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此刻大長公主並沒有應下齊鵬的話,不過她看向齊鵬的眼神卻分明曖昧的能拉出絲。


    “你每日在武侯鋪出勤也是挺辛苦的吧?”


    聽到大長公主莫名其妙突然問自己這個,齊鵬立刻心生警惕,他隻低聲道“不辛苦,能在武侯鋪出勤是我的榮幸。”


    然而大長公主聽到齊鵬這話卻是發笑道“不辛苦怎麽可能,那種地方日夜顛倒,若是有什麽危險還要第一時間衝過去,發的月俸也不高,你這年紀可不應該在那種地方浪費青春。”


    雖然大長公主說的是實話,但齊鵬倒沒覺得這有什麽,畢竟一來他們家也不缺錢,二來他下放到武侯鋪其實也隻是為了出任務。


    武侯鋪這種地方要處理的事情跟他們之前遇到的那些事情來對比,簡直就是小兒科一樣的存在。


    所以他是真覺得沒什麽。


    不想大長公主見他沒吭聲,隻忽然又對他直白的道了一句“要不你來我身邊吧,我給你每個月一百兩銀子,等咱們分開後,我再另外給你安置一套在京城的大宅子如何。”


    一聽大長公主這話,齊鵬也不禁被嚇得直接打了一個哆嗦。


    果然大長公主她就是在垂涎自己的美色。


    不過拒絕這種女人顯然是不能直接拒絕的,畢竟自己跟賀興的小命如今可還算是被對方捏在手裏。


    所以齊鵬隻笑著道“公主的提議十分讓我心動,我在此也多謝公主厚愛,然而我的身契如今還在太子殿下的手裏,所以我不能答應您。”


    齊鵬覺得大長公主跟太子殿下不熟,她應當不會多嘴到要去與太子殿下對質。


    而聽到齊鵬這話,大長公主雖然不算歡喜,不過當下她卻果然沒有再開口。


    看著沉默的大長公主,齊鵬隻再一次對大長公主恭恭敬敬的道了一句“公主,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便先行告退了。”


    大長公主聞言隻是掃興的揮了揮手,當下齊鵬這才強裝鎮定的離開了。


    然而他心中在想的卻是大長公主這提議真是能要了他老命。


    好在大長公主在這之後也沒有再行為難他。


    而且雖然大長公主是極力想促成自己女兒與太子的婚事的,然而大長公主卻也沒有拿自己女兒的性命開玩笑,她在齊鵬離開後,便讓人趕緊在城裏城外發布公告重金酬賞能救醒自己女兒的巫醫。


    而她的酬賞自然也是十分豐厚的。


    “黃金百兩,朱雀街豪宅一幢,嘖嘖,這可是大手筆啊。誰要是接了這個單,那可是馬上要一躍成為富商啊。”


    布告榜前人頭攢動,一名書生模樣的青年隻一邊看著上麵的通告,一邊嘖嘖感歎著這潑天的富貴。


    身旁的同伴隻也跟著感歎道“早知這富貴如此驚人,當初我就應該跟著我父親去行醫才是。”


    然而他這話音不過剛剛落下,那對他也算知根知底的書生卻是馬上道了一句“人家要的是巫醫呢?你就算把你父親請來恐怕都沒用。”


    “你沒試過怎麽知道不行?”那同伴不甘心的道。


    話音落下,那同伴便要伸手去揭那榜。


    然而守在榜下的大長公主家的家奴卻是在上下打量著這名文弱書生。


    這書生一看就不是羌漠人,所以那家丁隻對書生道了一句“這位公子,我們是在給洛嘉郡主尋找巫醫,您這樣子就不是巫醫,我看您還是別搗亂了。”


    然而那書生卻是大咧咧道“我不是巫醫,難道我就沒有資格看病救人了,我家世代行醫!”


    那家丁見對方還要胡攪蠻纏,便也立刻不客氣的道了一句“您若非要揭榜我們也不拒絕,不過要是沒有治好洛嘉郡主,那一頓板子可是少不了的。是生是死我們也不能給你保證,你要是敢豁出性命,那我們讓你試試也無妨。”


    一聽治不好還要被打一頓板子,那書生立刻縮回了手。


    他尷尬的笑了笑,隨後又立刻對著人群道了一句“有巫醫嗎?有誰想去拿這百兩黃金嗎?”


    然而在得知治不好洛嘉郡主就要挨一頓板子之後,當下原本蠢蠢欲動的眾人,此刻是誰也不敢上去湊這個熱鬧了。


    所以那書生嚷嚷了一陣也沒有人上前。


    而在他們吵吵嚷嚷之時,一名頭戴帷帽的白衣青年也在看著榜中的內容。


    而聽到書生的叫嚷時,白衣青年隻也剛剛好將榜中內容看完,所以在對方嚷叫的時候,白衣青年隻主動走了出來。


    “我來。”青年高聲應和道


    一見還真有人上來,所有人隻都想看看這青年的廬山真麵目,然而對方的紗帽卻是完美的掩蓋了他的容貌。


    他走過去時,一陣風動有芙蓉花的清香。加上他身高優越,看對方這身形,都能想象的出麵前的青年是怎樣的風姿卓越。


    人們不禁主動給對方讓出了一天小路。


    隨後青年穿過人群來到了榜前。


    家丁上上下下打量著對方,隨後那家丁隻對青年道了一句“你是羌漠人?”


