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衍楨沒有回答那土匪的話,他隻是先淡淡看了一眼趙汾兒,趙汾兒在她的注視下,卻是瘋狂搖頭。


    她的臉上全是絕望之色,趙衍楨當下看著趙汾兒,神色便也平靜下來了。


    他隻低聲道了一句“趙汾兒,你即使替他們頂罪,他們也不會放過你的孩子的。你與其將自己搭進去,還不如老老實實將你所知道的全部說出來。”


    聽到趙衍楨提及自己的孩子,趙汾兒隻如同被刺中軟肋的人一樣。


    “可是我說實話的話,我的孩子怎麽辦?我的孩子還在他們手裏。”


    聽到趙汾兒這話,薑念嬌隻低聲道了一句“我們會幫你救下那孩子的,不過在這之前,我需要你能說出實話。”


    然而坐在上首的縣令卻從中聽到了別的東西。


    這趙汾兒聽起來似乎還有孩子,所以她是為了孩子的安危才來自首的?


    縣令還在如此做想的時候,那幾個土匪頓時急了“大人,我們是冤枉的啊,我們什麽都沒做。”


    然而縣令根本不聽他們辯解,畢竟趙汾兒剛才的那套話很難讓縣令信服。


    當年那案子如此慘烈,若是一個人動手,哪裏有這樣的效果。


    而且據當初周圍的鄰居說他們聽到的分明是男人的聲音。


    故而如果說趙汾兒是凶手,那她一定有副手。


    而對於那群男人的辯解,明顯也並沒有人將之放在心上。


    趙汾兒似乎在思考利弊得失,很顯然她並沒有別的路可以走,趙汾兒很快便想明白了自己的得失,她低聲說起自己的過往,那些所有經曆與趙衍楨他們聽到的幾乎相差無幾。


    不過這顯然也不能作為完全判案的工具,所以上首的縣令隻對趙汾兒道了一句“你又能用什麽來證明自己不是殺人凶手,這些人是呢?”


    趙汾兒也沒猶豫,她隻低聲道“我的丈夫也是被他們所殺。他們當初雇傭我丈夫時,找的是木匠行的老板,老板可以證明是他們,而且我丈夫的屍首我就埋在了城郊月兒山,你們隻要找到那個墓穴,然後挖出裏麵的屍首,一定會發現裏麵埋著一卷族譜,那譜子裏記載著他們祖先的業果,他們是跟著靈王一起的那群人的後代。”


    單是聽到這一點,這群人便不能留了,耒陽當年有多災多難,誰都清楚,故而至今仍有不少人去耒陽舊城祭奠。


    死去的人盡管已經死去,但活著的人卻也沒有忘記。


    他們沒有忘記當年耒陽有多慘烈,那場大屠殺又有多麽的瘋狂。


    他們不可能容忍當年跟著靈王的反賊,居然還能有後代存在的。


    這位縣令在聽到這一條之後,立刻便吩咐捕快們往月兒山去了,這速度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於此同時,縣令隻低聲道“你怎麽證明你不是與這群人勾結?”


    “大人,我跟我夫君曾經便是恩愛夫妻,況且我在我丈夫出事之前基本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我上哪兒去認識這樣一群男人?我不存在動機,也沒有這個機會去與這些人認識。”


    聽到這話,縣令當即不再開口,而因為月兒山離這裏還有很遠的距離,所以此時大家倒也沒有繼續審問,而是在等著捕快從月兒山回來。


    而在等候期間,羅景山很快便也從裏麵出來了。


    看到羅景山出現,薑念嬌與趙衍楨當下也不免有些錯愕。


    而縣令則是斥道“你出來做什麽?”


    羅景山卻是低聲笑著道“姐夫,我這不是看到熟人了,出來打個招呼嗎?”


    聽到羅景山這話,縣令隻以為他是在開玩笑,故而縣令隻訓斥道“熟人?這裏誰是你的熟人?”


    羅景山隻用手指向薑念嬌與趙衍楨,隨後他低聲道了一句“二位好久不見。”


    薑念嬌聞言自然隻朝著羅景山點了點頭。


    縣令看他們竟似是當真認識,一時也有些驚訝道“你們還真認識?”


    羅景山隻低聲道“是啊,他們是我在追的姑娘的朋友。”


    縣令沒有說什麽,他隻不免又看了一眼薑念嬌。


    薑念嬌的容貌自然是十分姣好的。


    縣令一時隻也在靜靜想著,他這未婚妻的朋友都生的如此貌美,想來他的未婚妻應當也不會差到哪裏去吧。


    然而後來的事實很快便證明縣令的想法還是過於天真了。


    不過雖然羅景山證明了自己與薑念嬌還有趙衍楨認識,然而縣令卻也並沒有讓他繼續留在這裏的意思,他隻是道了一句“既然你已經與他們認識了,那現在,你可以走了嗎?畢竟這裏是公堂!”


