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間震蕩,血雨飄落。


    三道一身血紅的人忽然出來了。


    鳳司霖看到了三人之中捂著胳膊的辰允。


    “殿下!”


    疊風瞪大了眼睛,快速飛上去。


    “咻!”


    青色的劍光忽然從還未閉合的空間中飆射出來,一劍,瞬間穿透了辰允。


    他不可置信的回頭看了一眼,大片的赤金色血液從他的傷口處灑下,“轟!”


    巨大的爆炸聲從空間內傳出來,君鏡音抱住了辰允。


    “撤!!!”


    一聲落下天軍們立刻重新握緊了武器,在那些還未到來的不知道第幾波的人到來之前,全部轉身,按照計劃,向後退走。


    鳳司霖接住了嚴阪。


    嚴阪身上的傷,比辰允身上的還可怕。


    “鳳司霖........”


    嚴阪抹了抹臉上的血。


    “走........”


    鳳司霖抱著嚴阪跟著天軍行進。


    “嚴副府長,究竟是怎麽回事?!”


    嚴阪捂住胸口。


    “後麵.......還有........”


    究竟還有什麽,嚴阪還未說清楚,便昏了過去。


    原本嚴阪的傷勢便很嚴重了,如今的傷,更是嚴峻的很。


    鳳司霖咬牙看向了天空中已經消失的君鏡音和辰允。


    疊風還在斷後,不知道是誰,如今已經追著殿下去了。


    剛剛的情況,是天尊來了吧...........


    殿下殺了一個天尊?


    無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殿下能殺天尊,便是事實。


    後麵還有,還有天尊嗎?


    天軍隊伍迅速撤離,屍體縱橫在原地,血灑此處,無一活口。


    疊風最後一眼看到了從遠處奔流而來的黑色人流,握緊了韁繩,“駕!”


    一百多位天軍從此長眠在了此地,難以歸家.........


    --------


    “恭迎柏良花尊。”


    花旗笑著,在七古廬門口迎著踏陽光星光而來的花枝。


    天還沒亮,如今不過是半夜罷了。


    可七古廬所有人,都醒了,有些浸入修行中,暫時未能來。


    但是門後,也有不少七古廬的弟子。


    花枝一身綠衫,眉心一點翠綠,一頭墨發飄飛,落在了七古廬的門前。


    “花旗。”


    花枝喊道。


    花旗笑著低頭。


    “柏良花尊!”


    “好了,都去休息吧,守在大門前,都閑著沒事幹了。”


    花枝招手,讓那後麵的都走了。


    花藺洱和花惟安走上前來。


    “大師兄。”


    花藺洱說道。


    “歡迎回來。”


    花惟安也說。


    “恭喜大師兄。”


    花尉出門辦事了,還未回來。


    十三弟子,真正在七古廬的,還不到一半。


    弟子們皆聽話離開,月光灑在七古廬的門前,花枝看著他們。


    輕輕笑了。


    “我回來了。”


    萬花界曆記載:


    新晉花尊柏良,封冊於萬花界年曆二十五萬年。


    為諍穆尊花行大弟子,時令,二十六萬歲。


    從微末而來的竹子精怪,無血脈,無神通,生於草長,成於動蕩。


    .......


    花枝進門之前,忽然看向了右邊,那個空無一人的土地上。


    不過隻是一瞬間,花旗他們都沒發現。


    他的眼裏有些笑意,卻隱藏的極好。


    待花枝他們進去,那塊草地上,卻忽然出現了一個身穿青衣的男子。


    他手裏拿著一把畫著竹子的扇子,輕輕扇動著,微風拂過他的衣袖,輕輕飄動的絲帶讓月光下的背影多了些活力。


    花鳳希起身,看著遠處的天空,星光滿布。


    “小芷,我好想又要突破了........”


