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時五個回來四個,挨頓社會教育的劉洋回來就進屋補充自己的三觀去了,薑明閑的無聊也不敢亂走,就搭著宋姨幫著拎酒往家送,宋姨本以為這酒薑明要帶回去打樣,哪想都是送自己的,忙著拒絕:這可太多了,你叔還不得喝死啊。


    就是給叔叔預備的,我坐火車怎麽可能帶這麽多酒找死,再說了到時候他們送到遼縣我多少我沒有。薑明趕緊勸著,宋大媽可幫大忙了,別看老百姓怕警察,但是也信警察,沒有宋大媽那身衣服,這時候第一步可能都邁不出去,開始還有點忽悠的意思,回來以後薑明是真心謝謝。


    門口的司機還沒走,薑明出門叫過來把卸了半截的酒又搬上車,把宋大媽塞到車上說:這麽多酒在這兩人撕吧不好看,宋姨你先送回去,等回來咱兩在繼續讓。


    你這孩子,等會我回來給你包餃子。宋姨不好意思了,沒幫啥忙,這一車散酒也頂一個月工資了。薑明關上車門叫著司機開車,送走宋姨回了屋裏,看老五還在那懷疑人生,趴的一聲拍了下劉洋大腿。


    我嗶嗶,疼死我了,三哥。劉洋捂著大腿叫。


    別躺那傷春悲秋啊,那是社會問題歸國家管,把自己活好得了,瞎特麽糾結,哲學問題越想越傻。薑明給了劉洋個脖拐。走,陪三哥吃飯。


    劉洋一琢磨也是,我高中還沒畢業關我屁事,放下心事說:走走,一提我還真餓了,秀山有啥好吃的。


    秀山比遼縣還窮呢,就養的黑豬不錯,說是家豬野豬雜交的,也不知道真假。


    雜家的,跟騾子似的,騾子肉可不好吃。劉洋在那瞎比較,薑明聽了直笑罵:跨物種能特麽比嗎,你生物白學了。


    班主任也不好好教,一到生物課就自習,幸虧我自學成才。劉洋還洋洋自得,兄弟兩扯著淡找館子去了,身上沒錢了敢出門了,前台一問,老三街的醬骨頭館子是秀山一絕,哥兩直奔目的得地,進屋薑明聞聞味就說:錯不了,醬香味油鹽重


    ,這骨頭和咱兩口味啊。


    別看名氣大味道好,屋裏散台都沒坐滿,拿起菜單一看啊,吃的起的人不多,二十八一盤子,薑明看著價格咂咂嘴:來四盤,兩瓶汽水。


    服務員記下了,問:別的呢。


    沒別的,就這個。薑明肯定的說,服務員可能沒見過光啃骨頭,不吃飯菜不喝酒的,不言語下去準備了。


    三哥,光啃啊。劉洋問。


    那你不得專一點,你打算吃飯啊。薑明一看劉洋就沒吃過正宗北方燉大骨頭。


    等盤子上來,劉洋不說話了,一人一盤脊骨一盤棒骨,薑明指著脊骨說:這個肉緊當飯吃。又指指棒骨:這個肉嫩當菜吃,裏麵有髓當湯喝,飯菜湯都有了,預備開始造。


    這北方大骨油鹽重,燉到骨肉即將分離,筋膜帶著肉一口咽下去,不用嚼都是爛的,尤其是骨棒夠粗被剁開後跟小碗一樣,拿著筷子一攪一吸,在喝口橘子汽水煞煞口,薑明劉洋幹了四盤愣是沒吃夠,劉洋嗦嘍著骨頭,含糊著說:三哥,再來兩盤,一人一盤。


    薑明向服務員比劃比劃兩根手指,嘴裏沒空正嘬骨髓呢,好不容易舔出來,抿著嘴說:老五,還想白湖嗎。


    白湖是誰,我都不記得了。劉洋眨眨眼睛。


    薑明嗬嗬笑,老五就這點好,啥時候都能接住梗,難怪兩輩子兩人還是臭味相投,點支煙活動活動脖子喘喘氣,菜上來十分鍾一直沒抬頭,就顧著啃了,劉洋也歇歇,左手煙卷右手牙簽,吃的一臉愜意,薑明忽然覺得剛才或許說的不是假話,自己都快把便宜侄子忘了。


