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沉魚在安頓好陸終之後,再次與祝幽匯合了,現在就要真正進入妖皇殿了,不過有很大幾率是要打進去的。別看天生城裏一片祥和的樣子,其實早已暗流湧動。


    要說妖皇殿,薑沉魚也不是第一次來了,很多年前她和她父親一起來到妖皇殿見過現任妖皇,那時候玄壇剛剛上位,意氣風發,揮斥方遒,有一腔的抱負想要施展,這些年來,玄壇也做了不少改善妖族之人生活水平的事,廣納諫言,廣修學問,不失為一代賢明的妖皇。


    這一代妖皇雖然不是最強的,但是一定是對妖族群眾最好的一代。現在他境界提上去之後想要拔除陰山,造福更多的妖族子孫,卻因此一事自身陷入危機。但是有些人就是不念別人的好,因為各種各樣的理由,反而落井下石,企圖推翻一直善待他們的妖皇。


    一路上祝幽與薑沉魚都小心翼翼的警惕著四周,但是卻沒有發現一點敵人的動靜。兩人走到了妖皇殿外,這裏倒是有不少人。眾人見到祝幽,不管他們內心怎麽想,但表麵上得裝出一副‘終於等到你’的表情,眾人迎了上來,客氣寒暄,見到旁邊的薑沉魚,有些人很是眼熟,但又一時想不起來了,隻得向祝幽問道:“祝幽大人找到解決之法了嗎?還有旁邊這位是?”


    眾人都看向這邊,聚精會神的聽著祝幽的回答。這關係到他們今後的選擇,如果有辦法解決妖皇的問題,他們依舊是忠實的臣子,若是這件事情無法解決的話,他們就要另謀出路。在場的人都不是傻子,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更多的人看重的是利益的往來,什麽事情對他們有利,他們就做什麽事情。


    他們從來沒有絕對忠誠一人,那種事情隻有死士才會幹,他們這種站在金字塔頂的人,深深的知道一個道理,趨利避害才是生存的關鍵。


    祝幽咳嗽一聲,正準備介紹,沒想到薑沉魚自己開口說道:“我是薑沉魚,想到這麽多年不見,你們這些人實力沒漲,眼光倒還降了。”


    眾人一愣,沒理會她話中的譏諷,薑沉魚?夫諸一族的那個?不是說多年以前就不見蹤影嗎?而且還導致夫諸一族的族長閉關不出,現在卻來到這裏又是什麽意思?


    他們這一群人裏也有藏不住心事的直接開口問道:“你不是多年前就消失了嗎?現在來到這裏幹什麽?”


    “我在這裏有什麽事情,和諸位也沒有什麽關係吧?”薑沉魚淡淡的說道。


    祝幽在一旁聽得冷汗直流,心裏暗暗的想到:“你怎麽一上來就把在場的人都得罪了,多少還是要給人家留點麵子啊”


    果然,眾人臉色陰沉。他們也沒想到薑沉魚如此不識抬舉,竟然完全沒有把他們放在眼裏。


    祝幽急忙出來打圓場,雖然他不知道這一群人中誰人有逆反之心,但表麵功夫還是得做足,於是歉意的說道:“諸位道友,沉魚現在是書院弟子。這次是董先生派遣她來助妖皇一臂之力,如有冒犯之處,還請多多包涵!”


    軍師褚明瀧一聽薑沉魚竟然是董先生的弟子,而且還是董先生派其前來。驚喜之色溢於言表。雖然他不是很相信薑沉魚,但是對於董先生,絕大多數人都有一種盲目的崇拜。


    “就憑這黃毛丫頭,就算是董先生的弟子又如何?現在連我們都不能靠近大殿,又何必出來丟人現眼。”突然聽到一個不和諧的聲音響起,不但提出了質疑,還明目張膽的貶低了一番。


    祝幽臉色一僵,這人如此不知好歹,連他心中都有些怒火,又何況是當事人薑沉魚呢?


    不出祝幽所料,薑沉魚毫無征兆的出手。她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是全力以赴,眾人還沒有看清她怎麽出手的,剛才叫囂的那人已經遠遠的倒飛出去。


    同境之中實力也有高低,剛才那人與薑沉魚身處同一境界,但他比之薑沉魚差遠了,雖說她剛才也占了先機,打了個出其不意,但是在這個境界,是不是所謂的偷襲,意義已經不大。在場的人都是高手,剛才薑沉魚的那一擊,眾人自問,沒有幾個能夠做到。


    半晌之後,那被打飛的人再次爬了起來,滿腔怒火,叫囂著準備撕碎薑沉魚。


    “住手,她現在是救治妖皇的希望,剛才確實是你有言挑釁在先,如果你再出手就是棄妖皇生命於不顧,就是在與我等為敵!”軍師褚明瀧大聲製止道。


    那人衝到半途突然停了下來。漸漸的冷靜了下來,冷聲說道:“等這件事情完結之後,我不管你是先生的弟子還是夫諸一族的人,你我必有一戰!”


