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事實也同這管家所估計的一般,朱月武在進入自己的院子後,便立刻對管家道了一句「你趕緊將昨夜隨我一同出門的那些隨從,還有今日早上守大門的門衛都給我叫過來!」


    聽到朱月武的話,那管家自然隻能裝作一副事不關己的姿態應了一聲是。


    隨後那管家便也匆匆離開了。


    隻是不想這管家不過前腳剛剛離開,這後一腳,朱鹮誌身邊的仆人便找上門來了。


    那仆人是跟了自己父親十幾年的老仆人了,此人的年紀輩分隻也與自己父親的年紀差不多。


    據說此人還是老爺的玩伴,他的父親更是救過自己父親的命。


    故而此人在這府裏的地位超然,便是他們這些少爺小姐們也不得不給這老人幾分麵子。


    所以朱月武縱然心情很是不好,可是在麵對著對方的時候,他還是不得不伏小做低。


    「忠海叔,您怎麽親自過來了。」朱月武隻強打著笑容迎了過去。


    徐忠海作為老爺的情緒傳達器,他本來在來見朱月武的路上便已經板起了一副臉孔,可當他親眼看到朱月武此刻的模樣後,徐忠海還是不免驚訝的道了一句「二少爺,您這身上是怎麽弄的?」


    朱月武聽到徐忠海哪壺不開提哪壺,心裏雖然很是不悅,可想想自己如今把事情辦砸了,他當下自然也沒那個臉裝無所謂,故而他隻能低聲道了一句「昨夜的事說來話長,總而言之,是我把事情辦砸了。我這就隨您過去給父親請罪吧。」.


    說完這話,他便準備隨著徐忠海過去了,徐忠海看他這副模樣,本是想讓他換一身衣服再過去的,可是轉念一想,這小子把事情辦砸了,老爺正打算怪罪他,如今他若再磨蹭幾分,老爺不定要更生氣,而且這小子裝幾分可憐,沒準老爺看到他這樣反而能對他從輕處理幾分。


    故而想到此處,徐忠海到底也沒有點破朱月武的心思。


    他隻道了一句「老爺現在很生氣,你趕緊隨我過去,把事情解釋清楚,或許也是好事。」


    說完這話,徐忠海便也立刻朝著朱月武揮了揮手。


    朱月武見狀自然隻也立刻跟了上去。


    當徐忠海領著朱月武到達朱鹮誌的屋裏時,徐忠海正在書房裏來回踱步,而他養的那些門客們此刻隻也在下麵激烈的爭論著什麽。


    然而當徐忠海通報了一聲「老爺,少爺回來了。」


    瞬間那原本熱鬧的堪比菜市場的書房裏隻也在瞬間鴉雀無聲。


    來回踱步的朱鹮誌更是立刻將目光落在了門口的方向。


    由徐忠海領頭,朱月武隻緊隨其後出現在眾人的視野裏。


    所有人的目光隻都齊刷刷的落在了朱月武的身上。


    那些人的目光裏有窺探,有驚訝,有打量。


    然而麵對著這些目光,朱學武隻通通無視,他隻徑直朝著朱月武的方向走了過去。


    而且當下的他隻頂著朱月武的目光,神色十分平淡。


    不過他這副模樣卻是太過狼狽不堪了。


    看到朱月武這副模樣,便是朱鹮誌也禁不住皺起了眉頭。


    朱月武則是低頭給朱鹮誌行禮。


    「父親,兒子回來了。」


    聽到朱月武的話,朱鹮誌可半點也沒有因為對方這副模樣而心生幾分同情,當下的他隻劈頭蓋臉朝著朱月武的方向狠狠罵了過去「你還有臉回來!你怎麽不死在外麵。」


    被朱鹮誌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訓斥,朱月武有一瞬間很是惱怒,他隻覺得自己的麵子都被人駁了。


    可是最後他還是隻能握著自己的拳頭隨後任憑朱鹮誌辱罵著自己。


    而朱


    鹮誌對著朱月武劈頭蓋臉罵了一通之後,便也立刻道了一句「我當初就不應該把這事交給你來辦!你看看你都辦了些什麽事,這李雲瀾交給你才多久,這人就被你弄丟了!你大哥他跟李雲瀾還是師生,他尚且都沒有放走李雲瀾,你怎麽一辦事就出問題了。」


