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噠”


    “噠”


    “噠”


    黑暗之中,一道窈窕豐盈的身影由遠及近,清脆的腳步聲回蕩在空曠的石殿之中。


    無牆石殿高聳巍峨,四方柱支撐著穹頂,中心則坐落著一座數丈高的祭壇。


    豐臀輕搖,沿著階梯緩步走上,卻見祭壇之上已然有著三道人影盤坐在黑暗之中。


    兩男一女。


    目光掃過,三人皆是穿著著奇異的紗製衣衫,皮膚皆是常年不見陽光的慘白。


    看著已然就位的其餘三人,


    “如此著急的召見我們三人”


    女子緩步走入其中,盤坐而下,看著那麵掩白紗的女子:


    “司命大人是準備把你的幕紗摘了?”


    說著,


    女子略微躬身,紗製衣裙之下霎時出現一道深邃溝壑,她撐著下巴,目光掃向其餘兩名男子,眯著眼睛,聲音帶著若有若無的調笑:


    “是黎星,還是秦源?”


    地城中人,但凡有修煉資質,皆是會收到神宮下發的一張掩麵薄紗。


    而行誕辰之禮後便會摘下。


    白慕曦緩緩睜開了眼眸,輕紗下紅唇微張:


    “不是。”


    女子眼眸挑了挑,顯得性質勃勃:


    “白慕曦,你不會是想兩人”


    “乙葵,閉嘴。”


    其中一名男人睜眼,看著女子出聲嗬斥:“每次見麵,你的廢話總是最多。”


    乙葵聞言瞥了男人一眼,眯了眯眼:


    “黎星,本官說錯了?


    “司命大人作為神子的母親,本就身為最強者還想要找更強的人才行誕辰之禮,如何能誕下神子救世?”


    黎星的視線微微一冷:


    “祭祀的預言?


    “已經死了七年的老鬼,伱竟然還相信他口中的所謂神子預言?”


    “本官當然可以不信,但咱們的處境你應該很清楚,少則二十年,多則四十年,那些異鬼就會衝破血巢封印,那些異鬼有多強,你應該知道以我們四人的修為能阻擋住那群怪物?”


    乙葵呼出一口氣,兩條藕臂撐在身後,身姿後仰,紅唇勾起輕笑一聲:


    “所以我們直接及時行樂吧,本官倒是挺想念你和秦源的,嗯也許本官才是所謂神子母親呢,哼嗬咯咯.”


    話落,沉寂。


    沒人再說話。


    作為溶洞地城的最強四人,他們當然知道那血巢之中那數量龐大的異鬼群。


    這是一種不可力敵的無力感。


    白慕曦看著三名從小一起長大的同伴,輕輕呼出一口氣,吐出一句話:


    “本官召集三位來此,是因為地麵來人了。”


    地宮的對流風很冷,輕輕拂動著四人身上絲製衣袍。


    聽聞整個消息,其餘三人之中,哪怕是最為冷漠的秦源眼眸之中也流露了一抹愕然與激動。


    乙葵抿了抿紅唇,聲音不自覺的有些顫抖:


    “地地麵?是是監天閣?”


    白慕曦輕輕搖了搖頭,如實的將方才的遭遇與三人訴說了一遍。


    細細聽完,三人神色各異,但皆是並未立刻出聲。


    時隔無數代人,在如今這種絕境之中,兩個來自的地麵之人的出現,對於他們而言就如同給了溺水之人一塊浮木。


    半晌,


    最為理智的秦源看著白慕曦,聲音淡漠的說道:


    “若那二人身份真如他們所言,他們的須彌戒中絕對擁有著大量來自地麵的物資。”


    頓了頓


    他盤坐放在膝蓋上的手隱隱有些顫抖:


    “不過最重要的是,他們二人的修為如何?”


    “一名源初,一名凝魂。”


    “源初?”


    黎星直接將那凝魂境忽略了,喉結滾動,聲音帶著一絲顫抖:


    “既然如此,我..我們可否與他們換取突破源初的方法?”


    他們被桎梏在大宗師境界並非是資質如此,而是沒有更進一步的修行方法。


    數千年前“血巢之災”給地城之中的修行之道帶來了毀滅性的打擊。


    修行之道斷絕,高階功法盡數被毀。


    現在的修行之法,都是他們地城之中一代又一代人的天縱之姿從那殘留下來的古籍中摸索而來。


    即便這樣,三品大宗師也已經到了頭。


    他們隻摸索出二品源初突破方式大概是需要將道蘊融匯入己身,但具體的修煉方式根本不是一代人能夠摸索出來的。


    而且,更進一步源炁運轉功法也沒有。


    即便是半步源初的白慕曦,也是借助“血神石”才能強行將道蘊融入己身。


    如果如果有了功法,他們有自信能夠在第二次“血巢之災”中突破二品源初。


    屆時,擁有四名源初的七城盟未嚐不能與那血魔窟中的異鬼一戰。


    “.”


