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河下梢,天子渡口。


    津城,自古因漕運興起,見證了曆史的變遷。


    初到津城,李放等人的第一個落腳地就是飯店。


    這家川魯飯莊,那是既高大上,又接地氣,以燒製川菜和魯菜而馳名。


    飯店既燒名菜,也有物美價廉的家常小菜提供。


    正值飯點兒,三三五五的工人聚在一起下館子,也是解饞的一種方式。


    “來津城不吃海鮮,那算白來了。”沈小毅指著餐桌上的清炒蝦仁說道。


    李放夾了口菜,蝦仁軟嫩鮮香,味道果然不錯,餐桌上,除了他倆,還有那個徐彬。


    他身手了得,沈小毅就把他一塊兒叫來,畢竟多一個人手,多一份保障。


    徐彬是個健談的人,仨人很快就聊得興起,吃的也是十分開心。


    一道道菜上來,一個個盤子都被吃了個精光。


    最後,一人一大碗餛飩,吃的胃裏暖洋洋的。


    仨人酒足飯飽,便沿著海河邊逛了起來。


    各式各樣的橋獨具特色,洋溢著這座城市獨有的風采。


    “還沒到點兒呢,再逛會兒。”沈小毅抬手望了望自己的手表,笑著說道。


    和他約好的人還沒到,他們隻好等著。


    海河是華北地區最大的河流,貫穿整個津城,漫步海河旁,這裏給李放的感受與京城截然不同。


    隻不過,他們這次有事而來,旅遊的心思淡了些,也就沒時間去好好地感受這座城市的更多風貌。


    很快,一個穿著深藍色工裝的男人走了過來,男人國字臉,三十多歲的年紀。


    他親昵地拍了拍沈小毅的肩膀,喊道:“小毅,我來了。”


    沈小毅見到他,臉上滿是喜色。


    “誌東哥,好久不見,你怎麽變胖了,是不是嫂子做飯太好吃了。”沈小毅錘了錘男人的肩膀。


    米誌東哈哈一笑,他說道:“沒錯,走,先回家,讓你嫂子給你做頓紅燒肉吃。”


    沈小毅笑了笑,誇讚道:“我饞這口紅燒肉好久了,這不一直沒口福嘛。”


    米誌東臉上掛著喜色,說道:“那這次來津城,我得好好招待招待你,畢竟你這答應我有空來看看我,這麽久才來一次。”


    沈小毅不好意思地說道:“這不是工作忙嘛......”


    米誌東笑了笑。


    他看向沈小毅旁邊的徐彬和李放,笑著問道:“這兩位小兄弟是?”


    沈小毅介紹道:“這是徐彬,這是李放,都是咱自己人。”


    李放和徐彬主動和米誌東握手。


    米誌東笑著和二人握手。


    “小兄弟是練家子吧。”米誌東握了握徐彬的手,笑著說。


    徐彬笑了笑,說道:“我就是有點兒童子功在身。”


    米誌東哈哈一笑,又拍了拍李放的肩膀,說道:“這小兄弟身子骨也結實,都有把子力氣。”


    寒暄過後,他打量了四周說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跟我先回家吧。”


    沈小毅頷首。


    米誌東的身份,沈小毅沒和他們提起,但看他住的是獨門獨棟的小院兒,李放便知道眼前的人絕對來曆不凡。


    畢竟能讓沈小毅如此對待的人,哪個都不簡單。


    院子裏,一個十來歲的少年正推著車子準備出門。


    少年一身綠軍裝,腰間挎著軍用水壺,那神態,神氣得很。


    “大米,幹嘛去。”米誌東喊了一聲,少年立馬側過頭來瞅他。


    “和我同學看電影去,怎麽了。”少年撓了撓頭。


    米誌東衝他招招手,說道:“過來,你看看誰來了,快點兒。”


    少年誒了一聲,很是聽話的推著車子朝這邊走來。


    一邊走,嘴裏還一邊嘟囔著什麽。


    他打量了米誌東帶來的三個人,最終視線鎖定在沈小毅身上。


    “你是,是那個毅哥!”少年驚喜地喊道。


    米誌東拍了拍他的腦瓜子,訓斥道:“沒大沒小的,你該叫叔,人家跟你爸我一個輩分。”


    少年嘿嘿一笑,衝著沈小毅說道:“知道了,毅叔好。我這不是怕把毅叔叫老嗎,畢竟人家可比你年輕這麽多歲呢。”


    沈小毅笑了笑,對著米誌東說:“這孩子真是長大了。”


    米誌東瞥了一眼兒子,說道:“光長個子,不長腦子。”


    沈小毅笑著拍了拍少年的肩膀:“這身子結實多了,最近這幾年,沒犯病吧。”


    米誌東感歎道:“這小子多虧有你,要不然啊,哪有他現在這股子勁兒。這幾年沒再犯過病,就是這越長大,越不如小時候聽話了。”


    少年米康不服氣地說道:“我哪不聽話了......”


