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朱月武以為自己聽錯了的時候。


    朱鹮誌當下也已經轉換了話題「那你可有排查幹淨一切?」


    麵對朱鹮誌的問話,朱月武自然配合的點了點頭。


    「父親放心,兒子不會讓任何閃失出現的。」


    說完這話,朱月武隻又低聲對自己父親道了一句「爹爹,這塊硯墨十分珍貴,您看兒子是否將其放回原處?」


    聽到朱月武的話,朱鹮誌方才發現對方到現在跟自己說話都還是一副卑躬屈膝的模樣。


    想到這裏,朱鹮誌便也不禁點了點頭道「你且起身吧,這塊硯墨雖然珍貴,卻也讓你受了委屈,所以這塊硯墨便給你了。」


    聽到朱鹮誌這話,朱月武隻是默默點了點頭「多謝父親賞賜,」


    可他嘴上雖然如此做說,心中想的卻是他這好爹爹莫不是在折辱於他。


    不過雖然心中如此做想,他嘴上卻是並不敢說的。


    甚至他不但不敢說什麽,在自己父親麵前,他隻還十分小心翼翼的掏出一塊絲帕,他隻將那絲帕包裹起了那塊硯墨。


    作秀一般展示了自己對這些東西有多麽珍惜之後,朱月武隨後方才抬頭看向自己的父親道「爹爹,您此番找我過來,可是有什麽事?」


    麵對朱月武的問詢,朱鹮誌立刻點了點頭「你猜的不錯,為父的確有事找你。」


    聽到父親的問話,朱月武隨後隻又低聲道了一句「不知父親找兒子什麽事!」


    「我找你來,自然是為了陸之章的事。」朱鹮誌立刻輕聲道了一句。


    朱月武聞言,當下便也沒有再說話,可在自己父親的麵前,他隻還是表現出了一副願聞其詳的模樣。


    朱鹮誌見對方這副模樣,便也不禁輕聲道了一句「那陸之章今日在酒宴上同我說了一樁大事,他說晉王殿下如今就在雲洲境內。」


    聽到朱鹮誌這話,朱月武立刻笑著道了一句「父親不是早就知道對方就在雲洲境內嗎?怎麽他說一句,父親便如此驚慌?」


    聽到朱月武這話,朱鹮誌隻是涼涼看了一眼自己這兒子,隨後猶豫過後,他方才重新道了一句「我是知道他在雲洲境內,可我以為他就在關淵鎮,但從陸之章的嘴裏聽來,很顯然那晉王卻是根本就不在關淵鎮附近的,而且不在關淵鎮便罷了。他如今偏偏就在耒陽方向。」


    「耒陽有何不妥的嗎?」朱月武顯然還沒明白其中關竅。


    聽到朱月武的問話,朱鹮誌隻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著朱月武道「耒陽離這裏多近,晉王是誰的人?」


    聽到自己父親的提示,朱月武此時方才像是明白了其中的關竅。


    晉王與關淵鎮的陳姓兄弟,仔細說來還是表兄弟。晉王先前假死,便是陳姓兄弟做掩護,而也是靠著晉王的計策,他們與羌漠對峙才能不戰而屈人之兵。


    所以不用懷疑,晉王與關淵鎮那三兄弟根本就是一夥的。


    而自己父親本就是邕帝派來製衡監視那三兄弟動靜的棋子。


    上一次的假死,他們沒有察覺便罷了,而如今晉王在耒陽附近,恐怕就是想幫那三兄弟拔掉他們這一顆眼中釘。


    一想到此處,朱月武的臉上隻也立刻不複笑容「父親,您的意思是莫非晉王殿下在針對我們?」


    朱鹮誌見他終於反應過來了,便也不禁點了點頭。


    「是,我懷疑晉王有派人調查我們這裏的事,而且若是晉王與李雲瀾勾結可就糟了。」


    不知為何,聽到自己父親的話,朱月武的腦海裏卻是立刻浮現出了一個人的身影。


    他想起了那人神出鬼沒,幾次救下了沈芳慧,之後似乎又與李雲瀾的女兒有些


    關係。


    起初他隻以為那人是陸侯爺安排給沈芳慧的暗衛,畢竟對方能從那危險重重的山匪區來到他們雲洲,若沒有幾個高手,她根本不可能來到他們這裏,所以眼下唯一可以證明的就是那人是陸侯爺的暗衛。


    可是那人如果隻是派來保護沈芳慧的,那為何從李雲瀾被劫走,到他的女兒被救走,這裏卻處處有他的痕跡呢?


