至少那個時候自己依然是自己。


    消耗壽命固然能夠解除很多的不良狀態,卻沒辦法讓記憶恢複到原來的模樣。


    兩人都沒有說話,麵具人注視著薑夜,似乎在期待薑夜能夠將那個帶著銜尾蛇環的水晶吃掉。


    薑夜微微的眯了眯眼睛,這應該也算是收獲了,隻不過就算是他也不敢吃。


    長歎了一口氣:“我都等好久了,你就是不說,怎麽就不能讓我如意的知道你們是誰、知道我是誰嗎。”


    “就不讓我安安心心的尋個仇嗎,就不能安安靜靜的跟我講一個你無中生友的故事嗎。”


    “就不能不讓我用最原始的暴力解決問題嗎。”


    薑夜摸了一把臉上的麵具,白色的麵具變成了嬉笑小醜的模樣,嘴角延伸到麵具的邊緣。


    麵具人就像是早就猜到了一樣,頗為遺憾的搖了搖頭:“我已經猜到會是這樣了,那就讓我看看,你的能力到底恢複了多少吧。”


    麵具人順手一撒,無數的紙人變成了奇形怪狀的鬼怪,有大有小。


    瞬間就擠滿了地下室,鬼怪衝著薑夜咆哮。


    “鏗!”


    薑夜二話不說拔起身側的脊柱屠刀,兩步就已經衝到了麵具人的麵前,揮動了手中的脊柱屠刀。


    轟隆的一聲。


    整個地下室都跟著晃動了兩下。


    這一刀,不僅阻攔在薑夜麵前的紙人鬼怪灰飛煙滅,就連地下室都被一刀切成了兩半。


    “嗤嗤!”


    脊柱屠刀的脊柱小孔噴射出淡紅色的在蒸汽,環繞在薑夜的身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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