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銜洲一愣, 被他撲倒在地上半天沒能反應過來,連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的盯著喬燼,他是不是出現幻覺了。


    喬燼這個語氣和這個眼神,看起來……


    “你……”陸銜洲剛一張口便立刻便止住了話, 渾身的血液都在逆流, 冰涼的撞擊著他的心髒,手腳都發麻。


    他頭一回有這樣連呼吸都不敢的時候, 生怕動作大一點就會驚醒這樣的幻境,一秒也好,一秒。


    他再看看,這個清醒而乖軟的喬燼。


    別醒,再多一會。


    陸銜洲眼眶發酸, 疼得他眼前模糊慢慢暈染了喬燼的輪廓看不清了卻還是舍不得眨眼, 下一秒感覺到眼睛上溫熱, 細嫩的舌尖輕輕舔過。


    舌尖和他的人一樣,怯生生的像是不敢,又本能。


    陸銜洲一把握住喬燼的肩膀將他壓在地毯上,哽咽著聲音輕聲試探:“喬喬,你認得我了, 是嗎?”


    喬燼小心點頭, 因為剛才舔他眼淚的動作害羞的別過頭,從臉頰到耳根都染上了一層紅暈。


    “好,那就好,那就好。”陸銜洲有太多話想跟喬燼說, 這數月來的自言自語突然得到了回應,他反而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全堵在一起,隻化成了一句“那就好”。


    喬燼伸出手,小心地捧住陸銜洲的臉,軟著聲音說:“你很難受嗎?我是不是……病了很長時間,對不起。”


    “不是,我是眼睛裏進東西了。”陸銜洲強忍著眼淚衝他微笑,“喬喬不是生病了,隻是最近有些難過,是很正常的,過去了就好了。”


    喬燼知道自己是有病的,而且還是治不好更無法依靠藥物來緩解的“絕症”,他因為這個遭受過太多人的冷眼。


    “我以為,你不要我了。”喬燼紅著眼睛抿嘴,小心翼翼地看著他的眼睛,“對不起。”


    陸銜洲想問他,卻又怕問了會打破這得來不易的清醒,隻好咽回了肚子裏,溫聲說:“沒關係,隻要喬喬現在相信我永遠不會不要你就夠了。”


    喬燼點點頭,一低頭看見陸銜洲手背上的抓痕,立時呆了眼看又要哭,“這是我弄的嗎?”


    “不是,早上我給咕咕倒貓糧的時候被它抓的,喬喬最近都很乖。”


    剛從窗戶準備跳進的咕咕呲牙喵了一聲,扭頭跳了下去,這下作的老東西。


    喬燼恢複清醒的第一天,陸銜洲什麽都沒敢幹,抱著他一夜時不時醒來,親親他再睡,沒過一會又醒來。


    第二天早上喬燼醒的時候陸銜洲反倒睡得很沉,他小心翼翼的爬起來穿衣服都沒驚醒,輕手輕腳的下了樓。


    李阿姨在準備早餐,見到他下來先是愣了下又和善的微笑跟他打招呼:“喬喬起這麽早呀,餓了嗎?”


    喬燼走到廚房裏輕聲問她:“李阿姨,我能幫你嗎?”


    李阿姨手一抖,雞蛋連殼一起掉進鍋裏裂了一道縫滾了幾圈,油煮蛋。


    “你說說啥?”


    喬燼有點難為情,垂著眼睛臉紅的說:“我想給師兄做飯。”


    李阿姨睜大了眼睛忍著尖叫的衝動,不敢置信的看著他低垂的眼睫,聲音抖成篩糠,“你你你你這是……是不是我想的那個意思?你認得先生了?”


    “嗯。”喬燼知道自己病了的這段時間給他們添了很多麻煩,道了歉又說:“我……我想跟他道謝。”


    “好好好,我教你啊。”李阿姨一邊關掉火把被雞蛋弄髒了的油倒了洗了鍋重新坐上火,便教邊說:“你不知道,這段時間陸先生都累成什麽樣了,怕你跟我在家裏會不安就帶著你上班,回來親自給你做飯,帶你玩陪你說話,我看他那樣都恨不得……”


    喬燼越聽心裏越內疚,手指攥著衣擺揪緊,李阿姨發現不對一下子反應過來,忙說:“哎喲你瞧我這張嘴,來,李阿姨教你做飯,保管他早上起來之後吃完了什麽疲憊都沒了。”


    “嗯嗯。”


    陸銜洲醒來的時候隨手一摸身側,冰涼的床鋪讓他一下子驚醒過來,反射性的坐起身往窗戶看,鎖的很好。


    “喬燼!”


    陸銜洲穿上鞋撈了件針織衫披上腳步飛快的下樓,站到樓梯口的時候正好看見喬燼笑得眉眼彎彎的在幫李阿姨削南瓜皮。


    聽見聲音抬起頭。


    “師兄!”


    喬燼扔了南瓜和刀小跑過來撲進他懷裏,陸銜洲沒敢動,等他撲進懷裏的時候才伸手接了他一下。


    “在幹什麽呢?”


    喬燼仰頭看他,有些不好意思的說:“削南瓜,李阿姨要教我做南瓜餅,就是我不會做,她說讓我先削皮一會再教我。”


    “我看看手。”


    喬燼忙不迭伸出來給他看,獻寶似的說:“我雕偶習慣了會用刀的,沒有受傷。”


    “嗯,喬喬很棒。”陸銜洲攬著他的腰在他唇上輕輕親了一下,然後微微彎腰埋在他的頸窩裏深深嗅了一口奶香味的信息素,長長的鬆了口氣。


    “怎麽早上起床的時候沒有叫我?”


