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行來,周如玉能發現這裏很多男人基本都戴了麵具與女伴,女伴們多半穿著輕薄華貴的衣裙,像是養在他人手中的金絲雀一般。


    她在打量著過往的人時,過往的人們當下似乎也在若有似無的打量著自己。


    那種打量就像是隱匿在暗處的獵手在盯著叢林奔跑的獵物,而她無處可逃。


    他們的目光肆意而狂妄,這讓她渾身都感覺不舒服。


    周如玉當下隱隱隻也感覺到了有什麽不對,可是來都來了,她也不能半途而廢。


    隻是她心中還是十分好奇這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地方。


    還有剛才那男子口中的茉莉姑娘又是怎麽回事?


    她心中好奇,不免又對席家二少出言問了一句「席二少,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


    席家二少聞言卻隻是笑著道「您跟著我繼續往前走就好了,你放心,我不會將你賣了的。」


    聽到席家二少這話,周如玉好像此刻方才平靜了些許。她走在對方的身後,也再沒心思欣賞這仿若天上宮闕一般的景致了。


    好在再漫長的旅途也有結束的時候,當周如玉隨席家二少來到大廳裏之後。大廳裏已經有不少人了。


    人們站在一處言笑晏晏,而席家二公子自然隻也跟著主動融入到人群裏,人們對於這席二公子倒也似乎十分熟稔,他幾乎很快便順利融入了人群之中。


    甚至在場的還有幾名同樣戴了麵具的女子主動過來與席家二少爺打招呼。


    而席家二少爺在這樣的場合裏,隻也如魚得水。


    周如玉能隱約感覺到這群人非官即貴,如果她能與這些人認識又該有多好。


    不過她也能感覺到他們之中是有一個圈子,這個圈子有壁。


    她作為外來者是融入不進去的,如果她在其中說了話,他們會覺得她很失禮,且大家會集體無視他。


    所以她也隻能在此時作為席家二少爺身邊的一座花瓶出現。


    在眾人看過來的時候,周如玉也隻需要負責微笑就好。


    好在席家二少爺也沒有一直讓周如玉做一座不能說話的花瓶。他隻是在這之後又帶著周如玉去了另一個小包間。


    在那個小包間裏還另外坐著幾名女客人。


    她們此刻雖然都沒有戴麵具,可是她們的手裏都拿著麵具。


    而這麵具好像成了他們在這裏最好的身份象征。


    她們的穿著比那些沒戴麵具的女伴看起來要正常的多。


    她們穿著得體而舒適,縱然沒有華貴首飾堆疊一身,從她們的神態裏,周如玉卻也能感受出一種自下而上的慵懶傲慢。


    她們的身份似乎根本不需要那些張牙舞爪的華貴首飾來證明。


    此刻的周如玉站在她們麵前,方才真正有種自慚形愧的感覺。


    而席二公子在見到這些人之後,隻也主動摘下了蒙在自己眼睛上的麵具。


    他笑著與那些女子打招呼。


    那些女子自然隻也笑著回應了席二公子。


    她們似乎比外麵的人態度要友善的多,在看到席二公子身邊的周如玉之時,她們也隻是直接笑著誇讚周如玉道「這位姑娘好漂亮啊。」


    「姑娘叫什麽名字?」


    見他們終於不再是那種無視自己的態度,他們笑著跟自己打招呼,周如玉自然隻也主動上前介紹自己「我叫周如玉。」


    聽到對方的名字,那些女子們隻也笑著誇讚周如玉道「哎呀呀,這可是個好名字。一聽就是人如其名。」


    周如玉聞言隻也立刻道「諸位過獎了。」


    之後其中一名女子更是主動拉著周如玉


    與他們說話。


    而席二少爺在周如玉離開後沒多久,當下的他隻也在此時,突然主動座到了一名身著青衫長裙,外罩珍珠小衫,頭戴蓮花冠的文秀女子身邊,隨後他隻低聲同女子咬耳朵小聲嘀咕了幾句。


    周如玉眼看二人如此親近,心中自然很是不滿,可眼中不滿,她也知道自己不能表現的在意。


    好在席二公子也沒有與那女子說太久的話,在這之後他突然起了身。


    隨後他隻主動走到周如玉身邊道了一句「如玉,你先跟我過來一下。」


    聽到席二公子的話,那些原本拉著周如玉打聽的女子們自然也鬆開了周如玉的手。


    隨後席二公子隻對周如玉道了一句「如玉,我還有些事要處理,你要不先在這裏等一等我如何?」.


