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5分鍾時間,圍殺姬煞葬和夜燎莎的這些人盡數覆滅。


    “回聚武場吧。”殺了其中大半人的姬煞葬麵不改色,似乎就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夜燎莎看著姬煞葬的背影,一時間竟是癡了。


    她仿佛看到了兩個不同的姬寧,一個是穿著軍裝充滿陽剛之氣,寧死不屈的模樣,而另一個則是身穿黑衣,亦正亦邪,殺伐果斷的模樣。


    兩個身影漸漸重疊在了一起,那個背影,彷如麵對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亦步亦趨的向刀山火海行進而去。


    “唔!”夜燎莎忽然捂住頭,她看見一個身穿紅衣的絕美女子,那女子神色清冷,遙遙的與自己對望了一眼。


    霎時頭痛欲裂!


    夜燎莎半跪在了地上,臉頰上滲出冷汗,似乎剛剛的那一瞬間對望,令她的心力幾經耗盡。


    姬煞葬回轉身來走到她的麵前,關切的問:“你沒事吧!”


    夜燎莎似乎沉靜在剛在的所思所想中,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過了一會,她緩過神來對姬煞葬說道:“我看到了一些東西,亦幻亦真。”


    “什麽東西?”姬煞葬詢問道。


    “一個紅衣女子,絕色冷豔,仿佛從畫中走出來一般的美。”


    “絕色的紅衣女子!”姬煞葬陡然一怔,瞬間想到了潛入三泉門靈泉之中見到的那位綺羅,如若論相貌來說,此女恐怕是他所見到的最為傾國傾城之人,盡管已經過去數年,依舊是記憶猶新。


    他下意識的搖了搖頭,認為這根本就是巧合,兩者時間、地點差距甚大,況且絕色紅衣女子又不止一個,除非是夜燎莎能夠將所見具象化,不然根本就無從去考證,亦然是經不起任何推理。


    他伸出手,將夜燎莎扶起,開口說道:“要是你不舒服,我們可以暫緩尋找術士行蹤,等你狀態好了再說。”


    夜燎莎緩了緩神,淺淺笑道:“平時都是風裏來雨裏去的,哪會有這麽脆弱,我們這就去聚武場吧!”


    姬煞葬將她扶起說道:“到時如果實在不適,別硬撐,直接跟我說,即便出現狀況,一切都交由我來,你隻顧保護好自己就行。”


    他對夜燎莎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說是被她的美色所誘倒也不至於,姬煞葬自恃定力遠超常人。


    夜燎莎的音容笑貌仿佛是鐫刻在自己的腦海最深處,突然就這麽跳了出來,讓他有一種難以言喻的熟識感。


    若是前世今生的記憶得以保持一星半點,說不定過去有所羈絆,隻不過隻餘下零零落落的記憶碎片,拚湊不足了。


    當姬煞葬和夜燎莎二人再次來到聚武場的時候,場中熱烈的氣氛已經比先前攀升了不止一個檔次,在中心擂台處的兩人也跟之前的不可同日而語。


    其中一人身上鬥氣充盈,鼓蕩的四周空氣都波動不止。而另外一人手中聚積了一個火球凝而不發,身後有一個圓筒形狀的東西,黝黑發亮,懸浮於半空之中,有絲絲入微的靈力與此人牽引。


    姬煞葬瞳孔一縮,隨即目中含笑,這次運氣還算不錯,毫無疑問,在擂台上對戰的其中一人定是術士無疑,其餘人或許觀測不到靈力走向和波動,而對於姬煞葬而言卻是再熟悉不過。


    他身後的那個圓筒狀的東西,應該就是靈具了。


    “這個術士實力不低啊!”夜燎莎湊到姬煞葬身邊輕聲說道:“跟他對戰的這個人我認識,是川西這邊有名的,大家都叫他暴風者,一年多已經已經是基因鎖二階巔峰的程度,現在就算沒有達到三階,估計比之前也要強上不少。”


    擂台上被夜燎莎叫做暴風者的人鬥氣之中有絲絲風壓溢出,他一隻手飛速旋轉起來,發出了風嘯之音,雙腿間驟然發力,瞬間從原地消失,用得是以快打慢的方法。


    與他對戰的術士精力高度集中,忽然將手中火球往地麵上一拍,然後許迅速向後方飛退而去。


    隻聽刷的一聲,就有一道殘影劃過,原本術士站立的地方隨即出現了一陣音爆之聲,擴散而開的火球和密集無比的風壓撞在了一起。


    術士反應極快,剛剛站穩腳跟便甩出了一條火蛇,在風壓之下反而變得越發粗壯旺盛起來,距離較勁的看客都感覺有一股熱浪撲麵而至。


    暴風者讓過火蛇,雙足在空中發力,隻聽到啪啪兩聲作響,竟然是借著瞬間改變了方向,與火蛇交錯而過,從側方對術士展開了密集打擊。


    術士見避無可避,右手一揮,打出了一個帶著火光的防禦氣盾。


    暴風者瞬間打出了十餘下攻擊,全部撞擊在微微發紅的防禦氣盾上。


    氣浪一陣陣的擴散開來,術士的嘴角溢出了鮮血,看起來五髒六腑都被攻擊所傷,後麵圓筒形狀的靈具一陣波動,裏麵傳來了一陣音嘯之聲,將暴風者反震了數米之遠,竟然是自行護主起來。


