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離拿著手劄認真的觀看,翻到陸終剛才所說的那一頁,裏麵記載了那群盜墓賊曾經尋到過那口石棺。


    當時他們一行人,根據一些線索,找到了那口石棺的位置。他們準備充足之後,就下了墓。墓室裏麵危險重重,同行的兄弟折損大半,好不容易才到達了主室,見到了那口石棺。據記載,這口石棺擁有著奇異的能力,能夠讓躺在其中的死人複活,引起了無數人的興趣,各方勢力,爭相競逐。


    他們隻要把這東西弄出去,找個好的買家,他們下輩子榮華富貴完全不愁了。他們剩餘的幾個弟兄,齊心協力把石棺抬了出去。正當要出墓的時候,不知從何處飛來一塊石碑,砸死了他們兩個弟兄。石碑的力量和石棺相互對峙,好像是不讓石棺出土一樣,要把它鎮壓在地底。


    剩餘的幾個人都看傻了,不知道如何是好,眼看著石棺又要被鎮壓進土裏,他們所有的功夫全部白費了。一切的源頭都因為這塊石碑,既然這塊石碑能夠鎮壓那口石棺的話,連同石碑一起帶走不就好了嗎?


    想到就去做,他們幾人合力準備去抬走那塊石碑。可誰知那石碑立在原地,任憑幾人如何用力,但就是紋絲不動。他們實在沒有辦法,如果無法帶走兩樣,那就隻能放棄其中的一件東西了。


    他們又嚐試著去破壞這塊石碑,從而帶走石棺。


    他們瘋狂的攻擊著那塊石碑,但是卻沒有任何的作用。所有的攻擊在那塊石碑身上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多日的謀劃以及眾多弟兄的犧牲,竟這樣白白浪費,所有努力付之一炬。但是他們卻沒有更好的辦法,這已經不是他們這個層次能涉及到的東西。還留得性命就已經是最大的幸事了,剩下的幾人帶著不甘和無奈,灰頭土臉的離開了此地。


    他們把埋藏石棺的位置記錄下來,或是等到以後修煉有成,或者是讓後代子孫來取。那口石棺存在於這裏,僅僅是他們幾人知曉,這等寶物他們必然不會聲張。但是現在這麽多年過去,那口石棺還在不在原地卻是另說。


    厄離看到這裏心裏一陣激動,這就是它一直苦苦找尋的石棺。原來那塊灰布上的記載石碑,與石棺還有這樣的糾葛,厄離並沒有看到記載石棺位置的文字。記錄位置的那一頁紙被人撕掉,最關鍵的信息缺失了。


    厄離看到這裏並沒有放棄,而是拿出之前得到的石板碎片以及那塊灰布。一一的擺在麵前,然後對照手劄,仔細的尋找其中的蛛絲馬跡。


    盡管那石板不是完整的,厄離還缺了幾塊,但是最重要的信息已然記錄在了上麵。結合手劄當中的描述,厄離已經可以大致推算出那個石棺在何處,而那塊灰布隻是記錄了石碑的功能,卻對它鎮壓的石棺絲毫不提。


    厄離推斷石棺與石碑分屬兩方不同的勢力。兩方都曾留下線索,便於以後或者是後人去尋找。被鎮壓的石棺對應的勢力留下的是石板地圖,卻不知為什麽變成了碎片。而石碑一方則是留下來了那塊灰色的布。兩方勢力,因石碑和石棺展開多次博弈。


    但厄離可不管那麽多,它認定的事情沒有人能夠拉回來,況且那石棺應該可以讓陸終恢複肉身,無論如何也要得到手。


    唯一值得注意的就是,那塊石碑是不是厄離他們能夠撼動的?萬一跟這群盜墓賊一樣對其無可奈何,那豈不是入寶山而空手回,那他們的心血豈不是白費?


    “厄離,怎麽樣?有什麽收獲?”陸終看著厄離沉思不語,好奇的問道。


    “收獲倒是有,隻是其中又發現了新的問題。”厄離幽幽一歎。


    “什麽問題?”陸終追問道。


    “這石棺明顯是被鎮壓著的,萬一我們費盡千辛萬苦找到了那口石棺,卻無法取出來,那豈不是一腔辛苦付諸東流。所以得想個辦法能夠取出那口石棺,不說別的,一旦得到那口石棺,我有很大的把握能夠讓你完美複生。”厄離沉聲說道。


    “那有辦法了嗎?”陸終急切的說道,一聽到能夠完美複生,他的心情激動得難以自持。


    厄離淡淡的撇了他一眼,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陸終也意識到自己有點著急了,這事情不是一時半會兒就可以說清楚的,得做長遠的打算。


    不過眼下他們正處於藏書閣中,正好可以找找相關的訊息。除此之外,也不能在一棵樹上吊死,不能把希望隻寄托於石棺。還得找找有沒有其他方法也能夠解決陸終的問題。


    當他們因為此話題相顧無言的時候,眼前突然出現了一陣耀眼的白光。緊接著白光散去,俏生生的出現了一個絕世美人,陸終看得一愣,此人能和玉槿的美貌一較高低,她肌膚勝雪,雙目猶似一泓清水,顧盼之際,自有一番清雅高絕的氣質,讓人為之所攝、自慚形穢、不敢褻瀆。淡粉色華衣裹身,外披白色紗衣,露出線條優美的頸項和清晰可見的鎖骨,群服熠熠如雪月光華流動傾瀉於地,一舉一動皆引得紗衣有種波光流動之感,腰間係一枚白玉環,平添了一股儒雅之氣。


    陸終久久回不過神來,此人的眉眼之間有些淡淡的熟悉。突然想到什麽,陸終陡然一驚:“這……這是薑師姐?”