    聽到自己姐夫這話,羅景山自然配合的離開了。


    而之後幾人隻又等了一陣,很快衙役們便從月兒山回來了,而且一切正如趙汾兒所言,她夫君的墳墓之中分明還藏著一本記載著這幾名男人家族族譜的東西。


    隻是眼下這支族譜裏應當還剩下六人,如此看來,其中恐怕還有一人在逃。


    而結合之前趙汾兒所說的孩子被劫持,想來劫持她孩子的應當便是第六條漏網之魚。


    一想到那條漏網之魚。


    縣令當即便想下令所有捕快去尋找那條漏網之魚。


    故而他隻先道了一句“先將這幾人暫時全部收押監獄。”


    衙役們得了縣令的話,自然也依言照辦。


    隨後待這幾人全部拖下去後,那縣令隻又叫了幾名捕快道“你們趕緊去找那第六人。”


    捕快們得了命令剛要應好。


    不想此時趙衍楨卻是突然道了一句“且慢!”


    聽到趙衍楨此言,其餘人果然沒有了反應,大家隻都將目光看向趙衍楨,隨後趙衍楨便低聲道了一句“此時那第六個人還帶著一個孩子,如果不想那孩子有事,我覺得諸位最好還是先不要打草驚蛇,甚至那幾人暫時也先不要有所宣判。”


    “可若是不去尋找,那人豈不是一直逍遙法外。”縣令不滿道。


    趙衍楨隻輕笑了一聲“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縣令配合的點了點頭。


    而趙衍楨直到縣令來到了自己的身邊,隨後方才低聲同縣令說起了自己的計劃。


    縣令聽了趙衍楨的話,隻不住的擊掌讚歎。


    “此計甚妙!”


    翌日,從趙汾兒自首之後,當初那起豬兒蟲巷夫妻慘案便也宣告偵破,而凶手赫然正是趙汾兒。


    因為此案造成的影響極為惡劣,手段極為殘忍。


    故而這件破獲的案子隻也被掛到了公告欄,讓眾人所知。


    城中的公告欄下圍滿了人,不過也有很多人到底是不識字的,他們隻看著那公告上的畫像,隨後低聲問前麵秀才模樣的文士道“大人上麵寫的是什麽字啊。”


    那文士也不介意他們不認字,隻不厭其煩的一遍又一遍的給他們讀著這上麵所書寫的內容。


    而隨著那文士的念誦,很快這則消息,便通過一傳十,十傳百的方式徹底傳開了。


    人們驚歎於這個幾年前的案子居然也有偵破的一日,更有人驚歎起了這案子的作案人居然是一個女子。


    而這種消息總是傳的最快,很快即便是到處東躲西藏的男人隻也聽到了人們的討論。


    一聽到趙汾兒居然認罪了。


    男人便隻覺得十分激動。


    她一個人頂了罪,那豈不是證明大哥們也可以被釋放出來了。


    一想到這裏,男人便恨不得馬上去接自己的大哥。


    不過到底是衙門,而且她也不確定自己大哥算不算從犯。


    所以在這之前,他還是去找了人打聽更具體的消息。


    而替他打聽消息的自然便


    是那些有組織的乞丐群體了。


    畢竟這些丐戶走街串巷,消息最是靈通,而且打聽事情也最不起眼。


    而隨著他們的打聽,很快那人便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自己的幾位大哥明日便會被從南獄無罪釋放出來。


    故而當日那人便扮做一個帶孩子的普通父親往南獄而去。


    南獄門口常常便有不少人,大家都在等著自己的親人出來,或者想進去探監,故而當下他的存在,反而成了並不顯眼的存在。


    不過當那男人看到自己的大哥時,男人便立刻朝著前方喚了一聲大哥,這一聲大哥頓時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反而是那被喚作大哥的男人對他的呼喚卻是無動於衷,男人想了想,便決定還是等大哥們來到自己身邊再打招呼。


    而為首的男人顯然很快便從南獄走了出來。


    那男人當即又追上去道了一聲“大哥。”


    那被喚作大哥的男人這才看向那抱著孩子的青年。


    他隻是看向對方道了一句“誌繼是你啊。”


    男人隨後便羞澀的點了點頭。


    大哥又看了看被他抱在懷裏的孩子道“這娃兒怎麽在你手裏?”


    男人立刻低聲道了一句“大哥,我讓那女人去頂嘴了,為了威脅她,隻能將這娃兒押在手裏,不過大哥放心,我沒有委屈這孩子。”


    大哥聞言隻是點了點頭,隨後他道了一句“也讓我來抱抱這孩子吧?”


    男人仍舊以為這孩子就是自己大哥的孩子,故而對於大哥的提議,男人並沒有拒絕。


    他很快便將孩子交給了自己的大哥。


    然而大哥在抱過那孩子之後,卻是突然往後麵退了過去,相反其他幾個兄弟隻一擁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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