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最後一句話,自然是沈管事胡說的。


    畢竟他對那鄭豹也了解不深,不過看他行事,沈管事還是能斷定一點,至少這鄭豹應該跟李虎性格不同。


    而那善刑堂的人見沈管事都這樣說了,他這才放下心道「沈管事,您別怪我剛才那副模樣,實在是……實在是李護法太可怕了,我也是怕自己會步入我前上司的後塵。」


    沈管事拍了拍那人的肩膀道「這個你放心,隻要你自己不犯事,幹好自己的本職工作,那位是不會管你別的事的。」


    見沈管事都這樣說了,那人這才鄭重點了點頭。


    隨後那人將一名善刑堂關押的人送到了鄭豹所在的屋裏。


    鄭豹看了一眼送過來的人,隨後讓人將人送進屋裏之後,便讓那善刑堂的人離開了。


    而隨著善刑堂的人離開,這屋裏便隻剩下鄭豹與那看起來傷的很重的人了。


    鄭豹拿起一本花名冊,走到那人麵前問道「你是什麽人?犯了什麽錯?」.


    聽到鄭豹的問話,那躺在地上的人並沒有吭聲。


    鄭豹不禁又道了一句「你不想離開這個鬼地方嗎?」


    聽到鄭豹的問話,那人這才終於抬頭看了一眼鄭豹。


    他沉默的低聲道「當然想,可我想,難道你就會放我離開吧。」


    這人的聲音十分喑啞,就像是從幽暗的深淵裏傳出的痛苦呻吟一般。


    鄭豹沉默著道了一句「自然不一定,可如果你不說,那你一定離不開這裏。」


    見鄭豹開口,那人這才抬頭看了一眼鄭豹,這鄭豹看起來的確與那李護法不同。


    難道一切真如沈管事所言,這人真是能洗清他冤屈的人?


    一想到這種可能,那人終於開口了。


    「我叫林風,是外堂口的一名普通弟子。」


    鄭豹聞言立刻在花名冊上查找起了林風的名字,等到找到這個名字之後,鄭豹方才示意那人繼續開口說話。


    麵對鄭豹的示意,這林風倒也十分配合。


    「我是不小心衝撞了李護法,所以才被李護法丟進這裏麵的。」


    聽到林風的解釋,再看一看花名冊上羅織的罪名,隨後鄭豹低聲道「若隻是如此,這樣的懲罰的確太重了,可我看你的罪名並非衝撞李護法,而是意圖謀殺李護法。」


    一聽這話,那人立刻嚇得魂不附體。


    「大人,您便是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這樣做啊。這是誤會,絕對是誤會。我絕對沒有要謀殺李護法的意思,您若是不信,大可以將外堂口的弟子叫過來,他們可以為我作證。」ap..


    聽到那人這話,鄭豹卻是突然道了一句「既然你都這樣說了,那我便相信你了吧。」


    聽到鄭豹這話,那人還短暫愣了片刻,他啊了一聲。


    然而鄭豹卻隻是道「你自由了怎麽還不走?難道你是在這裏住出了感情。」


    那人見鄭豹又說了這話,隨後他方才明白鄭豹話裏的意思。他隻是沒想到自己居然如此輕易的便被放過了,所以他立刻搖了搖頭「我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沒想到我還有活著走出這裏的機會。」


    話音落下,那人也不禁落下淚來,他等待這一天其實也不知道已經等待多久了。


    也是在這一刻之後,他立刻感激的朝著鄭豹磕頭道謝。


    鄭豹可不耐煩看這種戲碼,之後他隻對守在善刑堂外的沈管事道「你讓人將這林風送出去吧。」


    聽到鄭豹的話,沈管事點了點頭,隨後他朝著善刑堂那人招了招手。


    那人看了一眼似乎並沒有新添傷口的林風,隨後立刻小跑著走了過來「沈管


    事,您有什麽吩咐嗎?」


    沈管事隻道「鄭護法說了,這林風可以出去了,你將人送出去吧。」


    聽到沈管事這話,那人眼裏閃過一陣驚訝,不過很快這驚訝便轉化成了巨大的驚喜。


    「沈管事,您說的這話可是真的?」


    沈管事點了點頭「自然是真的。」


    一聽這話,那人隨後強自壓抑住自己心中的喜悅道「那沈管事這是不是說明我兄弟的冤情也有可能得到昭雪?」


    沈管事點了點頭「有極大的可能。」


    那人立刻歡喜道了一句「那可太好了,我這就將我兄弟帶過來。」


    話音落下,那人隻讓善刑堂的其他人將林風送走,而他自己則親自將自己飽受折磨的兄弟送到了鄭豹屋裏。


    這人雖然也飽受折磨,不過能看出來林風與之對比起來,這人的狀態還是比林風要好上許多。


    至少林風得人攙扶著進來,而這人雖然一身青紫,但他還能自己進來。


    而且因為有了林風這個例子,麵前這人比林風的狀態也要好上許多。


    他看向鄭豹的眼神甚至充滿了某種隱秘的期待。鄭豹自然知道對方是在期待什麽。


    他神色平靜的看向對方,隨後低聲問道「名字?犯了什麽事?」


    這人一聽鄭豹問話,立刻便將自己的所有都回答了上來。


    「小人名喚馮煥,原是這善刑堂的小吏,隻因為我的前上司衝撞了李虎,所以當時跟在前上司身邊的我們,便也跟著遭了秧。」


    聽到馮煥的話,鄭豹看了一眼花名冊上寫著的罪名,這罪名倒是與馮煥所言一模一樣。


    所以他對馮煥道了一句「我看到了,你說的與花名冊上寫的一模一樣,除了你,還有十來個名字與你的罪名一模一樣,所以你們上司到底是做了什麽,才導致你們跟著一起遭殃?」.


    見鄭豹問起這事,馮煥自然隻老老實實將之前發生的事情都與鄭豹說起了「我們上司是莫狐,前些日子,李虎在窩棚村安排了一個人來咱們善刑堂,那人名喚李鬆,我們當時見李鬆也姓李,自然便也以為對方是李虎的親戚,加上這人性格不錯,所以一來二去,我們便與那李鬆關係打好了,其中我們上司莫狐更是與那李鬆關係不錯,隻是不想這李鬆沒過多久也不知是因為什麽照顧,他突然便被李虎給打入了大牢之中,我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本著同事之情,我們在老大的帶領下,跑過去為那李鬆求情,不想就是因為這求情,結果我們所有人都被扔進了這大牢之中。」


    說完這話,那馮煥隻還自覺委屈的道了一句「鄭護法,我這實在是無妄之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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