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婉青依舊是愣神的,呆呆接住陳長安手中的棍子,張圓小嘴巴。


    陳長安悠然甩動手中聖旨:“咱家已經是內城戶籍,這四個混球還敢來鬧事,置大閔律法,置女帝威嚴於何地,二姐盡管打,我看他們哪個敢反抗。”


    趙剛捂壓著流血的肩膀,連連哀求:“這……陳……陳公子,我們不知道,真不知道,饒命啊!”


    陳長安勾動手指頭:“你,爬過來,把剛剛吐的痰用嘴舔幹淨!”


    “什麽?”


    趙剛一驚,但最終還是乖乖的爬到蘇青棠麵前,伸出舌頭咬牙憋氣而舔,畢竟他們幾人之前的行為,完全可以被扣個違抗聖旨的罪行。


    而蘇青棠,昂首挺胸瞬間神氣。


    蘇婉青咬牙紅臉的瞪著他,等舔完了痰,當場兩巴掌,雙手叉腰:“說什麽,想幹什麽,哼,不就是個京兆府的捕快嗎?啊!”


    “啪啪!”


    “劈啪!”


    不停的耳光清脆聲響起,趙剛被打成個豬頭,老二蘇婉青終於確定,是真的可以動手,掄起手裏的棍子衝向其他三人。


    砰啪砰啪的,他們慘叫連連,但不敢躲避,最多是用手護頭。


    “打我的家文,看給打成啥了!”


    “讓你打我的家文,讓你打我的家文!”


    “哎呦呦,饒命,蘇二小姐饒命,饒命啊,我們錯了!”


    “哼,饒命,饒個屁!”


    “啪!”


    “啊!”


    整整半個時辰後,蘇婉青提著棍子坐在地上呼哈呼哈的直喘氣,頭回覺得打人還能這麽累,但看眼遍體鱗傷的相公朱家文,俏眉緊豎:“等著,等我休息好,接著打。”


    那邊,寵妻狂魔蘇青棠再度爆發出三品啟術巔峰的內勁,一把拽住趙剛:“說什麽,想看我夫人裏麵什麽顏色是吧,我倒要看看,你眼窩啥顏色。”


    一拳接連兩下筆直擊出,對方變成活脫脫的熊貓。


    蘇家大院中,不斷的慘叫哀求聲此起彼伏。


    再過半個時辰,趙剛連同三個跟班捕快們傷痕累累,頭破血流的,拄著刀從蘇家大院瘸瘸拐拐的狼狽爬出去。


    秦芙蘿回過神來:“老……老爺,會不會有些過,他們畢竟是京兆府的捕快!”


    蘇青棠吹吹胡子:“有什麽過的,他們欺負我女兒,還想……還對你出言不遜,該打。”


    “呸,京兆府的捕快而已,我要還是皇家衛隊長,他們算個球?”


    陳長安聽著嶽父老人家的豪言壯語,模糊的視線捕到秦芙蘿的站位,伸手從後肩攔住,一副梁山好漢去吃酒的既視感道:“就是,媽媽放心,幾個京兆府捕快而已。”


    “咱有女帝陛下聖旨在手,就算是京兆府府尹大人親臨,都得乖乖跪著。”


    “那就好,那就好!”


    秦芙蘿輕拍胸脯,隨即意識到這個贅婿在和自己發生肢體接觸,還叫媽媽,這個時代什麽是媽媽,青樓的老鴇啊?抽身往後,通紅著臉:“胡……胡說什麽呢。”


    “哦!”


    陳長安後知後覺,舉動有些太過開放,大閔是個保守的朝代,當下拱手:“嶽母大人恕罪,無心之失。”


    “沒……沒事!”


    按照以前的話,她肯定破口大罵,但今時不同往日,陳長安手中有恢複內城戶籍的聖旨,他是整個家族的功臣。


    連家主蘇青棠,都笑臉相迎:“長安啊,你真是我蘇家之幸,這回多虧你在!”


    以前對陳長安態度最為惡劣,動不動嫌棄爆粗口的蘇婉青,更是跑過來,有些不好意思的微微垂首:“妹……妹夫,之前是二姐不好,對你可能,擔待,多擔待哈!”


    陳長安大度擺手:“沒事,我懂。”


    “嗯,那就好!”


    “這次,謝謝你為家文出氣,謝謝。”蘇婉青深深鞠躬。


    蘇家大院外,趙剛拄刀走出幾步,滿臉憤恨:“媽的,姓陳的個瞎眼贅婿,竟敢對我動手,還有蘇家,現在不過是介平民而已,豈有此理。”


    “總有一天,我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跟班們捂著痛處唧唧歪歪:“大哥,可……可人家手裏麵有女帝陛下親降的聖旨,咱還能怎麽辦。”


    “就是,真搞不懂,一個什麽都看不見的廢物,是如何獲得聖旨的,他不是在幫著長寧公主查案嘛,會不會是,已經查出真相,所以,公主殿下出麵才……”


    “如果真是這樣,大哥,恐怕仇不太好報。”


    趙剛冷著張臉哼嗤道:“就算他真是因為勘破案件獲得的聖旨,又能如何呢,長寧公主隻是就事而賞,難道還會站出來維護偏袒他個瞎子不成?”


