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望野緊皺著兩道雖然已經有了幾分霜色卻依然不減威嚴的濃眉,然後轉頭盯住了那幾個慌忙跑來的人。


    田望野的目光深沉而略帶淩厲,他已經感覺到如今的情形非同小可。


    因為他從他剛才一踏入倒馬坎這個地方,他心裏就隱隱察覺出不對勁,甚至還有些危險的氣息。


    這是作為一個大半生都在江湖打滾的人與生俱來的敏銳之感。


    與於鍾朝等人簡短的交流過後,田望野心神就越發凝重,關外四大江湖幫派因為相同的來曆不明的一封信先後來到這個地方,這件事本身就透著詭異,不但令人莫名其妙,更是不解其因。並且這個地方,竟然還死了人。


    這個江湖每天都會有很多人因為各種原因而死,所以有時候死人並不會讓人覺得奇怪。可是現在這個地方死了人,那情況就非比尋常了。


    四大幫派是因為一封信而來,可是卻沒有人知道是什麽人給他們送了這封信,也沒有人知道送信的人要他們來這裏幹什麽。如果信上所傳達的信息是真,那關乎四大幫派存亡的緣由又是什麽


    這些問題,不光是田望野一個人有疑問,同時也是其他三大幫派想要弄明白的疑問。


    慌忙跑來的人是銀鉤門的幾個弟子,此刻他們神色慌張,於鍾朝麵沉似水,沉聲問道:“你們可有其他什麽發現嗎”


    那幾個銀鉤門弟子快步趕到於鍾朝麵前,剛要回話,卻見現場不但又多了一個人,並且這個人身後的長街處還有一大幫明火執仗的人馬,他們的臉色都不由微微一變。


    “還不快說”於鍾朝心中焦急,連忙催促道,“這位是扶風山莊的田莊主,不是外人,你們有何發現速速講來。”


    幾名弟子對扶風山莊以及田望野的名字自然不陌生,雖然都心中有些狐疑,可卻沒有時間去多作細想。一名弟子對於鍾朝恭聲說道:“掌門,剛才經過一番查看,這裏的百姓的確都已經死了……”他見掌門神色一變,語氣也不由一頓,隨後又接道:“剛才搜查到一處民房,發現裏麵竟然有六個人,他們好像還活著,但那幾個人卻並不是這裏的百姓……”


    未等這名弟子說完,於鍾朝就著急的追問道:“可知他們是什麽人”


    那名弟子皺著眉,說道:“那幾個人,好像都是鐵槍門的人……”


    此言一出,在場所有人都齊齊色變。


    薛越臉色帶著狐疑和凝重,脫口道:“這個地方為什麽會有鐵槍門的人難道他們和我們一樣,也接到了那封信”他剛才雖然已經派人搜查了一些地方,可因為曹雄的突然出現,所以並沒有搜查到鐵槍門那六名弟子的藏身之處。


    “除此之外可還有其他情況”於鍾朝沉聲問道:“確定他們都還活著嗎”


    那名弟子神色極為古怪的回道:“回掌門,他們幾人還尚有氣息,可是卻都像被點了穴,又好像得了失魂症,不管我們怎麽叫,他們都一動不動,情況非常古怪……除了他們幾個人外,我們並沒有發現其他的活人。”


    “竟有此事”田望野目中精光一閃,忽然開口道:“可真是怪事了。”


    他語氣一沉,目光掃過於鍾朝等三人,道:“於掌門,兩位賢侄,老夫雖不知此事與我們到底有無關係,可我卻感覺並非湊巧,而且這個地方也透著古怪。若想要一探究竟,看來隻有先去看看那幾個人的情況了。不過為了謹慎起見,此地必須加以戒備,以防萬一。”


    於鍾朝頷首表示讚同,說道:“田莊主所言有理,於某提議,我們四家各出一部分人先合力將此地封住,然後警戒防備。剩下一部分人繼續搜尋。如果能找到活著的本地人,或許我們就可以知道這裏到底發生了何事。”


