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被潑了香檳和蘇打,吉原海邸眼睛都快瞎掉了,坐倒在地,迷糊不清。


    綿葉芽衣往外走了兩步,店裏的男公關們紛紛退開一條道來,以免被波及。


    等走到門口的時候,她突然回頭,喊了一聲:“愣著幹什麽,還不快追!”


    “追?”


    吉原海邸迷迷糊糊地想要爬起來,被綿葉芽衣一聲冷冷地“不是說你”給壓了回去。


    店裏的新人男公關,這下才知道,誰才是星海館真正的主人。


    隨之她伸出指頭,指向一旁吃瓜的鹿本信崇。


    “叫你呢!”


    “啊?為什麽是我?”


    鹿本信崇一臉懵逼,他單純一吃瓜群眾,怎麽就被抓壯丁了?


    “你看看店裏其他人有個人樣嗎?”


    綿葉芽衣此言一出,令店裏的眾位“嬌花”紛紛羞愧不已。


    為了討生活而殺馬特,我很抱歉。


    確實,店裏唯一發型還比較正常的,隻有鹿本信崇一個了,如果把光頭的吉原海邸除外的話。


    萊德本來也挺正常的,畢竟是個混血,金發也很正常。


    可他和佐佐木知次郎對決的時候,一頭飄逸的長發被切的窸窸窣窣,和蟋蟀的觸角沒什麽區別,到現在還心疼呢。


    “......”


    鹿本信崇臨危受命,怎麽說也是老鄉的女兒,追也就追了。


    綿葉芽衣的氣這才消了不少,慢慢在一旁的卡座坐下。


    有眼力見的男公關已經去拿酒了。


    在求婚之夜遭遇如此變故,換做是誰都不能接受吧。


    心儀之人居然是個到處開花的渣男,甚至帶了個女兒回來,簡直是......


    綿葉芽衣淺抿一口酒壓壓驚,剛才氣得她氣血翻湧,額角青筋暴起,她幾乎能感覺到額角血管中奔湧而過的血液發出的“噸噸噸噸噸”的聲音。


    她朝鹿本信崇遠去的背影,投以五味雜陳的目光。


    之所以讓他去追,不僅僅是什麽“發型正常的原因”。


    綿葉芽衣也不是沒懷疑過瀨戶七海身份的真實性,畢竟新田義弘剛死,千花町亂得很,發生什麽事都有可能。


    剛才吉原海邸表演“到處開花”的時候,她雖然很氣,但還在一直觀察瀨戶七海。


    她的反應確實符合一個“找到不靠譜父親”的氣憤。


    隻是,每一次她要發怒的時候,眼神總是時不時往鹿本信崇身上瞄,但很快又回了過來,好像在下決心要不要潑人。


    最後終於忍不住了,怒潑吉原海邸一臉香檳走人。


    綿葉芽衣在她眼中看到了對鹿本信崇的傾慕,這個年紀的小姑娘都這樣,看臉,還會在心裏給自己強行解釋成是一見鍾情。


    她搖搖頭,這女人哪,昨天風情萬種,明日年老色衰。不好好抓住自己的大好時光勇敢示愛,等老了隻會落得和自己的結局一樣,做個堅強的女人,冷暖自知。


    以她對鹿本信崇的了解,瀨戶七海的機會恐怕不大,順水一推舟挺好的。


    ......


    瀨戶七海沒有走遠,她站在路邊等計程車,可等了好半天也沒見一輛經過,連載客的計程車也沒有。


    她知道前幾天博多天事件對新宿和新大久保影響很大,但沒想到會影響到計程車的程度。


    現在整個新宿的地盤劃分都沒有界定,至少在出雲守組回過神來之前,絕對會處於混亂狀態,無論是店鋪還是路過的車輛,都時時提防,會不會下一個冤大頭就是自己。


    偌大的街道卻沒幾個店鋪開門,車輛和行人也都很少,蕭瑟不堪。


    瀨戶七海緊了緊衣領,提防周圍路過的路人。


    她和河瀨有希子一樣,是屬於“白天世界”的人,從來沒到過“夜晚的世界”。


    剛才進入星海館前就糾結不已,如果不是綿葉芽衣推了她一把,她可能還會繼續糾結半個鍾頭。


    “嗨。”


    鹿本信崇趕到了,輕輕拍了拍她的肩。


    “啊呀!”


    瀨戶七海以為被極道的人圍住了,從背包裏拿出電擊棒往馬路的那頭後退。


    這裏真的很可怕!


    等她回過頭看到鹿本信崇的臉之後,才反應過來,這不是男公關俱樂部裏那個長得非常合眼緣的小哥哥嗎?


    但她手裏的電擊棒沒有停下來,輕輕觸到了鹿本信崇,都冒煙了。


    “對......對對對,對不起,對不起!”


    瀨戶七海把電擊棒一丟,過來扶鹿本信崇,她雖然看上去瘦下小,卻分外的有力氣,這都歸功於十幾年如一日的家務勞作,在收養人的家裏,她幾乎什麽家務都會做。


    鹿本信崇覺得眼前有點黑,身上有點麻。


    “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以為你是......都是我的錯!”瀨戶七海不斷道歉,她近距離地盯著鹿本信崇的臉看。


    他是剛剛跑過來的啊,都是汗,小麥色的皮膚很細膩,卻沒到奶油小生的程度,剛剛好。


    “你能先把我放開嗎?”


    鹿本信崇發覺這個女人有點不對勁,她臉越貼越近,哪裏有一點道歉的愧疚。


    幾乎可以和她呼吸同一片空氣了。


    “噢,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瀨戶七海確定鹿本信崇沒什麽大問題了,才悻悻然放開手。


    他的肩膀,好寬啊......


    “你要回去再和吉原店長聊聊嗎,可能有點誤會。”鹿本信崇奈住怒火,畢竟是老鄉的女兒,剛才就當熊孩子搗亂算了,看吉原的麵子,饒你一回。


    “不了,今天的心態不太好,等下一次吧。”


    瀨戶七海努力收起自己的歡欣來。


    不能表現得太開心了,感覺有點奇怪。明明剛剛衝爸爸發了通火,看到小哥哥以後又開心,不是太花癡了嗎?


    “那我送你回去。”


    鹿本信崇也覺得短時間內聊不出什麽結果來。


    而且確定兩人之間是不是父女關係,不是靠推理,靠譜的是親子鑒定。


    星海館雖然窮,年年虧損,一次親子鑒定的錢還是出得起的。


    良久,鹿本信崇突然心血來潮,也可以測兩次啊,順帶把扉田櫻那份一起測了。


    “不,不不不,不用了,我打個計程車就好。”


    瀨戶七海慌亂地擺著手,要是讓涼子太太知道自己和男公關有接觸的話,她會不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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