    肚子飽了,這耳朵功能也恢複了,邊上人說話的聲音也大起來,左前方三人在那唧唧歪歪,薑明聽的一清二楚。一個女聲說:這什麽地方啊,丟東西都沒人管。


    有個男聲勸著:不是報警了,等著吧,人生地不熟的隻能靠警察。


    薑明掃了一眼,椅子上搭的薑黃色的呢子大衣有點眼熟,往下看褲子和鞋正是龍城被偷那女的,暗笑:你龍城被偷秀山報警找個毛。此後就沒細聽,上菜了沒辦法啊嗅覺再次戰勝了聽覺,視覺也被味覺打敗了,就出神一下,老五就領先一塊,薑明趕緊低下腦袋開始搶食。


    這回是真撐倒了,兩人都沒敢結賬走人,怕出門見風吐出來,服務員估計像薑明這號食客見多了,直接給上了兩缸濃茶,哥兩靠著椅背摸著肚子直犯困,喝兩口苦茶清醒許多,重新注意周圍兩人開始奇怪了,一會沒注意前後左右坐了一圈警察,個個大義凜然身著正裝坐了三桌,有幾個警察好像在和那兩女一男說著什麽,還拿著本子比比劃劃,正賣呆的薑明身邊忽然坐了個人。


    撇頭一看,這噸位正是宋阿姨,薑明低頭咬耳朵說:宋姨來了,什麽情況,警察聚餐啊。


    聚什麽啊,就聚也在單位食堂,到這吃的都是領導。宋阿姨回答也是咖喱鼓秋有那味了啊,薑明聽了嗬嗬樂。


    宋阿姨說話聲不小,前麵有個人回頭瞪了一眼,宋阿姨直接瞪回去,看對麵沒頂住回頭了,又對薑明說:就是丟東西抓小偷,把局裏沒業務的都叫過來,遛人玩呢。


    人多,顯得重視唄。薑明懂了,丟東西的女人應該是個人物,或者她的男人是個人物。


    我今天休假,在招待所替閨女,被領導看見抓過來,本以為有案子,沒想到是給人打溜須。宋阿姨說話真是百無禁忌,剛才回頭的晃了兩下肩膀還是沒轉過來,不過薑明也理解。


    體製內年近退休的老同誌,基本沒人惹的起,女同誌尤甚,你就是縣高官給你幾句怪話,你都得受著,這年頭沒開除的說法,已經是底層還能怎麽的,不圖上進漲工資的大爺大媽就是爺。


    以前聽二姑說過個事,遼縣糧食局有個領導想要調整手下工作,有個老同誌不想下鄉,領導想招整老同誌,被老同誌拿著拖布墩堵在辦公室三天,罵的愣是沒敢上班,後來局長出麵批了老同誌提前退休,臨走時候不依不饒忒了領導一臉唾沫星子,這才回家安享晚年。


    就宋阿姨這個資曆年紀,估計陰陽怪氣幾句,就局長也得裝沒聽見。沒一會一大幫人都走了,那三人也一起走了。宋阿姨夠牛逼,直接留下了對著薑明說:晚上這頓宋阿姨請啊。


    薑明哪能讓,示意劉洋先把賬結了,又問:宋姨吃沒。看宋姨在那說吃完了還直咽口水,又喊:老五在來兩盤。隨便叫點菜,再陪宋姨吃點。若說讓飯哪家強,遼城鐵路找薑明。


    宋姨聽了親切的拍了下薑明,說:碰上了本想請你,結果你這孩子瞎浪費還要請我。


    宋姨,你跟我客氣什麽,我又不求你辦事,侄子請您吃頓飯,別見外啊。薑明笑著攀談。


    邊上菜薑明邊問剛才怎麽回事,這也不是什麽機密,宋姨說道:丟東西那女的是綠林集團老板的小姨子,陪著是綠林集團秀山這邊的總經理,這不是大投資商嗎,縣裏特重視就把事情壓到局裏了。


