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來薑念嬌那是真不怕,故而趙衍楨當下也不廢話了。他隻拉著薑念嬌一路提防著那些打手再度追來,一邊有規律的前行。


    隨後二人也不知行了多遠。薑念嬌此時隻突然提議道“要不咱們還是看看這巷子裏有沒有人,咱們直接問路吧?”


    雖然趙衍楨還有些擔心這些深巷裏的人家也是那些人的一部分。


    然而行走了這麽久,若是繼續留在此處,那她們的風險的確會被無限放大。


    故而趙衍楨隻也同意了薑念嬌的建議,隻是說來也是奇怪,這些巷子都大同小異便罷了,此時這巷子裏的門戶隻也緊緊閉合著看起來竟像是沒有人在家一般。


    而且這些人的家門口隻都貼著黃色的符紙。


    薑念嬌雖然覺得這巷子有些邪門,不過為了能出去,她還是敲了敲這些院門,然而這些房屋幾乎無論他們怎麽敲也沒有人來開門。


    二人當下自然也是越走越沮喪,而在一連敲了人家卻都沒有人開門後,薑念嬌突然改變了策略,她隻出言提議道“要不咱們將這屋子直接打開看看吧?我感覺這巷子好像不是住人的。”


    聽了薑念嬌這話,趙衍楨自然配合的應了一聲好。隨後在到達下一家巷子門口時,趙衍楨便選擇直接停駐了腳步。


    在這之前,薑念嬌隻先一步走到了門口,她敲了敲房屋的大門,出言問了一句“請問有人在嗎?”


    在他這麽問話時,當下自然也沒有人回答自己。


    故而薑念嬌隻朝趙衍楨搖了搖頭。


    趙衍楨見沒有人,便對薑念嬌道了一句“接下來,還是讓我來吧。”


    薑念嬌聞言自然給他讓了步,隨後趙衍楨當下立刻便一腳將那大門一腳給踹開了。


    然而當二人將大門踹開時,薑念嬌與趙衍楨卻是同時驚出了一身冷汗。


    那屋子裏黑漆漆的,隨著大門被破開,屋裏的灰塵與黴臭味幾乎撲鼻而來。


    這巷子本來就已經夠黑的了,然而這些房屋裏卻是比這巷子還要黑暗,若不是二人此刻已經適應了這樣的昏暗,當下薑念嬌怕是根本不知道這屋裏到底是個什麽情形。


    不過眼下他們雖然能看清楚這屋裏的情形了,可有時候他們倒寧願這屋裏的情形他們永遠不用看清楚。


    隻見那屋子裏是一片殘敗的景象,而這屋子說是房間還不如說是一個刑室,這室內屍體雖然不多,眼下也隻有一具白骨而已,然而在看清楚那些白骨之後,薑念嬌卻也幾乎能想象得出,麵對著這滿屋子的刑具,這一具白骨還不知生前遭遇過多麽殘酷的酷刑。


    趙衍楨似乎是怕薑念嬌被嚇到,他隻在這之前立刻捂住了薑念嬌的眼睛。


    然而薑念嬌卻是對趙衍楨道了一句“我不怕。咱們現在得找個法子出去,這才是最緊要的。”


    趙衍楨此刻麵色顯然十分凝重。


    他看了薑念嬌一眼,隨後低聲道了一句“我再踢一扇門看看。”


    薑念嬌聞言自然隻配合的點了點頭。


    隨後趙衍楨便又走到下一戶人家家中將房門一把推開,而隨著房門被推開後,隻見得這間房子與上一間房子也幾乎沒有半點區別,這裏有白骨,有各種刑具,很顯然這個屋子裏的人也是受盡酷刑折磨而亡的。


    隻是在看著這些的時候,薑念嬌顯然還有些不可置信。


    “這裏難道全都是受盡酷刑折磨而死的人?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啊?為什麽會保留這麽殘忍的東西。”薑念嬌低聲問道。


    聽到薑念嬌的問話,趙衍楨似乎斟酌了片刻,隨後方才低聲開口道“如果我沒弄錯,我想這裏應當是在擺一種叫做天命陣的東西,擺天命陣需要用八十一人受盡痛苦折磨而亡來搭建求邪神的主體。一旦這種陣法成功,被保佑的人不但會氣運逆天,而且很可能還會掀起腥風血雨。成為改


    天換地的得利者。”


    聽到這天命陣的功效,薑念嬌忍不住道了一句“你說了這麽多,可我聽著這天命陣怎麽像是一個謀逆的工具,而且這種陣法真能改天換地嗎?”