    花旗剛接了自家大師兄,又聽到了花鳳希要突破的消失,半路轉彎,去給花鳳希護法了。


    而花枝則回了自己的洞府。


    花藺洱和花惟安已經走了。


    他拿出了這些天堆積的東西,一點點的看著。


    他這次沒跟著花鳳希和花旗去,因為他要等一個人。


    一個,出去了好久,終於回來的人。


    “哢噠。”


    窗戶似乎有些聲響。


    花枝拿著紙張的手一頓,卻沒動什麽,繼續看著東西。


    淡淡的花香靠近,花枝勾起了嘴角,卻還裝模作樣的拿起來了一支筆,在紙張上寫寫畫畫。


    一點涼涼的東西忽然落到了他脖子上,花枝眯起眼睛,忽然手向後一抓,一把抓住了個手腕。


    “嘶.........”


    “花枝,你給我鬆開鬆開!”


    隱匿在花枝身後且手裏拿著一塊涼冰冰的綠色石頭的男人扯住了花枝的那隻手。


    “嗬,想不到遼夜元君這麽喜歡走窗戶,還喜歡偷偷摸摸給人塞石頭?”


    花枝一把扯過來花連月,看著熟悉的容顏,他笑著搶過來了花連月手中的石頭。


    “你先把我鬆開,你那麽大力氣幹嘛,顯示自己現在突破了,實力強了?”


    花連月說著,花枝聽話把手鬆開了。


    花連月撇了他一眼。


    “老竹子就算突破了也是老竹子,氣量小極了。”


    他坐到了花枝的桌子上。


    那地方,尋常別人連碰都碰不得,花連月說坐就坐了,花枝卻連個皺眉都沒有。


    “這石頭哪裏拿的?”


    花枝看著這塊漂亮的石頭,似乎喜歡的很。


    花連月笑著看他。


    “我隨手撿的啊,覺得這個給你塞脖子裏一定好看極了。”


    塞脖子,花枝自動理解為了做項鏈。


    收起來,他看著花連月。


    “你回來了,事情都辦好了?”


    花連月撅嘴。


    “我們才見麵一小會兒,你就又開始說正事了。”


    “嗯?”


    花枝歪頭。


    花連月立刻咳嗽一聲。


    “好了,說正事,那地方確實已經鬆動了許多,不過與那邊的人做交易,你真不怕反噬?”


    “隻要能走,就是一條路。”


    花枝說道。


    “也行,那條約我也帶來了,你看看。”


    花連月從自己的衣衫裏拿出來了一卷皮紙,棕黃的顏色,淡淡的紋路,卻不明顯。


    “我談了倆月,最後給你爭取來的最大的讓步了,你可不要一開口就說貴啊。”


    花枝笑著接過來。


    “那也要看看究竟是不是我心裏的價位。”


    花連月眨著眼睛。


    “好啊,你快看看。”


    花枝打開了卷軸,看到了其中的條款。


    花連月則離開了花枝的書桌,看了看花枝的洞府。


    “老竹子你最近改風格了?都這麽素雅,還是那些玉裝飾好看些。”


    “都在關山俊,我沒帶來。”


    花枝回道。


    “哦,那要不要我給你帶來?”


    “不用了,此處隻是辦公,少點東西好。”


    “真的麽,我看你就是懶得打理,我正好拿了些東西來,給你弄弄。”


    花枝看著他,笑著搖搖頭。


    “你隨意。”


    條約很多,花枝仔細翻閱,最後看到了簽字的地方,倒是鬆了一口氣。


    “想不到遼夜元君的談判能力大為進步啊,這個價位,比我想得還低一成。”


    花連月笑著看花枝,手中的枝條放進了瓷瓶裏。


    “給你辦事,我肯定要盡最大的努力啊,誰讓我簽了霸王條款。”


    “那這也算是其中一件事情了。”


    花枝說道。


    花連月點點頭。


    “算的算的,接下來的四件事情,你還要怎麽安排?”


    當初一個白紙黑字簽的合約,花連月以為還真的就是一件事情,等到老竹子這個家夥在春興宴上找他的時候,那契約上的數目,竟然由一變為五!