    一個人的變化怎麽可能如此之大。陸終絲毫不敢想像,剛才那個猶如乞丐般的身影和現在若天仙般的師姐竟然是同一人,然而事實就擺在眼前,讓人不得不相信。


    “少年,把你的驚訝收一收,別想了,我隻不過是換身衣服出來,你們就不認識我了?還真以為老娘魅力減弱了?”薑師姐不屑地說道。


    “……我沒在做夢?”陸終喃喃自語道。眼前的一幕實在是超出他的想象,變化如此之大,完全不像同一個人。關鍵是陸終先前看過那副乞丐樣子,如今再看這般天仙容貌。其中的反差之大,讓陸終難以接受。


    倒是厄離沒什麽影響,隻是淡淡的看了一眼薑師姐,就再次研究那本手劄。在厄離看來,管他是美貌還是醜陋,遠沒有這本殘缺的手劄來的好看。


    陸終想想也就釋然了,厄離和他們根本不是同一個物種,說不定連審美觀念都不一樣。或許在它的眼中,人類根本就沒有美醜之分,辨別他人身份也不是看臉麵,而是有著獨特的方式。盡管薑師姐如此美貌,估計在厄離的眼中,那就和路邊的野草沒什麽區別。


    “薑師姐,我說什麽來著,先前那套衣服根本就掩蓋你的絕代芳華,果然這一身衣服才比較符合你的氣質。”陸終毫不吝嗇的誇讚道,反正誇讚又不要錢,相反還能刷一部好感,何樂而不為呢。


    “行了,我知道我好看,不用你來說。話說你們找到你們想要的東西了嗎?”薑師姐柔聲說道。


    陸終一愣,怎麽換身衣服,氣質也換了,說話都要比以前溫柔許多,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反問道:“薑師姐是來幫我們的嗎?太好了,有師姐相助,這下一定能得償所願。”


    “少臭不要臉的,我隻是來看看這個可愛的兔子。”薑師姐說完,就把目光緊緊地盯向了厄離,想要伸手去抱它。


    厄離盡管注意力全在書上,但是警惕性卻絲毫不減,在薑師姐伸手的那一刻,厄離就知道她想要幹什麽。它抱著那本手劄,瞬間消失在了原地,再次出現時已經在陸終身後。


    薑師姐有些氣惱的說道:“哼!現在人家身上不臭了,為什麽嫌棄人家?”


    厄離淡淡的合上了那本手劄,然後看一下薑師姐,沉聲說道:“你是妖族吧?”


    “欸?”陸終聽聞此言,頓時一愣。薑師姐是妖族?


    “喲,小兔子眼光不錯嘛,你是少數幾個能看破姐姐的身份的生靈,連我那幾個傻師弟都不知道我的真正身份的。”薑師姐驚訝地說道。


    厄離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自言自語的說道:“那老頭有點意思,還真讓他做到了有教無類,做個當代聖人也勉強夠格。”


    “喂?我在跟你說話呢,難道小兔子你不是妖族的嗎?”薑師姐有些生氣,這小兔子也太目中無人了吧。


    “哼!小妞兒,本大爺老早跟你說過,老子可是神秘而高貴的厄離,怎麽可能是妖族呢?腦子怎麽長的,長胸上了?”厄離不屑的說道。


    “你!”薑師姐發現今天一天生的氣比往常一年都多,這死兔子實在是太氣人了。


    “你別不服,本大爺橫行人間的時候,估計你爹都還在吃奶呢!你們族現在是誰掌權?重華還是青鱗?”厄離隨口說道。


    薑師姐聽聞這兩個名字,頓時一臉震驚,重華是九代族長,而青鱗則是第十代,但現在掌權的都不是這兩人,而是她的父親,薑元,暫為第十一代族長,而那兩人已經隕落許久了。


    這兔子到底是什麽來曆?竟然知道他們族中的秘辛。要知道他們這種大妖的真名向來都是絕密。這兔子竟然一口道出,想必和他們淵源頗深。


    “你到底是誰?怎麽會知道這些?”薑師姐有些凝重的看著厄離,沉聲問道。


    “還能是誰,本大爺就是厄離,不用緊張,本大爺隻是跟你們族中稍稍有點交情而已。小妞兒,你還沒說你們現在掌權的是誰呢?那兩個小家夥還在嗎?”厄離跳上陸終的肩膀,語氣依舊平淡。


    薑師姐也意識到,這兔子可能是一位活了多年的老妖怪。還認識本族中的前代族長,應該沒有多大的惡意,於是語氣變得恭敬,回答道:“你說的兩位族長都已經隕落了。現在是家父暫代族長之位。”


    厄離聽聞此言,幽幽一歎。果然歲月才是最無情的敵人,曾經的故人已經化為黃土,隻有自己好像不受時間的侵襲一樣,依舊活在這世上。依稀記得自己大概是在萬年前自封於深淵,那時這兩個小家夥還活蹦亂跳的。沒想到自己才出來,那些故人都已經不複存在了。


    饒是厄離經過了太多的生離死別,但它依舊有淡淡的悲傷。好半響才回過神來,向著薑師姐說道:“反正你都來了,幫忙找一找關於這個石棺的信息。”厄離說著,把手中的手劄翻開,讓薑師姐看了看。


    “石棺嗎?好的!”薑師姐輕易的就答應了,絲毫沒有剛才高傲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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