    喬燼抱著他的腰,仰頭說:“我看你睡的好香就沒叫。”說著伸手摸了摸他的眼底的烏青,心疼的說:“你一定很累。”


    陸銜洲將他圈在懷裏,低聲說:“不累,照顧你喜歡你是我的幸運,永遠也不會覺得累。”


    喬燼被他隨時隨地的情話弄得耳朵發紅,連呼吸都覺得滾燙極了,小聲說:“你別……別說這些,李阿姨在看我。”


    “看你怎麽了,你之前還在辦公室裏就讓我疼你,我說隔音不好你還哭,現在知道害羞了?”


    喬燼被他嚇呆了,公司!


    隱隱約約的碎片記憶逐漸凝結,他倏地瞪大眼睛,耳邊一下子升起他哭著鬧著要陸銜洲疼,還有顫抖痙攣著s出來的樣子。


    陸銜洲怕外頭人聽見,一邊wen他一邊送進深處,將他的哭腔全變成稀碎的嗚咽。


    “害羞啦?”陸銜洲咬著他的耳垂,滾燙的呼吸灌進耳道,熏的喬燼幾乎將自己燒起來,急的眼睛通紅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放。


    “不許說不許說。”喬燼伸手捂他的嘴,強行製止他的話,反倒被陸銜洲在掌心最柔軟的地方親了下,舌尖靈巧的舔吻,仿佛是取悅他時一樣。


    喬燼被他弄得觸電似的收回手,“你你……你欺負人。”


    陸銜洲太懷念這樣的他了,不自覺的就開始逗他:“我怎麽欺負人了?”


    “你這是……”喬燼說不出口,紅著臉不看他:“反正就是欺負人。”


    陸銜洲靠在他耳邊,含住耳垂用牙齒輕輕磕了一下,惹得喬燼哆嗦了下又輕輕含住舔了一下,壓低聲音說:“喬喬覺得,是我幫你口……”


    喬燼實在聽不下去了,仰頭踮腳wen住他,將剩下的話全部堵了回去,兩隻眼睛氤氳水汽可憐兮兮的求饒。


    陸銜洲親夠了,看著他嘴唇腫起來臉頰通紅一副被折騰過的氣喘籲籲的樣子,這才滿意的饒了他:“看在喬喬今天這麽乖,就先饒了你。”


    喬燼鬆了口氣,這一回頭,一下子看見李阿姨含笑欣慰的表情,害羞的轉身就往陸銜洲懷裏躲。


    陸銜洲失笑:“喬喬,你要是真的覺得害羞,就不該往我懷裏躲,我隻會讓你更加難為情不會饒了你。”


    喬燼呆呆地看著他半晌,一下子反應過來後退了兩步差點掉下樓被陸銜洲一把拽回來抵在欄杆上,“不要命了!”


    “對對對不起。”喬燼也嚇了一跳,鬆了口氣的同時看見陸銜洲眼底一閃而逝的慌亂,小心翼翼的試探道:“師兄……”


    “說。”


    “你在害怕嗎?”


    陸銜洲冷冷地“嗯”了一聲,率先抬腳往下走,喬燼跟在他後麵扯了下他披在身上的針織衫袖子,小聲說:“我知錯了,下次不莽撞了。”


    陸銜洲忍笑走在前麵,聽他糯糯的嗓音在後麵道歉討好,又“嗯”了一聲。


    “我以後不纏著你要……要……”他說不下去這個,頓了頓又換了話題說:“我跟李阿姨學了怎麽磨咖啡。”


    “嗯。”


    “我弄壞了給你的偶,重新雕一個新的給你好……唔!”喬燼剩下半句話被全堵回了嗓子眼,呆呆地看著陸銜洲突然轉過頭wen下來和他眼底掩飾不住的笑意,一下子明白過來了。


    他又故意欺負人!


    喬燼沒推開他,側頭小心地看了眼在廚房忙活的李阿姨,本能的跟著他的wen咽了咽唾沫,被他勾弄的舌尖發麻。


    他怎麽今天這麽喜歡親他,一早上過來都親了這麽多次。


    “師兄。”


    “嗯?”


    “你怎麽一直親我,我又不是好吃的。”


    “你不喜歡嗎?”陸銜洲沒跟他說他怕極了這是個幻覺,一遍一遍的wen他實驗這是否是真實。


    “喜歡是喜歡,可是……”喬燼怕驚到李阿姨,抹了下嘴唇壓低了聲音跟他打商量,“還有我……我今天能不能不跟你去公司?”


    “幹什麽?害羞?”


    喬燼想起他的話,總覺得公司裏所有人都知道他纏著陸銜洲要了,太羞恥了。


    他隻要想想就覺得那些人的視線能被他活活焚燒。


    “我……”


    “放心,除了寧藍沒人知道。”


    喬燼瞬間瞪大眼睛,果然有人知道了,還是寧藍姐姐!


    “叩叩。”


    敲門聲此時響起來,喬燼偏頭一看,寧藍的車停在門口,那這個敲門的多半就是……


    寧藍姐姐!


    作者有話要說:  想不到吧,這麽早就更新了,大聲告訴我甜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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