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懷中點頭說道:“我們都是川西新人類基地的,之前一直都受到桀的控製,實在是身不由己。恩公的大恩大德,我們三人沒齒難忘。”


    “你們體內的東西並沒有這麽簡單,不要高興得太早了。”姬煞葬指了指牛震昌肅然說道:


    “他的還好,重重禁製解除之後後遺症不會有多大,而你們兩人的神魂被吸噬了不少,此後極有可能會陷入幻覺之中無法自拔,久而久之出於這種狀態很容易導致神誌昏聵。”


    “什麽?竟然還會這樣!”周懷中確實感覺自己的精神一日不如一日,姬煞葬算是一語中的。


    “恩公,可有什麽解決的方法。”周懷中神色懇切,一旁的許怡子神色間也是有些動容。


    “方法自然是有的,不過……”姬煞葬神色肅穆。


    十餘裏之外,桀的身形跌落而出,他的身上出現了一條深可見骨的傷口,有藍色血液不斷出裏麵溢出。


    “該死,大意了,真的是大意了。”他臉色蒼白,眼中凶芒閃爍。


    “這下不僅夜燎莎沒有抓到,還憑白賠了三個試驗品。”他手中紅色氣息翻滾,發現與周懷中和許怡子的關聯完全切斷了,氣得臉色一陣紅一陣白。


    “這個混蛋,竟然有能力破除我的手法,當真是不能小覷了。”


    桀的臉上忽然浮現出一抹冷笑,又自言自語說道:“從地球人的基因來看,倒是很適合這個聚瀕化桬胺的。”


    他手中的紅色氣息不斷成型蠕動,忽明忽暗。


    “從第一階段的結果來看算是很成功,接下來可以進行第二階段的試驗了。哼!既然那些衛星的雜種都不爭氣,那麽就讓我親自來完成這次計劃。”


    桀收回紅色氣息,向川西新人類基地而去。


    “你兩這段時間可以留在我身邊,讓我隨時方便觀察你們的狀態變化,以做相應的應對。”姬煞葬向周懷中和許怡子身體之內分別注入了一道蘊含鴻海之息的水屬性靈力,一方麵是為了壓製他們體內的不定性變化,另一方麵則是為了控製住這兩人,萬一他們存在了什麽反意,也可以在瞬息之間將之滅殺。


    “我能不能也留下來,跟在恩公身邊。”牛震昌開口說道,神色誠懇。


    “自然可以。”姬煞葬即刻爽快回應。


    他原本是打算抹去牛震昌今天的記憶,不過既然牛震昌要求跟隨,那麽姬煞葬自然也就樂見其成了。


    一處公寓之內,張新平在來回渡著步子,熊子玉在旁邊一個勁地數落姬煞葬的不是。


    “那個寂沙簡直就是目中無人,狂上天了。看看他那張嘴臉,哪裏像是一個新人術士,簡直就是來當爺的。”


    “他這樣當著咱們的麵離去,根本就是在故意打你的臉,是在挑釁你作為隊長的威嚴,要是你再不有所行動,那可真的算是顏麵掃地了。”


    張新平將嘴裏抽了一半的煙扔在地上,眼神閃爍不定,他也想要收拾姬煞葬,讓這個不穩定因素能夠在自己的掌控之內。


    但是此刻張新平卻有些舉棋不定,因為他實在看不透姬煞葬,對方一直像是一隻任人宰割的羔羊,但是一旦露出獠牙的時候又如同一隻凶猛的野獸。


    張新平是二階後期術士,但是論實力來說尚且不如陳聶,在所有隊長之中也隻能算是中等偏下。


    原本以他的實力雖然離川渝術士公會核心層次還有不少距離,但是對付一個新來沒有多久的小術士應該怎麽也不成問題,然而此時的張新平有些遲疑,該不該直接用狠厲的手段來打壓姬煞葬。


    “這樣吧!你去教訓一下寂沙,讓他不敢再犯。”張新平又拿出一根煙點燃,一邊對熊子玉說道。


    “隊長,這是不是該你親自出手教訓嗎?”熊子玉嬌聲說道。


    “你在質疑我的決定。”張新平的話語忽然冷了下來,原本胡曉強和熊子玉之間有曖昧關係,他要是對兩人用剛性方式對待,難免會遷怒他們,到時候抱起團來對自己陽奉陰違的,這個隊伍也不好管理。


