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大聖地裏,最神秘的冥溪,除了鬼修和天庭的人,也沒多少可以出入的。


    而今日的冥溪,卻有些不同。


    莫林看著那殿中的三顆被幽幽的綠光包裹的晶石都破除了封印,忽然歎了口氣。


    是到時候了嗎?


    最後一位,也已經破除無望境了,那位的複生,也要提上日程了。


    這同樣意味著,動亂,將起!


    準備這麽多年,那位複生,隱藏在多方勢力一旦整合,幾方割據,互不相融,才是最亂的時候。


    莫林握緊了腰間的刀,不管怎麽樣,該保護好冥溪的他,一步都不會退縮。


    就算王上打定主意要對誰動手,他也會拚死相互。


    ---------


    平優穀現在亂嗎?


    其實也隻是那些沒啥背景的小宗門亂罷了。


    若是碰上了平優穀嫡係和平優藥宗的人,邪修也要繞著走些。


    不然容易造成沒有價值的損傷。


    而魔族真魔沈若穀來了.........


    魔族和邪修不一樣,有了沈若穀這個瘋女人,就是有了主心骨,她來的第一天,先去了最亂的葉脈高原,足足四天,殺的高原之上的白雪都成了血紅色。


    幾大丘陵的宗門都瑟瑟發抖,連邪修來都不怕了,就怕魔族人過來。


    但是沈若穀清理了葉脈高原之後便不再挪動,駐紮在那裏,也無聲響了。


    平優穀的動亂到了辰允的桌子上,他挑了挑眉,看著如今分割的局勢,也看到了穩如老狗的平優穀嫡係所在,三泉平原。


    沈靜誠一點動靜都沒有,倒還真是一條規矩行到黑啊........


    “殿下,房貴襄招認了。”


    疊風走進來,看著辰允在寫著些什麽。


    他低下頭,沒再說話。


    “嗯,那高獸呢?”


    辰允沒停下筆,繼續問道。


    “還未,李將軍還沒撬開他的嘴。”


    疊風說著,辰允抬眼,搖了搖頭。


    “這家夥,若是不行,再給唐秀吧。”


    “是!”


    疊風應道。


    辰允放下了筆。


    “平優穀的事情我們暫時解決不了,任由其發展卻也是不行,沈靜誠這個穀主沒有對天庭求援,便是無法派去駐軍........”


    平優穀很特殊,平常也沒什麽天軍駐紮,頂多有個機構負責兩邊的通訊罷了。


    和原本的不欲天一樣。


    需要駐紮的從來隻有河朽地和妖域,如今不欲天和平優穀的動亂開始,卻又不好出手了。


    “此信交給平優藥宗,若是有什麽要求,讓他們提便可,隻要不過分,我們都可以提供。”


    疊風走上前接過。


    “殿下,我們為何不資助平優穀嫡係?”


    辰允搖搖頭。


    “平優穀的穀主都不動,手下人更不會動,唯一有可能管控局勢的,便是這平優藥宗了,平優穀的局勢太複雜。”


    辰允摸了摸眉心。


    “但是,”他放下手,“真魔沈若穀作為我們必要的通緝魔族,也該表示一番,發布懸賞吧,十萬上品靈晶,懸賞沈若穀的命。”


    辰允淡淡的說道。


    疊風隻是一震,而後立刻應道。


    “是!”


    十萬上品靈晶啊!


    那是數百萬上品靈石,雖然說他們天庭就是有錢吧.........


    但是用這麽多錢去懸賞一條命,還是從未有過。


    疊風拿著信下去。


    鳳司霖帶著房陸陸來了。


    房陸陸修養了這麽短的時間,卻已經好了不少,他的眉眼間有些憂愁,但是看不見悲傷之類的。


    辰允站起來,待房陸陸和鳳司霖與他行禮後,拉了下椅子,“你這傷勢如何了?現在能走路了?”


    房陸陸看著辰允將椅子拉開,想給他做,這心底就是一陣酸澀。


    看看,殿下多好!


    “回殿下,屬下已經無事了,多虧了殿下和鳳兄及時送屬下前去醫師館,又有上好的上藥養著,走路已經是無礙了。”


    “那便好。”


    辰允鬆了口氣的樣子。


    鳳司霖挑眉。


    殿下還真是..........


    “大人,此次我們錦山神族,”房陸陸深吸一口氣,“多有煩擾殿下,我為那枉死的一千幼兒向殿下跪謝!”


    他忽然就跪下了,辰允一愣,伸手扶起來。


    “那是我該做的,高獸這個魔族,死有餘辜!”


    房陸陸被拉起來。


    “殿下,屬下隻有這一條命可以報答殿下的救命之恩,今後房陸陸,便是殿下禦前的馬前卒!”