    那丟什麽東西了,興師動眾的,她家應該不差錢啊。


    好像是戒指,還是老物件,具體我也不清楚,就隨口問幾句。宋阿姨答道。


    哦,這越有錢越摳啊。薑明說道,跟著底層人民一起仇富準沒錯。


    說是在秀山丟的,這不扯淡嗎,火車上哪沒賊,怎麽不找公安部去。說爽了引起共鳴,宋大媽開始放飛自我了。


    對,對。跟著附和就完了,薑明暗笑。


    聽著宋姨叨叨叨,連吃兩頓飯的薑明把時間就混到了晚上,想問問宋大媽哪好玩,結果被關心過甚拿薑明當親侄子的宋姨,盡職盡責的提溜回招待所,得了,兩人洗洗睡了。


    第二天早晨起來,宋姨終於請了頓早飯,從家裏帶著包好的餃子給送屋裏來了,吃完又喊車給薑明送到車站送上車,兩縣之間有通勤,等薑明上車和宋姨擺手說再見,劉洋好像才睡醒上線說:三哥,大骨頭我沒吃夠。


    薑明拍拍老弟腦袋,拉著劉洋坐下,笑罵:你這反射弧夠長的,早說多待兩天。


    我早起吃餃子,稀裏糊塗上車,下車再上車,等精神了我特麽竟然在火車上了,我說個屁呀。劉洋悲憤吼道。


    薑明也有過這時候,沒睡醒的幹什麽全是潛意識,等到人醒來發現怎麽在學校都上兩節課了,就是年紀小困懵了,劉洋昨天不是困的,是吃的太膩被豬油糊住心了,吃的太好太飽也這樣。


    路上接了兩個電話,龍城的薑齊林說貨都發走了,跟著薑慧明回了遼城,另一個是張建設打電話問問情況,便宜舅舅最近滿關心薑明,讓薑明回鐵路找他一趟,還神秘兮兮的說有事相求,把薑明說的後背直冒涼氣,難道用人太多報應到了。


    一路無話,這趟車不算人多,兩人左蹲會右蹭會磕磕絆絆回了遼城,下了車劉洋伸個懶腰說:還是自己地方得勁,走路腰杆子都直,我可不出門了,吃不好睡不好的。


    要不怎麽說人離鄉賤呢,薑明笑著說。


    出了車站先到了派出所,進了辦公室就看張建設正在那拿著電話吼著:別找借口啊,我們這又不是托兒所,時間地點都有還查不出來,你們天天喝稀飯的啊。看見薑明來了,指指沙發意思先坐著。


    不知對麵說了什麽,張建設嗓門越來越大,後來吼上了:最多兩天,在找不到,別說我電話通道你們局裏。說完氣哄哄的掛了。


    薑明趕緊給點顆煙,勸著:大舅,生啥氣,工作永遠幹不完,差不多得了。


    張建設抽著煙,橫了薑明一眼說:別提了,還是你整的事呢。


    聽到這裏,薑明莫名其妙說:還有我事,我最近沒惹事啊,挺老實的。說完還摸摸後腦勺。


    看著薑明一頭霧水的樣子,張建設接著說:上回抓人販子,救回來的孩子還剩一個,就知道在哪偷得,不知道誰家的,發了通告也沒人認領,現在還養在所裏呢。


    薑明琢磨琢磨說:女孩吧。


    張建設意味深長的說:你怎麽猜的。


    薑明嘿嘿一笑,比比胸口說:心知肚明,大舅,你還能猜不到。


    哎,真是作孽啊。張建設歎了口氣,爺倆相對無言。薑明暗想:這還用想,丟了正好,搞不好都是賣的,等再過二十年就倒過來了,誰家生女孩要放鞭的。


    抽完煙大舅接著說:找你過來有事相求啊。


    別的,我哪敢當個求字,有事大舅您吩咐。薑明趕緊做直了,看的出張建設開玩笑,那也得配合長輩的惡趣味。


    我兒子你弟弟在縣高中碰上點事,都是毛孩子大人出麵不合適,大舅說出了原因。


    張建設獨生子叫張國清,比薑明小一歲,但上學早還是同屆,打小學習好沒出過年級前三名,考高中去了縣重點,可能屬性點都點學習上了,是個人際交往的白癡,沒同學沒發小獨來獨往,老師眼中的寶貝同學堆裏的怪胎,久而久之被欺淩霸淩就不稀奇了,原先在鐵路有老爸罩著還好點,去了地方高中裏麵啥人都有,基本三天被搶一回兩天被打一頓,張建設工作忙基本都是老婆管孩子,也找過學校老師孩子家長,結果然並卵,處理之後反而變本加利,成了學生群體的對立麵,再這樣下去真就變成小皇帝,成了孤家寡人了。