    見田望野點頭讚同,於鍾朝目光轉向兩個年輕的一門少主,問道:“不知兩位賢侄意下如何”


    曹雄和薛越雖都是心高氣傲,剛才更是經過了一番激鬥,彼此尚還心存敵視,但兩人卻非是不明輕重之輩,此刻都心知事態頗為怪異,所以兩人都一起點頭,沒有反駁。


    於鍾朝對兩人略一頷首,心中頗為滿意。


    田望野立即道:“事不宜遲,就趕緊部署吧。”


    於是四人便各自吩咐屬下弟子,開始對倒馬坎的這條街道和周邊房屋進行戒備封鎖。


    此地的四大幫派中,數扶風山莊帶來的人最多,共計五十五人,已經算是田望野身邊最得力的部屬了。其次人數占優的屬雙旗門,薛越一共帶來了三十人,也都是他手下的親信。剩下的就是銀鉤門和曹家,於鍾朝帶來了十三個弟子,而曹雄則有十五名扈從。四大幫派加上各自的為首者統共人數差不多有一百二十人。


    略一商討之後,田望野、於鍾朝和曹雄以及薛越四人便各自分出了一半的人參與了封鎖戒備,剩下一小半繼續結隊分散搜尋,最後四人各自帶了三人,匆匆趕往那六個鐵槍門弟子的藏身之處。


    於是原本沉寂的倒馬坎就立刻充滿了緊張的氣氛,四方人馬各自手持火把亮出兵刃負責一處,開始對長街進行了包圍式的警戒,這些人雖然都各有幫派背景,但此刻卻並沒有為此出現不合的情形,大家動作迅速,一副如臨大敵的模樣。


    而這時,薛越卻發現了一件事。


    薛越看到田望野在向扶風山莊的那些人下達命令時,竟然特意留下了五人留在了原地。那五人中有一個人披著一件鬥篷,被其他四人簇擁著,看不清相貌,也不知是男是女。


    薛越心中暗自一動。他雖然有些疑問,但卻並沒有表露出來,況且那五人是田望野帶來的,既然他沒有任何表示,薛越也自然不好主動去過問。


    “看樣子他們已經找到了你的同伴。”屋頂陰影中的白無垢耳中忽然傳來沈默的話音。


    白無垢眉頭一緊,立即現出緊張神情,四下張望了幾眼,確定沈默的話並未引起下麵已經開始封鎖街道戒備的那些人的注意後,他才望向沈默。


    沈默的目光卻一直在下麵街道上移動的田望野一眾人身上。


    “你要不要下去和他們見一麵”沈默的話音又傳入了白無垢的耳中。他的聲音並不大,甚至還有些低沉,白無垢瞬間明白了這分明就是江湖上傳說的“傳音入密”的功夫。就聽耳中話音繼續傳來:“他們好像都是與鐵槍門相熟的人。”


    傳音入密這種武林中的上乘功夫,需要非常精深的內家修為才能練成。作用是能依靠真氣內力將要說的話凝音成線,再同樣依靠內力傳送給想要聽到話的人,奇特之處就在於除了特定的傳音目標外,其他人是不可能聽到的。而傳音入密的傳音範圍和距離,往往與會這門功夫的人的內家修為的深淺程度而定。


    白無垢的武功修為並不算高,所以像“傳音入密”這種需要極其高深的內家修為作為基礎的上乘功夫他自然還不會。所以他隻能用極其細微的聲音回答道:“他們找到了那幾個人也好。可我不能貿然出現,因為我並非鐵槍門的人,他們也都不認識我。再說,就算他們與鐵槍門相熟,如今我也不一定會相信他們。”


    白無垢的聲音小得仿佛細弱蚊蠅,但他知道沈默一定能夠聽得很真切。


    沈默就沒有再說話了。


    他的目光宛如兩顆星芒,正隨著街道上的那幾個人而緩緩移動。


    在銀鉤門的那名弟子的帶領下,田望野四人很快就來到了沈默和白無垢相遇的那處屋子外。


    “就是這裏了。”那名銀鉤門弟子手舉火把朝那處屋子一指。


    四人的神色不自主的同時凝重了起來。


    他們都看到了一麵牆,而牆上竟有一道直達房頂的裂口。


    牆下是散亂的碎石。


    於鍾朝在屋外停下了腳步,他銳利的目光在周圍緩緩掃過,然後緊盯住那一麵裂開了一道缺口的牆,突然皺眉,低沉著聲音說道:“看來這裏曾有人動手的痕跡。”


