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離現在思緒翻飛,在腦海中搜尋它關於陣法的記憶,剛才一瞥之下,覺得那個陣法有些眼熟,但不知道有何妙用。它還在其中感受到了石棺的氣息,果然先前猜測,那道人形身影和石棺有過接觸是對的。


    陸終見到那東西又再次迫不及待的坐回了白骨王座上,擋住了剛才驚鴻一瞥的古怪陣法。無不在說明一件事,那陣法定然無比重要,要不然那人形身影也不會連一刻都不想離開。


    薑師姐的試探再次失去了效用,陸終有些茫然的看向厄離,卻見到厄離在那裏默默沉思,不知道在想什麽。不過陸終知道這個時刻它定然是在思考那王座下陣法的事,便沒有打擾,而是在一旁靜靜的等待。


    半晌之後,隻見厄離轉頭看向陸終,而陸終也看向它,這時隻有厄離或許認識那個陣法,所以也就想等厄離一個解釋。


    “剛才王座上的陣法你們也見到了吧,在我的記憶中,曾經見過類似的陣法,同時還有一個巨大的發現,剛才我在那陣法中感受到了石棺的氣息。”厄離淡淡的說道,但是說出的話卻讓陸終和薑沉魚很是驚訝。


    陸終呆了呆,回過神來,急切地說道:“也就是說我們沒找錯是吧,這裏真的存在石棺?”


    “那個陣法據我推測應該是和域門是一樣的東西,隻不過要小的多。所以說那陣法的另一頭可能就是石棺的所在地!”厄離沉聲說道。


    “可是就算你推測是真的,但是我們怎麽進去,有那東西守著,剛才把他彈開一會兒就馬上回去繼續鎮壓著,我們要怎樣才能入其中?”陸終皺眉道。


    陸終的話把他們拉回了現實,這是他們不得不麵對的問題,隻有解決了眼前這個像是鎮守一樣的人影,他們才能夠進入王座上的陣法,找到石棺所在。


    “還有一個問題,那個人形生物為什麽隻對小陸感興趣,就算在守著那個陣法時,也不忘盯著小陸。”薑沉魚提醒道。


    厄離頓時眼前一亮,那王座上的人影好像對陸終有些興趣,或許可以借助這一層關係,來讓他們達到目的,但首先要搞清楚那東西到底是對陸終的什麽感興趣?是他手上的那個墨玉石頭,還是他的執念,亦或者是他現在的魂木身軀。


    厄離轉頭看向陸終,眼神中帶著精光,似乎在怎麽盤算著這件事情是否有操作的餘地。陸終看著厄離不懷好意的眼神。有些謹慎的問道:“怎……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幹嘛這麽看著我?”


    “我們想要進入那陣法之內,可能需要你的配合。”厄離笑道。


    “你想怎麽配合?”


    “那東西不是對你感興趣嗎?雖然現在我們不知道它究竟對你身上的什麽東西感興趣。不過我們可以一樣一樣的試。”厄離不緊不慢的說道。


    “這……好吧。”陸終想了想,最終還是同意了厄離的提議。


    “不過你要怎麽試?”陸終再次問道。


    “反正你也隻是剩下了一個執念,你先把執念和身體分開來。看那個人型生物的目光聚集在哪處,這樣就可以知道它到底是盯著你的身體還是你的執念。”


    陸終聞言也不再遲疑,主動把自己的魂木身軀與墨玉石頭相分離開來。現在的陸終,又和最開始一樣。執念留存在墨玉石頭裏,漂浮在空中對厄離說道:“厄離,可以了,你現在把我回目身軀放到另一邊去,看看那人形身影到底是眼饞我身上的哪一件東西?”


    厄離爪子一揮,憑空抓走陸終的那具魂木身軀,往相反的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觀察那道人形生物的情況。結果發現,那人形身影的目光也隨著厄離手中的魂木身軀一同移動。


    看到這裏,厄離已經明白那人形生物就是在眼饞陸終的身軀。不過細細想來,一切的答案卻早已明了,王座的那道身影應該也是和魂體類似的生物,那麽覬覦魂木就完全解釋的通了。


    厄離剛才在試驗的時候,陸終也看見了場中的情形,心中頓時鬆了一口氣,還好不是看上自己的墨玉石頭或者是執念。要是那道人形身影真的看上了自己這兩樣東西,那麽就隻能另想辦法了。


    厄離再次和他聚集,放下魂木身軀,沉聲說道:“現在的情況已經很明顯,那個人形生物正是眼饞你的這具身體,那正好,我們用魂木把那個人形生物給引開,我們再進入那道陣法裏麵。”


    “可是我也不想放棄,這具魂木身軀,你不是說這東西很珍貴嗎?用這具身體去換一個機會根本不值得啊。”陸終皺眉說道。


    “你腦子怎麽轉不過來呢,當時不是還剩下許多邊角料嗎,用點邊角料換這個機會不虧吧!”厄離提醒道。


    陸終想起來了,當時厄離在給他製作魂木身軀的時候,雖然大部分材料用完了,但還剩餘了許多邊角料,這個時候使用正好合適。


    “厄離前輩,就算你拿邊角料去引誘那道身影,但是它不上當怎麽辦,或者說在它的意誌中,鎮守那個王座要比獲取魂木要重要怎麽辦?剛才的試驗它也隻是緊緊的盯著,也沒有上前想要奪取。”薑沉魚總是能夠提出關鍵性的問題,問得厄離又是一愣。


    厄離聞言沉默了下來,用爪子摩挲這自己毛絨絨的下巴,看著眼前的那人形生物不斷思索應對之法。


    “雖然不知道剛才它為什麽不強行奪取魂木,但是它的視線一直沒有移開過,可見它是真的想要得到我們手中的魂木。或許是它的意識中鎮守那個王座才是第一重要的事情,其他的事情都要排在這之後。”厄離猜測道。


    “可是要怎麽才能讓它離開那王座呢,難道是我們的存在,讓它覺得不能冒這個風險,所以才不上前來奪取我們手中的魂木?”陸終疑惑道。


    厄離聞言突然一怔,有些意外的說道:“不是沒可能啊,我們試一下就知道了。”


    “不過在此之前,我要考慮下怎麽穿過那道陣法,萬一這次成了,我們就可以馬上進入那陣法裏,到達另一邊。”厄離再次說道。


    “如果還是不行怎麽辦?”


