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在眾人揚眉吐氣之時,也有人擔心那房東嘴中所言的報複。


    「咱們這樣做,那房東會不會來找咱們的麻煩啊?」


    聽到這話,其他人自然隻說這婦人是懦弱怕事。


    反而是她們之中當初被推出去參觀陳府的兩名婦人道了一句「其實春花擔心的也不無道理。以我對那老頭的了解,他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咱們與其等著被報複,倒不如先行收拾東西離開這裏,畢竟他能拿捏我們的不就是房子嗎?如今咱們既然找到了新的住處,自然也不用再受他那鳥氣了!」


    這兩名婦人說得話向來都是要道理有道理的,要依據有依據的,所以大家都很聽她們的話,如今大家有了底氣,自然也立刻讚同了她們的提議。


    不過也有人對此提出了不同意見「我們這麽多人,難道還怕他一個老頭子!」


    「是啊!我們可不怕他!而且咱們若是就這樣走了,豈不是便宜了這老頭!」


    「是啊,那死老頭摳門成這樣,我們先前交的二十兩銀子他肯定不會退的,咱們若是現在就走了,豈不白白便宜了他!」


    而在屋裏眾人各執一詞,沒個意見的時候,不想那房東居然又去而複返。


    不過這一次他身邊還跟著兩個武侯鋪的武侯「大人,就是她們!她們非法侵占我的住宅,還動手打我!」


    房東的話音剛落,整個屋子裏的氣氛瞬間變得緊張起來。那兩個之前被推出去參觀陳


    府的婦人臉色更是難看,仿佛預料到了即將發生的不測。


    「哼,真是惡人先告狀!」其中一名婦人冷哼一聲,她站起身來,毫不畏懼地麵對房東和那兩個武侯。


    「大人,事情並非他所說的那般。我們原本租住在此,是二十兩銀子一個月,當時都簽了契書,不想住這不過幾日,這房東卻無故漲租到了五十兩,我們無力支付,隻能四處找錢。隻是短短幾日,我們確實湊不了這麽多錢,誰知他竟提議要將我們女兒賣去蘭香坊!」婦人的話語中充滿了憤怒,同時也充滿了堅定。


    房東自然也知道這事自己是理虧,但沒違法,所以他立刻為自己狡辯一句「我這不也隻是提議嗎?況且你們交不起房租,我說來說去還不是為了你們著想嗎?而且你們不願意便罷了,幹嘛還打人啊!」


    一聽這話,剛才用洗衣棍棒打這老頭的婦人立刻便道了一句「你這老流氓上手摸我女兒的手臂,難道你不該打嗎?」


    那武侯聽了雙方的陳述後,皺起了眉頭,顯然這件事並不像他們想象中那麽簡單。


    他先是看向那陳述事情的婦人道了一句「你說你是租的他的房子,那你可有契書?」


    一聽武侯的話,婦人立刻拿出了契書「自然是有的。」


    說完這話,那婦人還將契書交給武侯看了一眼。


    那武侯隻是看了一眼,便明白這是真正的契書。所以這男人多半是在報假官。


    不


    過他還是特意問了對方一句「這契書你認不認?」


    房東心中十分清楚這契書是上了官府印的,做不得假的。


    若是自己不認,那他的罪名可能就是做假了。


    所以那房東隻心虛的道了一句「我認,房子確實是我租給她們的,可我後麵說了,我這片房子五十一個月,她們沒給足!所以這難道還不算侵占我的房子?」


    聽到這房東強行為自己狡辯,那武侯都無語了「按照大雍律令,房屋交易金額一律以契書上的金額為準,這契書上寫的是契約一年,每月二十兩,這才是你應該遵守的東西,不然朝令夕改,你這契書又有何意義。」


    房東一聽武侯的話,臉色頓時變得蒼白,顯然他沒有


    想到武侯會如此了解大雍的律令。他原本以為自己可以憑借年齡和經驗在這群租戶麵前占盡便宜,卻沒想到遇到了一個懂法的武侯。


    「武侯大人,您這不公平啊,這是我自己的房屋,難道我還不能自己處置了!」房東試圖繼續胡攪蠻纏。


    隻可惜那武侯顯然不打算與他胡攪蠻纏,他隻直接道了一句「你要是想自己處置這片房子,那你就不要出租,你出租了,就在規定時間內對房子沒有處置權!」


    說完這話,武侯隨後又道「而且你虛報官府,隨意漲價,按大雍律令是要被杖責的!」


    一聽這話,那房東顯然被嚇到了,他哆哆嗦嗦道「大人……小人……小人可沒報


    假案。」


    隨後不知想到了什麽,他立刻擼起自己的袖子露出自己的被打青了的胳膊道「大人,她們打我,我這總沒說錯吧!你看,我這胳膊都青了一大塊,這打人總是不對的吧!」


    說完這話,那房東越說越覺得自己有理。


    然而那武侯也隻是淡淡瞥了一眼房東胳膊上的青紫。


    他對這房東可沒有半分信任了。


    比起這房東他更信任那些婦人們剛才說的話,婦人們剛才也說了,這男人被打是因為說要將她們的女兒賣去蘭香坊,而且他還摸了其中一個婦人的女兒的手。


    這位武侯也是有妻子女兒的,一想到自己妻子女兒如果遇上這種人,也是怪惡心的。


    所以他立刻對那房東道了一句「你被打不是因為你唆使對方將女兒賣去蘭香坊嗎?而且你還摸了一個良家女子的手,這是調戲良家婦女,你知道你做的這些應該怎麽處理嗎?按照大雍律令,這二十軍棍是跑不了了的,而且除此之外,你這房子也應該繼續以契書上的價格租給她們。」


    聽到武侯這話,婦人們隻都覺得欣慰。


    不過她們還是出言問了那武侯一句「那若是我們不想租了呢?」


    武侯看向她們低聲道「你們不想租雖然算是違約,不過考慮到是他先漲價的,所以他是先違約的,所以這裏違約也仍舊是算在他頭上的,他應該將你們之前交的房租全數退給你們,算作補償才是。」


    大家顯然


    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果,畢竟大家覺得能順利離開這裏都算不錯了,隻是沒想到他們不但離開了這裏,而且他們還能拿到自己之前交付的租金,所以片刻之後,大家都充滿了歡喜。


    若是早知道是這樣,她們當初就應該早些報官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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