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章安縣,航海寶船研製成功的消息,在傳到神都洛陽的同時,也早就已經在其餘各州傳得沸沸揚揚的了。


    各州的刺史和州牧們聞風而動,迅速派出官員和使者,朝著揚州飛奔而來。


    這一日,建鄴城內,揚州刺史府熱鬧非凡。


    隻見那府衙後院的大堂之上,林林總總的坐滿了人。


    洛陽的大魏皇帝使者.京兆尹.司馬懿、荊州別駕.平南將軍.文欽、徐州別駕.長水校尉.蔣濟、青州刺史.諸葛誕,甚至幽州的西虎.夏侯玄都不遠千裏飛奔而來,當然必定少不了交州的來客。隻不過,交州這次的來人,竟然是大司馬.交州牧.曹仁本人。


    坐在正堂首位的是一位須發皆白,但紅光滿麵精神十分健碩的老將軍,自然就是那大司馬.交州牧曹仁,曹子孝了。


    而坐在正堂副位的是一位,有著鷹視狼顧之相的中年人,正是作為天子使者,從洛陽趕來的京兆尹.司馬懿,司馬仲達。


    堂下左側首位,乃是剛剛因為寶船之功,升任揚州刺史的,賈充,賈公閭。他身後坐著的是,作為荊州代表前來的,揚州別駕.文欽。再其後,則是徐州別駕.蔣濟。


    堂下右側首位,是那征東將軍.夏侯尚,他身後坐著的分別是,他的兒子幽州刺史.西虎夏侯玄和青州刺史.諸葛誕和。


    恐怕平時也隻有每年進京年拜的時候,才有這樣熱鬧的情況了。


    一堂之內,匯集了帝國一半的優秀將領。老年將領曹仁、夏侯尚,中年將領司馬懿、文欽、蔣濟、賈充,青年將領諸葛誕、夏侯玄。


    如此的群英薈萃,看來這寶船“爭奪戰”是不可避免了。


    作為東道主的揚州刺史.賈充,悻悻然的說話了,“諸位大人,那寶船耗時巨大,直到現在為之,傾盡全州之力,不過也才堪堪造得這種寶船十餘艘,其他舊時的戰船倒是還有一些,你們看...?”


    說罷,似乎是把這個難題推給了在做的諸位。


    隻見堂中年齡最長,資曆最老,官職最大的曹仁率先發話了,“諸位,既然今日老夫親自來了,那這寶船的大頭你們就不要搶了。這十艘寶船啊,老夫拿走五艘,剩餘的啊,你們看著分。”


    此話一出肯定就有人不滿意了,隻見一剛剛蓄須的年輕人,噌的一下站了起來,“伯父,您這就不講理了,總不能因為您年齡大,這寶船您全都拿走吧?”


    這個膽大妄為的,自然是剛過而立之年不久的,夏侯尚之子,西虎夏侯玄了。


    見到有人起頭,文欽也急忙隨聲附和道,“是啊老將軍,我感覺泰初將軍(夏侯玄,字泰初)所說的,甚有道理,您總不能仗著你們自己年齡大,就欺負我們後生晚輩吧,哈哈!”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哄堂大笑。


    曹仁似乎是被“掃了顏麵”,隻見他“氣呼呼”的站起身來,笑罵道,“你們兩個兔崽子,要造反啊,沒有王法了,信不信老夫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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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讓你們倆知道知道,花兒為什麽這樣紅?”


    這一說那年輕人夏侯玄,反而更來勁了,“誒,伯父,小子求之不得呢。可是拳怕少壯,就怕到時候您老人家下不了台,哈哈。”


    曹仁似乎有點兒“氣急敗壞”了,“反了你個小兔崽子了,忘了當初是誰尿了老夫一脖子了?現在還敢跟我動手?”


    一旁的夏侯尚見狀,急忙站起身身來當合適佬,“玄兒,不得無禮,怎敢對你子孝伯父如此無禮呢?還不過來賠罪。”


    曹仁看著自己找回了點兒顏麵,哈哈一笑,拍著夏侯尚的肩膀說道,“哈哈,不用不用。整個這屋裏啊,也就你個老小子還算厚道一些。”


    可剛被誇了幾句的夏侯尚,隨即話鋒一轉說道,“不過子孝兄,我揚州辛辛苦苦的耗費了五年時間,才搞出了這麽幾條寶船,你一下子要走一半,有點兒說不過去吧?”