    青年搖了搖頭“不是。”


    “那你是巫醫?”家丁隻又出言問道。


    然而青年卻還是搖頭“不是。”


    家丁聽青年這樣說,便也不客氣的揮手道“別胡鬧,治不好可是要你性命的!”


    然而即使家丁如此威脅,那青年卻還是語氣堅決道“我想試試。”


    家丁大概也沒想到自己會遇上這麽一頭強驢,所以他隻口氣不好道“試什麽試?一頓板子不夠你嚐的啊,你沒這個實力就別來這裏瞎湊,這裏可不是你能湊過來的。”


    然而青年卻還是不依不撓道“我雖然不是巫醫,然而之前一位老巫醫教過我一些醫術,我想我應當還是能試上一試的吧?”


    聽到青年這話,雖然對方仍舊覺得青年不靠譜,畢竟青年連個箱子都沒有帶,他能會什麽啊。


    不過這家丁也知道,這裏肯定是不可能再有羌漠人現身的,畢竟方麵羌漠安排人刺殺雍帝這事隻鬧得沸沸揚揚。


    雖然他們刺殺失敗了,但雍帝為了個人安全考慮,卻還是將這些羌漠人,不管是來經商的也好,行醫救人的也好,他隻將這些人統統趕出了上京。


    所以當下他幾乎都不用過多考慮,他們多半是找不到巫醫的。


    如今這青年說的如此信誓旦旦,而且他好歹也跟巫醫有些沾邊。


    所以那家丁便也沒再阻止對方揭榜,他隻道“你要揭榜也行,不過沒治好,你這條小命可就也要保不住了。”


    麵對家丁的話,青年隻低聲道“我知道的。勞煩諸位帶路。”


    話音落下,青年隻伸手揭下了那榜單。


    看到青年這般反應。家丁隻應了一聲好,隨後他們這一行人便往大長公主府去了。


    在到達大長公主府的時候,家丁本以為府裏應當還是冷冷清清。


    然而當他將人領到大長公主府的時候,他方才發現大堂裏,院子裏已經站滿了前來試一試的人,當然這裏麵隻仍舊沒有一個羌漠人。


    家丁也不想惹麻煩,他隻對青年道了一句“大長公主等會就出來,你先在人群裏站著等候一陣吧。”


    青年點了點頭。


    隨後在眾人嘰嘰喳喳討論著什麽的時候,青年便默默站在一處角落裏。


    他在等著大長公主現身。


    而事實也沒有讓他失望,在等候片刻之後,大長公主便也終於出現在了大廳之中,她掃了一眼底下這一律的黑毛,隨後她忍不住對身邊的嬤嬤道了一句“這麽多黑毛能行嗎?”


    那嬤嬤隻也低聲道“奴婢也不知道,不過咱們郡主都昏睡多少天了,為了郡主能早日醒來,咱們也應該試上一試。”/


    似乎是覺得那嬤嬤說的有道理,當下大長公主便也沒將他們趕出去。


    不過雖然沒有趕走他們,可大長公主卻還是對他們進行了一些基本詢問。


    而基本詢問都沒有通過的便會被直接扔出去。


    很快大長公主便問到了那白衣青年。


    雖然白衣青年頭戴紗帽,大長公主根本看不清對方的容貌。


    不過這青年的身形修長,穿著也得體,大長公主在看到對方的那一刻,隻覺得自己是被清風拂山崗。


    所以原本都有些怠倦的大長公主隻也覺得自己好像立刻精神了一些。


    大長公主本就愛男色,如今見這青年如此優越,大長公主便也不禁主動開口問道“你怎麽戴著紗帽?”


    麵對大長公主的問話。青年隻低聲道“小人頭戴紗帽是不想惹出什麽是非。還請大長公主見諒。”


    然而大長公主卻道“惹是非?你這張臉能惹什麽是非?你要不想露麵,那你便離開這裏吧。”


    聽到大長公主的話,那青年的態度隻依舊不卑不亢。


    “長公主,小人是來治病的!”


    “是來治病也應該揭開這張麵紗,我不能接受別人在我麵前裝神弄鬼!”


    聽到大長公主這話,青年當下隻能無奈的取下了自己的紗帽,而當他將紗帽取下來的時候,大長公主隻也有些傻眼了。


    她不是沒有見過美男子,甚至在她的別院裏,她還蓄養了一群美男子。


    然而看到這青年的那一刻,大長公主卻還是有些被迷住了眼睛。


    隻見這青年劍眉星目,容色清俊,膚白如瓷。清俊之中又帶著幾分出淤泥而不染的高潔。


    一看到這般容貌,大長公主對他也不禁心生了幾分憐惜。


    然而此時在場的人裏卻是有人已經認出了那青年。


    “這不是風花坊的花魁葉容蓮嗎?怎麽他也來湊這熱鬧了。”


    聽到有人提及葉容蓮的名字,大長公主不禁看向葉容蓮的方向,她問身邊嬤嬤道“這名字我怎麽聽著這麽耳熟?”


    麵對大長公主的問詢,那嬤嬤隻立刻道了一句“風花坊好像是個娛樂場所,之前洛嘉郡主就曾在這裏玩過,那葉容蓮好像就是洛嘉郡主之前在那邊作陪的人。”


    “這可真是好笑,如今一個賣笑的居然也跑過來湊熱鬧治病救人了。”有人見此情形不免出言嘲諷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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