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漸漸凝聚出一道黑袍身影,一臉怨恨的看著不遠處的玄壇,說道:“不可能,你怎麽知道本座在那裏,蒙的是吧?”


    玄壇冷笑著看著他:“我為什麽要知道你的具體位置,隻要心中有個猜測,把那一片全部清理掉,你自然就會出來了,你現在被我斬了一刀,隨便你變成什麽樣,也別想逃脫!”


    “哼,大言不慚,瞎貓碰上死耗子罷了!”那傀儡師不屑的說道。


    “我是瞎貓,那你就是死耗子!”玄壇認真的說道。


    “……少逞口舌之快,手底下見真章!”那傀儡師說完就又不見了蹤影。


    但是這一次玄壇卻不著急了,他剛才說的不是假話,中了他的刀氣,就已經暴露了。


    他那柄黑刀是用他的尾骨鑄就,跟他一體相通,隻要敵人沾染了上麵的刀氣,不管相隔多遠,他都能夠將其找到。


    而且這種印記還是依附在其本源上,就算更換身體都沒用,除非目標已經死亡。


    玄壇仔細的感受著空中細微的痕跡,在他的眼中,這些痕跡就像是為他指引方向一樣,他輕易就分辨了出來。最終匯集在一起,那傀儡師就在那裏。


    玄壇再次一刀揮出,直直的斬向那具被傀儡師附身的骷髏。而那傀儡師見到玄壇又是準確無誤的找到了他,不敢多加遲疑,瞬間放棄那具骷髏,逃離開來。


    身形再次在玄壇對麵浮現,黑袍籠罩之下看不清麵容,不用想也知道,現在心情肯定不佳,他被玄壇盯上了,而且還擺脫不掉,最關鍵的是他的惡趣味得不到滿足,就算此戰把玄壇埋葬在這裏,他的心情也再難好起來。


    那傀儡師眼神如刀,冷冷的看著玄壇,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聲音嘶啞的說道:“就算你能夠找到本座又如何,自從你踏足陰山就已經注定了你的結局,本來還可以多活兩年的,但現在嘛,再多活兩天都夠嗆!”


    玄壇一言不發,根本不想和這人多說一句話,他沒有時間可以耽擱,每在這裏多耗一秒,妖族弟子就有可能多死一個。


    隻見他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現時已經到了那傀儡師的近前,而那傀儡師也不是弱者,玄壇身影消失就頓感不妙,倉促間身體猛的向後一扭,堪堪躲過一閃而逝的黑刀。


    剛才要是他沒有反應過來,人頭都已經落地了,生與死之間的對抗沒有僥幸可言,一步踏錯,則萬劫不複。


    玄壇一擊不中,也沒有惱怒,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再次揮出一刀,依舊被那傀儡師躲開。


    兩人就這樣互相試探,一但知道底線在哪裏,下一次出手,必然是雷霆手段,再無生機可言。


    傀儡師漸漸有些招架不住了,畢竟他比起其餘幾人還是差了一線,而且他也沒有致力於提高自己的戰力,而是把畢生精力都用在了控製傀儡身上。


    不過光是這樣還不能打敗他,再怎麽說他也是存在於陰山,得到那位墮落仙人認可的人,他的實力遠遠不止於此。


    隻見他拿出了一個盒子,裏麵是他所收集的強大修士所製成的傀儡,有的是他打敗的敵人,還有那位墮落仙人賞賜的,更甚的是,他把自己的父母,妻子以及一個八歲的女兒也做成了傀儡,讓他們永遠離不開自己。


    而這次他若是打敗玄壇的話,玄壇將會是他收藏裏最強大的一個。他放出了曾經的敵人與玄壇對陣,能夠被他製成傀儡的修士一般都不弱,都是他曾經花費一番功夫才弄到手的。


    這次為了對付玄壇,一股腦兒的拿出來用了。傀儡師心中有種強烈的感覺,這次或許一不注意,就會在此隕落,所以不得不全力出手。


    玄壇見到這麽多的傀儡向他圍了過來,而且其中有幾人的氣息格外強大,甚至比他也弱不了幾分。


    但是玄壇目的明確,隻有那傀儡師才是源頭,隻有解決掉了他,一切都將不攻自破。


    玄壇又再次消失在了原地,那傀儡師隱藏在暗中的瞳孔猛的一縮,心悸感傳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半邊身子已經裂開,竟然是被玄壇一刀劈成了兩半。


    那傀儡師的靈魂在匆忙之間,果斷的放棄了那具身軀,轉身附在一個傀儡大漢身上,厲聲吼道:“真以為我好欺負!就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絕望!”