    對於這個問題,白慕曦略微遲疑,回憶起那俊美男子點在自己胸口的手,抿了抿唇:


    “應該可以談,他們也有與我們做交易的意向。”


    頓了一瞬,白慕曦補充道:


    “但若真能換取,我們應該會付出很大的代價,也許我們付不起。”


    “付不起麽.”


    秦源眯了眯眼,指尖摩挲,忽然冷不丁的說道:“司命,以你眼光,我四人加在一起可否可否圍殺於他們二人,直接搶奪。”


    話落,無聲。


    也許是因為驚訝,也許是因為在思考這個建議的可行性,一時四人皆是陷入了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


    “風險太大了。”


    一直沉默的乙葵嗤笑出聲,瞥著秦源:“秦源,你應該見過那高階異鬼強大,二品源初不會弱於他們,想死別拉上本官,本官可還沒享受夠呢。”


    說著,


    乙葵側眸瞥了一眼白慕曦,舌尖輕舔紅唇,咯咯一笑,胸前輕顫:


    “至於說付不起這倒不至於,男人沒有不好色的,司命大人不若委屈一下.”


    “乙葵!”


    黎星聞言眼神凶利的望來,眉頭皺起:“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乙葵沒理黎星,身姿搖曳著站起了身,彎眸笑道:


    “二品源初的男子應該符合司命大人你的要求了吧?司命絕色之姿,以摘下幕紗為禮,應該能夠拉近他們與我們的關係。”


    黎星眯了眯眼:


    “閉嘴,你怎麽不自己去?”


    乙葵雙手抱胸,笑聲清脆:


    “本官倒是想體驗一下源初強者,但外界的習俗大概率與我們地底不同,殘花敗柳之身,上界之人應該看不上我。”


    說著,


    她走到黎星麵前,躬下身子,盯著他嚴肅的麵容一字一頓的問道:


    “而且黎星,司命大人都沒有說話,你急什麽?”


    然後,


    她似乎突然想起什麽,杏口微張,玉手輕輕的掩嘴唇,瞥著黎星故作驚訝:


    “啊,我差點忘了,咱們四人一起長大,黎星你好像從小就一直對司命有愛慕之情,嗬.若是你想摘掉咱們司命的幕紗,那便自行突破源初啊。


    “黎星,滅族之災當前,沒有能力的占有欲還真可笑啊。”


    “.”


    黎星眼中殺意湧動,攥緊拳頭,周身源炁運轉。


    看著再度要吵起來的兩人,白慕曦的聲音很淡:


    “主事之人雖是那男子,但源初修為的卻是那位女子。”


    黎星聞言鬆了口氣,乙葵則是輕輕砸舌:


    “真無趣,本官倒是挺想看看司命大人摘下幕紗的樣子.”


    “確實,本公子也想看看。”


    “.”


    忽然沉寂。


    四人瞳孔一縮,應聲望去,隻見一男一女兩道人影已然緩步的走入了這處石殿。


    在黑暗之中,


    錦袍男子負手踏前,黑袍女子按著腰刀跟在一側。


    腳步回蕩在空曠大殿,如同回到自己家一般,男子閑庭信步般的打量著這處石殿。


    不時,


    越過階梯,來到祭壇之上,許元笑著看了一圈在場四人:


    “雖然猜到一點,但你們這地宮中的關係可真亂啊,不過縱欲對於修行可不是個好習慣。”


    “.”


    沒有人接話。


    四位溶洞地城的最強者都眼神警惕的看著兩名突兀而來的不速之客。


    即便是白慕曦,她也根本不清楚眼前二人來了多久,又聽到了他們多少密謀的內容。


    安靜一瞬,


    乙葵將胸口的衫巾略微下拉,率先開了口:


    “很亂麽?以公子這高貴的身份應該見過不少吧?”


    許元挑了挑眉,轉眸看向這富裕且慷慨的地宮大宗師,勾了勾唇角:


    “你這話說得,似乎很清楚外界?”


    “小女子一生皆在這地宮之中,自然不知外界。”


    乙葵聲線帶上了一絲羸弱,如同一個小女孩,輕言道:“不過乙葵倒是很清楚一句古話,食色性也,權力在握,自然會享受當下。”


    聞言,許元饒有興趣打量了一翻此女,而他視線掃去時,乙葵直接笑盈盈挺了挺那輕顫的飽滿。


    啞然一笑,許元呼出一口氣:


    “我倒是不討厭你這性格,你若能活著出去,倒是可以讓你做我家的一位客卿。”


    乙葵眼眸閃了閃,紅唇微張:


    “隻是.客卿?”


