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有了這兩枚火藥,他就有了研究的樣本,想來這煙花與火器多少有些相通之處,之後他隻要再去找一群製作煙花的工匠將這火器拿去慢慢研究也是一樣的。


    所以薑念嬌雖然令他昨日提前收了網,還驚了葉家。但她留下的這個心眼,倒是讓趙衍楨受益匪淺。


    “你做的很不錯,不過下次你還是別擅自行動,有什麽事也盡量與我商量之後再去做,畢竟你若是出了事,本王要再去哪裏尋一個你。”


    或許是心情不錯,趙衍楨此時雖然仍在怪責薑念嬌不與自己打招呼,但他眼下對薑念嬌的態度卻明顯十分溫和。


    薑念嬌其實從昨夜趙衍楨過來找自己,還對自己表現的那麽緊張之後,這幾日梗在心裏的那根刺已經微微軟化,故而趙衍楨這麽說的時候,薑念嬌也十分配合的沒有吭聲。


    因為趙衍楨眼下到底是監國,如今又是疫情期間,他的工作任務反而比平時繁重了許多,故而二人也沒如從前一般膩歪。


    在這之後,薑念嬌隻又問過了與自己同行的翠翹在哪兒,在得知翠翹已經被送回薑府,而那名差點成了替死鬼的小勞工則被送入牢獄之中被一並審問之後,她便也與趙衍楨告了別,回了薑府。


    而在這事過去沒多久,因為京城水源處發現了屍體之事引起人心恐慌之後,如今京城各大水源處幾乎都有專人看守,而且不止如此,這些水源裏也被撒上了驅蟲之類的粉末,之後官府又大力推廣燒開水防蟲。


    有了這幾樣政策的大力推行,雖然疫病的解藥還沒研究出來,但城西的新增卻總算控製住了。


    至於那葉家也因為在城中水源處投放病屍,勾結羌漠異族,而被抄了家。


    主導此事的葉二公子被車裂,其他直係男丁女眷皆被斬首。縱然是旁係也牽連流放沒官,如此重刑之下,也有警戒世人的意思。


    據說那之後又有幾戶商賈主動交出了他們私藏的羌漠女幹細,一時京中風氣倒是逐漸清明。


    而趙衍楨的能力自然也得到了一票朝臣的認可。甚至在那之後,他除了自己舅舅的那支勢力,還另外有了一支支持他自己的勢力,當然這些都是後話,倒也暫且按下不提。


    如今隻說薑念嬌那日被承德宮的宮人送回薑府之後,雖然薑放在趙衍楨的囑咐之下,並沒有指責薑念嬌什麽,但為了不讓薑念嬌再去外麵。


    薑放隻又重新請了各種禮儀教習嬤嬤來給薑念嬌上課,一時之間,薑念嬌的時間倒是被塞得滿滿當當。


    而與薑念嬌同樣受到如此待遇的據說還有當日的蘇止柔。


    梁王那日帶走蘇止柔後,自然是不可能再允許蘇止柔來薑府做事了,所以當日蘇止柔先是回了太醫局。之後隻又被毓賢妃責令在府上好好學習各種禮儀。


    二人被如此一番摧殘之後,京中的疫情在研究出對症之藥的一個月後便也漸漸清明了起來。


    於此同時梁王趙念澤被推遲的婚禮便也漸漸提上了日程。


    而薑念嬌也終於得以在梁王趙念澤的婚事之時,得以出門去喘一口氣。


    到底也是皇子,雖然趙念澤母親早逝,但養在毓賢妃名下的皇子也算是得帝王看重的。


    故而趙念澤大婚這日整條通往梁王府的街道幾乎都披紅掛彩,甚為熱鬧。


    薑念嬌是作為男方親屬這一方的禮客,當日她自然是隨著自己父親早早便到了梁王府。


    趙念澤與一眾兄弟處的也都不錯,故而她過來時,一幫皇族子弟隻將趙念澤包圍在中間。


    趙念澤今日著一身大紅喜服,他本就是英武不凡的美男子,今日意氣風華起來更似有桃李之色。


    看得出來,他心情還算不錯,雖然他要娶的正妃是徐氏女,但同時進門的好歹還有自己心儀之人。


    薑念嬌上前道恭喜之時,趙念澤竟也難得與


    她和顏悅色的回了一番話。


    之後因為趕著去接新娘子,故而趙念澤走的十分匆忙。


    而他要去接的自然依舊是那徐氏女了,畢竟徐氏女是他三媒六聘的正妻。


    而蘇止柔到底隻是側室,所以被迎進門的當日據說不但不能得到新郎的迎接,還隻能由新郎的家人領著從側門抬進去。


    也正是因為如此,趙念澤當日並沒有覺察到什麽異常。


    之後因為時辰尚早,薑念嬌便也隻與自己相熟的小姐交際了一番。之後快近午時,忙著處理政事的趙衍楨方才伴著大病初愈的皇帝以及敏皇後與毓賢妃姍姍來遲。


    邕帝如今雖然身形清瘦不少,麵色也顯蒼白,但看得出他精神不錯,而且今日又是大兒子的喜事,邕帝當下也算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了。


