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安模糊的意識在經曆過一番天旋地轉,和他每次去飄香院時差不多的頭昏腦脹經曆後待重新穩定下來,放眼眺望見周遭全是挺拔聳立的冰嶺雪川,寒風呼嘯冷氣刺骨逼人,瘮的他接二連三打噴嚏。


    “哈哈!哈哈哈!”


    一陣狂笑聲傳來,靖安王白敬虎在呼呼呼的肆虐寒風裏衣袍獵獵作響,雙臂平張開從高空中緩緩降落,對準陳長安右拳哢嚓嚓的握出骨節擦磨的響動,嗓音低沉的道:“怎麽,你以為真能在曹舞他們的庇護下安然無恙?如果是那樣的話可就有些太過於天真。”


    白敬虎的出現令陳長安迅速打起十二分精神,回想之前在靖安王府門口發生的種種畫麵,猜測道:“這裏……不是現實世界?”


    “沒錯!”


    白敬虎看他的眼神如同在看隻螻蟻,回答道:“此處是脫離現實的第二空間,乃本王原術靈囚的牢籠當中,而你也非本體,隻是縷靈魂,或者說被強行抽取出來的意識。”


    “但隻要本王在這裏打的你魂飛魄散,現實中的陳長安便會同樣死去,其實沒多大區別。”


    “操!”


    陳長安暗罵一聲抽出藏名,手腕在輕微的顫抖,別說對麵是個用藥物針法催動出的偽後玄,即便偽六品相合都不是他個二品修魂能夠抗衡的。


    但……他真不想死!


    “對了,去飄香院找桃花姐姐奶幾口,壯大後再出來。”


    依舊那句老話有掛不用是王八,想到這裏陳長安立刻念頭萌生,出乎意料,甚至可以說絕望的是,不管他如何催動都沒有用。


    “飄香院!”即便大喊出來,仍處於冰天雪地的靈囚牢籠當中,周遭景象毫無變化。


    “這特娘的……”陳長安當即罵罵咧咧,看來飄香院隻支持與現實之間的轉換,如果同樣在虛幻中,是無法穿行的。


    所以說……外掛廢了?


    陳長安眼珠子驟然一黑差點沒翻倒過去。


    靖安王白敬虎聽到他狂呼飄香院,不明所以冷嘲道:“嗬,知道你怕死,但如此亂叫豈非太沒有風度。”


    “這……”


    陳長安腆著臉嘿嘿笑道:“王爺,其實你我之間何必非要往死裏整呢,大家意思意思得了唄!”


    “放屁!”


    靖安王怒喝:“其實剛剛我如果不發動第27原術.靈囚,或許能衝殺出去安穩脫身,而發動靈囚的話,在牢籠中殺掉你之後魂魄返回肉體,勁力肯定消耗一空,有曹舞,程牧龍,贏鴻三人圍攻必死無疑。”


    “但我還是選擇這樣做,因為你該死!”


    “我運籌帷幄嘔心瀝血數十年才有屠龍會而今規模,才離江山帝王一步之差,隻要再得到長寧錄本中的內容,以把柄控製朝中文武百官,便可起事。”


    他情緒突然暴漲,根根條條的青筋從額頭鼓起,仰天咆哮:“但都是因為你,這本該成為現實的一切全都付諸東流,化為泡影,難道……不該死嗎?”


    嗎字出口,白敬虎甩脫掉因為寬大攬風會導致阻力增強速度減慢的外袍,啪的聲踩碎地麵白冰,宛若個炮彈般衝向陳長安。


    “臥槽!”


    陳某人大叫不好,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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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刀同樣踏地借力垂直朝上方躍去,堪堪躲避開。


    一擊落空的白敬虎略微失神片刻,咦道:“按照道理來說五品鍛神境之下的武者靈魂意識被強行抽離出體外進入第二空間會變得十分虛弱,為何你……反倒比現實中還要有精力?”


    他不懂!


    因為他不知道,陳長安的靈魂精神早已在飄香院訓練的異常堅韌。


    當然這不能影響八品與二品之間的實力差距,也僅限於令人稍微有些震驚罷了。


    “嗖!嗖!嗖!”


    與此同時,三縷顏色各異的奇光異彩從外界硬生生擠破此方天地的壁麵,變得暗淡許多,朝陳長安漂遊過去。


    “哼,想用原術法相強行介入,妄想!”


    白敬虎揮擺出手掌將它們當空拍散,看著不受地心引力控製而墜落的陳長安,嘴角咧出個詭異的弧度:“今天你非死不可。”


    刷的下,他身影瞬間消失在原來位置,以極不符合常理規矩的頻率瞬移到陳長安身後,幾乎與可字的字音同時抵達。


    所謂的超音速,莫過於此。


    “啊!”


    陳長安心神乍凜,急忙轉過身準備要刺出藏名,隻可惜想法還來不及調配手臂做出相應動作,偽八品後玄境界的靖安王白敬虎早將他右手手腕死死扼住,哢嚓一扭,藏名脫落而去,刺進無邊無際的冰雪當中。


    “砰!”


    緊接著白敬虎催動十成勁道,出拳打在他左顴骨,轟的整張臉活生生的變形扭曲,口中,咽喉,腸胃,酸水直冒。


    他本該慘不拉幾的飛墜出去,卻在身形偏側的刹那又被白敬虎拉拽回來,毋庸置疑的又一拳落砸而至。


    “砰!”