    曹仁頓時被氣得,把後半句想要請他喝酒的話也咽下去了。


    青州刺史.諸葛誕,在一旁似乎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說道,“我覺得啊,既然咱們大家都來了,就應該平分,誰也不能做那強盜行徑。”


    聽諸葛誕說到這裏,一直沒有說話的徐州別駕.長水校尉.蔣濟,也忍不住開口了,“誒,我覺得公休兄(諸葛誕,字公休)此言甚有道理,既然大家不遠千裏的來了,總不能空手而歸吧?要我說啊,大家都平分,誰也別想多吃多占。大將軍,對不住了,您雖然是我的老上級,可如今小子隻能幫理不幫親了。”


    聽到這裏,曹仁頓時拍案而起,笑罵道,“子通(蔣濟,字子通),你個兔崽子也敢跟老子搶?信不信老夫再把你調到我交州,給你小鞋穿?老子就不信了,還治不了你。”


    此話一出,整個大堂之內頓時亂做一團。


    不過,這也代表著在座諸位將軍,之間關係深厚,才敢如此這般,要不然又怎會這樣,不分尊卑上下的瞎鬧騰呢?


    一個個的將軍長將軍短的,看起來倒是挺和和氣氣的,可往往這種部隊,到打仗的時候,戰鬥力反而不怎麽樣。


    作為天子使者,目瞪口呆的看著堂內的這群老老少少們吵做一團,不由的搖搖頭啞然失笑,不過心中也很是高興。與一旁同樣已經看傻了的賈充,對望了一眼之後,二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隨即隻見司馬懿抬起雙臂,微微向前一伸,輕輕搖晃著朗聲道“諸位大人,諸位將軍,可否聽在下一言啊?”


    這時堂內的眾人,才一個個“氣呼呼”的坐了下去,不再言語。


    司馬懿見狀嗬嗬一笑,隨即向著一旁的曹仁微微抱拳,然後說道,“老將軍,在下是在座的眾人裏麵,唯一一個不會與您搶寶船的人,我來說兩句公道話可好啊?”


    曹仁聞言眼睛不由得一亮,“對,仲達是咱們這群人裏麵,唯一一個不會跟咱們搶船的人。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就讓仲達來說一個,分船的方法出來。無論誰分的多,誰分的少,都不許再鬧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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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罷,這位今年已經七十五歲的老人,竟然悄悄的朝著司馬懿擠了擠眉弄眼,似乎略有深意。可惜,那隻是他以為的悄悄,殊不知在座的眾人全都已經看在眼裏了,一個個不由得翻了一個大白眼。


    司馬懿看著堂內的這群“頑童”們,心中不由的犯嘀咕,這麽一群敵人聞風喪膽的將軍們,怎麽在這裏就變得如此幼稚了呢,他們又是怎麽打得那麽多的勝仗的?


    可是想歸想,司馬懿還是並未表現出一絲一毫的異樣來。


    隻見他轉過頭來,向著坐在右側首位的東道主賈充問道,“公閭兄,不知這寶船的製造圖,可在刺史府內啊?”


    聰明人自然一點就通,隻見那賈充如夢初醒般的說道,“有,當然有。我這就命人趕快去多多拓印,待得眾人大人離去時候,人手一份帶走。”


    司馬懿不愧是司馬懿,眼光獨到,總能一針見血的就指出問題的重點,眾人聞言也莫不點頭稱是。


    隻見他接著說道,“諸位,這寶船,耗資、耗時都不可謂不小。在座的諸位,交州最為困苦,因此以在下之意,子孝(曹仁)老將軍分得三艘,不為過吧?


    另外,造的此船揚州當居首功,留得兩艘,也不為過吧?


    至於荊州、徐州、青州,三州相對比較富足,可各取一艘。幽州路遠,泰初(夏侯玄)將軍來一趟不容易,而且還是親自來了,剩下兩艘讓其帶走便是。”


    此話方落,那些分船少的自然就不同意了,正要說話,便又被司馬懿給打斷了,“仲若(文欽)兄,子通(蔣濟)兄,還有公休(諸葛誕)將軍,你們三州相對富足。可以拿著製造圖回去之後,多造幾艘嘛,就不要跟那一老一少兩位將軍搶了。諸位,意下如何?”


    司馬懿都這麽說了,分船少的那三位自然也就不好再說什麽了。


    隻是某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老人,站起身來,哈哈一笑道,“仲達(司馬懿)此意甚好,我覺得很公平啊,諸位覺得如何呢?”


    堂內的眾人自然是不會覺得自己分得多。不過轉念一想,老將軍這麽大年紀了,為了朝廷出生入死一輩子,到了這歲數沒有回洛陽享福還到罷了,反而又一頭紮進了交州那種貧瘠的蠻荒之地,為帝國守南大門去了,讓他多分得幾艘,也在情理之中。


    見眾人不再言語,曹仁洋洋得意的說道,“既然如此,那老夫就卻之不恭了,哈哈哈!!!”


    “伯仁兄啊(夏侯尚),晚宴準備好了沒有啊,老夫的肚子早就餓的呱呱叫了,我呀特意從交州,帶了幾壇美酒過來,諸位咱們今晚不醉不歸啊,哈哈哈......”


    言罷,不由分說的拉起那個頭發花白的老將就走,看來這位老將軍的心情,很是不錯。眾人見狀,相視一笑,隨即也急忙跟了上去。


    隻是眾人所不知道的是,他們今天如此這般鬧騰才分得的寶船,卻在不久之後,就又被一人率領著北上去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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