    姬煞葬將他們的戰鬥全部看在眼中,開始分析起來,此靈具與法器、法寶也算是殊途同歸,但是說到底又有不同。


    法器也好,法寶也罷,在沒有誕出一靈之前,根本就不具備自行護主的屬性。


    兩人又纏鬥了數十回合,最終暴風者鬥氣耗盡,惜敗。


    術士也隻能算是慘勝,自身的靈力已經所剩無幾,靈具之上也是暗淡無光。


    這一場打得十分精彩,看客們皆是喝彩連連,整個聚武場的氣氛幾乎被帶到了高潮。


    那名得勝的術士結算了報酬,略微修養一下之後,感覺自己靈力補充了幾分後,就準備動身回返。


    他行事也算小心,換了一身行頭,悄悄地迂回,選了嘈雜的鬧市,之後又擇了一條較為偏僻的小道而行。


    然而姬煞葬對靈力的捕捉遠遠在其他人之上,隻是順著他的氣息一路尾隨,便將他的行徑路線摸得一清二楚。


    陳聶走著走著,發現有一些風吹草動,數次回頭,依舊沒有看到什麽人影,他正在奇怪之中,覺得是不是心裏作用時,隻見一道殘影飛速掠過,來到了他的身邊。


    陳聶大吃一驚,忙不迭召出靈具,額頭上滲出了冷汗。


    來人的速度明顯在之前跟他戰鬥的暴風者之上。


    “你是誰?”他沉聲說道,已經做出了應敵姿態。


    “不用緊張,我並無惡意。”姬煞葬在他身前停下,微笑說道。


    陳聶打量著姬煞葬,心中沉重無比,對方氣定神閑,看似全身都是破綻,但事實上卻是因由極為放鬆的姿態應對而顯露的假象,這無疑讓他更添了不少壓力。


    “你一路尾隨,半路阻截,到底是有什麽事情?”陳聶不敢貿然出手,對方雖然絲毫氣息未露,但就憑剛才施展出來的速度,絕然就不會是易與之輩,而且他能夠一路尾隨,說明之前自己跟暴風者的打鬥多半是全部目睹。


    陳聶感覺壓力越來越大了,從種種分析看來,對方是已經吃定了自己,所以才這樣的從容不迫。


    “當然是有事情,我想做一套靈具。”姬煞葬也懶得隱瞞,索性直截了當說了出來。


    “做靈具?”陳聶有些不可置信的看了看姬煞葬,搖頭說道:“我就直說了,你們這些解開基因鎖的新人類就算得到了靈具,也沒有半點作用,比雞肋還要雞肋。而且沒有靈力的人,根本就無法催動靈具雛形,說白了就是不可能做出靈具來。”


    姬煞葬笑道:“你就這麽篤定我沒有靈力了?”


    陳聶內心一怔:“你具備靈力?還解開了基因鎖?”


    姬煞葬笑容越發燦爛:“怎麽?很讓你訝異?”


    “你是想靈武雙修?”陳聶肅然說道。


    “我隻是想要一套靈具,想請你引薦。”姬煞葬神色誠懇。


    “不行,我不能答應你。”陳聶搖頭說道:“我們術士有術士的規矩,不能夠隨意帶外人進據點。”


    “不能破例嗎?”姬煞葬收起笑容,神色漸漸變冷。


    陳聶頓時感覺壓力驟增,他捏緊拳頭,眼睛直直盯著姬煞葬說道:“你敢威脅我?”


    “如果有轉圜餘地,我們可以好好談。”姬煞葬神色嚴肅。


    “讓開。”陳聶露出憤怒神色,語氣也變得生冷起來。


    姬煞葬笑了,隻不過笑容有些玩味,他輕聲說道:“我記得有一句話叫什麽來著,敬酒不吃………”


    話未說完,姬煞葬周身靈壓瞬間爆發出來。姬煞葬在靈坳殿不斷提高靈力的微觀控製和微調方式,當時已經和天驕寧無心鬥得平分秋色。


    如今他這股靈壓若是運用得當,足以讓令尋常半步開靈修士壓力驟增,甚至噤若寒蟬。


    陳聶感覺到了一股恐怖駭人的威懾之力襲來,他手腳如同篩糠一般的不住顫抖,堅持不到一秒就已雙膝跪地,趴在地上無法起身。


    他感覺到了自己全身骨頭的咯咯作響聲,呼吸也頓時不由自主的變得十分急促起來,心髒的跳動頻率驟然加速,比之前的速度起碼快了一倍不止。


    “啊……,陳聶發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身心受到的痛苦折磨不亞於淩遲,精神已經被碾壓得近乎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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