    而其他三人都是身懷武功的高手,所以他們當然也能從眼前的環境看出一些端倪。


    田望野同樣雙眉緊皺,他走上去,站在那道缺口前,沉聲道:“看樣子,這牆是被人用刀劈開的。”


    “而且隻用了一刀。”於鍾朝補充了一句。


    曹雄雙眉一揚,神色間流露出深深的驚詫,他低沉著語氣說道:“好厲害的一刀。”


    曹雄是用刀的高手,所以他自然能看出這一刀的厲害之處。


    所以他吃驚,因為他知道,就算如今自己刀法已有所成,但要想隻用一刀就將這麵牆劈開這樣一道幹淨利落的缺口,他現在還做不到。


    曹雄握著金鳳寶刀的手不由得緊了一緊。


    其實要用刀把一麵牆劈開一道口子並不太難,江湖上有許多的刀法名家就能做到這樣種程度。難就難在這一刀的刀勁明顯已經延伸到了房頂,卻並沒有讓整麵牆因此而坍塌,這就足以說明劈出這一刀的人對刀和自身功力的掌控已經達到了一種隨心所欲的高深境界。


    薛越臉皮抽搐了一下。


    “這一刀可不簡單呐。”田望野看了一眼曹雄,語氣頗為沉重,道:“關外武林中,在老夫所知的那些用刀的高手裏,有如此刀法造詣的人不過兩人而已。一個就是落日馬場的嚴守陽,另外一個就是你爹曹敬武。可是這一刀卻並非出自他們兩人之手。”


    曹雄皺著眉頭,說道:“我爹今天早上才去了大風城,所以當然不會是他。”


    於鍾朝也說道:“嚴場主今日六十大壽,所以自然也不可能會是他。”


    “所以老夫的意思是,這一刀或許是一個我們都不知道的高手所為。”田望野看著那道裂口若有所思的說道,“可這一刀的後麵,卻還有人活著,由此可見,他出這一刀,應該不是為了殺人,所以還留了餘力。”


    田望野說話時,目光已經順著那道缺口投向了屋子內。


    “尚留有餘力”所有人心裏都陡然一驚,這樣的一個用刀高手,為何從未聽說過


    曹雄看著那道裂口,神情一時極為複雜。


    他們中沒有人清楚,若是沈默這一刀是全力而出,那他身邊的白無垢隻怕早就已經成為了一個死人。


    而田望野所說的活人,自然就是裏麵的鐵槍門弟子了。


    “看來此地的確發生過一些奇怪的事。”於鍾朝皺眉四顧,他語氣忽然一變,沉聲道:“就是不知道這裏所發生的事,是否與我們接到的那封信有關”


    這個問題,外場的其他人自然不能給他一個正確的答案,所以氣氛一時又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田望野重重的吐出一口氣,道:“不論這裏發生的事是否與我們有關,但既然大家都已經湊巧碰到了,那就不可能置身事外,如今之計,隻有先進去看一看情況了。”


    他說完,率先從房門走了進去。


    於鍾朝三人與各自的幾個本門部屬弟子也高舉著火把緊跟其後。


    薛越腳步有些遲緩,他忽然低沉地說出一句話:“這世上,真有如此湊巧的事嗎”