    “不行?……那就隻有打進去了!”厄離沉聲道。


    陸終聞言一陣凜然,當然那是最壞的方法,如果有別的辦法,他們還是要試一下的,況且他們也沒有把握能夠打贏那個人形生物,到時候鹿死誰手還未可知。


    場麵頓時又沉寂了下來,陸終和薑沉魚默默的在一旁等待,境界不夠連參與的資格都沒有。隻有那個人形生物依舊目不轉睛的盯著在躺在一旁的陸終的魂木身軀,眼中的渴望都快溢出來了。


    良久之後,厄離再次抬起腦袋,眼神中帶著前所未有的自信,它想到應對的辦法了。


    陸終和薑沉魚紛紛看去,隻見厄離在擺弄著一些魂木碎屑,漸漸的那些碎屑聚合成了一截新的魂木,陸終看得不明所以,不知道厄離這樣做的意義在哪裏。


    厄離完成之後,看向陸終的魂木身軀,說道:“這具身體先放在我這兒,我有辦法進入到陣法裏麵了,等會不要亂動,聽我指示就好。”


    陸終沒有異議,而且他現在的執念全在墨玉石頭中,外界的大多數攻擊對他來說根本就沒有用,憑借墨玉石頭的特殊完全可以抵擋。


    “特別是你,待會傳送的時候控製好那破石頭,被到時候傳送失敗了!”厄離再次叮囑道。因為已經有過一次先例,怕這次傳送的時候再出問題,特意的提醒了陸終。


    “知道了,我會控製好的。”陸終也知道厄離的擔憂,認真的回答道。


    厄離點點頭,低聲道:“我打算用這根魂木去引開那道身影,然後我們再借機傳送到那個陣法上麵,打開王座上的傳送陣,進入裏麵。”


    薑沉魚欲言又止,但是想到什麽卻又沒有開口,默默的站在一邊。


    隻見厄離在原地留下了那截魂木,然後縱身一跳,跳到了薑沉魚的香肩上,對著薑沉魚說道:“拿著那個破石頭別動,剩下的交給我。”


    薑沉魚也不遲疑,伸手抓住了寄有陸終執念的墨玉石頭,然後靜靜的等在原地。


    厄離在薑沉魚的肩頭上,用爪子擺出了一個奇怪的姿勢,漸漸的他們周身形成了一個像是薄膜狀的氣泡,把他們包裹在其中。


    “我剛才屏蔽了我們的存在,現在那個東西應該感應不到我們了,就看它會不會冒險去拿取那截魂木了。”厄離施展完術法,對著他們解釋道。


    薑沉魚不由得有些驚訝,屏蔽自身的存在可不僅僅是屏蔽身形,連同氣息,靈魂都要屏蔽才能讓他們這等存在感受不到蹤跡,毫無疑問,剛才厄離施展的是她從未見過的術法,但厄離信手拈來,由此可見它的術法神通造詣也一定不淺。


    “你屏蔽我們之後,那我們說話外界也聽不到是吧?”陸終壓低聲音,向厄離問道。


    厄離微微的點了點頭,沒怎麽在意陸終的話,全神貫注的盯著王座上的那道身影。


    隻見那道身影,似乎在遲疑,看向那截魂木的目光依舊火熱,但是卻沒有輕舉妄動。


    厄離盯著場中的動靜,默默等待,似乎一點也著急,仿佛一切都在預料之中。陸終和薑沉魚也看著那道身影的動靜,但是陸終可沒有厄離那麽沉得住氣,見到那個人形身影遲遲沒有動作,心中不免有些焦急。按照厄離的想法它離開王座的時候,這件事情就成功了一半。


    陸終正在暗自焦急,突然那道身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離開了王座,衝向了那截魂木。


    但是厄離卻還要快,瞬間發動自己的傳送之力,他們一起到達了王座旁邊。陸終還沒看清厄離是怎麽操作的,就看到王座上的陣法被激活了。


    那人形身影感應到這邊的狀況,轉頭一看,頓時發出一聲嘶吼,瘋狂向陸終他們衝來。


    陸終聽見嘶吼,看見那道身影已經向著他們衝了過來,不由得急切道:“快啊!”


    “別催!很快了!”厄離的爪子瘋狂捏印,迅速的開啟陣法。連薑沉魚都有些焦急了,眼看那道身影就要衝到麵前了。


    最後一步完成,一陣光芒瞬間包裹厄離他們,全部消失在了眼前,那道身影撲了個空,剛才隻差一點,厄離他們就會被留下來,還好他們運氣一直不差。


    那道人形身影隻能在原地無能狂怒,不停的嘶吼,聲音整個白骨平原都清晰聽見,那些恢複行動的骷髏被嚇的瑟瑟發抖,又不敢動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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