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管著這條運河的人都是直接與朱家老爺有著直接關係的人。他們基本上都是朱老爺的心腹,他們直接聽命於朱老爺。」


    「而這朱月武雖然風頭正勁,說是朱家的下一任家主,可現在的他畢竟還不是。所以在跟自己父親一輩的老人麵前,他不敢放肆的。」


    「看守雖然不是管理楊柳渡的人,卻也是那管理者的親戚,有那管理者庇護,他們又隻是正常捉拿偷船賊,朱月武不敢說什麽的,所以這個啞巴虧他是吃定了的。」


    聽到自己師父的解釋,小徒弟便也覺得自己好像有些知道其中的原委了,他輕哦了一聲,隨後隻低聲道了一句「原來事情是這樣的,我們不會連累他們,那我就放心了。」


    另一邊的渡船上,隻見得河流滾滾,水波蕩漾。月光下正能看到兩岸的山野石壁,猿鳴之聲更是不絕於耳。


    朱月武坐在這船上卻是心煩意亂的很,他此刻甚至有些後悔自己跟上對方的這艘船了。


    畢竟他坐船的目的本是想追上那艘船,可如今看去,他們卻是離那兩人越來越遠。


    甚至在到達這河岸灣多的地方,他連那兩人的船竟都看不見了。


    想到此處他隻也忍不住對著在劃船的船工忍不住催促道「你們是怎麽回事,這人怎麽在你們的帶領下,反而還越離越遠了,你們能不能再快一點啊!」


    聽到對方的話,那船工顯然也不是什麽好相與的,他直接冷冷道了一句「你催什麽催啊!沒看到這裏灣很多,水流還急嗎?我們要是開太快了!還要不要命了!」


    聽到這話,朱月武身邊的人便也不禁準備拔劍相對了。


    然而此時朱月武卻是按住了對方的手臂,他到底還是有些在意自己的安全的。所以在那船工的話音落下之後,他隻能強忍著怒火問道「行了,那你倒是直接說說,這船道通往哪些方向。」


    聽到朱月武的問話,那船工隻用一種模糊的語氣道「這個也不好說。他們近的可以通往市區河東,任何一個岸口他們都可以上岸,遠的甚至能離開這雲洲城。」


    聽到船工的話,朱月武隻覺得更加氣憤了。對方這話說了跟沒說一樣。


    可現在在河中,自己還需要這船工,所以他有火也不能發泄在這河工身上,故而,很快他便將自己的怒火發泄在了陳金的身上「你這廢物,說的口口聲聲的有道理,可結果讓你抓兩個女人,你卻能讓她們在我們的眼皮子底下跑了,我要你有什麽用?你倒是說說我們現在應該怎麽辦?」


    陳金被朱月武莫名其妙吼了一通,當下的他隻覺得一切實在是太過莫名其妙了,畢竟自己的判斷沒有錯啊,他隻是推測這二人在哪裏,可沒有負責抓捕,反而是朱月武才是那個全程負責抓捕安排的人,所以跟丟了對方不管怎麽看也應該是朱月武自己的問題,不過在麵對著朱月武給自己扣的帽子,他並不敢反駁。


    甚至他不但不能反駁,他還得配合著朱月武道「是,都是小人不好,是小人的錯。」


    朱月武見這陳金態度還算端正,一時之間倒也消了一些氣,他隻冷冷道「你說吧,現在咱們該去哪個方向找人?」


    麵對朱月武的問詢,陳金這一次卻是直接道了一句「這個,我也不知道了,畢竟雲洲城這麽大,如果非要找起來,那也隻能在每個關卡都設上一個關卡了。」


    聽到陳金的回答,朱月武顯然並不滿意,倒是一旁的船工忽然道了一句「想知道他們在哪裏,這還不簡單,你們隻要看看船停靠在哪個方位,之後你們巡著那個方位走不就可以找到他們了?」


    聽到那船工的話,朱月武立刻認同的點了點頭。


    很顯然這船工說的話正也是朱月武想要的結果。


    他


    點了點頭「有道理,那咱們便繼續往下遊的方向去吧。」


    見朱月武順應了自己的思路,那船工當下隻立刻應了一聲是。


    隨後他便直接帶著朱月武往下遊的方向而去。


    而這一去,時間便也隻匆匆從其中流失。


    再說回牛道長與他的小徒弟,此時牛道長隻直接領著自己的徒弟,重新大搖大擺的回到了那寺內的地道裏。ap.