    所有人的的臉色都不由僵了一僵,各自的心中都突然湧出了一種仿佛掉入了陷阱的古怪感覺。


    但他們都不確定如今所遇到的事,到底是不是一個陷阱,或則說是一個圈套。


    而就算這是一個陷阱圈套,可他們卻沒有人知道設下這個陷阱的人到底是誰。


    所以眾人都因為薛越的這一句話頓時陷入了深深的疑惑迷茫以及隱隱的不安之中。


    “就是因為都不相信巧合,所以就隻有一探究竟了。”曹雄對薛越的態度雖然少了幾分敵意,可語氣卻依舊有些冰冷。


    田望野沒有說話,他已經進入了屋內。


    於鍾朝跟在他身後,而後依次是曹雄與薛越,以及那幾個舉著火把的隨從。


    六七根火把燃得正盛,將這間屋子照得如同白晝。


    這間屋子裏,有六個青壯漢子正盤膝席地而坐,他們的背後都背著一個長形包袱。


    對於這身打扮,現場四人都並不陌生,所以他們已經確定這六個人就是鐵槍門鐵中堂的弟子。


    眾人聚在一起,這間屋子就立刻顯得有些擁擠。


    但出乎意料的是,那六個鐵槍門弟子竟然毫不為之所動,他們依舊保持著盤膝而坐的姿勢,就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屋中的所有人都皺起了眉頭,目光全都聚集在六人的身上。


    這六人表情生硬木訥,眼神渙散無光,給人的第一印象就好像沒有了魂魄。


    於鍾朝緊皺著眉頭看了片刻,說道:“看他們的模樣,好像是被人點了穴吧”


    田望野上前幾步,略微蹲身,目光在六人身上仔細查看。


    這屋子裏的所有人中,屬田望野年紀最大江湖經驗也最豐富。於鍾朝雖然也是一門之掌,論經驗他也不差,可他年紀卻要比田望野小那麽七八歲,論資曆和名望也要比田望野稍遜幾分。而於鍾朝本身性格就是屬於中庸隨和,對田望野也頗為敬重。至於曹雄和薛越,兩人雖都是幫派世家的公子少主,但在兩位江湖前輩麵前,他們就很有自知之明的少說話。所以如今的情形就是以於鍾朝為首的三人默認了田望野作為了此時他們四個幫派的臨時主事人。


    於是在田望野仔細打量六個鐵槍門弟子時,其他人都沒有說話,足以顯示出他們對於田望野的尊重。


    田望野看了片刻,隨後又伸手搭在了離他最近的那個鐵槍門漢子的手腕脈門上。


    他雖然不是大夫,可作為一個擁有深厚內家修為的武林高手,田望野自然可以從那人的脈象中察覺出端倪。


    許久以後,田望野開口說道:“他的氣息雖然微弱,但經脈卻運轉正常,不像是被人點了穴。”


    於鍾朝等人又皺了皺眉頭。


    田望野沉吟了片刻,隨後就伸手翻了翻那人的眼皮。


    那名鐵槍門弟子瞳孔迷蒙渙散,仿佛空洞。但他的眼皮下的眼球上卻布滿了條條血絲,血絲呈包圍狀圍裹著眼瞳,好像一條條猙獰的血管。


    田望野臉色逐漸沉重。他轉到另外一個鐵槍門弟子身前,開始了相同的查看。


    這個人與剛才那人的情況完全一樣。


    田望野吐出一口氣,他目光如炬般的又重新掃過其餘的幾個人的臉,然後退開兩步,從袖子裏取出一塊手巾擦拭著雙手,緩緩說道:“他們的樣子倒像是中了毒的跡象。可奇怪的是,如果是毒,那為何他們體內的氣息還能順暢運行呢”


    於鍾朝道:“看他們如此失魂落魄的模樣,卻暫時又沒有危及性命,我一時倒是想不出究竟是什麽樣的毒會造成如此古怪的症狀。”


    “你我都不是用毒的人,所以自然不懂得那些下三濫的手段了。”田望野道:“可如果不是毒,那他們又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呢”


    田望野盡管久經江湖,可麵對如此情況,他卻一頭霧水,更是百思不得其解。


    今晚他們遇到的這些事,好像沒有一件事是正常的。


    薛越卻忽然說道:“看他們的模樣,我倒覺得不是中毒,倒像是中了某種邪術。”


    幾個人的目光就一起轉到了他的臉上。


    “邪術”曹雄有些不大相信的說道:“江湖上真有如此手段的人麽”


