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終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再次醒來時,已經日暮西山,陸終也不知道自己現在在哪裏,他躺在一個很普通的房間裏。裏麵也沒有什麽裝飾,僅有一個梳妝台,一張桌子而已,還有就是自己身下的這一張床。


    “這裏是?”陸終有些疑惑,自己不是在須臾山上的嗎?這裏又是哪裏?他摸了摸後腦勺,還感覺隱隱作痛。


    “啊,想起來了,誰特麽誰偷襲我?厄離?厄離?”陸終叫了兩聲,根本沒有任何人回應。


    “這房間倒是像一個女子的房間,不過也布置的太簡約點了吧,難道是薑師姐的房間?”陸終這麽一想,還真覺得有這種可能。不過細細想來又覺得不太對。以薑師姐那種邋遢的性格。這裏不知道亂成什麽樣子,這房間雖然簡約,卻幹淨得過分,和薑師姐的性格不大匹配。


    推開房門,陸終才發現自己在藏書閣主閣的頂樓。從這裏看去,可以把整個須臾山頂的景色盡收眼底。


    “原來自己還是在須臾山上,那自己是怎麽昏迷的?”陸終不用再多想,也知道是誰幹的了,在須臾山上還有第二人嗎?定然是薑師姐無疑,這難道是新的打招呼方式?


    他沒有到處去找薑沉魚,而是站在藏書閣最頂層的過道上,深吸一口氣大聲喊道:“薑師姐!快點出來!”


    聲音傳出去很遠,須臾山上都聽得到他的聲音。陸終相信薑師姐應該就在旁邊,估計是先前一見麵就把自己打暈了,有點不好意思,現在藏著不出來。


    聲音逐漸停歇,還是沒有看見薑師姐的身影。


    “不出來是吧?哼!這可是你逼我的!”陸終看向四周依舊無人,薑師姐根本就沒有出現。於是再次大喊道:“你再不出來,我把你的肚兜兒拿去賣給書院弟……哎呀!”陸終話還沒有喊完。眼前就出現了一個白皙的拳頭,一拳砸到他的臉上。


    果然,她就在旁邊,說不定剛才還在偷窺自己,薑沉魚一臉羞憤,臉色淡淡微紅,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害羞,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小子是在找死!”


    陸終從過道上爬了起來,齜牙咧嘴的說道:“不出此下策的話,怎麽會把你叫的過來呢?”


    “哼,找我什麽事,你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接下來幾天你還在床上度過吧。”薑師姐威脅的說道。


    “呃,師姐不會這麽絕情吧?”陸終苦兮兮的問道。


    薑沉魚冷冷的看了他一眼:“你再不說,我就真有這麽絕情。”


    “其實我就是想問,你不是妖族嗎?先生怎麽會收你為弟子呢?”陸終不再嬉皮笑臉,而是一本正經的問道。


    “此事倒是說來話長,不過我為什麽要告訴你?你問了我,我就一定要回答嗎?”薑師姐傲嬌的說道。


    “……”


    算了算了,跟這人聊著沒意思,陸終也是一陣無語。不過別人說不說都是她的自由,陸終也沒辦法去強迫別人。


    “不說就不說吧,那個今天我想休息一下,暫時不修煉了。今天到處逛逛,看看書院的風景。”陸終歎了一口氣,徐徐說道。


    “修不修煉是你自己的事情,也沒人強迫你。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就先走了。”薑師姐淡淡的說道。


    走了兩步之後,卻又突然停了下來。有些尷尬的說道:“那……那個東西你沒拿吧?”


    “哈?什麽東西?”陸終一時間不知道薑師姐說的東西是什麽,有些疑惑的問道。


    突然腦中靈光乍現,陸終可能知道薑師姐說的東西到底是指什麽了,果然剛才那間房間就是薑師姐的。想必是把自己打暈之後,沒地方安置,就急急忙忙的騰出了她平常休息的房間。


    但是以她平常的性格,說不定各種衣物隨處亂扔。在匆忙之下收拾一番,卻不知道有沒有東西是自己遺漏的了。


    現在見到自己這麽說必然會擔心有什麽貼身衣物,一不小心遺落了,所以才會有此一問。


    陸終盡管什麽也沒有見到,但還是忍不住想逗一逗薑師姐,於是裝傻充愣的說道:“薑師姐,你說的是什麽啊?什麽東西我拿沒拿?”


    “哎呀,就是你剛才說的那個……”薑師姐氣得跺腳。


    陸終心裏暗自好笑,想不到平常看起來這麽邋遢的一個人,心裏卻如同少女般青澀,純潔。於是再次說道:“薑師姐你不說清楚,我怎麽知道是什麽嘛?”


