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這話顯然戳到了徐氏的神經,徐氏氣的好半刻才顫聲道了一句“你簡直不知廉恥。”


    徐芷蘭隻吐了一口被打出來的血沫,隨後斜也著自己的母親道了一句“我不知廉恥這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說完這話,她又挑出個滿不在乎的嘲諷表情道“更何況梁王都不介意,你們介意什麽?”


    徐氏並沒有聽懂徐芷蘭的話,她隻是沒法接受自己女兒如今都嫁給了梁王,竟然還如此的不知收斂。


    她隻壓低聲音道“他不介意,那是因為他還不知道,可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你這還是在他眼皮子底下,你是瘋了嗎?你知道我跟你爹,廢了多大力氣,才讓你如今在這梁王府獨占鼇頭。”


    “獨占鼇頭?我又不稀罕?這是我要的嗎?”徐芷蘭隻高聲質問道。


    聽到這話,徐氏隻氣憤道“你是徐家的女兒,便該為徐家著想!”


    說完這話,她隻又道了一句“你從前也不是這般不聽話的,是不是那狗奴才教唆你。”


    說完這話,她便越發的覺得有可能,故而當下她隻試圖一腳踢開那房門,去將裏麵勾引自己女兒的奴才給揪出來。


    然而徐芷蘭又怎麽可能讓她進去呢。


    當下二人竟是僵持住了。


    徐氏何時被自己女兒這般阻攔過,她氣的哆嗦道“你還想護著那狗奴才不成?”


    “這事與他無關,本就是我迫著他的,你要打便打我好了。”徐芷蘭也不甘示弱道。


    而且她比徐氏更年輕,故而徐氏縱然想越過她去看看裏麵的男人到底是長什麽樣,她隻也將徐氏攔的死死的。


    沒奈何之下,徐氏當即便對著身邊的丫鬟道了一句“你們給我去將那男人拖出來!”


    聽了這話,丫鬟們還沒有行動起來,徐芷蘭便也高聲道了一句“我看誰敢!”


    她這一聲怒喝,倒是將所有人都震住了,隨後她隻又毫不客氣的對徐氏重申了一句“娘,這裏是梁王府,不是徐府!我才是這梁王府的女主人,你要做什麽,總得女兒同意了才行。”


    聽到徐芷蘭這話,徐氏隻氣的越發心梗,她粗粗喘了兩口氣,還要再罵。


    然而外頭卻是突然傳來一聲急匆匆的通報“梁王殿下回來了。”


    一聽這話,徐芷蘭的眉頭便也皺起來了。


    他不是日日守著那金屋裏藏嬌不肯回家嗎?怎麽今日偏在這狼狽的時候回來了。


    不過不管趙念澤平日如何縱容自己,可在他麵前鬧得太過了,怕也不好。


    故而她隻立刻命令自己身邊的丫鬟們都站了起來,隨後她隻又示意他們去收拾內室。


    順便她隻又讓那管家趕緊溜了出去。


    而徐氏雖然氣自己女兒如此胡作非為,可女兒再如何胡作非為,那也是自己的女兒,故而徐氏雖然與自己女兒大吵了一架,不過還是沒有表露出什麽,她隻與自己女兒一起去了花廳。


    不過因為這事,今日她本是想私底下過來過問那幾個丫鬟關於徐芷蘭與梁王的事情,倒也就此擱置了。


    她此刻隻覺得對不起自己這女婿,心裏多少有些心虛。


    徐芷蘭倒是比自己母親坦然的多。


    二人到了花廳之後,她隻讓自己身邊的丫鬟跑去告訴趙念澤自己在花廳,她母親來看她了。


    得到這個消息的趙念澤也不免挑了挑眉,倒沒想到那徐夫人竟真往梁王府來了。


    若是自己不在,指不定那徐家該會如何多心呢。


    他正默默想著,腳下的步伐卻也快了幾分,到達徐氏跟前時,徐夫人隻立刻便給趙念澤請安,不過趙念澤卻是直接將她扶了起來。


    隨後他又轉頭看向徐芷蘭道“今日朝裏放了半日的休沐假,路上戶部的幾位官員邀我去附近吃了酒,故而我回的晚了些。”


    他這話自然是說給徐夫人聽的,徐芷蘭隻配合道“知道了。”


    “你吃過午飯了嗎?”趙念澤隻又問了一句。


    徐芷蘭當時正忙著跟那管家偷歡,如今自然是仍舊餓著肚子的。


    她隻低頭道了一句“還沒呢。”


    趙念澤便溫聲道了一句“怎麽這個點了都不吃飯,你也太不愛惜自己身體了。”


    說完,他隻又對徐夫人問了一句“夫人可用過飯了。”


    徐夫人點了點頭


    趙念澤隨後便又對徐芷蘭道了一句“就知道你不肯好好用飯,我特意讓他們再另外備了一份給帶回來了。”


    說完這話,趙念澤便隻又對一旁的侍衛道了一句“將東西給夫人吧。”