    父子二人又鬥氣起來,空閑之際,沈小毅簡單地和李放二人解釋了一下他和米誌東的關係。


    原來,二人當年隻是在一起工作過一段時間,後來米誌東調到津城,有一回,米誌東的獨子米康得了怪病,走投無路之際,沈小毅剛好來津城,幫他忙前忙後找醫生,請到了京城一位老神醫,治好了米康的病。


    米誌東早年間在戰場上受過傷,有隱疾,因此隻能有米康這一個孩子,對這個孩子滿是疼愛。


    米家也是個大家庭,米康作為幾代單傳的獨子,那地位簡直是捧在手心裏都怕化了。


    自此之後,米誌東便把沈小毅當成了恩人,二人興趣相投,也就成了好朋友。


    米誌東在津城神通廣大,因此沈小毅來津城,第一件事就是找他。


    畢竟之前大眼兒在津城的事兒,都是米誌東一手查的資料。


    他對於這個案件,並不陌生,甚至可以說很熟悉。


    ......


    米誌東把大眼兒在津城的檔案一股腦都放在了沈小毅麵前。


    “你在信裏說的事兒,我去了解過了,經過我的排查,我發現這個人最可疑。”


    米誌東倚在沙發上,從懷裏掏出一張照片,拍在桌子上。


    沈小毅拾起那張照片,麵露疑惑。


    “這是誰?”沈小毅詢問道。


    米誌東點燃一根煙,深吸了一口,介紹道:“當年和陳文安關係不錯的一個管教幹部,陳文安回京城前不久,他也因故離開了農場。”


    沈小毅眼神一凝。


    “這個人,現在的具體位置和消息有嗎。”沈小毅知道,也許突破口就在這個人身上。


    米誌東笑了笑,他說道:“別著急兄弟,我還有一個消息,也許你更想聽。”


    沈小毅看著說話說一半的米誌東,啞然失笑。


    米誌東是津城人,平時說話風趣幽默,有時候也愛賣關子。


    “這個人叫盧仁智,怎麽,聽這名字耳熟不?”米誌東笑著說。


    沈小毅反複思索著這個名字,突然,他眼神一亮。


    “當年你我共事時期,我家老爺子那個司機!盧仁勇。”沈小毅拍大腿說道。


    米誌東點點頭:“我就知道你還記得,那個司機我記憶猶新,當時我還跟你說,這司機師傅是練家子,有點能耐。”


    沈小毅呼出一口氣。


    “當年那司機犯了事兒,老爺子就給他尋個理由弄走了。現在想想,幸虧弄走了。”沈小毅說道。


    米誌東彈了彈手上的煙灰,說道:“他們這是,下了一盤大棋。”


    距離他和沈小毅共事已經過去了幾年,沒想到這些人這麽早就開始布局了。


    沈小毅歎了口氣,說道:“還好我們發現了。”


    米誌東說道:“我尋思著,是不是他們對你家記恨在心,然後想要企圖報複呢。”


    沈小毅思索片刻,搖了搖頭:“應該不至於。盧仁勇來我家,不是偶然,應該是刻意安排的。”


    現在回想起當年的事兒,隻覺得處處充滿著可疑。


    米誌東指著盧仁智的照片說道:“這個人,現在就在鹽業公司下麵的鹽場工作。我沒有打草驚蛇,我想,你應該有自己的打算。”


    他與沈小毅共事過,知道他有自己的計劃,因此也不願意多出手打亂計劃。


    沈小毅感激地看向米誌東:“多謝誌東哥了,接下來還要麻煩你不少事情,等忙完,我一定好好請你喝頓酒。”


    米誌東爽朗一笑:“行,那我就等著你的好酒好菜了。”


    人已經鎖定,但沈小毅知道,這個盧仁智,也許也隻是和大眼兒一樣的棋子,這種棋子,他的身邊太多太多,挖一個,還有無數個。


    不揪出幕後者,他始終放不下心。


    李放和徐彬一邊聽著二人分析,一邊吃著桌子上的麻花。


    “這麻花味道真不錯。”徐彬擦了擦嘴,豎大拇指道。


    李放點點頭,又甜又脆又香,讓他這個吃飽了飯的人,都忍不住連吃了兩大根。


    “愛吃的話,等你們走的時候,多帶點兒回去,我記得小正也喜歡吃。”米誌東看著二人,笑著說道。


    一旁的沈小毅笑了笑:“這件兒事,都是讓他這個小子引起來的。”


    米誌東語氣頓了頓,說道:“孩子,該疼時候疼,該打時候,就得使勁兒打。”


    沈小毅頗為認同地點點頭。


    與此同時,電影院裏的米康突然連打了好幾個噴嚏。


    身邊的兄弟一臉疑惑地望著米康。


    “米哥,你這是感冒了嗎。”


    米康連忙擺手,他才沒事呢,肯定又是哪個小姑娘想他了。


    少年美滋滋地嗑著瓜子,繼續看起電影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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