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興可自然也意識到了麵前這人並非一般人。


    當下的史興可隻也立刻收起自己的鬆懈,隨後他隻以全力不斷躲避著對方的戳刺,之後他隻還順手從一處樹梢抽來一支枝條與其對戰。


    二人隻從地麵一路纏鬥到樹梢頭上。


    借著微弱的天光,感知著對方的路數似乎與官府全然不同,最終是英尋在對戰的空隙先開口問了一句“敢問閣下是什麽人?”


    史興可隻十分警惕的問道“你問爺爺這個做什麽?”


    他一開口便是如此言語,英尋心下反而生出了一絲確定。


    他沒有再追問史興可的名字,而是選擇直接將自己的名字報了上去。


    “我是雲湖寨的副寨主英尋。來此隻為接雲州而來的兄弟前往雲湖寨一敘。”


    一聽英尋這話。史興可便不免更是怒上心頭。


    “接我們去雲湖寨一述?我看你們根本就是在想做那殺了我們這些雲州兄弟,一人做大的買賣吧!”


    英尋聽聞此言,隻不解的看向史興可道“兄弟何出此言?”


    對於英尋的話,史興可隻立刻道了一句“你還問我何出此言?剛才你們雲湖寨的人便已經來過,你們說接我們兄弟幾人前往雲湖寨,結果你卻將我們騙到一個大峽穀,隻將我們的人卡在峽穀裏屠殺殆盡,你居然還敢問我什麽事?你難道以為同樣的當我還會再上第二次嗎?”qs


    說到剛才的遭遇,史興可隻覺得又是一陣氣性湧來,他隻憤恨的又朝著英尋的方向狠刺了過去。


    一時之間,英尋被追擊的隻連開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了。


    他迅速往樹下退去,於此同時,他隻立刻出言道了一句“兄弟這一切都是誤會。”


    “什麽誤會?”史興可一邊追擊著英尋,一邊厲聲問道。


    “我們的人根本沒有出發,而是在半路上被人綁了,他們是被人假冒了,我猜假冒他們的人一定是官府的人,那官府不就是想坐山觀虎鬥,你若是不信,大可以隨我去附近看一看。”


    英尋的這番話,顯然也打消了史興可的一些疑惑。畢竟他的確在逃走後遇到了官府的人,而且剛才那名誘導他們走入羅峽關的女子似乎也與那些官府中人走的很近。


    不過防人之心不可無,他隻道了一句“我怎麽知道你們是不是已經與官府中人勾結呢?”


    “若我與官府勾結,便叫我們雲湖寨立刻覆滅!”英尋立刻發誓道。


    聽了英尋的話,史興可本還要挖苦英尋幾句,不過當他聽到不遠處人踏在草木之上的悉索聲音,以及那女子的聲音,他忽然生出一個想法。


    他收了手中攻勢,並且側身避開英尋的最後一劍,隨後低聲道了一句“英尋兄,倒也不必發如此重誓,史某隻需英尋兄做一件事,史某便願意再信英尋兄一次!”


    聽到史興可這話,英尋自然也聽到了正朝這邊而來的腳步聲,故而他很快便明白了史興可的意思。


    他隻低聲道“沒問題。”


    隨後不待史興可再開口說話,他隻直接便離開了英尋所在的位置,隨後徑直朝著陳嫤年的方向而去。


    此時陳嫤年與她身後率領的數十士兵正在尋找著史興可的蹤跡。


    當林中再次響起草木沙沙聲音,一名士兵隻歡喜的道了一句“我聽到了,聲音是自那邊傳來的!那人一定藏在那一處。”


    陳嫤年自然也聽到了那個聲音,但很快她便發現這聲音似乎不止一人,故而在那群士兵即將朝著那處搜尋之時,陳嫤年隻立刻緊惕的喚了一聲“等等!大家先別急著衝上去!”


    然而即使陳嫤年如此呼喚,眼下卻還是遲了一步,士兵們已經衝到了那灌木叢裏。


    隨後他們甚至還沒看清楚那藏在灌木叢裏的人,他們的人頭便從自己的項上離開了。


    看著


    人頭滾滾落地,陳嫤年立刻手持刀刃隻與那從灌木叢裏衝出來的人打成了一團。


    而借著火光,她很快便發現與自己交手的人居然是陳燕蓉的暗衛英尋,英尋作為常年跟著陳燕蓉的暗衛自然也認出了陳嫤年。


    隻是他顯然沒想到史興可嘴裏的雲湖寨的女人居然會是陳嫤年。


    他更不明白,陳嫤年怎麽會摻和進這檔子事裏來。


    畢竟一直以來陳嫤年都是在京都什麽事都不需要她管的紈絝女一枚。


    陳嫤年雖然驚訝英尋會來此處,不過她倒是會裝可憐,她隻故作驚訝道“英侍衛,你怎麽會在這裏?堂姐也在此處嗎?”