    侍衛得言立刻將一個蒲包交給了徐芷蘭身邊的丫鬟。


    二人說話間,似乎有種溫情脈脈的氣氛在空氣中流轉。


    徐夫人若是沒有目睹自己女兒做下的醜事,此刻怕是不免要為這夫妻二人之間的默契感到欣慰。


    然而在知了自己女兒做下的醜事後,徐夫人滿心滿眼裏便隻有擔憂與不解了。


    她實在不明白自己這女婿風度翩翩,溫潤如玉。身份尊貴,對她也算關懷,為何她女兒卻還會跟那小白臉混在一起。


    徐夫人在沉思。


    她自然不會想到這二人就是在演戲。


    趙念澤演了片刻的好丈夫,隨後便又對徐夫人道了一句“夫人,我還有些公文在身,便不陪你了。”


    徐夫人聞言自然應好。


    隨後趙念澤,隻又對徐芷蘭道了一句“芷蘭,你好好陪一陪母親,還有記得吃飯。”


    徐芷蘭自然應是,隨後她們母女二人,隻目送著趙念澤離開。


    趙念澤雖然不知今日發生了什麽,不過他也能感覺到今日府中的氣氛有些凝重,故而在離開花廳後,他隻對身後跟著的家丁問了一句“今日府中可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我看徐夫人的臉色可是很難看。”


    那家丁本就是趙念澤的心腹,雖然趙念澤不怎麽回梁王府,然而他對梁王府的大小事務卻是十分清楚,故而他隻立刻便將今日發生在梁王妃院子裏的荒唐事與趙念澤說了。


    聽到那心腹的匯報,趙念澤的麵上沒有半點不悅,也沒有半分驚詫。


    他似是早知道梁王妃在院中的行事,他唇角勾起一抹諷笑道“如此也好,至少徐家這段日子應當是不會再來我跟前鬧了。”


    而待得趙念澤離開後,原本和顏悅色的徐夫人便也挎下臉來了。


    她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自己的女兒道“阿蘭,你說說梁王對你不好嗎?他自己吃飯他都還想著給你帶一份。你這麽做對得起梁王嗎?”


    對於自己母親的訓斥,徐芷蘭沒有絲毫愧疚,她並不覺得自己有什麽對不起梁王的,她與梁王本就沒有感情,不過各取所需罷了,偏她母親卻還不明就裏。


    不過雖然心中明白這個道理,但在意識到一切都是交易,過去的事也都過去了之後,徐芷蘭便也收斂了自己那怨懟的情緒。


    她隻低聲認錯道“母親,我知道錯了。”


    聽到她終於認錯了,徐夫人這才道了一句“你知道錯了就好,你跟那管家可要趕緊斷掉,若是有可能,最好直接清除出府。”


    “你也不能老讓你丈夫籠絡著你,你也得學著籠絡你夫君的一顆心,如此一來,夫妻方能和睦。”


    聽著徐夫人的話,徐芷蘭心裏隻覺得一萬個諷刺。


    她拿什麽去籠絡一個心不在她身上的人。


    她原以為自己的婚姻或許是像畫本子裏一般,在愛自己與不愛自己的人之間輾轉,可如今看來,不管是自己喜歡的,還是自己不喜歡的,也都沒有人會喜歡自己。


    她現在養在府中的那些人,也不過是渴望從她這裏得到權


    勢金錢。


    好在她也不在乎自己的夫君,若是當初真聽了自己母親的話,她這輩子豈不是要苦死?


    自從葉錦添離開後,她對人世間的情愛便也看淡了幾分。


    不過心中明白這些,她嘴上仍是乖巧的應是。


    最後徐夫人隻又說了自己此行真正的目的“阿蘭,你跟念澤之間還是應該早早要個孩子為好。”


    “趁著他現在身邊還沒有別的人,你生出第一個孩子來,如此你的位置才算是穩固了。”


    對於徐夫人這話,徐芷蘭隻應了一聲是。..


    然而她心裏卻在嘲諷,孩子?她這輩子怕是都不會有了。


    她早早便喝了避子湯,就算那避子湯沒用,趙念澤怕也容不下自己生下個野種來亂他趙家血脈吧。


    不過心中這樣想著,她嘴上卻仍是哄著徐夫人道“母親,我這段時間也在積極調養身子,還請了名醫在府中,您便放心等著我跟梁王的孩子。”


    聽了這話,徐夫人隻又問了一句“名醫?是哪個名醫?”


    徐芷蘭倒沒想到自己母親會問的這般細,一時間她麵上也有些尷尬,她自然不可能說是京中的名醫,不然這些名醫,她母親隨便去附近問問,便會知道自己在說謊,故而她隻低聲道了一句“自然是外地請來的婦科聖手,好了,母親,你還信不過我嗎?”


    說到後麵徐芷蘭簡直就是在撒嬌了。


    然而徐母因為剛才的事以及徐芷蘭之前便哄過自己好多次,然而那孩子卻是遲遲沒有生出來,故而她顯然也對徐芷蘭還有些猶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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