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姑娘,能把這劍陣撤了嗎?”妖皇玄壇指了指身前的劍陣,看向薑沉魚。


    薑沉魚頓時一愣,這才慌忙撤除了劍陣,臉上一陣尷尬,她知道這是妖皇給她麵子,才沒有直接破除陣法,而是詢問自己,她不相信以妖皇的能力,這區區劍陣真能夠困住他。


    玄壇看到薑沉魚撤去了劍陣,然後有些疑惑的說道:“這位姑娘很眼熟啊,我們是不是在哪裏見過?”沒等薑沉魚回話,又仔細打量一番,再次說道:“你是夫諸一族的人?”


    薑沉魚突然對著玄壇一拜:“夫諸一族薑沉魚拜見妖皇!”


    “請起請起!原來是你,我就說怎麽覺得有點眼熟呢,不錯不錯,都已經這麽大了,現在還成了董先生的的弟子,前途更是無可限量了。”玄壇對著薑沉魚毫無保留的誇讚道。


    “妖皇陛下謬讚了!”薑沉魚謙虛的說道。


    “既然此事解決了,老夫也該走了,妖皇陛下自己多多保重!”董先生突然出聲說道。


    “董先生高義,希望下次能夠再次與董先生並肩作戰,有先生在,吾道不孤矣!”妖皇玄壇對著董先生有些暗淡的虛影躬身一禮。


    董先生點了點頭,然後再次化為一道白光進入了那把鏽鐵劍裏麵,臨走之時,向薑沉魚說道:“沉魚啊,你先把我的劍帶著吧,啥時候想回書院了,就自己回來吧!”


    薑沉魚默默的點了點頭,整個人間,先生是為數不多的幾個真正關心她的人之一,收回了那把鏽鐵劍,再次向妖皇玄壇拜別:“如果妖皇陛下沒什麽事情的話,那麽沉魚先行告退了。”


    妖皇玄壇不再多留,正好他需要時間來鞏固自己現在的境界。他因為此事得到了不少的好處,那個入侵他體內的外來之魂是陰山裏麵的大能。


    那是曾經進入過青銅門的存在,不知道從哪個時代一直留存到現在,那人卻沒有找到一個真正合適的身體,一直都是以魂體示人,直到玄壇闖入陰山,才讓他尋到了機會。


    奪舍玄壇,以妖皇之軀,融合他的仙人之魂,使得自己更進一步,卻沒想到妖皇玄壇如此堅毅,雖然一直無法反擊,但是那陰山之人卻也沒能得手。兩道魂在玄壇的體內相互對峙,一直堅持到董先生的到來。玄壇這才合董先生之力,鎮壓了陰山之人的魂魄,他才得以反敗為勝。


    玄壇從這次的危機中得到了天大的好處,他手上的那團黑色的物質就是曾經仙人的魂魄殘餘,這種東西對於任何一個人來說都是天大的機緣,要不是這樣,董先生也不會親自開口討要。


    隻要煉化了這仙人之魂,必能夠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到時候征戰陰山就有了更大的把握。同時他也從那殘魂的口中得知了陰山的一些情況,這對他的勝率又提高了許多。


    陰山是他必須要破滅的地方,前半輩子所有的努力都是為了此事,就連他當上妖皇也是為了這個目標而奮鬥,所以不破掉陰山,玄壇是不會罷休的。


    薑沉魚離開了大殿,看著這迷霧盡散的妖皇殿,她不覺有些恍惚,已經多少年沒有看過這裏的景象了,沉默片刻,再次舉步離開了這裏。


    外麵的眾人再次見到薑沉魚,每個人都露出了不同的表情,高興的、震驚的、疑惑的,以及眼神不善憎恨者皆有之。薑沉魚也不在意,依舊向他們走去,走到近前,還沒等眾人提問,她隻是看著祝幽淡淡的說道:“妖皇陛下沒事了!”


    這句輕飄飄的話,在眾人聽來猶如暮鼓晨鍾一樣在他們心中想起。


    眾人先是一愣,支持妖皇的人頓時一陣狂喜,高興的說不出話來,而那些隱藏的野心勃勃之輩卻也跟著大笑起來,眾人都笑,你不笑,豈不是暴露了隱藏的身份嗎?


    反而是祝幽深深的向薑沉魚躬身一禮,感激的說道:“此事多謝沉魚了,欠你的情越來越多了,都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不用,我也是妖族,這些事情沒什麽謝與不謝的。”薑沉魚擺了擺手,淡淡的說道。


    “妖皇陛下還好是沒事,要不然我真不敢想象妖族會變成什麽樣。“祝幽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這次事件在他身上的壓力絕對不輕鬆,一方麵是妖皇的重托,還有一方麵是擔心妖族的未來。這些擔子都壓在了他一個人身上,不過還好這次的事件完美的解決了。


    “走走走,現在事情結束了,我們去看看妖皇陛下”人群中突然有人提議道。


    一時間眾人紛紛應和,準備去看看妖皇的情況,而這裏麵有多少人是真心的,卻也無從得知。或許有的人隻是想確認妖皇是不是真的無事,萬一要是處在虛弱期,不趁此機會做點事,怎麽對得起這絕好的機會?所以這群人中心懷鬼胎者不說沒有,卻也不少。