    此刻形勢逆轉,胡曉強多半是不會回來了,這樣一來,熊子玉要是蹦躂囂張的話,那他也不介意以強力壓製。


    於是他一改往日的溫和,冷冷的盯著熊子玉,讓她忽然之間有些不知所措。


    “不,我沒有這個意思。”熊子玉被張新平凶狠的目光盯得心裏有些發毛,忙打起了退堂鼓,原本還準備說的一些話全部咽了回去。


    熊子玉不由的將恨意全部轉嫁到了姬煞葬身上,至於張新平,她是不敢遷怒的。


    姬煞葬將夜燎莎和其餘三人安頓在了與自己轉移後的同一個公寓裏,並讓這幾人時刻保護好夜燎莎的安全。


    這樣可以確保一旦發生事情會有所照應,也能更好的觀察周懷中和許怡子身體的情況。


    他看著裝在兩個小瓶中的詭譎紅色氣體若有所思。在吸納出這兩股氣息之時他分明感受到了一股想要反噬自己的意識,但是瞬間這股意識又透出了恐慌,之後就任由自己擺布了。


    這兩股氣體已經形成了屬於自己的意識,不知道有沒有存在本能的思維,真的是有些意思。


    看來之前和我戰鬥的那個人所謀甚大,光從這股氣體的複雜程度來說,恐怕不僅僅隻是為了控製住這兩人,還有更為不為所知的目的。


    他一邊思索,一邊回到了小組所在的地方。


    張新平看到姬煞葬回來,一言不發,既沒有打招呼,也沒有加以責備。


    熊子玉則是一路既往冷臉相對,眼中透著些許怨毒。


    而另一位存在感很低的女子嚴楚楚則是友善的對姬煞葬一笑。


    “寂沙,你之前一聲不響的走,無視小隊紀律,無視隊長,真是好大的膽子啊!”熊子玉陰陽怪氣的說道,一副興師問罪的樣子。


    “沒有啊!我之前說了有點事情要處理,怎麽能叫一聲不響?你這個措辭似乎有些問題。”姬煞葬不以為然的笑著說道。


    “你……少在這裏強詞奪理,隊長已經讓我全權處理你擅離職守的問題,趕緊給我跪下受罰。”熊子玉眼中凶光一閃,語氣咄咄逼人。


    姬煞葬搖頭輕笑,不理會熊子玉,眼睛有意無意的看了張新平一眼,淡然說道:“這是隊長的意思嗎?”


    張新平看著姬煞葬淡定的神色,心中不覺有些緊張起來,表麵上還算故作鎮定說道:“我們也算有緣在一個小隊裏,都算是一家人,凡事都是可以好好說的。”


    “恩,了解,那就是你自作主張了!”姬煞葬眼神掃向熊子玉,話語變得冷然起來。


    “不對,隊長你之前是說讓我教訓寂沙的,怎麽忽然間就改口了。”熊子玉激動起來,聲音也變得有些顫抖。


    “你理解錯了,我的意思是就這件事你可以好好的跟寂沙去說,心平氣和的談。你啊!就是驕縱慣了,所以才這樣的蠻橫。寂沙已經加入了我們小隊,跟我們是一家人,哪有對家人這麽氣勢洶洶的。”張新平吸了一口煙,眯起眼睛慢條斯理的說道。


    “不,隊長,這個寂沙太過分了,我今天一定要嚴守小隊規矩,好好的教訓他,不然以後他隻會更加的無視紀律。”熊子玉早就準備好發難,如今哪裏肯就此妥協,手中爆發出蓄勢已久的靈力,向姬煞葬近前狠狠拍擊而去。


    姬煞葬冷笑,一下棲身到熊子玉近前,一指點向她的手臂之處,將一道蘊含鴻海之息的水屬性靈力輸入到她的體內。


    姬煞葬在熊子玉的身前讓過,對著她的耳畔小聲說道:“知道胡曉強是怎麽死的嗎?”


    “你說什麽?”熊子玉一招被破,剛準備蓄積靈力再次出擊,忽然感覺到全身上下如遭電擊,一股錐心的疼痛從身體內部傳來。


    “啊!”熊子玉發出了十分淒慘的尖叫聲,整個人就這麽倒在了地上掙紮不已。


    張新平驟然起身,目露震驚神色,開口問道:“寂沙,你對她做了什麽?”


    姬煞葬也是目露吃驚表情,十分無辜的說道:“這是怎麽回事?打著打著她就突然倒下了,可能是舊傷複發了吧?”


    “不是你弄的?”張新平看著倒在地上抽搐不已的熊子玉,神色將信將疑。


    “真的不是我弄的,我一個新人哪裏有這樣的本事,能被動防禦下來就算是不錯了。”姬煞葬露出一臉無奈表情。


    他刻意延緩了熊子玉體內鴻海之力的躁動,在這種情況下,熊子玉將會承受幾天幾夜的漫長痛苦卻無法死去,這種漫長的度日如年的折磨將會摧殘著熊子玉的每一寸神經,讓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我錯了,我錯了,饒了我,我求求你饒了我。”熊子玉倒在地上掙紮得死去活來,口水夾雜著眼淚流在地上,因為不斷掙紮的緣故而印得滿臉都是。


    姬煞葬不承認張新平也是沒轍,有些煩悶的看了一眼熊子玉,對嚴楚楚說道:“把她扶去床上躺著再想辦法吧,就這樣一直癱在地上也不是個事。”


    嚴楚楚點頭,伸手去將掙紮不已的熊子玉扶起,誰知痛不欲生的熊子玉猶如發狂一般在地上打起滾來,不斷的用頭撞擊牆麵。


    “還是讓我來吧!”姬煞葬一下將熊子玉製住,拖進了房間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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