    聽到陳嫤年這話,英尋一時倒是有些不知陳嫤年是敵是友了,加之從前的他們家與陳燕蓉家怎麽說都是本家,故而英尋一時倒有些手下留情。


    而陳嫤年心裏很清楚自己根本就不是靠功夫吃飯的英尋的對手,她也不敢落在英尋的手裏,畢竟英尋如果知道是她發現了雲湖村的秘密,他跟堂姐是絕對不可能放過自己的。


    而在英尋迷惑的片刻,陳嫤年隻忽然朝著英尋的方向灑了一把白石灰。


    英尋未有所料,更無所防備,陳嫤年幾乎是一擊得手,便溜滑的如同一條泥鰍一般從英尋的手底溜走了。


    隻是她顯然沒有想到眼下英尋居然還有幫手,


    當她從身後試圖溜走之時,一雙手隻直接從後方朝她偷襲了過來,她未有防備,隻被擊中後背,隨後沒能等她提起輕功溜走,她便又遭了那人重重一腳,不過片刻,她便墜落在地,並且嘔出一口鮮血。


    一見陳嫤年這次是真的受傷了,史興可這才敢靠近這詭計多端的女子。


    而他不過剛剛才落到陳嫤年身邊的時候,陳嫤年感覺到這廝靠近隻立刻又欲朝著史興可的方向灑一把石灰,然而這一次史興可明顯已經有了十足的經驗,他隻在陳嫤年朝自己的方向拋灑生石灰的時候,隻立刻調轉了方向。


    隻是在他準備朝陳嫤年投以最後致命一擊時,不想被石灰迷了眼的英尋卻還是在關鍵時刻道了一句“且等一下!”


    於此同時英尋的劍隻也抵住了史興可朝著陳嫤年後背刺去的木枝。


    一聽到英尋這句話,再見英尋這阻攔自己行動的動作,史興可立刻挑了挑眉頭道“你可別忘了你答應我什麽?我可告訴你,雲州的兄弟可全都是因為她的帶路才落入陷阱的。”


    英尋沒有急著回答史興可的話,他隻先出手點住了陳嫤年的周身大穴,使其動彈不得後,他方才對史興可的興師問罪道出了一個回答。


    不過在聽到史興可真的確認雲州的兄弟就是喪於陳嫤年之手,他還是有些吃驚的,畢竟這位大小姐雖然幼時確實在軍營裏長大,也的確會些功夫。


    不過她的父母顯然並不想讓她走上她的兄長們那樣的路,故而她幾乎是早早便被她的父母送回京城,歸自己的兩位嫂嫂管教。


    雖然她是挺不服管教的,性子也十分混不吝,整日隻與自己看不慣的人打架,可是那也隻是胡鬧罷了,在京城聲名狼藉的大小姐,被上京的小姐們鄙夷的存在,誰也沒有想到這混不吝居然會走上這條路。


    他沒有太多時間去理清楚這些思緒。


    他必須給史興可一個交代。


    故而他隻對史興可道了一句“我自然沒有忘記,不過此次事情鬧得這樣大,我們必須搞清楚來龍去脈!她是現在唯一的活口,而且看樣子她應該知道很多事,我們必須先讓她交代了這次的事,然後我才能給你一個交代。”


    英尋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雖然毫無情緒,話語之間也仿佛並不偏袒於誰,可他心中其實還是有些偏袒與私心的。


    這私心自然是因為麵前的人是陳嫤年,她是陳燕蓉的堂妹,雖然她們二人沒有什麽交集,但他們從前到底也算本家,他必須


    過問過陳燕蓉的意思後,才能決定怎麽處置陳嫤年。


    陳嫤年顯然也並不想與英尋回去,故而她隻試圖裝一波可憐來迷惑英尋的判斷。


    然而史興可根本不給她這個機會,他隻直接便將陳嫤年的啞穴也給點住了。


    英尋本還擔心史興可是要對陳嫤年不利,不過在發現對方隻是點了陳嫤年的啞穴後,英尋便也不再有所動作,他當下仿佛是認可了史興可對陳嫤年的這點教訓。


    而史興可見英尋沒有出手維護陳嫤年,便也隻對英尋道了一句“好了,咱們現在可以回雲湖寨了。”


    聽了史興可的話,英尋沒有再多言。隨後這一行十幾人隻朝著雲湖寨而去。


    雖然巍山此刻還處處有士兵在四處巡邏,然而英尋對這巍山卻也十分熟悉,故而在他的帶領下,這一行人隻十分輕鬆的避開了巡邏士兵的搜捕。


    而待得離開巍山後,陳嫤年便知道自己最後一絲逃離的機會都沒有了。


    故而她的眼中也不禁閃過一絲失望。


    而史興可在英尋的帶領下隻也終於回到了雲湖村。


    雲湖村的外圍隻仍舊守著幾名年輕的壯丁。


    其中正村的道口,陳家大哥與陳喚安隻仍舊守在此處。


    當他們二人看到英尋背後被繩索吊著往前走的陳嫤年時,他們的臉上隻閃過片刻錯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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