    花連月當時就要不幹了。


    但是後麵這家夥說,隻要他能辦完五件事,他能答應他的任何一個條件。


    這是任何一個啊!


    花連月當時就心動了。


    他簽的契約,都是在一定範圍內做的事情,他還能控製,但是花枝說的這個任何一個條件。


    嘿嘿嘿.........


    就算花枝不想做,他也可以逼著花枝做,想著就很不錯。


    花連月心甘情願的被忽悠著“出走”了。


    到今天才回來。


    花枝簽了字,那卷軸忽然就消失了。


    化為了看不到的能量,係在了花枝的身上。


    花連月靠著桌子。


    “呐,看我給你弄的好看不?”


    花枝看到了洞府內煥然一新的裝扮,挑了挑眉。


    他笑著伸手碰到了桌上的花朵。


    “這花團錦簇的,明眼人一看就能看出來,這絕對不是我弄得。”


    “那就讓人知道這不是柏良花尊弄得嘍。”


    花連月眨著眼睛。


    “說不定還要有弟子說,柏良花尊是不是金屋藏嬌了,護著個小美人不讓人看見。”


    花枝看著花瓶。


    “小美人花連月?”


    花連月瞬間眯起眼睛。


    “花枝,我就說你對我有什麽不好的想法,這兄弟做不下去了,我要回我的金逸墟!”


    花枝抬眼看著氣鼓鼓的花連月。


    “好了,不鬧了,現在還有事情要你幫忙。”


    花連月立刻看著他。


    “算一件事嗎?”


    花枝搖搖頭。


    “這是請你幫忙呢,就幫我看著個人。”


    “不行,要算一件事,不然辦著沒動力。”


    花連月搖搖頭。


    “那給你算半件,行吧。”


    花枝無奈的說道。


    花連月點點頭。


    “好啊,說吧,要跟著誰。”


    花枝從桌子上拿起一張白紙,筆上的墨水滴落在紙張上,忽然就出現了一個人的麵貌。


    是個男人。


    長的還不錯,不過,花連月看著這個人。


    “為何要看著他?”


    花枝摸了摸手背。


    “他曾經出現在冕業嶺,雖然沒有引起什麽結果,但是待的時間久了些。”


    “哦,你們放在冕業嶺上的東西,難不成最近會出事?”


    花連月接過了畫像,問道。


    花枝抿了抿嘴。


    “不清楚,但是防著些總沒問題。”


    花連月收起來的畫像。


    他看向了遠處。


    “你家小姑娘突破渡劫期了?”


    花枝也看過去,“確實是。”


    “這個天賦,極其恐怖啊,你們可得瞞好了,不然順藤摸瓜,也能看出她的不對來。”


    “嗯。”


    花枝點點頭。


    “行吧,我去給你盯著,若是真的出事了,我這裏還能給你提供些線索。”


    花連月笑著,忽然靠近,一把抓住了花枝的臉。


    “哈哈哈哈!”


    花枝呆愣的看著花連月離去,摸了摸自己的臉。


    剛剛,被花連月吃豆腐了?


    ........


    花鳳希最後平複了一下靈力,已經被這雷劫弄的見怪不怪的花旗過來。


    “你這血肉順便也給煉了,接下來好像也不用單獨煉了。”


    花鳳希看了看自己的皮膚。


    “確實強了很多,今天的雷劫其實還不錯。”


    花旗,........


    並不想和這個明顯不同於常人的家夥說雷劫的問題。


    回來的路上,花鳳希問了花枝的事情。


    花旗忽然就猜到了花鳳希要幹什麽。


    當這件事情真的要到來的時候,他其實有些無措。


    但是好像把這件事丟給大師兄.........


    忽然一身輕鬆是怎麽回事?


    還好鳳希從一開始要問的就是大師兄,不是他,他也不必為此心焦。


    就是有些心疼大師兄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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