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無塵的鮮血淌落到地麵,伴著一股清香……


    邱老頭曾說過,他體內的血液,對世間上的所有毒物,都有致命著的吸引力。也就隨著這股清香的擴散,整片山林中的毒物,都露出了猩紅的目光,朝著香味的方向而去。


    而這一片蛇信草中,無數的隱藏著的毒蛇,都開始湧出,但似乎,它們都有著畏懼李無塵一般,根本不敢靠近他,隻能在他的身子四周,不停的轉著圈。


    李無塵倒是不急,靜靜地在原地站著,眼睛死死的盯著那蛇信草中的反應。


    微風輕拂,樹葉嘩啦啦的作響,連帶著那成片的蛇信草都開始搖擺了起來。


    李無塵眼睛一眯,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魚餌勾好了,長線也撒出去了,魚兒倒是有些急切,這麽快就等不及咬勾了。


    那沙沙作響的綠草堆中,有一枚紫色的花蕊,正小心翼翼的朝著李無塵這邊摸索過來,一步一停,若不細看,根本發現不了。


    李無塵倒是絲毫不著急,又擠出了一滴血液,隨著血滴的落下,這空蕩的地方香味更重了,那群本就眼睛猩紅的毒物們,更加的瘋狂了起來,甚至有的,已經開始啃咬起了同伴。


    那通靈的蛇信草,通體都變成了朱紅色,竟再也不做隱藏,朝著李無塵的血滴落下的方向,飛撲而去。


    “啪…”


    李無塵的右手如電,一把揪住了這株朱紅色的蛇信草。


    “呀……你這壞人……你放開啊!”


    那蛇信草瘋狂扭動間,竟發出了一種類似小娃娃的聲音。


    老道士曾說過,大道有三千,萬物皆有靈,哪怕草木花石亦可成精,甚至化人,乃至成仙。


    “你做了壞事,還說我是壞人?”


    李無塵輕笑,自腰帶中取出一張黃符,牢牢的貼在了這株蛇信草的花蕊正中央,笑道“這幾日你便跟著我吧,等你什麽時候了卻這段因果,我再放了你。”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這蛇信草化作了一道光團,猛的炸開。


    半息之後,光芒消散,他的手中哪裏還有什麽蛇信草。


    “若不是他們老薅我頭發,我也不會這麽做。”


    不知何時,地上出現了一個係著綠肚兜的胖娃娃,在地上蹦跳了幾次,發現根本無法遁地之後,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轉過頭,鼓著嘴,氣呼呼的說道。


    李無塵被他給逗樂了,一把揪住他的耳朵,說道“你擅自加強蛇信草的毒性,你還有理了?”


    不過話雖這麽說,這小娃娃還算沒把事情做絕,僅僅隻加強了一絲,最多也就是讓人氣力不繼,虛弱不堪而已,當然,若是長期繼續飲那個酒,照樣還是會虛脫而亡。


    那小娃娃撥弄了兩下李無塵的手,卻沒有撥開,小眼睛瞪著他,罵道“你這個壞人,如果還不放開我,要你好看。”


    說罷雙手竟化作兩條毒蛇,朝著李無塵咬去,可剛咬穿他的皮膚,頓時小臉煞白,攤倒在地上,指著李無塵,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李無塵一把揪住他的脖頸,就如同拽一隻小貓一般,將他提起,說道“快把你的伴生草交出來,不然你懂的。”


    李無塵五指張開,將那已經快要結痂的大手對準小娃娃的小臉蛋,作勢便要拍下。


    “別,別,別,我給你就是了。”


    那小娃娃麵露驚恐之色,咬著牙,將自己的綠肚兜摘下,遞給李無塵。


    綠肚兜到了李無塵的手裏,瞬間就變成了一根長滿尖刺的綠草,亦有些像滿是足的綠毛蟲。


    “跟我走吧。”


    李無塵得到了想要的東西,把已經身無寸縷的小娃娃放到地上,將自己的外衫脫下,丟給了他。


    小娃娃一隻手捂住自己的小鳥,一隻手接過李無塵的外衫,披到了自己身上,跟上了李無塵,他知道自己若是不跟著他走,隻怕永遠也不可能再恢複原型。


    …………


    天色昏暗,苗寨門口圍滿了人,為首的就是甘同,他們高舉著火把,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阿妹,他不會跑了吧?”