    有一瞬間,朱月武甚至隻還無端產生了一些不好的聯想。


    不過他是不敢多說什麽的。


    「父親,李雲瀾的女兒如今尚在雲洲,他不會走的,等我抓到了他的女兒,再用他女兒威脅於他,我想他會現身的。」


    聽到朱月武這話,朱鹮誌卻是立刻道了一句「天真!他若是會被這個威脅住,他當年就不會背叛我,做出這種事情來,那老頑固的個性我實在太清楚了。」


    話音落下,朱鹮誌隨後隻又沉默著道了一句「況且如今晉王也來了,如果我是他恐怕也是會不顧一切的去找晉王。」


    聽到朱鹮誌的話,朱月武顯然還是有心試探自己父親,他想聽到更多的信息,故而他隻又道了一句「爹爹那李雲瀾就算找到了晉王又能如何?晉王如今已經失勢了,他們難道看不出來什麽?」


    「一切說到底都是陛下說了算,您一直以來對於陛下交代的事情不是都幹的十分不錯嘛,想來陛下也不會計較您這一點小小的過錯的。」


    朱鹮誌自然沒有聽出朱月武的試探,他隻對朱月武訓斥道「蠢貨!這事雖然說大不大,說小不小,但你未免也太小看晉王這個人了,破船還有三斤釘呢,更何況他曾經還是奪嫡的熱門人選,而且在奪嫡失敗後,他居然都還能安然無恙,這不正說明了,他的實力還是很強大,奪嫡這種事,不到最後坐上龍椅的那一刻,誰都不能肯定自己就一定會是那個贏家!」


    聽到自己父親的教誨,朱月武隻低聲應是,可顯然他還是不服「父親,可我以為晉王雖然厲害,但陛下不可能就這樣撤了我們的,誰都知道陸侯爺是陛下的新寵,來日前途不可限量,他又是在京城,能接觸到的風向肯定比你我更多,他能不遠萬裏從京城跑到雲洲,難道這還不能說明我們對陛下很重要嗎?而且如果不是想拉攏討好我們,他們何必將晉王來到此處的消息告訴我們。」


    然而朱鹮誌聽到朱月武這話卻是冷笑出聲「真是天真,你以為雲洲這地方隻有晉王一個人想插手嗎?你以為那陸之章將自己的表妹嫁過來便沒有別有用心嗎?」


    「他一開始如果不知道我們被晉王盯上了,他可能會與我們聯手,然而當下他知道我們被晉王盯上了,所以我懷疑他接下來要做的就是落井下石。」


    「畢竟一個同胞倒下,與其便宜別人,其實倒不如被自己人吃了殘軀。這樣一來己方勢力不損,對方也隻會白費力氣。而且雲洲太守這個位置也不知多少人趨之若鶩。」


    聽到自己父親這話,朱鹮誌當下這才敢將自己的所見所聞說給自己父親聽。


    「父親說的是,是兒子膚淺了,其實兒子事後想想,隻也覺得這陸之章恐怕是不安好心。」


    聽到自己兒子印證了自己的想法,朱鹮誌立刻朝他看了過去「你好好說說,那陸之章到底是怎麽不安好心的?」


    朱月武自然是十分樂意說這種事情的,畢竟自己在陸之章那裏不受待見,對方甚至連自己花重金買的畫卷都不敢收,想想他都覺得自己被下了麵子。


    如今既然自己爹爹已經懷疑陸之章了,他不如當下便直接將計就計,將這陸之章徹底當成不安好心的外來分子。


    如此一來自己大哥和他的那些小舅們費心討好的人,便也成了他們朱家的敵人。到時候他討不到的好處,他大哥難道還能從中討到


    什麽好處嗎?


    如果他大哥繼續與對方往來,那他就是勾結外人,而且他的妻子也會成為外人安排在他身邊的棋子。


    到時候這一步好棋可就成了危險的棋子。


    想到此處,朱月武自然立刻出言補充道「其實早在這之前,兒子便覺得嫂嫂有些不同尋常,可兒子以為自己隻是多心了,所以倒也一直沒有說出來。」


    聽到朱月武這話,朱鹮誌顯然不喜歡別人與他賣關子,故而他隻立刻道了一句「行了,小子,你別廢話,你便老老實實與我說說陸之章的表妹怎麽不對了。」


    聽到對方隻將稱呼都給改了,朱月武當下便更是一陣歡喜。


    「不知爹爹可知道這陸小姐有一名暗衛?」


    一直以來,吳承衛都神出鬼沒,朱鹮誌又怎麽可能知道呢。


    故而他隻配合的搖了搖頭「倒是不曾聽說過?怎麽這人有什麽不同尋常之處嗎?」


    麵對自己父親的問話,吳承衛立刻點了點頭道「一切便如父親所言,此人的確有不同之處,兒子發現他都隻是在當初大嫂遇到危險的時候才知道他的。那場火災是他救了大嫂。」


    「如果隻是如此,兒子自然不會多想,畢竟京城貴女誰不會帶一兩個暗衛呢,更何況還是出遠門,又是在雲洲這種地界。所以帶一兩個暗衛倒是不足為奇,然而大嫂的暗衛其實不止是救了大嫂,而且他還參與了營救李雲瀾的活動,甚至是當初在青雲觀的時候,兒子也是親眼看到他與李雲瀾一起的。」


    a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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