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府的正房之內,一名打手帶著一群男子幾乎是旋風一般闖入內室裏,然而當他們從內室到外室全部都走了一遭,也沒見著那三人之中哪怕是其中一個人的身影。


    隨後其他人不免抱怨的道了一句“那人去了哪裏?”


    打手在屋裏左右四處看了看,在確定沒有找到人後,打手隻也立刻道了一句“這三人定是見造下了殺孽,所以便直接逃走了。”


    “那咱們現在應該怎麽辦?”其中一人隻出口請示為首的長者。


    那長者眉眼沉靜的看著打手道了一句“書房在哪!”


    打手聞言立刻便前去引路。


    那老者隨打手去了書房裏,在一番翻箱倒櫃的折騰裏,他們很快在一個藏在角落裏的小箱子中找到一疊賬本。


    那老者隻略微翻了一下所有賬本,然後低聲道了一句“把這些賬本全燒了吧。”


    “如果那些人的目標隻是金氏,咱們也不必繼續追查了,至於金氏,咱們便同外人說她是死於被賊人綁架後的意外。”


    聽到老者的吩咐,其他人隻附和的點了點頭,於此同時,一名下人隻也準備提著箱子去外麵將箱子裏的賬本全數燒掉,然而還沒等他出了房間,老者便出言道了一句“你拿著賬本出去做什麽?”


    那小廝隻低聲道“回老爺的話,小的是想將這一箱東西提出去燒掉。”


    老者隻立刻道了一句“不必提出去了,咱們便在這裏燒吧。”


    那小廝看了看四周的擺設道“可是老爺,在屋裏燒容易著火。”


    “著火便著火,正好咱們還可以說是這屋裏起了火,金氏在裏麵被活活燒死的。”


    那小廝顯然還想說句什麽話,然而那老爺卻是直接打斷道“別廢話了,趕快架火爐。”


    那小廝聞言隻能無奈的應了一聲是。


    然而在這之後,他似乎便準備將木箱子提了出去。


    那老者不禁高喚了一聲“你先將東西放下,然後架鍋子啊,難道這都要我教你才會嗎?”


    聽到老者的話,不想那小廝不但沒有停下,當下他反而跑的更快了。


    一見小廝這副情狀,其他人立刻反應了過來“給我們趕快追!不能放過這家夥。可不能讓他將賬本帶走了!”


    其他人聞言立刻便拔足狂奔追逐起了那小廝。


    然而幾人一起追逐居然也不如一個小廝快,甚至是那有些功夫在身而一馬當先的打手也沒有追上那其貌不揚的小廝。


    很顯然這小廝定然也不是個普通小廝,說不定甚至有可能是上麵混進來的臥底。


    一想到此處,那老者隻立刻對打手道了一句“你們趕快將院子四處的大門都讓打手們關了起來。”


    那打手聞言立刻吹了一聲口哨,這是他們必要時候交流的方式,隨著打手的一聲嘹亮的口哨響起,屋子裏四麵八方的大門隻都瞬間關閉了起來。


    而隨著大門的閉合,瞬間這群人便開啟了關門打狗的模式。


    金氏這屋子裏的打手很多,幾乎無論那小廝往哪裏逃都有不少的追兵,小廝在園子裏幾乎有些寸步難行,不過他並不願意就此將這箱賬本還給那群人,故而小廝隻迅速來到一個生滿藤蔓的廢棄小屋裏,這幢小屋很顯然便正是放著陳柯大哥陳嶽的靈牌的屋子。


    這屋裏幾乎沒什麽可以藏匿一個小木箱的餘地。..


    他最終隻能將那些賬本全部塞入靈牌之後的觀音像底下。


    做完這些,他仍舊能聽到那些人正在追蹤他時的聲音。


    他隻躲在那房間的角落裏,隨後從這小屋的窗口躥了出去。


    其他人也並沒有追蹤到他的身影。最後還是一個眼尖之人在發現那小廝逃往花園方向時,高聲道了一句“他往花園去了,大家不要放過他!”


    聽到這話,眾人當下便也立刻


    朝那個方向追了過去。


    於此同時,陳柯在同意了徐芷蘭的提議後,便也準備離開了,然而就在一行三人準備離開時,陳柯卻是突然道了一句“我突然想起來我哥的牌位還在這屋裏,不管怎樣,我都得替我大哥將那牌位帶回去。”


    聽了陳柯的話,辛關並沒有說多少廢話,他隻是道了一句“我去拿,你們在這裏躲著,不論看見什麽都不要出聲,我去去就回來。”