    甘同本就對大衍人有些反感,發生這種事後,這種感覺更甚,至而他根本不相信李無塵會回來,之所以等在這裏,也隻是為了一個虛無縹緲的期望罷了。


    “阿哥,我相信他。”


    甘蘭語氣很堅定,盡管二人隻有兩麵之緣,但是卻出奇的信任對方。


    聽到甘蘭的語氣,甘同便不再說些什麽。


    但他相信甘蘭,其他族人卻不一定相信。


    半個時辰後,隨著一人的離去,陸續便有人開始跟著第一個人的步子開始離開。


    沒有人說些什麽話,他們本就信不過大衍人,此刻不過是多了些失望罷了。


    又是一個時辰,仍然願意在寨門口等的人已經不多了。


    甘同歎了口氣,拍了拍甘蘭的肩膀,目中滿是失落,而正當他也準備離開時,甘蘭指著不遠處的山道,滿臉興奮的拍著甘同“阿哥,阿哥,你快看,他回來了。”


    甘同聽到妹妹的話,朝著遠處定睛看去,一道瘦弱的身體背著這個大袋子,慢悠悠的朝著山寨而來,卻不是李無塵又是誰。


    “路上還采集了些藥材,耽誤了些時間,抱歉。”


    李無塵朝著甘同兄妹抱了抱拳,神情疲憊,臉上滿是汗水,他說的輕巧了些,寨中的人所中的毒性早已深入骨髓,想要根治雖然不是很難,但所需的藥材卻比較難以采集,有些長在泥窪沼澤中,有些則長在懸崖峭壁上。


    “辛苦你了。”


    甘同拍了拍李無塵的肩膀,今天是山祭,但因為甘蘭的這個消息,所以推後了,大家一致決定,等試過李無塵的方法後,再舉行。


    “好可愛的小娃娃。”


    甘蘭的注意力被一旁的小娃娃所吸引,將之一把抱起,出奇的,麵對李無塵凶狠的小娃娃,對於甘蘭,卻沒有半點生氣的意思,反而在她的懷中一臉享受的眯著眼睛。


    “東西都準備好了嗎?”


    李無塵並不打算耽誤功夫,所以也沒有理會那個小娃娃。


    “準備好了,但是你不先休息下嗎?”


    苗寨中幾乎家家都釀酒,所以找個大壇子再簡單不過,而幹淨通風的地方那就更是簡單了。


    “不了,時間寶貴,你先帶我去。”


    聽完李無塵說的話,甘蘭與甘同便將他帶到了自家的地窖中,酒香彌漫,細數之下,有不下十個大壇子。


    “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我需要兩天的時間,這兩天不能來打擾我。”


    李無塵說完便關上了門,當然,小娃娃被他留了下來。


    …………


    兩日的時間,整個苗寨藥香彌漫,每當有人好奇的想要從那窗角一窺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時,甘同便會將那些人趕走,他始終記得李無塵說過,不能讓人打擾他。


    甘蘭守在酒窖門口,內心有些緊張,亦有些擔心,飯菜都是通過一扇小門送進去的,但是每天去取的時候,都是原封不動的又拿了回來。


    裏麵的李無塵已經兩天沒有合眼了,那大缸之中的藥液也從開始的清澈,變得越來越粘稠,他的雙手也因為連續兩天不停地攪拌,而有了些許紅腫了的跡象。


    “到你了,把你的精華整點出來!”


    李無塵麵容憔悴,眼睛中滿是血絲,烏黑的眼圈看的有些嚇人。


    小娃娃有些不太情願,但一想到自己在李無塵的手中,一咬牙,爬到了大缸的壁沿上,將小鳥取出,對著缸中的藥液傾斜而下。


    “夠了!”


    李無塵大喊一聲,隨後將小娃娃的伴生草也丟了進去。


    那碧綠的伴生草入水即化,讓那一缸子藥液多了一摸瑩白的顏色。


    又熬製了半個時辰,李無塵長舒一口氣,終於推開了房門,入眼的便是一臉焦急的甘蘭。


    甘蘭被李無塵這幅模樣嚇了一大跳,急忙上前扶住了搖搖欲墜的李無塵。


    李無塵咧嘴對著對方露出了一副疲憊的笑容,隨即有些虛弱的說道“裏麵的藥材……你分給寨裏的……族人……每人一碗……三日……三……”


    話還未講完,便暈倒在了甘蘭的懷中,他太累了,若是加上去找蛇信草的那天,已經整整的有三天兩晚沒有合眼,亦沒有進食了。


    李無塵熬製藥的藥缸,被甘同安排人抬到了自家門口,每戶每人都分到了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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