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那女幹夫是誰?」


    在朱鹮誌攝人的目光之下,朱夫人隻是瑟瑟發抖,但她顯然還有一絲僥幸心理。


    故而當下的她隻是一邊搖頭,一邊用那哭腔道「老爺,沒有女幹夫!這都是他們在汙蔑我!」


    然而失去理智地朱鹮誌根本就不會相信她這蒼白無力地說辭,他惡狠狠的道「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來人!將我地鞭子趕緊拿來。」


    聽到朱鹮誌這話,當下朱夫人被真正嚇到了,她看著朱鹮誌身邊地奴才果然去拿鞭子了,她頓時嚇得一把抱住朱鹮誌地小腿。


    「老爺!老爺!您不要這樣對我啊!我再也不敢了!」


    然而她不過剛剛抱住朱鹮誌的小腿,朱鹮誌當下便直接將她給一腳踢開了。


    「***!你還敢求情!」


    說完這話時,那奴仆隻匆匆便將鞭子帶到了朱鹮誌的身邊。


    看著那長鞭,朱鹮誌直接一把接過,而被踢開的朱夫人則嚇得立刻連連後退。


    於此同時,她隻將求救的目光頻頻看向朱月武。


    朱月武其實更害怕的是朱夫人招認出自己,故而他隻能立刻假意出來勸道「父親,主母到底也是兩個孩子的娘,而且她到底也是主母,一些體麵還是該要的,您就暫時放她一馬吧!」


    然而朱鹮誌怎麽可能聽得進去朱月武的這些求饒的話語呢。


    在朱月武試圖阻攔自己的時候,他隻一把甩開朱月武,並且他隻惡狠狠的道了一句「你滾開!」


    罵完這一句,他幾乎已經懶得再等朱夫人說什麽女幹夫的名字了,他隻揮舞著長鞭便朝著朱夫人劈頭蓋臉的打了過去。


    啪的一聲,第一道長鞭落了下去,朱夫人原本好看的臉頰上立刻落下了一道長長的血印,朱夫人隻也恐懼的發出了一聲慘叫。


    「老爺,別打了!我說,我什麽都說。」


    然而此時無論朱夫人說什麽,朱老爺隻也沒有要放過朱夫人的意思。


    長鞭落在朱夫人的身上,隨後不過片刻那鞭子便如同密集的雨點一般鋪天蓋地而來,朱夫人被打的慘叫不止,同時整個人更是發髻淩亂,釵環散了一地,整個人更是狼狽不堪。


    好在這朱讚郇到底還是為她留了一點體麵,至少在她挨打之前,朱讚郇已經吩咐仆人們都下去了,並且他隻還合上了大門。


    不過即使如此,人們也都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麽,雖然那夫人是咎由自取,可聽著那夫人的慘叫,他們還是忍不住心驚膽戰。


    要知道他們老爺可不是一般的文官上位,他本就是軍功起家,性情暴烈,朱夫人如今這般,隻怕是要死在這府裏了。


    而事實似乎也真如他們所想一般,朱夫人一開始隻是慘叫求饒閃躲,但避不開鞭刑之後的她很快便也傷痕累累,再過不久之後,那聲音越來越小,直至之後竟越加的虛無。


    看著倒在地上已經衣衫襤褸,氣息奄奄的朱夫人,沈芳慧到底還是有些不忍的。


    更何況這朱夫人就算不忠誠於婚姻,可當下也不能讓那個男人隱身啊。


    想到此處,沈芳慧隻也朝朱讚郇使了個眼神。


    朱讚郇收到沈芳慧的眼神後,自然便也照實行事。中文網


    「父親,這朱姨已經被打成了這樣,想來她也收到了教訓,咱們收手吧!畢竟朱姨的父親也是您的忠實部下,咱們還是要給他留幾分麵子不是。」


    如今朱鹮誌人也打了,氣也消了一些,聽到朱讚郇這話,想到那部下如今就算不再是自己的部下,但他對自己也算忠心耿耿。


    至少他此次能抓回李雲瀾,便是有那部下的攔截功勞,隻是這耿真真實在是太過***,不守婦道


    。倒不像是他的女兒了。


    不過看在老部下的麵子上,他決定還是不將這女人打死了。


    不過他顯然也不想再看這女人一眼了。


    故而他隻扔掉了鞭子,便出言準備招呼人進來。


    然而在他還沒開口之前,之前一直幫著朱夫人說話的朱月武卻是突然一反常態道「父親,這人不能送走啊。」


    聽到朱月武的話,朱鹮誌與朱讚郇隻都用一種疑惑的目光看著朱月武。


    朱月武倒是完全不在意旁人的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他隻侃侃而談道「父親這種不守婦道之人如何能留,您若是因為這樣便將她送回去,您說府裏的這些下人們又該怎麽看您呢?他們可都是知道這***的醜事的。您這樣的事都能原諒,那往後咱們如何服眾?」


