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這樣想的?”陸終沒管那個小嘍囉,而是盯著最前方的楊成鈞,這人才是他們這群人的話事人。


    “一句道歉不夠!”楊成鈞冷冷的說道。


    陸終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因為全場所有人,就這個人看自己的眼神尤為熾烈,就像獵人看待獵物的眼神。


    “嗬,果然不管在哪裏都會有老鼠屎的存在!”陸終淡淡的說道。


    “什麽?你竟然罵我們是老鼠屎!你完蛋了!”在場的眾人都不是聾子,再加上陸終聲音不算小,所以在場的人聽得清清楚楚的。


    “你找死!”


    楊成鈞暴怒之下一拳轟向陸終麵門,這一拳如果打實了,不死也要半殘。但陸終也不是泥捏的,猛的蹲下身,躲過了這一拳。


    他雖然前世也差不多是這個水平,但是他見識廣,宗內典籍任其翻閱,一眼就看出這人使用的什麽功法,其優缺點也是熟記於心。


    這人使用的功法名為摧山,據說是一位拳法通神的大高手所開創出來的,練到高處,能有一拳摧山的巨大威力。


    但是顯然眼前的人還是半吊子水平,還處在拳法這一層次,所以才會被陸終輕易躲過。


    此人應該才練這功法不久,出拳之時仍有猶豫。但是眾人對於陸終躲開這一擊感到驚奇,楊成鈞楊真傳可是達到了融靈境界,雖然初到融靈,但顯然對麵那人連融靈境界都沒有,怎麽可能躲開楊真傳的一拳?


    楊成鈞也有些意外,他還以為走後門進來的都是繡花枕頭呢,所以剛才留有三分力,雖然隻是走後門的普通弟子,但是就算是他也背不起殘害同門的罪名,他要是真殺了同門,那麽他那個執法堂的師尊第一個殺的人就會是他。


    不過這依然不是對麵那人能夠躲開的理由,估計他在自己皇朝接受了不錯的教導,才會有些許的實力。楊成鈞已經默認為這人是從哪個小皇朝出來的人,或許自身有些許的實力,但是離自己還差得遠呢。


    這次,楊成鈞邁著奇異的步伐,再次迅速的接近陸終,又是一拳,這拳已經帶了淡淡的拳風,比之剛才,威力又大了幾分。周圍的人看到楊真傳出拳都帶著拳風,知道他開始認真了,這次那小子還不手到擒來!


    豈料,陸終平淡至極的側身,詭異的向旁邊挪了半步,這人拳勢不減,再次落空,周圍的人盡是目瞪口呆,什麽情況?這人又躲開了,是運氣吧?


    楊成鈞心中有著巨大的疑惑,剛才是巧合嗎?他怎麽可能剛好躲過,一次兩次是意外,他不信再來幾拳,他還能躲開,正準備再次出拳的時候,隻聽到那人說:“厄離,解決他,我們還有其他事。”


    還沒搞清楚是什麽狀況,他的後腦一陣劇痛,接著就不醒人事了,還沒看清楚是什麽攻擊的他,就暈倒過去了。


    還在周圍的一幹人等,也什麽都沒有看清,就隻看到那人說了一句什麽,接著楊真傳就倒下去了,生死不知!


    眾人大驚,這人莫名其妙的就把楊真傳幹翻了,更何況是他們,機靈點的馬上就跪,納頭便拜,求饒道:“這位兄弟誤會,我們都是被楊成鈞脅迫的,並非自願,我們根本打不過他,不從者要麽被洗劫一空,要麽被打個半死,不得已之下才服從於他的,您大人有大量就饒了我們吧?”


    眾人見有人帶頭,盡皆求饒,更有甚者,當場就苦得稀裏嘩啦的,看得陸終一陣驚愕,這特麽的求生欲也太強了吧?自己還沒把他們怎麽樣呢!


    看著一幹人等,陸終也知道他們隻是暫時求饒,等到有了更大的靠山,說不定反手就是一刀,根本不帶猶豫的,這樣的人根本就沒有忠誠度可言,為了活下去他們可以不擇手段,估計就是神也出賣給你看!


    “行了行了,別在哪裏假惺惺的,你們幾個去找條結實的繩子把他捆起來,然後跟我走,要是不聽話,躺下的也許是你,也許是他。”陸終厲聲說道。


    在場的人可是見過陸終的手段,這不連楊真傳也躺在地上了,他們哪敢不從,就算到時候問起來,也可以說自己等人是被逼的,成功的把自己摘出去,到時候他們兩方自己去拚就好,跟自己有個毛關係。


    不一會,楊成鈞就被捆的像個粽子一樣了,就憑他剛入融靈境界,斷不可能掙脫開來。陸終指了指被捆成粽子的楊成鈞向眾人問道:“這人是誰?”


    眾人都無語了,敢情您都不知道人家是誰?都把人家打趴下,這梁子估計是結下了,就看這人能不能扛過對方的報複。


    “他叫楊成鈞,是真傳弟子,有個執法長老作為師尊,平時為所欲為,霸淩弱小,我們都曾被他欺負過。”一個弟子弱弱的說道。


    “哦?原來還有靠山,難怪!”陸終恍然。


    “你叫什麽名字?”陸終又問向剛才出聲的人。


    “朱瑞”那人低聲說道。


    “為什麽你冒著得罪他的風險也要跟我說這些?”陸終看著朱瑞,這人也正是剛才楊成鈞倒下之後,第一個納頭便拜的人。直覺告訴陸終,他們有仇!