    “等等,都等一下,大家聽我一言,妖皇陛下剛剛脫離險境,現在勢必要休息一番,鞏固自己的修為。這個時候實在不宜受外人的打擾,咱們這樣貿然前去,萬一影響到了妖皇陛下怎麽辦?所以我建議,還是在這裏安安靜靜的等著。陛下調息完成之後,自會召見我等。”軍師褚明瀧大聲說道,一番分析說的有理有據,眾人卻也無從反駁。這番話語直接打斷了那些心懷鬼胎之輩的計劃。


    從這一點可以看出,軍事褚明瀧或許是真正忠於妖皇,雖然也不排除故意演戲的可能性。但在這一刻,他的心還是向著妖皇的。而這一切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卻無人能夠分辨。不過在褚明瀧一通大義凜然的話語之下,眾人還真就停留在原地,不在這個時候強行去探望妖皇。誰也不願在這個時候做出頭鳥,那不是明擺著自己生有二心嗎?


    薑沉魚冷眼旁觀著這一切,她對這一群人感官極差,也根本不想和他們打交道。現在事情結束之後,她得趕快回到酒樓那邊,看看陸終那小子是不是真的聽她的話待在那酒樓中。


    突然這時,身後傳來一個聲音:“夫諸一族的黃毛丫頭,剛才的賬咱們還沒算完,老子不管你是董先生弟子,還是夫諸一族的人,老子可不怕你,有本事就跟我廝殺一場,讓你知道老子可不是泥涅的!”先前和薑沉魚起衝突的人再次挑起事端。


    “胡鬧,薑姑娘不僅是董先生的弟子,夫諸一族的族人,而且還是這件事情的功臣,一旦有什麽意外,你萬死莫贖。”妖族軍師褚明瀧嗬斥道。


    那人一時間沉默了,他可以不在乎薑沉魚是先生弟子,也不在乎她是夫諸一族的人。但是這件事情卻因她而解,這是不可抹殺的事實,所以這女人也是這次事件的功臣。在現在這個時候想要與其較量根本就不現實。


    然而薑沉魚卻根本沒有理會他,不是因為身份的壓製,而單就實力而言薑沉魚都不會高看他一眼。


    “你為難沉魚就是與我祝幽為敵!”祝幽也在這時候表態,強硬的說道。


    薑沉魚看了一眼祝幽,表麵上沒說什麽,而是在心底向他傳音道:“我先走了,這邊的事情就交給你了。”薑沉魚像祝幽點了點頭,沒有理會其餘眾人,自顧自的離開這裏,他薑沉魚想走這裏沒人敢攔。軍師褚明瀧張了張嘴,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麽。隻得看著薑沉魚的背影有些出神。


    而陸終這邊,雖然他相當於被囚禁在這酒樓裏,但是這裏又怎麽能關得住他呢?雖然他本身實力低微,但是架不住厄離在身邊啊。想去哪裏去不了,隻不過這裏是妖族的城池,他收斂了許多而已。


    陸終讓厄離帶著他離開了房間,在天生城裏的大街上到處閑逛。雖然他現在身無分文,唯一的錢還當成賭注,輸給了厄離,完完全全就是在這裏瞎逛。他陸終又拉不下那個臉,向厄離要錢,雖然這裏也沒有他看得上的東西,但是隻逛街不買東西的話,總感覺要缺了點什麽。


    不過厄離倒是玩得歡快,比陸終還要好奇周圍的新事物,當年它來妖族時哪有這個,要麽不是在打架,就是在打架的路上,哪有現在一片祥和的氣氛。這也讓厄離嘖嘖稱奇,它有些好奇現在的妖皇到底是怎麽辦到的,很想見見這個傳奇人物。


    突然陸終在大街的一旁看見一個擺攤算卦的人族,陸終可以很確定他就是人族,也不是能夠完美化形的妖族變化而成,或許是同為人族的那種冥冥中的感應。即使陸終已經失去了他原本的身體,他依舊可以明確的知道,對方就是一個純正的人族。


    雖然一個人族在妖族的領地並不算稀奇,但是你在這裏算命是怎麽回事?作為修士有幾個是信命的?怪不得他的生意不好。


    陸終直直的向他走了過去,那算命老人,也發現了陸終,他用王八綠豆大的小眼睛淡淡的瞥了一眼,隨後不動聲色的摩挲著手中的龜甲殼。待到陸終走到麵前,他還是一人自顧自的做著自己的事情,絲毫沒有招呼的意思。


    陸終見他絲毫不搭理自己,不由的出聲問道:“老先生,你這卦準嗎?”


    那老人沒有說話,而是指了指白帆上寫的字。陸終一看,頓時樂了,隻見上麵寫著‘神算子’三個大字,陸終不由得暗自好笑,你還真敢寫,不怕別人砸了你的攤子?


    那老人似乎知道陸終在想什麽,這才開口問道:“小兄弟,要不要來一卦?不準不要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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