    聽到朱鹮誌這責問,朱月武當下便也有話說了。


    「父親!這事不能怨我一個人!兒子已經在盡力找補這件事了,可有些別有用心之人卻是一直在拖兒子的後腿。」


    「你還有臉狡辯,要不是你粗心大意,你倒是說說誰能拖你的後腿?」朱鹮誌不悅的看向朱月武道。


    朱月武自然便也立刻出言道了一句「那拖兒子後腿的人您也認得!他就是我大哥……」


    幾乎一聽朱月武提到朱讚郇,沒等朱月武把話說完,朱鹮誌便也立刻怒聲打斷道「一派胡言!你簡直就是在一派胡言!你把事情辦砸了難道還要誣陷你大哥不成?」


    聽到自己父親這話,朱月武便也不禁嘲諷的一笑:果然不管自己之前做過多少事情,可一旦隻要這一件事情辦砸了,他的父親便會否定自己過去做的一切。


    反而是他的大哥,明明這些年來他什麽都沒有做,可如今隻要他動手做了一兩件事他便會得到旁人的誇讚,一想到此處,朱月武的心中便很是不悅。


    可最後他還是將這種不悅再一次壓到了自己的心底裏。


    隨後他隻再次開口道了一句「父親,我沒有說是大哥,我說的是大哥的未婚妻陸小姐!」


    一聽到朱月武這話,底下立刻議論紛紛。


    而這一次朱鹮誌自然也沒有再對自己的這個兒子大聲加以訓斥了,畢竟在他看來,陸芳慧雖然馬上即將成為自己的兒媳,然而不管怎樣她到底也隻是一個外姓人。


    而且她還是來自京城,誰也不知道這樣一個女子到底是送來聯姻的,還是送來當探子的。


    也是因為這個緣故,所以當初在沈芳慧的這門婚事上門之前,他雖然短暫的為二兒子爭取過這樁婚事,可後來他卻還是將這樁婚事放棄了。


    而這其中有一個緣故便是有這個原因在其中。比起參與了太多他們家族事務的二兒子,什麽都不知道的長子顯然更適合被推到台前來迷惑眾人。


    不過雖然他心裏雖然也有些懷疑沈芳慧,可在眾人麵前,他卻還是要低聲道一句「你可不要胡說,你大嫂不過一個女流之輩,她能在其中做些什麽?你若是不能說出個一二三四,你可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聽到朱鹮誌的話,朱月武自然知道他的口氣已經有些鬆動了。


    故而他在隨後隻立刻道了一句「兒子自然不敢胡說,這陸小姐,她雖然是個女流之輩,不方便出事,可她有一個貼身侍衛卻是一直在跟隨著她,那貼身侍衛幫她做了很多事情,李雲瀾便是被她的貼身侍衛帶走的。」


    聽到此處,朱鹮誌立刻追問道「你真不是在胡說?我可得提醒你一句,月武,你可不要在我麵前隨口胡說啊。」


    聽到朱鹮誌的話,朱月武隻又接著道了一句「父親,李雲瀾不過一個空手之人,他被關在那牢獄裏,若是沒有人裏應外合,你想想他如何能從那重重的關卡裏突圍呢?並且現在還逍遙法外呢?」


    聽到朱月武這話,朱鹮誌不再反駁,他隻是低頭看向身邊的徐忠海道「你讓陸芳慧過來吧,別驚動讚郇了,你就說是我找她商量大後天的婚禮。」


    聽到朱鹮誌的話。那徐忠海隻立刻應了一聲是。


    隨後那徐忠海便也立刻去找沈芳慧了。


    此時的沈芳慧正在與朱讚郇手談棋局,談到一般,便聽自己的丫鬟月娥說朱鹮誌找自己過去商量婚事,沈芳慧也沒多想,當即便也準備過


    去了。


    然而一直沒吭聲的朱讚郇卻是在此時突然對沈芳慧道了一句「我隨你一起過去吧?」


    一聽這話。不想那徐忠海隻立刻道了一句「不行!」


    他這一聲,反而隻讓沈芳慧也覺得有些怪異了起來。


    沈芳慧當即便用一種懷疑的目光看向徐忠海。


    朱讚郇更是直接開口問道「為何不行?」


    而那徐忠海顯然也意識到了自己這話說的有些太過激烈了,所以他隻能尷尬的笑了笑。


    「沒什麽不行,隻是這事是有關陸小姐娘家的事情,大少爺過去恐怕不合適。」


    然而朱讚郇聞言卻是滿不在意的道了一句「有什麽地方不合適?如果是接待我大舅哥,那我有什麽不合適的,我們之後反正都要成為一家,我過去同父親討論不是更合適。」


    隨後朱讚郇隻又頓了頓,接著道「而且我是知道父親很忙的,關於我們的婚事,其實也不必操勞父親了,我也正要去同父親說這些呢?還是說你覺得你比我更合適去同父親提起這事?」


    聽到朱讚郇這話,那徐忠海立刻尷尬的笑了笑「大少爺說笑了。」


    隨後朱讚郇便又接言道「我可沒說笑,既然要去見那我們便一起去見,否則我們就都不去。」


    聽了朱讚郇這話,徐忠海哪裏還好再說什麽。


    他隻是尷尬的看著朱讚郇,而朱讚郇在說完這些之後,便也主動對沈芳慧道了一句「慧娘咱們走吧!」


    說完這話,他便率先往前走去了。


    沈芳慧雖然不知道朱讚郇為何這樣做,不過朱讚郇都已經說了這話了,那必定有他的緣故在那裏,故而當下的沈芳慧也隻選擇了配合朱讚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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