    他彎腰對著辰允。


    鳳司霖沒說話,也低下頭。


    如今的局麵,房陸陸該是要如此做的。


    辰允歎了口氣。


    “你不一直是我的下屬嗎?什麽馬前卒,你該是你錦山神族的人,如今錦山神族的族長外加一派嫡係,都涉嫌通魔之罪,你若是去與我做什麽馬前卒,可不管你的族人了?”


    他拉起來房陸陸,房陸陸震驚的看著辰允。


    殿下的意思是!


    他要留在錦山神族,當......當族長嗎!?


    鳳司霖抬起頭,殿下這個分配,他很讚同。


    此處高層被拔了一堆,群龍無首,剛剛淨化的錦山神族又會落到別人手裏,將錦山神族交給房陸陸。


    還......挺放心的。


    “不必驚訝,你做的都很好,無論是能力還是品質,錦山神族,都該由你來統領。”


    房陸陸又想跪了。


    辰允沒讓。


    “你見我一麵,要跪幾次?你問問鳳司霖就知道了,我手下的人,不能跪的,就算是將士見到我,也隻是單膝跪地罷了。”


    房陸陸眼睛紅了一圈,重重的點了點頭。


    “屬下聽令!”


    辰允看著這個單純的青年,點點頭,“那,房貴襄,如今已然招供了,你若是...........”


    辰允沒說出來,房陸陸看著辰允,“殿下,讓我去吧,我隻與他說幾句話。”


    辰允倒是看向了鳳司霖,他在想房貴襄現在的不成人樣,若是房陸陸見了會不會受刺激?


    鳳司霖倒是點了點頭。


    該讓他見一麵,無論受不住受的住,也要讓他了解了心裏的事。


    “也罷,司霖,帶他去吧。”


    “是!”


    鳳司霖行禮。


    “多謝殿下!”


    房陸陸又彎腰了。


    辰允目送這倆離開,待房陸陸看完了,那些牢中的家夥們.........


    辰允想著那些魂石寄生的錦山神族人,歎了口氣。


    走上這條路,就和魔族一樣,是踩著血修行的,不容於天下。


    第一場殺戮,該讓世間的人看嗎?


    群體斬首,不留餘地,房陸陸他又能接受嗎?


    辰允搖搖頭,不論如何,這魂石如此邪異的存在,就該滅了!


    用無辜的生命練就如此延長壽命且增加修為的東西,和邪修無異!


    他沒繼續坐在自己的椅子上,而是一腳踏出,離開了自己的住宅。


    外麵的街道有些冷清,逐漸有錦山神族的人敢出來了。


    他們也好像知道了自己的族中究竟發生了何事,看到那巡邏的天軍時,還會先下意識的躲一下。


    可能後來想到了天軍已經不抓人了,便沒再躲。


    山城中有不少的空宅子,其中的主人都給抓進了大牢裏。


    無論如何,錦山神族的實力,都會下降很多很多。


    他似乎給房陸陸丟了個爛攤子。


    到了城牆上,他遙看著遠處的山脈。


    錦山神族事情一了,順著房貴襄和高獸的線繼續下去,他會發現更多的人,更多的勢力,同樣,也會麵對更艱難的處境。


    畢竟站在他這邊的,是少數罷了。


    冷冽的風吹過辰允的臉頰,他的手抬起來,摸到了自己的哨子。


    鳳希該回萬花界了吧?


    應該是的。


    再等一天,那些人應該就忍不住了,他如今還無法突破,便是四周總是危機四伏。


    什麽時候解決了那些人,還會有更多的人。


    如今九天四處除魔的神族相互交叉,又會有多少勢力相互之間進行著肮髒的交易,這魂石又會有多少進入神族的體內,更未可知。


    他麵對太多的未可知,可自己的東西呢,卻如此可知........


    辰允冷了臉,卻忽然聞到了周圍一點酒香。


    “殿下,你在此處作甚,傷春悲秋?”


    輕佻的聲音傳過來,辰允側頭,果然看到了拿著一壺酒的唐秀。


    “殿下你喝嗎?”


    唐秀看辰允看他,還舉了舉自己的酒壺。


    辰允搖搖頭。


    “虞子容不是不讓你喝酒?”


    唐秀嘿嘿笑了笑。


    “他哪裏管的住我,那都是本將軍給他麵子罷了。”


    “嗯?”


    辰允看他,這語氣裏的不信可太明顯了。


    唐秀眨眨眼,“殿下,虞子容去幫李元審高獸了~”


    辰允看見了唐秀撒嬌,一時雞皮疙瘩掉一地,轉移了視線,還有些生理不適。


    “哈哈哈,殿下,你到底喝不喝,看你站在這半天了,這周圍的氣氛啊,是越來越悲涼,仿佛殿下你被全世界拋棄了一樣,要喝嗎?”