    “算了,我不問了!”薑師姐氣憤的說道。


    “你不是問我拿沒拿嘛,你問就是拿了!不問就沒有。”陸終十分欠揍的說道。


    “你!”薑師姐拳頭攥得發白,又想往陸終臉上招呼。


    而陸終則看也不看滿臉陰沉的薑沉魚,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心情愉悅的走開了。


    薑沉魚看著陸終的背影,幾次差點忍不住把他抓起來嚴刑拷打,但自己卻沒有什麽的證據,隻好作罷,心情莫名的煩躁,跟陸終走了相反的方向,眼不見心不煩。


    陸終確實想逛一逛此山,看看到處的風景。來書院這麽久了,盡想著怎麽恢複身軀,也沒有一天好好休息過。現在知道此事就算急也急不來,還不如趁此機會到處走走,到處看看。


    雖然須臾山在書院的各大山係中毫不起眼,不過這裏的重要程度,比之方寸山毫不遜色。須臾山頂雖然用藏書的樓閣為陣基建造出了陣法,但景色同樣秀麗絕美。雖然沒有峰巒疊嶂的險峻,但是卻有雲蒸霞蔚的綺麗,整處山色籠罩在輕紗一般的雲霧中。


    一路走來也沒見到什麽動物,甚至連蟬鳴鳥叫的聲音也沒有,陸終懷疑應該是這裏獨特的陣法隔絕了各種動物,使得這裏根本沒有各種生物的痕跡。


    雖然這裏樹木依舊青綠,野花依舊開的嬌豔,但途中卻沒有感受到應有的生機,這裏與其說是書院的藏書閣,還不如說是書院的囚籠。


    陸終百無聊賴的在這須臾山上閑逛,一路上走走停停,這裏摸摸那裏看看。


    突然,背後傳來了一個聲音:“嘿,那小子在幹嘛呢?”


    陸終轉頭看去,是一年輕男子,看其氣度不凡,一雙眼眸炯炯有神。雖然相貌平凡,但是卻有一股靈動出塵之意。陸終沒把他當成平常弟子,一般的弟子怕是連此山都上不來,除非是有先生的允許,拿著那種特製的玉牌,才能來到此地。


    陸終聞言,對其抱拳一禮,說道:“這位師兄,在下陸安,是董先生允許在下能在此地隨意行走,不知這位師兄是?”


    “哦哦,我知道你。大師兄跟我說過了,你小子是不是還替書院參加了與妖族的比鬥?好像還贏了是吧?”那人再次問道。


    “呃,應該是吧!”陸終點頭道,不過心裏確是在想,大師兄?還知道自己?而知道自己身份的無外乎是董先生與周浩然兩人。這人所說的大師兄不會就是周浩然吧?那這人豈不也是先生的弟子?


    “小子,幹的不錯,今天不是來找你的,我是來找二師姐的,想必你也猜出了我的身份。我是董先生的三弟子,名叫梁丘,你沒有入先生門下,咱們就平輩論交吧!叫我一聲梁兄即可。”這個叫梁丘的人,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這人明顯比周浩然要健談得多,與周浩然的沉默寡言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找薑師姐是有什麽要事嗎?”陸終隨口問道,也沒期望他能夠回答,但是出乎陸終意料的是,這人聽到陸終的問話,還真就回答了:“這次比鬥結束之後,妖族不是還沒走嗎?現在正在書院大殿,指名道姓,要見薑師姐,所以我就來了。”


    原來如此,不過他們要見薑師姐幹嘛?雖然同為妖族,不過是井水不犯河水。陸終提起了巨大的興趣。對於薑師姐藏著的秘密,他還一件都沒有套出來。


    “不跟你說了,我得先去找二師姐了了。”梁丘再次說道,說完便沒管陸終直接往藏書閣的主閣那邊走去。顯然此人來這裏不是一次兩次了,對這裏熟悉無比。


    陸終也沒有什麽看風景的心思了,他現在滿腦子都是八卦。然而最好奇的就是,當初先生為什麽收了薑沉魚為徒。而現在這些的妖族還沒有離去,是不是還有什麽謀劃?他們要見薑師姐,難道也跟她有關?


    陸終想了想也跟著梁丘後邊,一起去找薑師姐,雖然陸終剛剛才把她得罪。現在卻要再次麵對他,說實話還是有點尷尬。不過以陸終的臉皮,這些都是小事,他可以麵不改色的再次直麵薑師姐,裝作什麽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對他來說太簡單了。


    跟在梁丘身後,他們一前一後的進入了藏書閣的大殿。一眼便見到了,坐在櫃台後麵的薑沉魚,捧著一本書,正在聚精會神的看著。


    但是梁丘哪裏管這麽多,直接大聲說道:“二師姐,別看書了,跟我去一趟方寸山吧,妖族指名道姓的說要見你。”


    薑師姐仿若沒有聽見,意識依舊沉浸在手中的那本書裏。把在場的兩人當成了空氣。陸終還好說,因為剛才才得罪別人,這時候對他態度不好也是正常的。


    但是梁丘卻一臉茫然,不知道是為什麽,二師姐對自己的態度如此不友好,根本不搭理自己。雖然以前也不怎麽樣,時常不會見麵,但是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直接把自己晾在一邊。


    於是他又再次小心翼翼的說道:“二師姐?妖族的人說想要見你,你能去一趟嗎?”


    薑師姐這才緩緩抬起頭來,淡淡的看來他一眼,朱唇輕啟:“幫我做件事,我就跟你過去看看。”


    “什麽事情?”梁丘急切的問道。


    薑師姐似笑非笑的看向陸終,再次說道:“替我把他揍一頓,我就跟你去!”


    陸終在薑師姐看向自己是就心知不妙,這女人果然報複心太重。他慢慢的往後麵退走,到後來竟直接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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