    張建設也想過把孩子轉回鐵路,但想想鐵中的教學質量也就職高水平還是算了,找個私立學校上吧,可自家孩子那性格到哪都一樣。所長大人也有煩惱,老婆停了工作陪孩子上下學當上了保姆,自己回家別說飯了,就衣服都得自己洗。提前過上後世生活,天天下飯店的張建設扛不住了,就想起薑明這個便宜外甥,人小鬼大還是家裏人,學生問題最好學生處理。


    說完原因,薑明還以為多大事,問:就這事,放心吧,大舅,三天就結束戰鬥。


    別胡來啊,注意方式方法。張建設說完又有點不放心。


    你還不了解我嗎,怕疼怕痛的,弟弟在家沒,待會我找他去。薑明拍胸脯說。


    這幾天都在家自習呢,這孩子就知道學習,我愁的慌。


    薑明聽了這話也不知道真愁假愁,或許張建設在炫耀,我要這樣我爸媽能燒一車皮香,把佛祖都給燒糊了。


    說完事,薑明問了所長大人的家庭地址,出門領著老五劉洋先去了老秦家,一進院子就看見大黑在那蹲著燒火,這人坐著和老秦婆子站著一邊高,娘兩交頭接耳還挺親密,劉洋看著納悶了:三哥,大黑怎麽跑這了。


    薑明看這樣子應該有戲,但是沒說死也不好亂說,答道:上這幫忙,省的大冬天瞎跑凍死了。


    你現在可真是大善人,管的真寬。劉洋知道三哥閑事多,也沒咋問,進屋找水喝去了。


    薑明走到灶台,拍拍大黑說:什麽時候出院的,好利索了。大黑早就看見薑明了,聽話沒言語,低著腦袋繼續燒火。老秦婆子捅了大黑一下說:怎麽跟你講的,跟你明哥說聲好。


    大黑這時候才不情不願的說道:你好。薑明看這樣老秦婆子話應該能聽進去點,至於自己比較有自知之明,見麵不挨打就好,麵對老秦婆子的歉意表情說:沒事,你們合得來就好。


    小老板,這孩子就是不愛說話,但是知道誰對他好。老秦婆子說說眼睛還紅了。


    大娘,別哭。大黑看老秦婆子要哭不高興了,這眉毛立上了看薑明,看就看吧,還用鼻孔看。薑明看架勢不好,惹不起這混人,趕緊轉身進屋,說道:大娘你兩繼續忙,我先進屋了。說完就閃身溜了。


    裏屋裏大哥嫂子都在,幾人聊了會最近的買賣,貨拉回來各家當場就分了,手腳快的賣店都開業了,盈利與否暫時看不出來,小廣場這邊趨於穩定,月淨利潤已經破三十萬了,守著鐵路小區一萬多戶幾萬人賺這點錢不算多,畢竟位置好近乎壟斷的生意。另外晚上的燒烤攤實在太招人了,現在縣裏學著開的也很多,整個遼縣提前進入遍地都是路邊攤的時代,當然占地盤打架鬥毆的也多了。


    在旁聽著的劉洋可沒想到三哥躺著睡覺都能一天一個萬元戶,本來和郝運倒煤賺了五六千還覺得不錯,和三哥比簡直是個窮光蛋。菜市場生意就這點好,來來回回都是現錢,嫂子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數錢,錢也不能都存著,過幾年政策給房地產鬆綁,錢眼看就毛了。