    得了辛關的囑咐,另外兩人自然配合的點了點頭。


    而辛關很快便往木屋而去。


    幾乎是在辛關離開沒多久,隨後便見一名灰衣小廝隻慌不擇路的闖進了這座院子裏。


    而與他一起進來的還有一群打手,那打手顯然正是準備同小廝動手的那一群打手。


    一看到這情形,徐芷蘭不禁後怕的縮了縮脖子。


    好在他們此時藏在屋頂上,隻要他們不出聲,一般人不抬頭的話,他們眼下也很難發現在屋頂上的二人。


    而那些打手們的注意力顯然全都在這小廝與那木箱子上。


    “你跑啊!再跑啊!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麽能耐繼續跑。”為首的打手一邊示意身邊的打手將那小廝半包圍了起來,一邊在言語上嘲弄著那小廝。


    小廝在他們追來時則是步步後退。


    然而待退到一處後,他很快便靠上了牆壁。


    在這種幾乎退無可退的情形下,為首的打手隻一馬當先便準備對小廝動手,隻是沒想到那小廝比他的反應快多了。


    在他襲擊小廝之時,那小廝隻將箱子往身後一扔。


    隨後便與那打手打了起來。


    而在二人糾纏時,為首的打手隻立刻示意手下們一邊加入戰鬥,一邊去找那箱子。


    而這小廝雖有些功夫,並且能看出來他的功夫也不差。但到底是雙拳難敵四手,那小廝很快便被人扣押住了,於此同時,其他人隻也發現了被人甩在了身後的木箱子。


    其中離箱子最近的打手,隻立刻朝著箱子的方向追了過去,然而沒等那人將箱子提在手上。


    那小廝隻突然爆發出一股蠻力,隨後他隻朝著那人撲了過去,隻是小廝到底心有餘而力不足。


    他沒能將那人撲倒,反而自己被打手襲擊,隻***了一把匕首在身上,霎時他捂住傷處隻倒地不起。


    看著那人倒了地,其他人隻都是一驚“你怎麽對他動手了?”


    “東西不是到手了嗎?再不對他動手,難道咱們要繼續留著這個無用之徒嗎?”那用匕首刺入小廝身體的打手隻出言補充道。


    其他人似乎也認同了這個說法。


    隻是在那提箱子的打手準備將箱子提起來時,他卻感受到了那箱子似乎十分輕巧。


    故而那打手隻將箱子一把打開了看過去。


    隻見木箱子裏正是空空如也,什麽也沒有,那人不禁高聲道了一句“我們被騙了!裏麵什麽也沒有。”


    聽到這話,所有人立刻圍了過來,在確定箱子裏的賬本的確沒有了之後,眾人隻立刻準備去追究那小廝的責任。


    然而那小廝此時趴在地上已是倒地不起。


    有人拿手去試探這小廝的鼻息時,然而那小廝此時隻連鼻息都沒了。


    在看到這情形後,一群人不禁開始埋怨起剛才動手的那人。


    隻可惜那人卻是完全一副不為所動的模樣。


    “現在你們在這埋怨我又有什麽用?難道我被你們埋怨過後,那人就不會死了嗎?”


    “更何況我剛才若是不出手,剛才出事的那個人就是你。”他這話則是對那個發現箱子空空如也的人說的。


    他這一番話,隻說的其他人都啞口無言。


    他也不在意這些,隻繼續道了一句“所以你們與其在這裏埋怨我,還不如趕緊到處去找找看。”


    聽到他的話,眾人當下便也不再開口了。大家都開始去找那箱子裏的賬本了。


    而待那些人都離開後,徐芷蘭方才與陳柯露出半個頭來,徐芷蘭看著底下那人的屍身道了一句“咱們現在怎麽辦?咱們要不要去看看那人。”


    這次倒是陳柯搖頭了“還是先別去了,咱們等辛關回來吧。”


    徐芷蘭點了點頭,好在並沒有等多久,辛關便回來了,隻是辛關回來時,除了帶著陳柯兄長的牌位,隻還帶回來十幾本厚厚的藍底賬本。


    這賬本很顯然正是那小廝留下的,那群打手們在找的東西。


    徐芷蘭看著那賬本,隨後低聲道了一句“這是什麽?咱們幹嘛將之帶走。”


    辛關隻回了一句“我也不清楚,不過看樣子這賬本很重要,沒準對你那小情夫有些用途。”


    說完這話,辛關隻看了一眼陳柯。


    被盯著看得陳柯,瞬間臉上一紅。


    徐芷蘭倒是落落大方的接過了幾個賬本,準備大家分別塞上一點賬本。


    不想底下卻是突然傳來一個微弱的聲音。


    “上麵的幾位,我能拜托幾位一件事嗎?”


    聽到這話,眾人起初並不知道出言相求的人到底是誰。


    直到那原本被斷定已經斷氣的屍體微微挪動了一下身形,徐芷蘭方才發現對方居然還活著。


    辛關顯然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他隻用眼神詢問徐芷蘭。


    徐芷蘭立刻低聲道了一句“不是我動的手,是那些打手們以為他手上有賬本,所以才對他痛下殺手。”


    聽到這話,辛關這才謹慎的下了屋頂,隨後他低聲對那兄弟問了一句“你要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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