岩崎誌雄回來了?這可是件稀罕事!


    瀨戶七海突然有點慌,她也很長時間沒見過岩崎誌雄了,就算是入贅的,再怎麽說他也是岩崎家的一家之主,對家裏的專業近仕和男公關接觸,甚至還在外麵過了夜,他們肯定會心有芥蒂。


    哪個正經女人會主動招惹男公關啊。


    他們並不會聽瀨戶七海的解釋,盡管鹿本信崇已經離職了,他去做男公關賺錢是有苦衷的。


    堂堂岩崎家的人,做出了如此出格的事情,被掃地出門也不奇怪。


    她戰戰兢兢開了門,壓低腳步聲。


    整個大堂安靜的可怕,今天回來的時間相較昨天要早些,女傭們都還在各自的位置上工作,平日裏她們或多或少會交談聊聊當天發生的八卦。


    隨著岩崎誌雄的歸來,全部煙消雲散。


    整個岩崎家像是壓上了西伯利亞的冷空氣雲團一樣壓抑。


    聽見瀨戶七海回來的腳步聲,女傭們紛紛將目光投向她。


    令她意外的是,


    她們沒有任何八卦她昨天徹夜未歸的事。


    隻是不停用眼神暗示,樓上的情況不是很妙。


    “涼子太太和誌雄先生,吵架了?”


    瀨戶七海問道。


    女傭們點點頭,似乎感受到了奇怪的視線,趕緊收回表情和動作,又回到自己的崗位中去了。


    瀨戶七海深吸一口氣,反而放鬆不少。


    氣氛這麽差,和自己徹夜未歸沒有關係,那就好。


    她又有點埋怨自己:涼子太太和誌雄先生吵架了呀!你慶幸些什麽呢?


    大堂的女傭都在等瀨戶七海歸來,她能勸得動岩崎涼子,本身又是年輕女孩子,岩崎誌雄也不至於對她大呼小叫,他要維持起碼的風度。


    瀨戶七海輕手輕腳走上二樓,走廊上被扯爛了不少知名的浮世繪,地上到處是摔碎的瓷器碎片。


    這麽激烈的嗎?


    瀨戶七海幾乎沒見過家庭暴力的場麵,岩崎誌雄和岩崎涼子雖然說感情不是很好,但也從來沒吵過嘴,更別提動手了。


    長期以來,岩崎誌雄都是冷暴力的一方,用工作麻痹自己。


    “......”


    到底是怎麽回事啊?


    瀨戶七海小心避開地上的瓷器碎片,終於到了二樓的大廳。


    岩崎涼子坐在沙發上,一言不語,隻是冷冷地在岩崎誌雄身上來回掃視著,顯然是氣得不輕。


    瀨戶七海再看了眼岩崎誌雄,渾身上下沒一塊好的地方,臉上似乎還有抓痕......


    涼子太太,下手太重了吧......


    但她很快在心裏否認了這個想法,岩崎涼子在其他人麵前都是溫和婉約的大和撫子形象,大聲說話都不見得有幾句,更別提動手傷人了。


    一定是誌雄先生的錯!


    他出軌了不是麽?


    要不然涼子太太為什麽會老是提起一年換一個配偶的“帝企鵝”?


    一定是誌雄先生在外麵四處開花,涼子太太忍無可忍,才會撕破臉皮的!


    岩崎誌雄聽到背後有腳步聲,側目看見瀨戶七海,過了幾秒才認出來。


    “你是七海?”


    “是,是我。”


    瀨戶七海身著便裝,加上岩崎誌雄很長時間沒回家了,認不出來也正常。


    “代我看好涼子吧,我回公司了。”


    岩崎誌雄話音剛落,岩崎涼子騰的一聲站了起來,抄起茶幾上的茶杯就往他身上扔。


    “公司公司!一天天就知道公司!鬼知道你是不是去公司了!”


    岩崎涼子目光掃過瀨戶七海,臉上的怒容融入一絲錯愕,但很快恢複了回來。


    她真的很生氣。


    這麽些年簡直和守活寡一樣!


    誌雄那家夥管過雲馬一點嗎?他升學到哪所學校你知道嗎?你甚至都不記得他有多大了!


    為什麽......要對我們的孩子這樣冷落,他也是你的兒子啊!


    岩崎誌雄任由岩崎涼子撒潑,直到她把茶幾上的杯具都丟光了,讓她滿意為止。


    隨後他便走了,臨到樓梯邊的時候,好像是想起了什麽,岩崎誌雄回過頭,問瀨戶七海:“小竹她什麽時候回來?”


    “小竹她......”


    瀨戶七海挺奇怪的,之前誌雄先生對小竹和雲馬從來都是不聞不問,當他們不存在一樣。


    怎麽會突然問起關於小竹的事?


    “就在近期......”


    瀨戶七海想說她被勒令不能不回六本木的事,但被岩崎涼子製止了。


    岩崎涼子都不用開口,她隻要皺一皺眉頭,瀨戶七海就能明白她是什麽意思。


    她可是涼子太太一手帶大的啊......


    作為這個家的女仆長,察言觀色是最基本的生存技能。


    岩崎誌雄知道瀨戶七海被岩崎涼子給攔了,也不多問,隻是叮囑瀨戶七海替他也多照顧小竹一點,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


    門外傳來車輛引擎發動的聲音,等它走遠之後。


    一樓大堂的女傭們才敢開口說話。


    “嗚嗚嗚......嗚嗚嗚.....”


    岩崎涼子披散頭發,泣不成聲。


    這麽多年了,瀨戶七海還從沒看過她這樣狼狽。


    她可是岩崎涼子,三菱財閥唯一的大小姐,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


    “涼子太太,別哭了,別哭了。”


    瀨戶七海想掏出自己的手帕來,但仔細想想又有點不妥。


    鹿本信崇在海邊點了兩支煙,給它染上了些許煙味,涼子太太這麽敏感,肯定感覺得出來。


    現在不說什麽,之後也會問過。


    她可不認為會抽煙的男人是什麽好東西。


    瀨戶七海不得不跑回房間再拿手帕,順帶讓樓下的女傭分別泡茶,清理走廊。


    如果是平時,她也就自己上了,沒必要麻煩她們。


    可今天情況特殊。


    樓下的女傭也知道剛剛發生了大事,乖乖聽從瀨戶七海的吩咐照做。


    岩崎涼子喝了一口紅茶,神色安定了一些,雙手捧著茶杯,任由紅茶的水霧彌漫在眼前,遮蔽眼中的淚水。隨後又靠近胸口,似乎能溫暖自己涼透的心一樣。


    瀨戶七海站在她身旁,一句話也不說。


    先讓涼子太太冷靜下來比較好,她是聰明的女人,歇斯底裏隻是為了誌雄先生才會這樣。


    這時候,瀨戶七海又想起了鹿本信崇。


    如果有一天鹿本君出軌了,我是不是也會和涼子太太一樣,歇斯底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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