    麵對席二公子的問話,周如玉自然選擇配合的點了點頭,畢竟這裏的女子看起來非富即貴,他們自然是值得交際的。


    所以周如玉自然應好。


    而見周如玉答應了自己的請求,席二公子隻又將周如玉帶到了剛才與他親密相處的那位年輕女子身邊。


    一看到對方,周如玉的警報係統便也立刻拉了起來。


    然而那女子麵對周如玉的如臨大敵,卻隻是笑著道「姑娘,不必如此緊張,我與席二公子不過朋友而已。」


    席萬金此時也道「如玉,這位是咱們京城有名的大才女張如梅,是金翰林的愛妾。她常與諸位才子唱和往來。」


    聽到席萬金這話,周如玉也是一驚。


    她自然聽說過張如梅的大名,這女子才名遠負,即使是她念不出她的詩,卻也知道這張如梅是才女。


    當初自己的前夫朱家大少爺便很是向往這張如梅呢。


    隻可惜他們離京城實在太遠,所以那附庸風雅的朱家大少爺,直到如今都沒有見過張如梅的真容。


    一想到自己比朱家大少爺更早見到他口中的大才女,周如玉的心中便很有些微妙。


    這微妙之中甚至還有幾分警惕。


    畢竟後期那朱家大少爺嫌惡自己的時候,便是讓自己多識字,學一學那張如梅。


    也是在那時候,她便對張如梅這個假想敵有了一絲危機感。


    如今雖然她已經與朱家大少爺什麽關係都沒有了。


    可是她還是擔心張如梅會是自己追求席萬金的路上的絆腳石。


    畢竟她雖然是金翰林的愛妾,可是她也聽說了,金翰林的正妻是容不下她的。


    所以如今的她其實早就脫離了金家,隻被安置在寒山寺上的一座水月庵中。


    那地方雖是一處道館,卻並非什麽清淨所在,她的豔名更是遠近聞名。


    而與她往來的更是富貴公子,才子書生。


    所以這樣的人她又如何能放心呢。


    張如梅倒是不知周如玉在擔心什麽。她在這之後便若無其事的對周如玉招手道了一句「如玉姑娘,你過來坐啊,站著多拘束啊。」


    聽到張如梅的話,周如玉自然也終於坐了下來。


    隨後張如梅隻又主動對周如玉道了一句「如玉,我問你你是誰安排你過來的?」


    麵對張如梅的問話,周如玉隻輕聲道「自然是席二公子帶我過來的。」


    「那你可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張如梅隻繼續出言問道。


    周如玉自然還是搖頭,張如梅便也隻是輕笑「我想他應該也不會告訴你,不然你多半不會願意過來的。」


    然而周如玉聞言卻隻是輕聲道「那也未必。」


    麵對周如玉的抬杠,張如梅也並不怎麽在意,她隻是低聲道「這裏是拍賣


    花女的地方。」


    「拍賣花女?」周如玉顯然也是第一次聽說這種地方。


    張如梅見她一副迷惑模樣,便更加肯定了周如玉的不知情。


    她多少有些同情的看著這女子。


    「能在這裏出現的隻有兩種人,一種是拍賣者,一種是被拍賣者。拍賣者都有麵具遮擋自己的容貌,而花女們則是露出麵孔的那群人。」


    一聽這話,周如玉立刻也有些緊張了起來,因為她突然想起來,自己是沒有麵具的,所以難道她成了被拍賣者。


    張如梅似乎也知道周如玉在擔心什麽,便也隻是輕聲笑道「不過姑娘,你倒是不必如此擔心,你是跟席二公子過來的,所以人們隻會以為你是有主的,一般人也不會敢對你動手動腳。隻是在這裏你也需要注意一些安全問題。在這裏我們知道你是什麽身份我們自然不會對你動手動腳,不過你最好還是不要出去。出去了的話,你沒有這個身份憑證一切可就難說了。」


    麵對張如梅的提醒,周如玉倒是感激的點了點頭。


    倒沒想到這張如梅竟還算厚道。


    隻是在這裏等了一陣,她心中也很有些無聊。


    然而席萬金卻是遲遲也沒有出現,所以在隨後她隻主動問張如梅道「如梅姐姐,那席二公子是去了哪裏?他怎麽這會還沒回來?」


    麵對周如玉的話,張如梅隻歎了口氣道「席二公子此刻恐怕就在拍賣席上座著等拍賣吧。」


    一聽這話,周如玉立刻便坐不住了「拍賣?他拍賣什麽?」


    一名女眷聞言隻是格格輕笑著低聲道「自然是拍賣花女。」


    不知為何,聽到這話,周如玉隻突然想起一個聽過的名字「你說的那花女是不是茉莉?」


    一聽這名字,那女子立刻哈哈大笑道「姑娘居然還知道茉莉,看來姑娘知道的還不少呢。」


    而隨著那女子的輕笑,其他女子隻也跟著哈哈大笑了起來,隨後那女子笑夠了,她隻又抬頭對周如玉道「你要是好奇,姐姐我可以帶你過去啊。」


    一聽這話,張如梅立刻出言阻攔「那如何使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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