    地道裏的李雲瀾與吉祥隻都在側耳傾聽著外麵的動靜。


    起初他們倒也能聽到一些人聲,可是很快隨著牛道長離開之後,室內的那些人聲便也越來越遠去,而他們便什麽都聽不到了,而且在這個時候,他們所能做的也不過就是等待與傾聽。


    一方麵他們隻有些期待聽到對方的消息,可另一方麵他們卻又有些害怕聽到對方的消息,畢竟在牛道長出去之前,他其實便已經與他們說過了,如果他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那便代表他平安,如果他發出了聲音,那便代表他被抓了,他們得趕緊逃跑。


    雖然眼下他們是沒有聽到牛道長的消息,可是這種情形之下,人無疑還是會習慣胡思亂想一些。


    比如他會擔心會不會其實他們已經被抓了,隻是因為他們還沒來得及拉響警報,所以才會導致他們什麽都聽不到。


    而這種猜想得不到一個正常的回應,便隻讓人更加的不安。


    到得後來,這裏居然便隻有李雲珍這個小孩居然安慰起了身邊的兩個大人。


    而在二人不過剛剛放寬了一些心思,不想不遠處的入口方向卻是又一次傳來了輕微的響動的聲音。


    聽到那聲音眾人隻在瞬間便提心吊膽了起來,一時之間,竟是誰也不知道那聲音到底代表著什麽了。


    難道是那些人又去而複返了?


    一想到此處,三人隻同時屏住了呼吸。


    李雲瀾更是在此時隻下意識想將自己的女兒藏了起來,然而這個地道根本不大,或者與其說他是地道,還不如說這是一個用來儲藏東西的小暗室,這裏如今雖然什麽都沒堆放了,可放眼望去,四處裏卻也是空空如也。根本沒有一個可以躲藏的地方。


    看到這情形,李雲瀾隻感覺到了一陣絕望。


    然而一旁的吉祥卻是突然壓低聲音道了一句「這洞裏挺黑的,不如咱們都躲在洞口的階梯方向,如果他們膽敢下來,我們就用這個偷襲他們怎麽樣?」


    說話間,吉祥隻也迅速從一旁的地上摸出了三把錐子,這錐子雖然不大,但勝在其還算尖利,如果他們利用得當,這東西也是可以傷人的。


    當然最重要的是,他們現在已經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所以李雲瀾毫不猶豫的接過了那錐子,於此同時,他隻還將另一把錐子放在了自己的女兒手裏,他低聲道了一句「雲珍,你等下躲在我的身後,我跟吉祥出手的時候,你不要過來,這把錐子是給你保命的,如果你感覺到不對,你再出手,聽到了嗎?」


    麵對自己父親的囑咐,李雲珍隻奶聲奶氣的道了一句「聽到了。」


    得到了李雲珍的回答,李雲瀾便也不禁鬆了一口氣。


    隨後他隻牽著李雲珍往身後的台階下而去。


    這暗室裏沒有一絲光,然而李雲珍卻有一種無比的安全感。


    也不知摸黑行走了多久,很快他們三人便都到達了那台階的下麵。


    於此同時,在他們藏身好之後,那暗道的門便也被人打開了。


    隻是說來奇怪,這進來的人卻是沒有點燃燭火,而在李雲瀾思索一切是怎麽回事的時候。


    那兩個身影便也從台階上下來了,顧不得思考,李雲瀾與吉祥隻同時一哄而上。


    隨後他們隻壓在對方身上,並且他們隻試圖用自己手裏的錐子朝著黑暗中的兩個人狠狠刺了過去。


    而在錐子即將刺中二人時,此時卻是突然傳來一聲高聲叫嚷「老李!是我!是我!」


    雖然那人沒有報上自己的名號,然而李雲瀾卻還是僅僅憑著對方的聲音認出了對方,這聲音不是老牛嗎?而且也隻有這老滑頭才會叫自己老李吧。


    意識到對麵的人是牛道長,李雲瀾立刻十分驚喜的攬住牛道長「老牛是你嗎?」


    而另一邊的吉祥顯然也已經感覺到了事情有些不對勁。


    她能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壓著的似乎是個半大孩子,也是因此當下的她本來是要直接動手的一瞬間,她倒是沒有敢直接下手。


    而當下被她壓著的孩子,便也隻在她的壓力下,沒有受到什麽傷害。


    小徒弟本來被嚇得有些不知所措。然而好在吉祥先聽到了李雲瀾叫喚牛道長的聲音,所以她隻立刻便確定了這小孩子多半就是牛道長的徒弟了。


    不過出於謹慎起見,雖然他覺得對方很可能就是牛道長的徒弟,可她在放開對方之前還是先從自己的懷裏摸出了一個火折子,隨後她吹燃火折子,借著火折子的微光,她便也發現那人居然真是牛道長的徒弟。


    在意識到自己壓錯人了之後,吉祥的小臉也是一紅。


    隨後她隻立刻便從對方的身上下來了。


    「不好意思,小道長,我以為是那些壞人來了,所以我才出手的,我沒想到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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