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若清換好衣裳,用淨塵術清潔了好幾遍僧袍,然後將僧袍還給釋懷,“釋懷大師,這裏沒有清水,我隻能粗粗清潔了,還請你不要介意。”


    釋懷並未接過,“可否勞請施主替小僧收著,小僧日後會向您收回的。”


    哎?


    現在不收,還要等日後再收?


    姚若清不懂釋懷的想法,但是釋懷之前幫她那麽大的忙,她也不至於拒絕這點小事,她隨手收起僧袍,“行,那我就先為釋懷大師保管!”


    釋懷睜開眼,看了一眼姚若清,她穿著紅衣,鮮衣怒火,背後是一望無際的沙漠,頭頂著**的陽光,襯得她清秀靈動的臉都有些明豔。


    “施主的心性著實了得。”


    姚若清疑惑,“釋懷大師何出此言?”


    “玉心骨火並不是好相與的,施主卻能麵色如常,神采奕奕。”


    姚若清聞言有些無奈,“那也不能苦著臉,既然都是痛苦,那我何妨不讓自己輕鬆。”


    釋懷垂眉頓了片刻,微微躬身,“女施主,就此別過。”


    姚若清下意識回應過去,然後見釋懷朝閻刹沙漠深處行走,不由有些愣神。


    釋懷還真是特地給她衣服的。


    她忍不住叫住釋懷,“釋懷大師,此往何處去?”


    釋懷頓住腳步,並未回頭,消瘦的身子像是憑空支著寬鬆的僧袍。


    “小僧欲度化閻刹沙漠所有妖獸,使它們放下殺伐之心。”


    “為何要這麽做?”姚若清實在疑惑。


    “動物凶狠乃是天性,小僧能做的隻有讓它們消除暴虐。”


    姚若清想起之前那頭妖獸溫溫柔柔離去的身影,不由問出心裏疑惑,“修士與妖獸乃是天生的天敵,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大師若是將妖獸血性除去,豈不是此消彼長,便宜了大多修士?”


    妖獸本就不比修士攻擊的手段花樣繁多,大多靠的不過就是與生俱來的血性。姚若清一直知道這一點,若是旁人這麽做她肯定不會多管閑事,甚至連多問一句也不會,但是釋懷修的是佛道,出於之前的情義,她便忍不住多說兩句。


    釋懷似乎有些發愣,沉默了一會兒後,抬頭與她對視。


    “施主一言,不由令小僧茅塞頓開,待此間事了,小僧便去感化世人,以免它們因我而死。”


    姚若清心裏還是有些怪異感,但是卻不好多說,行了道禮道,“祝釋懷大師得償所願。”


    釋懷微微頷首,“多謝施主。”


    他轉身繼續朝著不知名的前方行走,漫天黃沙下,那抹灰色僧袍的影子漸漸消失在黃沙中,


    淨光若有所思,“他應該是半路出家,但是身上的佛力倒是精純。”


    姚若清不懂佛門,也不想過多摻和別人的事情。她看看身上的紅衣,鮮豔至極又沒有花紋,是純粹的紅色。


    靈氣從丹田升騰,陰陽盒發揮作用,姚若清往臉上一抹,臉上就變成一張平凡麵容。毫無特點的臉龐在紅衣的映襯下竟然有幾分妖異。


    姚若清鬆口氣,“這下我就不用苦哈哈啃黃沙了。”


    她說完,身子騰空飛起,速度快極,消失在雲朵中。


    再次來到戒羅城,姚若清明顯感到其中的暗潮洶湧,她一個獨身女修尤其引人注意,她目光都不曾傾斜半分,麵色如常的行走在街道,很快那些目光就消失了。


    “可惡!師兄,你說那個姚若清跑哪去了!”妖媚女聲隱隱傳入耳中,姚若清看一眼,然後自然的收回目光。


    冤家,竟是紫筠和紫君兩師兄妹。


    大街上議論起姚若清這個名字的頻率有點高,姚若清心想她的名號被滿大街傳遍的功勞肯定逃不開商涅去。


    對麵紫筠還在喋喋不休的說著,紫君帶著兜帽絲毫沒有理會她的意思,姚若清與他們自然的擦肩而過。


    兜帽下的臉龐微動,紫君忽略紫筠的喋喋不休,回頭看去。


    紫筠停下說話,循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撇嘴道,“長得不怎麽樣,師兄你看上她了?”


    紫君一言不發的轉身走了。


    “哎,師兄你等等我!”


    姚若清順著人流在街上行走,戒羅城人民多謙遜,不與人相爭,連帶著來到這裏的外地修士都會收斂幾分,姚若清走在人群中並不突兀。


    她一邊感受著身上的冷熱交替,一邊搖頭歎息,“身無分文,想找個地方住都不行。”


    “隨便找個山洞吧,”淨光不在意這點,“到時候將陣法布好,便趁機中和一下玉心骨火帶來的副作用。”


    姚若清眼饞的看了一會兒那些酒樓,最後還是忍痛出了戒羅城,用了一炷香的時間找了一處山穀,然後瞅著風向順著空氣布了簡單的迷蹤陣和疊加了幾個防禦陣,然後陣法一閃,使得這裏與別的地方別無二樣。


    姚若清盤坐在山洞中,深吸一口氣,直到這時,她臉上才顯現出一絲痛意。


    淨光不免愧疚,但是又死不承認,隻道,“你快調息吧!我替你盯梢!”一邊想他得趕緊讓空間恢複原樣,姚若清也好安心靜養,不用提心吊膽。而且空間裏靈氣比外麵要濃鬱許多,屬性也與姚若清相符。


    姚若清了解淨光,不由失笑,“那可多謝淨光老大了。”


    淨光老大是本寧的稱呼,她這麽說來不免有幾分調笑的意思,不過她很快就正經起來了。


    她麵容一肅,緩緩閉上眼來。


    不消片刻,她身上就散出冷熱兩氣,既刺骨寒涼,又炙熱似火,著實將人往死裏逼。


    極痛之下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玉心骨火帶來的清除身體雜質了。


    等姚若清睜開眼,身上已經落了灰塵。


    她微捏法訣,身上便又煥然一新。


    等姚若清掐指一算,時間已過去一年有餘。


    她不禁感歎,自從到了金丹期,時間就像流沙一般消逝得極快,不過就是一睜眼閉眼的功夫,便已是一年過去。


    這一年,她的骨頭再不因玉心骨火而感到要融化般的疲乏,似乎連疼痛都好受些許。


    這一年痛苦的錘煉,也讓姚若清金丹初期的修為到了頂峰,隻要一個契機就能晉升金丹中期。


    姚若清打開一層陣法,就有一道傳音符飛來,她伸手接過,聽完之後嘖了一聲。


    “淨光,我要開始備盤纏幹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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