    嫂子,錢不能這麽放著,我看了賬也有四十多萬了,剛開始就想找點事幹,沒往遠了想,你看是不是該成立個公司什麽的,買賣大了總不交稅不行啊。看錢多了,薑明有點鬧心。本想著月賺個萬八千,給大哥嫂子整個結婚錢就行,誰想鐵路職工這麽給力,愣是買買買整成了鐵路中心菜市場,本來有內部文件算是鐵路係統內的家務事,除了水電交點管理費就行,現在幹成這樣要是還不正規化,秋後算賬的時候哥兩搭伴去啃窩頭。


    我也這麽想的,這錢越賺越多我都睡不著覺,老弟你看建個什麽公司。看出來了嫂子也有點慌,公務員工資五六百的時代,誰月收入幾十萬心裏不哆嗦,兩個月前嫂子還和大哥喝涼水就饅頭呢。在縣城裏兩口子雙職工收入過一千還能攢下三四百,這就是一般情況下最好的生活水平了,縣裏現在比薑明有錢的本地人已經沒多少了,稀裏糊塗上了縣服不服排行榜的薑明愁壞了。


    薑明抽著煙琢磨,屋裏誰也不敢說話,包括總愛逗弄弟弟的大哥薑亮,暗付這弟弟自從上了高中就開始變態了,挨完打不按常理打回去還訛了錢,壓著俱樂部主任羅弘章弄了塊地,借著當所長舅舅的虎皮一統鐵東區菜市場,最近又拉著家裏親戚整了幾十個小賣部,那天卸完貨回家老婆算細賬,雖然給親戚都是優惠價,一個月剩下五六萬也跟玩一樣。至於和同學倒騰煤,那真就是零花錢了,這當哥的窩囊啊,老婆管著還靠弟弟賺錢,好沒麵子的。


    要能知道大哥心裏想的,薑明會說那叫開掛,你丫才變態呢。可這年頭有錢也沒地花,薑明又不想走出縣城,衝出亞洲改變世界,這麽有理想的目標還是交給其他穿越者吧。靠著先知混個財務自由就行了,上輩子靠拆遷活的就不差,幹嘛這輩子就奮發圖強了,沒錯好吃好喝好抽的薑明就這點追求。


    連著抽了兩支煙的薑明終於說話了:嫂子你留點錢周轉,剩下的找羅弘章把金胖子飯店旁邊的大院買了,那地方應該是鐵路原來的中轉二庫。


    大概需要多少錢,我好預備。嫂子問道。


    沒幾個錢,裏麵房子磚頭都被扒的差不多,瓦早就沒了,就剩個大院子,還有庫房的水泥柱子,啥也不剩。薑明去金胖子家下館子,穿過的院子就是那,外牆都是洞,裏麵到處都是野貓野狗跟郊區差不多。


    買來做什麽啊,種菜啊。大哥納悶了。


    院子裏都是水泥地麵,立柱還在,整點彩鋼板把庫房再蓋上,暖氣管道自來水還有電都是現成的,找人重新拉就行,圍牆呢補補,這不就把庫房又建起來了嗎,以後/進的貨都放那,車也能開進去,這多方便,省的跟打遊擊似得,咱們總得有個根據地啊。薑明說全了。


    對呀,那地真行。大哥也想過味了,地方大離火車貨運站離小市場哪哪都近,至於建庫房更簡單,現在流行彩鋼板房子,就著剩下的水泥柱子一周就完活,連連點頭稱好。


    這塊地當然好了,後世的縣城客運站就這蓋得,七通一平的大塊熟地跟白撿一樣,哥兩達成共識就這麽定了,薑明美滋滋的想,等以後拆遷要兩棟樓算了,太多了收租爬樓太累,我們主角就這麽大出息了。


    手腳要快,價格差不多就行,以後龍城的貨都發到庫房,各家自己取,米麵糧油什麽的也存那,老秦家這就做半成品,畢竟離得近,嫂子你看行不。薑明說了預想。


    行,省的天天要貨怕跟不上,有了地方可方便多了。嫂子也高興,冬天還好說,夏天有雨老秦家這兩間廂房根本裝不下多少貨。


    那你看公司怎麽開。嫂子又問了。


    直接開兩個吧,一個糧油小食品批發公司,一個餐飲公司,應該就夠了。薑明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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