    很顯然薑念嬌對於這一點是存疑的。


    趙衍楨自然也聽出了薑念嬌的意思,故而他隻嗤笑了一聲“這東西若是有用,這天下不知會有多少人去效仿,至於這種天命陣有沒有效果,咱們也不能說他完全沒有效果,畢竟這種東西一旦被人發現,並且為之詬病後,那麽這天命陣的搭建者的命運的確會翻天覆地的被改變。畢竟謀逆可不是小罪。”


    聽到趙衍楨這話,薑念嬌自然便也明白了這其中的意思。


    概括來說就是這變態的天命陣不但改變不了搭建者的命運,相反還禍害了不少的無辜犧牲者。


    一想到這天命陣構建起來時的惡意,薑念嬌便隻覺得心中一陣陣惡寒之意閃過。


    她隻覺得這種人是一定不能被放過的。


    故而她忍不住問了趙衍楨一句道“這種陣法一般不都會留下構建者的名字嗎?咱們有沒有什麽渠道能知道造下這種孽事的人到底是什麽人?”


    聽到薑念嬌這提問,趙衍楨點了點頭道“倒是能知道,不過得去裏麵走一遭,這種地方,一般應該會留著一個供奉邪神的小廟,我如果沒搞錯,那構建者,以及遇害者們的名字隻怕都在那裏供奉著。”


    聽到這話,薑念嬌立刻便想往屋裏而去。


    然而此時的趙衍楨卻是一把拉住了薑念嬌。隨後他隻在薑念嬌這邊道了一句“還是我過去吧,你在外麵等著就好,我恐怕你會看不明白的。”


    聽了趙衍楨這話,薑念嬌自然便也不再有些行動。


    隨後趙衍楨走進了那屋裏,很快便將一塊牌位取了出來。


    隻見那牌位上赫然寫著構建者的名字,與受害者的名字。


    受害者顯然並不是什麽大人物,所以他們並不知道對方是誰,然而在看到構建者的名字時,趙衍楨與薑念嬌便也都傻眼了。


    隻見那上麵赫然寫著安西知府柯崇德的名字。


    趙衍楨雖然知道這柯崇德多半不老實,更知道對方罪行累累,可他更沒料到的顯然還是對方居然迷信這種邪神,以至於竟是做出了這種讓人又恨又不知如何用言語來形容的惡心事情來。


    看著對方的罪惡名單又加了一份,趙衍楨隻深深懷疑柯崇德怕是三族都得被滅掉了。


    不過眼下顯然也不是感慨這些的時候了。


    現在最要緊的還是從這巷子裏走出去,不過眼下既然搞清楚了這是什麽東西,看著大同小異的房屋,趙衍楨隻也生出了一絲顯而易見的輕鬆。


    畢竟這種陣法多半都是有規律可循的,而他在這之前其實有研究過各種陣法的規律,所以此刻他隻直接就地畫起了他記憶中的陣法路線。


    薑念嬌便在一旁看著他畫出來的陣法。


    也不知等候了多久,趙衍楨很快便研究出了自己現在所在的位置,和這陣法的出路。


    隨後他拉著薑念嬌快速前行,最後行了大約小半柱香的時間,趙衍楨便領著薑念嬌出了巷子。


    不過在出巷子之前,他還是警惕心很高的帶著薑念嬌看一看巷子裏有沒有刺客,最後在確定那些打手沒有跟過來後,他才領著薑念嬌出來了。


    他們出來的地方是一片廢墟,房屋被燒塌了半麵,四處都是斷壁殘垣。


    看著這樣的景象,趙衍楨幾乎能想象得到這斷壁殘垣是經曆了怎樣的大火。


    倒沒想到這些人不僅僅是在村裏放了火,便是鎮上也放了火,這種火若是燒起來,恐怕整個安西鎮都得葬身火海之中。


    這樣一群瘋子,簡直毫無人性可言。


    而薑念嬌跟在趙衍楨身後,之後也不知行了多久,趙衍楨兩人方才


    從這片廢墟裏行出了一條小道。


    然而就在薑念嬌與趙衍楨準備離開這片廢墟時,他們卻是突然聽見一陣人聲。


    他們擔心是那群人去而複返,故而他們最後還是決定趕緊躲進一片廢墟之中。


    那廢墟看起來像是一個垮掉的屋頂。薑念嬌在廢墟裏便開始迅速往臉上摸黑灰,接著又往衣服上摸了過去,直到將兩人都抹成了一個狼狽模樣,薑念嬌方才停手。


    趙衍楨見著薑念嬌將自己弄成了一個小花貓,隻覺得好笑。


    薑念嬌一見他笑,便立刻將自己的手指頭往趙衍楨的臉上也抹了過去。


    而好在剛才發出動靜的那兩人卻顯然不是薑念嬌以為的打手。


    他們隻有兩人也跟薑念嬌和趙衍楨一般狼狽。


    他們邊走邊吐糟道“呸!本以為這陳首富家裏肯定有不少值錢的東西,畢竟不是一場大火燒了嗎?有些珠寶首飾肯定燒不壞,誰成想這裏居然什麽都沒有,還首富呢?我看首負才是。”..


    “行了,咱們別抱怨了,你看看這楠木盒子上不是鑲嵌了珠寶嗎?這看起來肯定很貴啊。”


    “貴?這有什麽貴重的?你是沒見過貴重的。”


    “對了,那裏麵裝著什麽?”另有一人開口問道。


    聽到那人的問詢,另一人便隻將盒子打開,然而這盒子裏裝的卻不過是幾團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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