    “砰!”


    “砰!”


    拳拳到肉宛若砸榨牛肉醬的悶響此起彼伏,接二連三,陳長安的腦袋被打的甩出去又撞回來,畫麵暴力慘不忍睹,一串串鮮紅撲哧哧的奪唇噴灑,在半空中拉濺成朵朵的血花,滴落在冰雪中,刺眼而又醒目。


    足足有個三四分鍾左右白敬虎終於覺得解氣,胳膊一甩把他整個人狠狠的朝高空拋去,自己的身形同步躍起,刷的下閃現到更高的位置。


    待陳長安在甩拋的慣性作用下上升到半臂長短的範圍內,白敬虎十成勁道悉數灌注到右拳,麵目猙獰的放聲嘶吼,重重砸擊在陳長安心口。


    撲通!


    巨大磅礴的力量穿透他單薄的身體,在下方距離足有千米的地麵遙遙震蕩出個直徑達數十丈的深坑,無盡的冰川雪嶺哢嚓嚓的迅速塌陷,仿佛整個空間海拔在瞬間被削掉大半,周邊厚重的積雪朝四麵八方滾滾奔去,極具視覺衝擊。


    陳長安本人的身體,更是劇烈抖顫了下,骨骼盡數化作粉碎的痛覺淋漓盡致的傳來,撕心裂肺生不如死。


    桃花贈送的護心鏡砰然碎裂,化作飛灰。


    他順沿筆直的軌跡拖條噴灑出來的鮮紅血線,一頭栽進刺骨剔髓的冰雪中去,砸濺起許多冰屑,身體撞擊開層層無比堅硬的凍土,不斷往下。


    “砰!”


    最終撞嵌進塊地底五千多米深的岩石中,渾身散架,筋骨全成粉碎,連疼痛神經的感知能力都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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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喪失,隻剩下意識還留存有一絲一縷……隻剩下眼珠子還能輕微轉動。


    他絕望的看著眼前無邊無際沉沉如水的昏黑,自問:“難道……就要死在這裏不成?”


    “不……不能!”


    “這裏……是靖安王原術靈囚構架出來的牢籠,是屬於他的世界,隻有贏的人才能夠活著走出去……八品的境界!”


    “八品啊……我才二品,更何況在白敬虎的世界裏,有他的規則和限製,怎麽打?”


    停頓片刻,陳長安又虛弱無力不甘不願的掙紮:“可……在他的世界中,就一定要受製於他的規則嗎?就必須得是境界高的人,才能活著走出去嗎?”


    “不……”


    “我不能死!”


    “哢嚓!”


    陳長安咬牙念動斬仙心決,一遍沒用兩遍,兩遍沒用三遍,周而複始,生生不息,漸漸的,有股神奇的力量開始從他天靈蓋灌注而下,在周身遊走,修複粉碎成渣子的筋脈骨骼。


    待恢複些,他咬牙把死死撞鑲進岩石的兩條臂膀朝前用力硬生生扯拽出來,卻還是極為虛弱的倒栽於地。


    許久,陳長安抬起頭望著眼前的一片黑暗,口中不斷呢喃反問:“我……是我,是陳長安,憑什麽要受製於你的規則?”


    “憑什麽在靈囚的牢籠當中,活著走出去的就肯定是你!”


    “憑什麽?”


    “憑什麽?”


    每當他問出一句,周身的氣圈便往開砰砰砰的炸放數米,擴散到比之前更大的範圍,身體表麵正對筋脈的條絡軌跡,有金光浮動出來。


    問一句如此,問一句如此,循環往複!


    往上五千多米,寒風呼嘯冰雪凜冽的地麵,靖安王白敬虎緩緩降落下來,看著陳長安墜砸出的深坑嘴角勾掛起抹滿意的笑容,哢哢哢的咳嗽兩聲:“這……便是與本王作對的下場!”


    他的確在跟曹舞等人交手的過程中沒有受到實質性的傷創,但服用藥物以及金針刺穴激發身體潛能偽造境界本身的後遺症狀,說到底要比受到傷創嚴重的多。


    此刻早已有看不見的千瘡百孔在反複疼痛,八品後玄獨有的磅礴氣勁散去,阮靜初剛開始說過的頹勢出現,白敬虎境界跌落到七品生死。


    沒多久,再次散弱氣勁,跌落進六品鍛神。


    半刻鍾後又是,跌落至五品相合。


    “嗬!”


    白敬虎慘笑一聲:“雖然現在離開靈囚回歸現實當中肯定要死於曹舞等人手中,但我總得把陳長安的死訊告訴他們。”


    想到屢次破壞自己謀劃,摧滅屠龍會的陳長安被手刃,白敬虎臉龐浮現出一抹欣慰與滿足,轉過身準備離開。


    “站住!”


    意外的是,他剛踏出半步,身後傳來一位少年嘹亮震蕩的呼音。


    靖安王白敬虎眉頭微皺,回看過來,隻見有道耀眼璀璨的光華從地底飛衝而出,停懸於半空當中,待仙輝漸退,可依稀望得是陳長安手提藏名,居高臨下。


    他周圍氣勁節節攀升,炸鳴不斷。


    白敬虎頓時咬牙切齒,雙拳緊握:“三品啟術……這小子居然在我的靈囚中,覺醒了原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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