    “有些話我不方便說,但是我在賭,賭你能夠和他抗衡!”朱瑞咬咬牙說道。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在那人臉上見到一絲波瀾,不管是剛才楊成鈞攻擊他的時候,還是聽到楊成鈞的後台是執法長老的時候,都沒有一絲一毫的驚慌,這種人不是愣頭青,就是根本不懼這楊成鈞的後台,朱瑞有理由相信是後者。


    “哦?不說也沒關係,那你做好被他報複的準備了嗎?”陸終淡淡的說道。


    “我想依附於你,不管是做什麽,隻要不死,我都無怨無悔!”朱瑞很是直白的說道。


    陸終一看這人就有故事啊,不然怎會放棄所有尊嚴,不惜一切代價活下去。陸終也沒有貿然答應他,隻是淡淡的說道:“那行,先跟著我,收不收你等我辦完事情兒再說,還有你們抬上他跟我來!”後麵一句明顯是對再場其他人說的。


    陸終走在前方,後麵跟著一大群人,還抬著一個捆的像粽子一樣的人。就這麽浩浩蕩蕩的往三尺峰走去。


    在路上,厄離用隻有他們兩個人才聽到的聲音說道:“那個叫朱瑞的人,看似明麵上膽小如鼠,左右逢源,見誰都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其實心智堅定的可怕,他看向那個叫楊成鈞的眼神中帶著無比凝實的殺意,雖然隱藏得很好,但是在剛才楊成鈞倒地的那一刻,毫不掩飾!這人如果成長起來,必然是一個狠角色!”


    陸終點點頭,他也意識到了,雖然沒有感受到陸終所說的殺意,但是那人的眼光,心性,膽氣俱是不俗,僅憑陸終放倒了楊成鈞,他就敢明目張膽的背叛,然後宣誓效忠,陸終可不認為他是在賭!


    雖然,人也不是他放倒的,他全程就讓那些人拿了繩子把楊成鈞給捆起來,其他什麽都沒幹,但他依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背叛之前的侍奉對象,這說明他有把握說服自己,讓他成為‘自己人’


    陸終對此人愈發的好奇了,不得不說他成功引起了自己的注意。從另一方麵來說他無疑是成功的。


    沒關係,反正此行去許廣陵那裏,楊成鈞以及他的後台,執法長老估計都要遭殃,至於這個叫朱瑞的,等事後慢慢問他不遲。


    一路上基本沒有遇到什麽人,因為已經接近大長老所住的山峰了,這邊如何沒有特別的允許,一般人都不會出現在這裏。現在浩浩蕩蕩的來了十幾號人,還抬著一個,要是去往別處估計早被攔下來了,畢竟他們這群人實在是有些怪異。


    到了山尺峰的腳下,那邊已經有人在等著了,見到來人了,三兩步來到眾人麵前,傲視道:“你們誰是陸安?師尊叫我在此等候!”


    陸安?眾人麵麵相覷,這裏沒有叫陸安的啊?


    陸終一臉無語,這不會就是叫自己吧?陸安?安婧?那小妞兒告訴許廣陵自己叫陸安?


    陸終上前一步尷尬道:“呃,這個陸安應該是我。”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什麽叫應該?”那自稱許廣陵弟子的人不耐煩的說道。


    “是我沒錯。”


    “你跟我來,其餘人等不得靠近此山半步!”那人依舊傲然的說道,接著小聲嘀咕道:“什麽玩意兒,還敢叫師尊等著!”


    陸終與厄離對視一眼,陸終點點頭,然後就看到厄離化為一道殘影,一腳踹倒了那人。眾人還是沒能看清,隻看見那人說完話轉身就倒下了,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這和剛才一模一樣的場景,還以為又是陸終出手了。


    但是這次他們驚駭欲絕,這人竟然打了大長老的弟子,這可不是簡單的事情,那可是大長老,得罪大長老和得罪執法長老完全不是一個概念,這相當於就是在作死!


    “你……你你把他怎麽了?”一個弟子驚恐的問道。


    “沒事,暈了而已,那誰,把他捆了,一並帶上山!”陸終淡淡的說道。


    眾人震驚得無以複加,這是個猛人啊,打了大長老的人不說,還敢捆了,帶到他麵前!他們開始懷疑這人是不是腦子有毛病,不然怎麽會做出這麽瘋狂的事。


    現場的人誰也不敢動,事後追究下來誰也跑不掉。陸終見眾人都沒有動手,於是對著眼神不斷變幻的朱瑞說道:“朱瑞是吧?你敢把他捆了,我保你沒事,不但如此,你以後就是我的人了。”


    朱瑞臉色一陣糾結,不斷的權衡利弊,陸終也不追他,任由他思考。旁邊的人見到他真此意向,嚇了一跳,急忙勸道:“你小子不要命了,那可是大長老的弟子,到時誰也救不了你,我看那小子沒這能耐,他這是想找個頂鍋的!”


    也不知道朱瑞聽沒聽取他的建議,隻見他一咬牙,臉色猙獰,呼吸急促,不一會兒又慢慢平息下來了,默默的拿著繩子一圈又一圈的把大長老弟子也捆了起來。現場頓時變成了兩個被捆成的‘粽子’


    陸終見此,微微一笑,這是個做大事的人,觀察入微,心誌堅定,有膽識有魄力,還能忍辱負重,這樣的人如果不死,人間必有其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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