    許元瞥著她,笑問:


    “阿姨,除了客卿你還想幹嘛?想給本公子暖床我怕你再進屋前就會被人打死。”


    說著,他瞥了一眼身旁的黑袍公主。


    李清焰麵色冷峻的輕哼一聲。


    “.”乙葵。


    許元呼出一口氣,笑道:


    “開個玩笑,我相府的客卿相對於你們地宮待遇應該算是不錯,如果有意願的話我們可以私聊。”


    說罷,許元便不在理會眸露思索的乙葵,轉而瞥了一眼那位名叫秦源的冷漠男子,聲線微寒:


    “至於你若想圍殺我們,現在就可以來試試了。”


    “.”


    對視一瞬,秦源直接了當的低頭裝死。


    許元無趣的搖了搖頭,看向首位的白慕曦,衝著秦源努了努嘴要她做出一個解釋。


    白慕曦緩緩起身,走到近前,袖袍合攏行了一禮,不急不緩:


    “公子,秦源的冒犯還望海涵。”


    許元眼神古怪的笑道:


    “我們是帶著誠意來合作,而你們卻在背後密謀圍殺我二人,若要道歉,是否得有點誠意?”


    白慕曦清脆得聲音依舊溫吞:


    “不知公子想要本官付出什麽誠意?”


    許元聞言笑著便準備抬手,但剛有動作,餘光便見一旁的李清焰眼神清冷的盯著他,輕笑一聲:


    “你胸口這枚寶石挺漂亮的,本公子很喜歡。”


    “.”


    沉寂一瞬,白慕曦眼神微冷,聲音輕緩:


    “公子,若想合作就不要提出如此過分的要求。”


    許元雙手一攤,笑道:


    “我說我是白要了麽,正好你們這七城盟的高層都在,不如先聽聽我的條件再做回複。”


    此言一出,地城四人皆是神色各異。


    許元見狀攤開三根手指,每說一條便收回一根:


    “第一,破境源初的修行方式,聽你們剛才的話應該很想要這東西,巧的是我家公主殿下正好有。”


    “第二,你們體質與修行底子雖然渾厚紮實,但功法太過於粗糙,本公子可以提供一本甲級下等的功法,嗯你們不用懂甲級下等是什麽品階,隻需要知道這本功法能將你們的源炁運轉速度起碼提高五成,修煉三年,你們體內的源炁儲量也可以提高五成。”


    “第三,若是你們願意,隻要聽從本公子的命令,我可以給你們一個去到外界的機會,若是不願,本公子可出源晶雇傭你們四位,一人十枚源晶。”


    說著,許元從須彌戒中取出一枚蘋果大小的源晶:


    “以這種大小為模板。”


    白慕曦垂眸看了一眼自己胸前的如寶石般的血色玉佩,又看了一眼身側三名明顯心動的“朋友”,輕輕咬了咬嘴唇:


    “可否給我等一些商議的時間?”


    許元環視一圈,頷首笑道:


    “當然可以,不過先別急,還有另外一樁說好的生意沒做呢。”


    白慕曦美眸閃了閃:


    “血甲?”


    許元微微一笑:


    “自然,司命大人可準備好了?”


    “這是自然。”


    白慕曦臉上浮現一抹笑意:“不知公子願意以何種價格購置血甲?”


    許元摸了摸下巴。


    按照他的估計,這溶洞地城積攢下來的血甲數量應該三百至五百的區間。


    沉吟一瞬,許元笑道:


    “三十副血甲一枚源晶的價格收購你們所擁有所有血甲庫存,同樣是我手中這種大小的源晶。”


    “可以。”


    白慕曦想都不想直接一口答應下來。


    幹脆利落,沒有任何的講價的態度讓許元心中一沉。


    壞了,好像虧了。


    不過無所謂。


    許元眼中帶上了一抹興質:


    “既然如此,不知你們這地城之中有多少副血甲庫存?”


    “核算下來,與二位身上類似的活性血甲一共七百三十二副。”


    “.”


    聽到這個數量,許元心中一喜。


    這麽多的黑死菌甲,別說“藍色”品質,大概率能夠合成一件“紫色”品質。


    想著,許元指尖微微抬了抬。


    嘩啦啦——


    數十枚大小不一的乳白色的源晶落地清脆,在黑暗的宮殿中泛起陣陣白光.


    海量的源晶散發光芒映亮了四名地城高層的眸子,許元見狀,嗬嗬一笑:


    “這是本公子的誠意,全款都在這,希望你們的血甲品質不要讓我失望。”


    “這是自然。”


    白慕曦壓抑著心緒的起伏,揮了揮手,一抹源炁打出。


    “轟隆隆——”


    一陣轟鳴,石殿的地麵上出現了一座入口。


    白慕曦恭敬的躬身一禮:


    “公子,血甲盡數存放於此密室。”


    “好,我希望我們回來時,能給我一個滿意答複。”


    說罷,許元轉身便走,走到一半,忽然頓住腳步,回眸望向白慕曦,意味深長的說道:


    “就算司命你失了這枚玉佩,本公子也不會對你們出手,殺了你們,對於我們而言沒有任何的好處。”


    今天輸了液,眼睛消腫了,明天盡量開始加更


    or2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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