    聽到朱月武這話,竟似是慫恿自己父親將這朱夫人直接解決了,這態度倒是讓人始料不及,畢竟朱夫人縱然是出軌了,可對他這個女幹夫,她卻是不遺餘力的幫助過的。


    如今且不說朱讚郇能幫她一把,但他至少也不該落井下石吧。


    不過若是不從人性的角度去揣度朱月武的行為,那朱月武的行為倒也似乎可以理解了。


    畢竟現在朱夫人還沒有招認出女幹夫是誰,所以目前的朱月武還是安全的,他想對朱夫人下手,嘛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嘛。


    畢竟隻有她死了,他的事情才不會暴露出去。


    隻是朱鹮誌又怎麽可能聽信他的慫恿呢?畢竟立威這件事對於朱鹮誌來說其實已經不重要了。


    他這麽多年了,府裏人誰不知道這位老爺是和凶神惡煞的主,隻要下麵的管事叫堵嘴,便沒哪個人敢膽子大到將今日發生的事情說與外人聽。


    所以朱鹮誌自然選擇了長子的策略。


    他隻低聲道了一句「便還是讓她留著吧,她父親畢竟也幫了我許多。」


    隨後很快,朱夫人便被人拖了下去。


    不過雖然朱夫人離開了,但這事顯然還沒有完,朱讚郇自然也不可能就這樣放過自己二弟,故而他隻又在隨後提醒自己的父親。


    「爹,那女幹夫還沒有指認呢,比起朱夫人背叛您,那女幹夫不是才是更為可恨的存在嗎?畢竟若不是他勾引主母,主母怎麽可能背叛於您。」


    聽到朱讚郇的話,朱鹮誌顯然也想起了還有另一個人沒有解決。


    雖然在朱夫人那裏他暫時消了一些氣,但那也隻是權衡利弊的結果。


    對於他這樣的大家長來說,給自己的頭上戴綠帽子這件事顯然是他不能忍的。


    他如今處置不了朱夫人,難道還處置不了他的女幹夫嗎?


    想到此處,他隻也終於想起了那柳葉兒。


    「讓那個告發主母的丫頭進來。」他這樣吩咐道。


    而隨著他的吩咐,很快柳葉兒便再一次進來了。


    見識過了主母的下場,柳葉兒心中其實也有些忐忑了起來。


    她這樣的告發多半是沒有好下場的。


    「你是耿真真身邊的丫鬟,你告發你的主母與人私通,可你還沒有告訴我那女幹夫是誰,你現在可以說了。」麵對著柳葉兒得時候朱鹮誌的臉色雖然不太好看,可他的語氣卻還算平和。


    柳葉兒在他的話音落下之後,卻並沒有立刻回答,她隻是先看了一眼朱鹮誌身後的朱月武。


    隨後又看了一眼旁邊的沈芳慧。


    最後在朱老爺身邊的管家的那一句你看著後麵做什麽,趕緊交代啊的提醒裏,她方才緩緩開了口。


    此時朱讚郇明顯在期待著柳葉兒將那女幹夫交代出來,他倒是很想讓他父親看看他的好大兒都做了一些什麽


    。


    而另一旁的朱月武雖然漫不經心,可他顯然也在一直用眼神警告柳葉兒不要說出一些不該說的來。否則誰都保不住她。


    然而柳葉兒在這之後卻還是做出了一個讓朱月武不敢相信的事情來。


    她沒有說話,然而她的手卻是直接指向了朱月武。


    一見柳葉兒做出這樣的行動,朱月武登時麵露惱色。


    而朱鹮誌顯然還沒有想到那女幹夫是他的好大兒,畢竟此刻朱月武是站在他身後的,他見那女子伸出手來,指的卻是自己,朱鹮誌登時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而就在他準備開口問詢女子在指著誰的時候,柳葉兒隻聲音平靜的道了一句「那女幹夫是二……」


    沒等她話音落下,屋子裏便響起砰的一聲巨響。


    隨後一名男子便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


    那人,廳中的人隻都認識他。


    他可是朱家的奴才,馬車裏的馬夫:黃昭誌


    因他容貌還算清俊,故而在這府中,此人倒也有不少人認識。


    如今誰都不知這人為何衝進來,而且當下的他還是做出如此沒有禮貌的事情。


    「老爺饒命!老爺饒命!」他聲音極大,說話時隻還砰砰磕頭,這舉動震懾住了眾人,當下更是蓋過了柳葉兒的聲音。


    朱鹮誌被他這激烈的動作震懾住了,倒是忍不住先開口問起了黃昭誌,他開口問道「你犯了什麽事,為何要我饒命?」


    聽到朱鹮誌的話,那黃昭誌這才抬起了頭,不過他當下也隻是看了一眼朱鹮誌身後的朱月武,朱月武朝他點了點頭,他方才開口主動道了一句「老爺,夫人的女幹夫就是我!」


    此話一出,眾人嘩然。


    不過這黃昭誌生的容貌不錯,也確實有些招引小姐太太來擺脫卑賤身份的心思,故而如果太太的女幹夫是他,其實倒也不是說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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