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缸內的水波光粼粼,瀨戶七海收攏了雙膝,放在胸前,枕著膝蓋思考著。


    鹿本君他現在......在做什麽呢?


    浴室外很安靜,聽不見樓上的聲音,隻有鹿本唯在廚房忙活洗餐具的水流聲。


    既然已經下定決心了,就不要後退啊!


    夜不歸宿的機會不多。


    瀨戶七海又一次想到了涼子太太,誌雄先生和小竹都不在,雲馬又處於叛逆期,涼子太太今晚是一個人。


    對不起了,涼子太太,等過了這段時間,我一定會加倍彌補回來。


    ......


    “娜娜姐,你洗好了嗎?”


    鹿本唯偷偷摸摸在浴室門外叫了一聲。


    她倒不是心急,畢竟瀨戶七海都決定今天晚上住在這裏了,那麽不發生什麽事不可能的。


    她隻是想剩點水,繼續泡澡。


    島國一家人泡同一缸子水是很正常的一件事,瀨戶七海因為是養在大戶人家,自然不會有這方麵的習慣,甚至會覺得不衛生。


    鹿本唯也很無奈啊,哥哥在料理上的花費很高,尤其是油費,那麽想要節省生活費,隻能從水費下手了。


    這些跑過澡的浴缸水也不能浪費,鹿本唯會接著拿去澆花拖地什麽的,那都是後話了。


    “好......馬上就好。”


    瀨戶七海跑得太久了,有些頭昏眼花。


    馬上就要去鹿本君的房間了,好難為情啊......


    但是在鹿本唯的麵前,她不能露出膽怯的表情來。


    她可是姐姐,要保持應有的成熟感。


    “噔噔蹬蹬~~”


    鹿本唯從一旁的衣簍裏拿出了一件白襯衫,好聞的陽光味道和洗衣液的香味彌漫入了水蒸氣裏。


    “這是......”


    “這是哥哥的衣服~~”


    鹿本唯雙手叉腰,一副成就感滿滿的樣子。


    “你這孩子......”


    瀨戶七海接過白襯衫,披在了身上。


    這上麵,會有鹿本君的味道嗎?


    她輕輕嗅了嗅,洗得非常幹淨,並沒有其他味道。


    鹿本君是愛幹淨的男孩子呢。


    瀨戶七海點點頭,踏著拖鞋慢慢走上二樓。


    她的身後,鹿本唯不斷為她加油打氣。


    鹿本唯自己也不免激動起來,哥哥的初戀......應該算是初戀吧,娜娜姐,真的好漂亮啊。


    瀨戶七海回過頭,給她比了個禁聲的手勢,合上了房間的門。


    鹿本唯突然覺得,她應該跟著扉田櫻一塊跑路才是。


    現在的屋子裏,她的存在,可能會阻礙哥哥和娜娜姐的進度發展。


    鹿本唯抬頭看了眼鹿本信崇房間的門,目光堅毅:“哥,你可不能臨陣退縮哦!”


    她歪著頭又想了想,決定泡完澡以後把鹿本信崇的房間門反鎖了的好。


    沒有進度就不放出來,嗯!就是這樣!


    ......


    二樓,鹿本信崇匍匐在書桌前,繼續修正企劃案。


    房間隻開了台燈,其他地方昏暗得很。


    這時,他的身後傳來房間門開啟,然後合上的聲音。


    “七海?”


    鹿本信崇沒有回頭,他知道是她。


    屋子裏總共就那麽幾個房間,他也不可能讓瀨戶七海去住扉田櫻的房間,那裏用狗窩來形容都不為過。


    瀨戶七海踮起腳尖,緩緩靠近。


    裸露的腳裸非常白皙,在昏暗中更加醒目。


    “啪。”


    鹿本信崇感受到背後火熱的心跳聲。


    瀨戶七海的心跳得很快,臉都快紅成緋霞了。


    她輕輕地從鹿本信崇背後抱住他,將頭埋在了他的頸間。


    好......好害羞啊。


    粗重的呼吸撲打在鹿本信崇的鎖骨之間,為盛夏的夜晚,平添一股涼颼颼的晚風。


    但很快,他就不再涼快了。


    身上和火燒似得,饑餓難耐。


    台燈突然暗淡了下來,瀨戶七海有心理準備,卻還是為之一怔。


    她緊繃的身體僵硬得不知道該先邁左腳,還是先邁右腳。


    這時,她的手心被鹿本信崇撬開了,鹿本信崇在她的手心寫下了幾個字。


    瀨戶七海的緊繃狀態一下子解除了:“好,好癢啊......”


    月光順著窗戶刺破窗簾,打在了兩人的身上,把他們的身影拖得很長,很長。


    鹿本信崇盯著瀨戶七海無限拉近的臉,幾乎要被月光照成透明的,和冰雕一樣好看。


    他默不做聲,抱起瀨戶七海移動了位置。


    她好輕啊......


    瀨戶七海已經飄飄然不知所措了,實際上她也在空中飄著。


    晚風在她和鹿本信崇之間回旋,帶回陣陣甜蜜的味道。


    瀨戶七海安然躺在床上,雙手不自然地抓緊床單,強迫自己一動不動,可是心髒卻幾乎要跳出來。


    鹿本君......


    鹿本君......


    她心中默念著,慢慢地合上眼睛,


    烏雲也漸漸遮蔽了天空的皓月,房間重歸黑暗,隻能依稀聽見......


    ......


    ......


    ......


    第二天,見回重工旗下的醫院內。


    吉原海邸比鹿本信崇他們要早到,但綿葉芽衣卻不見蹤影。


    “芽衣說接受不了結果,昨天乘飛機離開了。”萊德撇撇嘴。


    轉眼間星海館三巨頭勞燕分飛,三日月回棒國,綿葉芽衣回去旅行,吉原海邸回歸家庭。


    連新生代男公關阿信都辭職不幹了。


    現在星海館元老隻剩下他一個空巢老萊,這真是......


    “是嘛?其實我覺得,她可能用不著離開。”


    鹿本信崇看了看瀨戶七海,沉默不語。


    瀨戶七海對上了他的目光,嬌羞笑著貼近了一些。


    鹿本君真的很憐惜我。


    昨天晚上完事之後,鹿本信崇陷入賢者時間,又詢問了瀨戶七海有關他親生父親的其他線索。


    其中有一條是,他非常喜歡吹口風琴。


    最喜歡的歌曲是《維新歌》。


    這兩個特點和吉原海邸一點也搭不上,難道說,之前的三個點全都是巧合?


    鹿本信崇還想問些問題,瀨戶七海已經睡著了,隻能不了了之。


    最後,他聯係了一下鬆平容元,讓他幫忙。


    為了七海,隻能賣這個人情了......


    那邊,醫生將鑒定結果帶了出來。


    一共兩份。


    得出的結論都是“不支持甲樣本和乙樣本存在親屬關係”。


    “都不是啊......”


    鹿本信崇有些失望,是替扉田櫻失望。


    不過想想也對,茫茫人海中哪裏可能隨便遇上一個人就是自己失蹤已久的父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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