    一段晦澀的咒語突然出現在玄壇心間,玄壇陡然一驚,以為是什麽陰險毒辣的秘術,趕緊巡查自身,但是卻並無不妥。再次驚疑不定的看著被那傀儡師附身的大漢,隻見那傀儡師尖嘯一聲,在場所有的骷髏以及他放出的那些傀儡,全部靜止不動,盡皆“望”向玄壇。


    雖然這些骷髏身形不動,為妖族士兵提供了絕好的機會,但是所有人的心頭都有一種大禍臨頭之感。那段晦澀的咒語不隻是出現在玄壇一人的心中,在場中但凡還是活物,心中都有那段咒語在回蕩。


    片刻間,所有的骷髏開始拆分,以幾種巨型生物的骨骸為基礎,開始迅速凝聚,每一塊骨頭都好像知道自己的位置,有條不紊的搭建在一起,在所有人驚駭欲絕的目光中,一個大如山嶽的白骨巨人出現在這片戰場上。


    眾人還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那傀儡師舍棄了所寄身的那個大漢,瞬間就進入了那白骨巨人眉心,下一刻,白骨巨人空蕩蕩的眼眶中,陡然出現兩團靈魂之火,整個白骨巨人活了過來。


    玄壇暗叫不好,先前他有所留手,本想留著力量對付後麵更強大的敵人,結果卻沒想到,眼前之人還有這種後招。果然,陰山中沒有一個是好相與的。


    現在也隻有全力以赴將這白骨巨人打倒了再說,不然又談何麵對後麵的敵人,玄壇想要平掉陰山,要麵對的敵人不止那位墮落仙人,還有這陰山內的一切。


    那白骨巨人在融入了傀儡師之後,就如同真正活了過來,縱橫捭闔無人可擋。白骨巨人的目的也很明確,眼中就隻是盯著玄壇,其他人在那傀儡師的眼中根本不值一提,隻有玄壇才是真正能夠威脅他的存在。


    操縱著白骨巨人,揮動著骨掌拍向玄壇,一時間地動山搖,整片戰場都在震顫。玄壇閃身躲開,白骨巨人根本碰不到他,雖然變成這副樣子之後,力量,防禦都有了極大的提升,但是在速度上卻也快不過玄壇。


    突然間,一道白光閃過,正中躲開巨爪的玄壇,那是一支由白骨凝成的茅,瞬間穿透玄壇的身體,連帶著飛躍數裏之地,然後釘在地上。


    在場眾人包括玄壇自己都沒能反應過來,這支骨茅就好像預知了玄壇的運動軌跡,看上去就如同玄壇自己撞上去的一樣,沒有絲毫偏差。


    眾人再次回過神來,隻見到玄壇被釘在了地麵上,不知是死是活。一眾下屬大驚,要是妖皇折損在這裏,他們妖族恐怕再也沒有明天。


    “哈哈哈!你不是很能耐嗎?現在怎麽像死狗一樣被釘在那裏?”一道譏諷的聲音從白骨巨人身體裏傳遞出來,聲音宏大,周圍將領,士兵盡皆可以聽見。


    那些在外圍的妖族士兵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這一係列的變化讓他們目不暇接,都有些弄不清楚現在的戰況,隻能遠遠的看見那具高如山嶽的白骨巨人,但是心中卻有一種不好的猜測。


    不過眾人誰也沒有看清在戰場間有一道淡淡的人影在其中穿梭,目標正是那白骨巨人。


    那道人影一路順著白骨巨人往上翻飛,已經來到了那巨人的腰部,這時才有人看到這道人影。


    “那是什麽?”眾人不解,不過當下他們的首要任務是去查看妖皇狀況,順便加以援手,對那道人影也隻是稍微注意了一下。


    不管是敵是友,也得把妖皇的安危放在第一位。


    而那傀儡師一舒之前的陰鬱,玄壇被他釘住,操縱這白骨巨人再次攻擊,趁他病要他命的道理他還是懂的,不會給對手任何機會。


    在千鈞一發之際,白骨巨人身上傳來一聲大喝:“眾將士聽令!”


    聲音並沒有響徹天際,但是在場所有的妖族卻聽得清清楚楚,身體頓時一肅,就和妖皇的命令一樣,不由自主的就會聽從。


    有此變化的不僅僅他們,還有凝聚成白骨巨人的那些骷髏,一個個殘魂冒了出來,靜靜肅立,而白骨巨人卻也因此不動,沉寂了下去。


    白骨巨人頭部的傀儡師心裏一驚,不明白自己的傀儡術為什麽會失控,不再聽從自己的指令了。剛才明明隻差一步,就可以除掉玄壇,又怎能功虧一簣。


    “給本座動啊!”


    那白骨巨人漸漸又有了複蘇的趨勢,不停的顫抖,似乎是兩種力量在其中互相抗衡。


    “列陣!”先前的那道聲音再次傳來,地麵上的妖族士兵以及白骨巨人身上的殘魂仿佛有一種刻在骨子裏的力量在驅使著他們,一個個排列整齊。


    白骨巨人漸漸開始拆分,又重新聚成最開始的狀態,在地麵上排列整齊,和妖族士兵相對而立。站在最中間的是那道人影,如同一位妖皇號令眾妖。


    “是你?”那傀儡師被這變化整得有點懵,待看到最中間站立的那道人影,似乎明白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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