    而在邕帝身邊一左一右陪同的便是敏皇後與毓賢妃了。


    二人今日皆著了官身禮服,看起來喜慶氣派自不必言。


    雖然梁王不是敏皇後的兒子,敏皇後與梁王的交集也甚少,不過她到底是中宮之主,縱然不高興,她也得掛上一個得體的笑容。


    毓賢妃倒是隨意的多,雖然今日她不是主賓,但旁人還是能感覺到毓賢妃整個人是發自內心的替趙念澤感到高興。


    畢竟趙念澤雖然不是她的親生兒子,卻也是她親手養大的,就連他這門婚事都是毓賢妃重新張羅的,她又怎麽可能不高興。


    而且這種場合其實按理來說,在皇後尚在的情況下,縱然是生母,其實也未必能到場,毓賢妃今日能來參加,這其中也可見帝心有多偏寵了。


    而跟在他們後麵的趙衍楨則在邁入喜堂不久之後,便回到了兄弟位。


    而站定之後,他便在人群裏尋找著薑念嬌的身影。


    薑念嬌正恰好在女賓之中。


    因為二人到底還未完婚,此時他們倒不好走在一起,故而薑念嬌與趙衍楨隻遠遠相視了一眼。


    之後隨著鑼鼓喧天的聲音越漸靠近,新娘便也被迎進了門。隻是與來時的歡喜相比較,趙念澤的臉色明顯變得不大好看。


    可或許是顧忌到皇家臉麵,又或許是為了什麽人考慮,他到底什麽也沒說。


    之後他在大堂之中與徐氏女行過禮後,便命人將徐氏女送回了後院,而他自己也在不久之後以去換過一身禮服為由而先離開了一陣子。


    而作為上親的嘉賓們自然是在梁王府下人們的指引下去了宴席的場地。


    邕帝因為到底是大病初愈,所以隻在梁王拜堂過後便與皇後以及毓賢妃在金吾衛的護衛下先行回了宮。


    至於幾位皇子公主則自然是留在了原地,等著要湊他們大哥的熱鬧。


    隻可惜梁王這一去換衣服卻是有點久,眾人等了許久也沒等來梁王出來應酬,最後梁王府的隻能說梁王此刻身子有些不適,隻能拉來晉王趙衍楨與徐家大哥左千牛衛大將軍徐樊代為敬酒。


    這一番異動,自然隻讓人多多少少覺得有些異常。


    有心之人隻將此事往陰謀論上靠。


    無心之人隻當梁王是怕他們來鬧他喝酒,其中有這種想法的尤以幾位皇子公主最為明顯。


    不過不管他們怎麽想,可他們到底都不是當事人,倒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趙衍楨隻與那徐樊同走了一圈,兩人酒量都算不錯,加上這徐樊看起來十分威嚴,趙衍楨前陣子監國更是有些手段,也得了些威名,而且趙衍楨與自己兄弟姐妹的感情明顯不如趙念澤,故而他們兩人敬酒歸敬酒,卻沒人敢鬧著讓他們多喝。


    如此一番敬過之後,到了薑念嬌這一桌時,薑念嬌與其父自然連忙站了起來。


    在徐樊說過一番客套話後,薑念嬌自然也跟著說了一句“祝梁王與梁王妃殿下,同德同心,如鼓琴瑟。”


    這徐樊聽了此言


    ,瞧來倒也十分高興,畢竟徐家與梁王本也是政治聯姻,徐家想借梁王的勢,梁王需借徐家的力,故而雖然明知薑念嬌是來日的晉王妃,這徐樊還是分外痛快的與薑念嬌滿飲了此杯。


    隨後他隻道“承蒙晉王妃吉言。也願晉王與晉王妃能夫妻恩愛,白頭偕老。”


    說完他隻又自主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要再敬薑念嬌一杯。


    他這話一出,倒讓薑念嬌鬧了個大紅臉,這徐樊瞧著分外威嚴,沒想到喝大了之後倒是如此豪爽脾氣。


    隻是她與趙衍楨還沒成婚,倒不好被稱作晉王妃吧。


    而在薑念嬌正尷尬之際,趙衍楨卻突然笑著接過了薑念嬌手中那杯酒道“王妃不擅飲酒,還是本王替她同徐千衛滿飲此杯吧。”


    話音落下,他隻朝薑念嬌眨了眨眼,隨後便與那徐樊同飲了此杯。


    隻是在他喝完那杯酒,並且將酒盞放下之時,薑念嬌卻看到那酒盞之下正壓了一張小紙條。


    她正驚疑於趙衍楨給自己留紙條做什麽時,趙衍楨隻忽然回身朝薑念嬌眨了眨眼睛。


    有他這一番暗示,看來這字條還真是留給自己的。


    故而薑念嬌便也隻將字條收入袖中,待得場中眾人,便是她爹都不在此處之時,她方才從口袋裏將那張紙條打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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