    “隻要日後有把柄落在手裏,我要讓他姓陳的,死無葬身之地。”


    ……


    晚酉時四刻,即後世六點過些的時候,蘇家大院中擺下豐盛的飯菜,慶祝恢複內城戶籍,是個人都喜笑顏開,上到家主蘇青棠,下到丫鬟仆役們,紛紛跑來向“有功者”敬酒。


    陳長安逐個應付,說實話,喝慣後世假酒高度白酒的他,在這個時代能灌倒大片。


    上次的三元觀事件,蘇家每個人都認為是種僥幸,再加上舉家貶到外城心情沮喪,仍舊覺得陳長安是個廢物。


    但這回不同,在女帝親自降令的情況下還能拿到恢複內城戶籍的聖旨,簡直是神仙行為。


    此刻的陳長安,無疑是蘇家的寶。


    腦袋上纏白色布帶,右手半吊起來的朱家文,特意把陳長安拽到角落裏,:“妹夫,聽婉青所言,這次是你,把我從京兆府捕快手中救下的。”


    “而且,咱家這次能夠重新恢複內城戶籍的,全賴你,妹夫,以後有什麽用的到我的地方,盡管開口,朱某肯定竭盡所能。”


    額……你個整天死讀書讀書死讀死書的書生,能幫到什麽,陳長安內心吐槽,表麵笑嘻嘻:“沒事哈,都是我應該做的。”


    “不!”


    朱家文抬手橫在眼前,一副仗義死節報君恩的凜然模樣:“我輩讀書人,仁義禮智信,今天必須說定,以後有事用的到我的地方,盡管開口,莫要推辭。”


    他輕昂下巴態度堅決。


    陳長安挑了挑眉:“行……行吧!”


    “嗯!”朱家文重重點頭,終於安心。


    陳長安憋憋嘴角,轉身到飯桌再隨便吃幾口便回房休息,沒多久,蘇婉秋輕推開門步步生蓮走過來,端立在麵前美眸含波注視他。


    陳長安上下打量,嗯……雖然有層天然馬賽克看不清樣貌,但身材起伏凹凸的還真可以,能和桃花媲美。


    挺期待趕快恢複視力後瞧清楚這位小媳婦到底有多絕色傾城。


    “哢哢!”陳長安咳嗽兩聲。


    蘇婉秋眉眼微斂,輕笑著道出五個字:“這次,謝謝你!”


    陳長安嘖嘖稱奇:“按照道理來說,你不應該是……希望蘇家搬到外城去嗎?這樣就可以徹底免除袁雲飛的糾纏。”


    蘇婉秋頓了頓,回應道:“我雖然想,但畢竟也要考慮家人。”


    “也是!”


    與她對視片刻,陳長安想到還有答應給長寧公主的萬壽節賀禮要準備,起身道:“蘇姑娘,可否知道長安城哪裏有能工巧匠。”


    蘇婉秋略作思索,疑問的語氣:“要做什麽?”


    陳長安如實以告:“是這樣的,萬壽節將近,我要替長寧公主,給女帝準備件賀禮。”


    蘇婉秋意外的張了張嘴巴,心想陳長安就算擅長查案,給女帝陛下準備萬壽節賀禮畢竟是大事,他能整出什麽玩意來!


    但也沒多問,想了想回答:“提到能工巧匠,自然是非妙手之稱的毛吉莫屬,不過他向來隻給王孫貴族們製作物件,恐怕咱見不到的。”


    陳長安信誓旦旦道:“盡管帶我去即可,至於見或不見的我想不必考慮,他肯定會見。”


    “君有青鋒一口,久被塵勞關鎖。有年塵盡生光,斬破山河萬朵。”


    話音剛落,外麵傳出嘹亮的高呼,蘇鼎風禦劍而來,盤旋在蘇家大院上方,回音繞梁不散。


    “你個孽子,還敢回來?”


    聽聞動靜的蘇青棠一腳踹開房門,拎起掃帚爆發出三品啟術巔峰的內勁,往高空砸去,想到胭脂水粉全部賠給那群大媽大嬸,老二蘇婉青同樣氣不過,懷抱一筐爛菜葉不停的扔砸。


    蘇鼎風禦劍左右躲避,疑惑的撓撓頭:“怎麽回事,走錯家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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