    唐秀拿了未開封的酒瓶,放在了辰允身前。


    辰允歎了口氣。


    “你給我特等的神仙醉?唐秀,你不是要奪權吧?”


    他拿起來酒壺問道。


    唐秀笑了笑。


    “殿下不還是拿了,這不是給屬下機會奪權嗎?”


    辰允看著酒瓶。


    “我已經三萬年沒喝過這特等的神仙醉了..........”


    唐秀喝了口酒,看著遠處,“這地方實在不好看,光禿禿一片,殿下你都看什麽呢?”


    辰允沒開酒瓶,看著他,“也就你這個粗俗的家夥不懂得賞美景了,這山脈中的奇景,可不止是花紅柳綠的才好看。”


    唐秀挑挑眉。


    “殿下,你若是說粗俗,一百個我也比不上李元那家夥啊,我原來可是族裏有名的翩翩公子,可能是跟著殿下這眼光變得太快?”


    辰允撇了他一眼。


    “就你這嘴才是來我這學出來的,就不該讓你和陸田那家夥共事。”


    陸田才是嘴強王者,唐秀都給他帶出來了。


    唐秀笑了聲。


    “陸大哥確實厲害的,不過我也很久沒見陸大哥了.........”


    他吧唧了一下嘴,看著辰允手裏的酒,“殿下,你到底喝不喝?”


    辰允沒好氣的看著他,“你予我一瓶酒還要逼著我喝?”


    “那不是屬下怕您浪費了嘛。”


    辰允收起來。


    “前麵大戰將至,喝不得,我可沒你那好酒量。”


    唐秀笑著歪頭晃腦,“殿下肯認屬下的酒量比殿下好就行。”


    “不過殿下,有我在你怕什麽?”


    辰允搖搖頭。


    “不是怕,是想著,可能會有些不好看,好酒下肚,該也有美景相稱,最起碼,”辰允撇了他一眼,“周圍總有個能陪著喝酒的人吧。”


    唐秀瞪大眼睛。


    “殿下,屬下還不能陪你喝酒了?”


    辰允看著他,點了點頭。


    唐秀當時就不想說什麽了,他再拿出來三壺,直接塞給了辰允。


    “那就等殿下去和能喝酒的人喝吧!”


    他塞了就甩袖離去,空的酒壺也落在了城牆上。


    辰允看著唐秀的背影,再看著自己懷裏的酒,忽然就笑了。


    這個唐秀啊............


    此時的審訊室,可沒外麵的氣氛好,李元快氣炸了。


    “你真以為老子不敢殺你!?”


    他一把刀直接射向了血人高獸身後的牆。


    “砰!”一聲,牆都快給他洞穿了。


    這是特等審訊室,虞子容看著高獸那雙宛如死灰的眼睛,看著暴怒的李元。


    這個魔族,無論受到什麽酷刑,包括燃燒他的神魂,也都不說什麽。


    檢查之後,他的身上更沒有什麽魂石,魔族確實也不需要魂石之類的。


    李元審了怎麽久都沒審出來什麽,也不怪他急了。


    “李將軍,要不去喝些酒?”


    虞子容忽然說道。


    李元側頭,“什麽?”


    “這魔族既然不想說,咱們生撬不開,就散布他在此處的消息唄,讓他的同族來救他,不是說魔族的人都挺重情重義的?”


    虞子容看著高獸。


    “來一個,我們抓一個,若是也審不出來,當著他的麵殺了不就更好?”


    “那時間可長了。”


    李元認真的回答到。


    “殿下如今就要在這山城帶著吊殺手呢,正巧了,我們有很多的時間可以和這位高獸,耗下去!”


    李元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如此甚好,我就不信了魔族都跟他一樣如此嘴硬,想必哪裏都該有些骨頭軟的。”


    虞子容笑了笑,“這魔族好像姓高來著,這個姓,在魔族裏可不常見,想必,該有不少同伴呢,若是說他招供了信息,再傳出去,你說,會不會有人來殺他?”


    李元眨了眨眼睛。


    “就算他不說,在這裏不都是個隱患嗎?難道不該殺他?”


    “也是,可這家夥不能死呢,單是誅仙箭,他就背負了好些秘密,走吧,咱們去喝酒!”


    “走走走!”


    李元快煩死了,這家夥三番四次挑逗他的殺心,最後還波瀾不驚的看著他蹦躂跳腳。


    “砰!”


    大門被關上了,高獸看著遠處的門,發出了如野獸般的嘶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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