    薑沉魚根本就沒有理會他,依舊靜靜的佇立在一旁,清冷的氣息繚繞其身,生人勿進。她通過剛才一擊的接觸就摸準了這人的真實水準,這樣的人根本不值得他多加關注。


    一旁的眾人見到薑沉魚用實力證明了自己,而且現在救治妖皇的希望也在她身上,這才沒有多加刁難。妖族本就是一個崇尚實力的種族,隻要你實力強大,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薑道友,這邊請,也別怪剛才那人說話難聽。現在的妖皇殿被一種詭異的黑霧彌漫,實力低微的人一旦靠近,在頃刻間就會便帶黑霧籠罩,吸幹精氣。”褚明瀧在前方引路,同時也在介紹現在妖皇殿的情況。


    薑沉魚默默的聽著,也不發表任何看法,她現在還不知道具體的情況,董先生隻是讓她帶著劍來到這裏,但是具體如何操作,卻也沒有明說,或許連董先生自己都不知道具體的情況。


    走到近前,果然整個大殿都被黑霧籠罩。其源頭應該就是大殿裏麵的妖皇身上,看著眼前的黑霧,薑沉魚疑惑的問道:“你們有沒有嚐試進入其中?”


    “試過了,實力越高能夠在裏麵撐得就越久,也能進入的更深,但是就連我們也隻能走到大殿門口,卻根本無法進去。這黑霧實在強的有些離譜,說不定妖皇陛下就是被此物侵染的。”褚明瀧解釋道。


    薑沉魚陷入沉思,也難怪他們這群人隻能在外麵幹著急,原來是根本就進不去,雖然不知道董先生為什麽讓她帶著劍。但是想必其中一定有深意,或許就是為了此刻?


    薑沉魚嚐試著步入其中,走進黑霧裏麵,頓時感覺一陣壓抑,這黑霧就像各種邪念的集合,想要侵擾著她的內心,這霧就好像是活的一般。


    初入黑霧,薑沉魚基本上沒有受到什麽影響,但隨著越來越進入裏麵,薑沉魚走的也越來越困難。這黑霧無時無刻不想進入她的身體,她現在一邊要抵禦著這黑霧的入侵之力一邊要往更裏麵走。距離大殿越近,這入侵之力也就越大。


    薑沉魚慢慢的走到了大殿門口,外麵那些人應該就是走到這裏承受不住這入侵之力,然後便退了出去,不過她還能勉強支撐,隻是不知道裏麵是到底什麽情況。薑沉魚在遲疑,不知道該不該推開門進去。


    這時,她突然感受到董先生的劍在劇烈的震動。薑沉魚一愣,拿出了那把鏽鐵劍,突然光芒一閃,從劍裏麵走出了一個白色的人影,薑沉魚細細看去,那不正是董先生嗎?


    “沉魚,別發呆了,這隻是我的一道意念,撐不了太久的,先進去看看再說。”耳邊突然響起董先生的聲音。


    而董先生的意念一出現在此地,薑沉魚頓時感受到這裏的侵蝕之力弱了許多。雙手搭在那扇大門上用力往裏麵一推,大門緩緩打開,裏麵的一切清晰的呈現在眼前。大殿正中央,一個英俊的中年男人麵色痛苦的盤坐在其中,而這個人正是妖皇玄壇。


    薑沉魚和董先生的意念一同進入其中。默默的看著這個敢於闖進禁區的男人,他敢於挑戰禁區的威嚴,雖然結果似乎不怎麽好,但是他卻有這個勇氣,很多人連對抗的勇氣都沒有,直接就對齊拜服,為其進貢。


    “這小子了不起,在這一點上我自認為不及他。”很難得的,先生竟然誇獎了一句。


    薑沉魚沒有說話,而是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個為他們妖族奮不顧身的男人。她薑沉魚也是妖族,說沒有感觸那是假的。轉頭看向董先生的意念,開口問道:“先生,現在該怎麽做?”


    “別慌,我先看看。”董先生的意念走到玄壇身邊,大手一伸,隔空放在了他的頭上,絲絲力量探入其中,薑沉魚沒有出聲,在一旁默默的看著,為他們護法。


    不一會兒董先生收回了手,麵露難色,皺眉道:“情況有些棘手,但也不是毫無辦法,不過這小子的意念還真是頑強,要不然也撐不到老夫到來。”


    再次對著薑沉魚有些尷尬的說道。“沉魚,為師暫借你的身體,不介意吧?”


    薑沉魚一愣,隨後點頭道:“先生盡管用,弟子能夠幫上忙就很好了。”


    董先生見薑沉魚答應了這有些無理的要求,身形化為一道光,融入了薑沉魚的腦海裏,在腦海中說道:“現在為師要暫時控製你的身體,你也好好看著,這對你修行有很大的幫助。”


    “是,先生。”薑沉魚在腦海中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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