    田望野輕歎一聲,道:“世間之大,無奇不有。江湖上藏龍臥虎者甚多,而各類離奇玄怪之事也同樣存在,所以薛賢侄的話也不無道理,隻是不論是中毒還是邪術,我們都不擅長。看來除非能找到對他們下手的人,否則短時間內我們也沒有辦法。”


    就在這時,於鍾朝卻忽然問了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他沉聲道:“可是鐵槍門的人怎麽會單獨在此如果他們也接到了那封信,那為何來的不是鐵中堂而隻是幾個弟子”


    薛越忽然道:“今日乃是落日馬場嚴老爺的六十大壽,而鐵中堂向來與嚴老爺子私交甚篤,所以他一定會去落日馬場給嚴老爺子祝壽……”說到這,他話音忽然一頓,因為他心頭陡然冒出了一個念頭。


    不止是薛越心中有這個念頭,其他人心中都同時冒出了相同的想法——鐵中堂莫非出事了


    鐵槍門主鐵中堂與嚴守陽是多年的好友,這一點幾乎是所有熟識二人的人都了解的一件事。而嚴守陽六十大壽,作為好友的鐵中堂定然會收到邀請親自前往落日馬場參加壽宴的。而如今鐵中堂不見蹤影,但鐵槍門的人卻出現在倒馬坎,還與倒馬坎這個地方同樣出現了令人難以理解的狀況,那似乎就隻有一個可能,那便是鐵中堂路過此地的時候,出事了。


    但鐵中堂作為一門之主,自身武功也屬武林一流高手的水平,放眼關外能與他一爭高下的人也不過一掌之數。如果連他都出了事,那他遭遇到的又是怎樣高強的敵人


    在場眾人的猜測與早已死去多時的鐵中堂自身的遭遇大致相同,不同的是如今這六個鐵槍門弟子並非是與鐵中堂一起的。


    在聞及薛越的話之後,大家的神色都各有不同的細微變化。於鍾朝看了看薛越,說道:“薛賢侄的意思是認為鐵門主在前往落日馬場途徑此地的時候,遭遇到了意外”


    薛越當然也隻是猜測,所以他的語氣也透著疑惑,緩緩說道:“除此之外,我暫時想不到其它的可能。”


    於鍾朝沒有接話。


    田望野沉吟道:“鐵中堂向來為人正直,在江湖上也頗有名望,這些年也不曾聽說他與什麽人有過仇怨。況且他本身就是一個高手,要想讓他發生意外,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他話音頓了一頓,沒有繼續說下去。


    鐵中堂當然不會無緣無故的留下幾個弟子而獨自離開,況且他們身處的所在還有更為古怪離奇的事。


    但大家都還不清楚的是,倒馬坎發生了如此古怪的大規模死人之事,鐵槍門的人到底是在死人發生前來到這裏的還是經曆了原因不明的死人之事,然後才又導致了他們也隨之發生了意外


    “除非他遇到了連他都對付不了的敵人。”於鍾朝適時接住話頭,說道:“如今他下落不明不見生死,留在這裏的鐵槍門弟子也查不出線索。為今之計,便隻有找到落日馬場的嚴老爺子,看他那裏是否有其他消息。”


    “差一點都忘了如此重要的事。”田望野忽然目中精光一閃,他似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語氣有些激動,說道:“不用趕去落日馬場,我帶來的人中就有一個嚴家的人。”


    所有人都神色一變。


    於鍾朝立刻問道:“田莊主,你說的嚴家的人,是誰”


    “一個女人。”田望野語氣有些低沉,說道:“在我接到那封信,然後趕來的路上,碰巧就遇到了她。”


    “又是碰巧”薛越忍不住在心裏嘀咕了一聲。


    “哦”於鍾朝眉頭輕揚,“不知這個女人和嚴家有何關係”


    田望野的目光已經移向了長街,口中緩緩說道:“她是嚴守陽的兒媳婦。”


    此言一出,眾人又驚又詫的看向了田望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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