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那人問及這個,一直照顧他的小丫鬟的心中隻也不禁跟著湧起了幾分心虛。


    不過她還是硬著頭皮低聲回答著對方的話「據我所知,他們的情況基本都穩定了,您不必太在意。」


    「他們都穩定了?怎麽個穩定法?他們到底有多少人得救了?」一聽小女孩似乎知道自己兄弟的情況,那人不禁又一次追問了起來。


    然而麵對那人這一連串的問題,小丫鬟怎麽可能回答的上來。


    故而在隨後小丫鬟隻低聲道了一句「我也不知道他們具體救了多少人,我也是聽其他人說的,您若是想知道的話,我可以去問其他人,之後我再回來來告訴你。」


    麵對小丫鬟的話,那人當下竟然也沒有一絲懷疑,他隻對著小丫鬟千恩萬謝。


    而小丫鬟在幫他上好藥,送完早餐後,便又再次離開了。


    看著小丫鬟離開後,院子裏便徹底恢複冷清了。


    他們美其名曰讓他靜養,而這樣的靜養在他這兒已經有四五天了。


    他心中其實很想出去,想與人交流,更想知道自己的兄弟們到底都什麽樣了。


    然而在陳燕蓉的好意下,他雖然渴望這些,可因為尊重陳燕蓉的緣故,故而他對於陳燕蓉的提議倒也並沒有拒絕的意思。


    隻是一個人在院子裏走卻是難免無聊。


    而且正是六月的酷暑天,院子裏雖然陰涼,但行走在外,他卻還是有種如同行走在酷暑之中的感覺。


    故而他隻簡單走了一圈,便也不禁回了屋裏。


    然而他回了屋裏,還沒有片刻,忽然屋中的桌子上卻是突然出現了半塊染了血漬的玉玨。


    那玉玨雕的是是一隻貔貅,看到那玉玨他沒來由的便想到了自己的兄弟。


    他記得他的好兄弟便是有一個這樣的玉佩的。


    也是因為這個緣故,他隻立刻轉頭掃向屋子裏的其他人,然而當他看過去的時候,他卻是什麽都沒有看到。.


    不過在窗口的方向,他似乎看到一團麻黃一閃而過。


    他感覺到了奇怪,當下自然隻也立刻朝著麻黃的方向靠了過去,然而當他追出去的時候,他方才發現那麻黃似乎是一隻小黃貓。


    小黃貓一見他追了過來,隻也立刻匆匆跳上了圍牆。


    隨後跳上圍牆後,那小黃貓隻還賤兮兮的朝他搖了搖尾巴,看那模樣,這小貓倒似乎是想引逗著他追上去了。


    他見此情形,自然也想跟上去,不過當他聽到院子外的聲音後,他便也停止了所有的動作,因為就在剛剛他好像聽到了院子外的兩名守衛正在討論他。


    「你說裏麵那個還得在這小屋裏關多久啊?」當下隻聽其中一名守衛忽然開口問道。


    聽到那人的話,另一名守衛隻低聲不以為意道「自然是關到所有其他山寨的人都來到了寨子完成了整編後,再看情況放出去唄。」


    「放出去,難道山主就不怕他出來鬧事?」


    「鬧事?就他那智商能鬧出個什麽事來,都這麽多天了,眼下他們自己的傷都好了,他居然都沒有懷疑過自己為什麽還不被允許出去,他為什麽看不到自己的任何一個兄弟,你覺得就憑這種智商,這種人又能鬧出什麽事來?」


    聽到那人不以為意的話語,另一名守衛隨後立刻道了一句「也是,咱們山主根本沒有去救過他兄弟,也就他自己能信了。」


    「山主怎麽可能去救他的兄弟啊,你也不想想,他們也就十來號人,這十來號人可以幹啥啊?連守個小山頭都守不住!更何況這種小山寨都是所謂的窮親戚,你自己得不到好處,還得倒貼些進去。」


    「既然這些小山寨如此沒有好處?咱


    們山主也看不上這些小山寨,那咱們山主又幹嘛還要聯合他們啊?」


    一聽那人的問話,另一人便立刻大罵對方是個豬腦子,隨後那守衛隻立刻道了一句「蚊子再小也是肉,更何況隻要簽訂了同盟合約,咱們山主完全可以利用這個合約一點點吞並他們,等到時候他們成了雲湖寨的一部分,這豈不是就變成了好東西。」


    「更何況山主用這種手段,也不過是為了吸引那些大山寨與之合作,若是前麵沒有人吆喝,那誰能相信咱們山主有整合這一切的能力呢?」


    一聽那人這話,那人便也終於不再吭聲了。


    然而他們並不知道的是,他們的這一番話,卻是在院內的人心中留下了怎樣的驚天濤浪。


    故而在隨後的功夫裏,他終於還是從那小貓上去的院子圍牆上爬了上去,隨後他偷偷翻了牆去,他本是想問問看那兩個說話的人到底還知道一些什麽,然而當他爬過院子牆頭的時候,他卻是什麽都沒有看到,在這一瞬間,他甚至幾乎要以為自己是不是產生了幻覺。


    不過不管是不是幻覺,他也不得不承認剛才的那兩人說的話其實很有道理,他必須過去搞清楚自己的兄弟到底有沒有被救,畢竟都四五日了,如果自己的兄弟沒有事情,那他們便也該來看看自己了吧,畢竟是自己冒著巨大的風險爬出來求救的。


    當然如果兄弟有事,那他便也該去看看他們,看看他們到底傷成了什麽樣子,畢竟他們都是自己的兄弟。


    而這其中還有最後一個緣由,那便是他必須知道自己的兄弟到底有沒有得救。


    出於查探的心理,他隻朝著院外翻身去了。


    隻是乍然一個人走在這雲湖寨中,他也不得不承認,他真不知道這裏的哪裏是哪裏。


    故而在隨後的功夫裏,他隻遇到人便開口問詢「你好,請問四天前咱們山寨是不是救了幾名楓林寨的兄弟?」


    然而那小嘍囉麵對他的問詢卻是搖了搖頭道「這個我不知道,還有你問這個幹啥啊?」


    聽到那小嘍囉回答不知道,他便沒有理會對方了。


    他隻是又一次繼續拿著相同的問題去問其他人,然而他得到的所有回答卻幾乎都是不知道。


    最後直到他遇到一名身形高大的青年,那青年似乎是知道一些內情的,故而當下的他在麵對他的問話,卻是給了他一個無比清晰的否定答案。


    「四天前根本就沒有什麽楓林寨的兄弟來過此處,不過我倒是記得受傷的兄弟似乎是有抬回來一個,不過我估計那兄弟現在隻怕還在那院子裏不可能出來了。」


    聽到那人似乎知道一些內情,那楓林寨的山匪不免低聲問道「兄弟何出此言?」


    那人立刻笑著仿佛有所賣弄一般道「這還用說嗎?咱們山主沒有替那人去救人,但卻滿口答應去救他的兄弟,等他傷好了,他若是知道山主沒有救他的兄弟,你說他還會不會來鬧事?」


    麵對那人的問詢,楓林寨的不解的道了一句「所以山主就這樣困住他了?可是她為什麽要怕他鬧事呢?眼下他也才不過一個人而已,實在不行殺了也行。」


    麵對楓林寨那人的話,青年隻忽然嗤笑一聲「這你就不懂了,這幾日山寨裏其他小山寨的人都陸陸續續到來了,咱們山主正是要用人的時候,如果這人去那跟前一鬧,那些人知道了這些事情,還會如此義無反顧的跟隨我們山主的步伐嗎?」


    聽到青年這話,楓林寨的立刻便也起了別樣心思,隨後他隻低聲誇讚青年道「兄弟,還是你的一番分析更為準確,隻是我現在有事要同山主通報,不知你當下能不能告訴我山主在何處呢?」


    麵對楓林寨的問詢,那青年仿佛一點也不懷疑他的居心,當下他竟是麵對著


    對方的問詢有問必答。


    「你忘了,咱們山主最近不是在接待那些小山寨來的人嗎?她這時候還能在哪裏?不就得在聚義廳嗎?你怎麽連這種簡單的問題都要問我啊?」青年隻似是終於起了一丟丟疑心反問道。


    被青年反問的那楓林寨的人隻立刻幹笑著道了一句「兄弟見諒,我也是最近才被安排到上麵來的,所以對這裏的很多情況都不太了解。」


    聽了對方這樣解釋,那青年當下似乎才終於相信了他的話,青年隨後隻道了一句「原來如此,好吧,我估計你連聚義廳都不知道怎麽走吧?來,我告訴你怎麽走,你就從這裏直走,經過一片小竹林後,你再往左拐!之後你一直走,在你見到的第一個建築處,那裏就是聚義廳了。」


    說完這話,那人隨後又道了一句「這個很簡單的,你照我說的走,一定可以走出去。」


    麵對那人的話,楓林寨的人隻立刻對青年道了一聲謝,隨後他按照青年的指示,沒想到他在這之後竟然真的找到了聚義廳。


    此時聚義廳的大門之外,眾人來來往往,看起來的確與那青年所說的沒有差別,他當下便也不禁更信了那青年幾分。


    然而當下的他大概做夢也不會想到,他所以為的熱心青年其實是官府中人冷十三,而冷十三告訴他這一切的目的其實也並不單純。


    不過不管冷十三到底是什麽目的,他的目的卻是很明顯。


    他必須同陳燕蓉討個說法,同時也讓其他與他一般的小山寨都看清楚雲湖寨陳山主這人偽善的真麵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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