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長安聽到聲音即刻轉頭打招呼:「原來是耿大人,我找袁將軍說些關於案子的事。」


    耿朗撐傘穿過瓢潑大雨,來到跟前先與蘇婉秋相互點個頭,接著拽住陳長安衣袖就要進屋,邊往去走邊道:「正好我也有些關於案子的事要跟袁將軍說,一起去吧。」


    陳長安顯得有些為難,推推拖拖:「這……袁將軍他正在……咱們還是改天說吧,影響不太好!」


    「哎呀這都什麽時候了,不管他在做什麽,都沒有案子重要。」


    耿朗不再管顧陳長安,兀自推開門呼喊:「袁將軍呐,我有些關於案……哦,啊,這……沒事沒事,你繼續,我什麽都沒看見。」


    他急急忙忙的退出來,一臉尷尬:「哎呀呀,陳兄弟你怎麽不早跟我說,袁將軍他……他在……」


    陳長安厚顏無恥的笑出豬叫聲:「耿大人,這種事情我怎麽說,總不能現場演示吧!」


    「嗨,是我唐突,是我唐突!」


    耿朗自嘲幾聲後不再提,開始與陳長安相互交流各自對案件的看法,當得知女人臨死前叮囑信件的經過,他猛地起身追問:「當真有此事?」


    「沒錯,耿大人為何如此激動?」陳長安回答並反問。


    耿朗直拍桌回應:「根據我多年的為官經驗來看,這女人要交給袁大人的信中很可能有關於此次案件的詳細原因,甚至是凶手的信息呐,所以才被提前滅口。」


    「不知這封信眼下何處!」


    陳長安不經意的浮現過絲絲縷縷落寞神采,搖頭道:「沒有找到,女人隻說出有封信便死去,袁將軍有派神機營的相關人員前去調查,可至今都毫無線索。」


    「好吧!」兵部上書耿朗幽然一歎。


    第二天,兵部的相關人員與烏衣衛的主力收到命令全部集中在將軍府,陳長安左顧右盼,對著葉凜詢問:「宋玖那小子呢!」


    當然不會閑的蛋疼純粹的去關心,隻是在想那家夥來,按照之前承諾,烏衣衛如果有任務需求,要幫助他把斷掉的胳膊接回去,既然沒到現場,自然不必再管。


    「行吧,先找個地方坐下來,我慢慢的把整個案件經過說給你聽。」


    等葉凜與阮靜初二人接受完王幽,程牧龍,曹舞他們的清點,與陳長安一同來到將軍府後花園的亭子中。


    二人端坐,集中注意力傾聽。


    陳長安盡量不放過任何細節的分享信息。


    待他說完,葉凜呦嗬道:「敢在將軍府鬧事,膽子還真大,從你說的情況來看,凶手的確不是普通的殺人,而是製造恐慌,兩次的現場,很明顯在故弄玄虛,力求整出些令人毛骨悚然的靈異氛圍。」


    「而昨晚那隻高呼著要讓袁將軍償命的白影,它的出現,則是為給布置好的靈異氛圍起到導向作用,讓人對厲鬼行凶深信不疑。」


    阮靜初輕點臻首表示讚同,並道:「說的不錯,再者,還有個細節,你們注意到沒有?」


    陳長安與葉凜對視一眼,雙雙同頻共振的搖頭,接著看向她。


    阮靜初分析道:「三夫人秋香與四夫人冬香,現在能夠肯定都是先被殺死然後又布置出其他的案發現場,那麽當時聽到的慘叫聲是怎麽來的呢!」


    此話一出陳長安與葉凜眸子中皆是綻放出抹明媚神采來。


    葉凜內心:不愧是俺以後的媳婦兒,真聰明。


    陳長安:不錯,果然還是女人細。


    因為這點的確是他從昨晚到現在一直都沒注意到的,就拿三夫人秋香來說,明明是死在外麵的花園,又怎麽可能在房中發出慘叫呢。


    因此能夠斷定,兩回聽到的慘叫聲都是假的,根本不是死者本人發出,隻不過當時大家處在各種驚慌與意外當中,根本不會再去有心思分辨聲音是否與死者匹配。


    三人同時在內心做出相同的分析:四夫人屍體底下壓著的請柬證明凶手極有可能是袁炳忠五十壽宴請來的賓客,但其中除去女帝白睌與曹舞外剩下的都是男子。


    自然不可能會是她倆,那麽凶手應該為男女搭配,男的負責行凶,女的負責在布置好現場後用慘叫聲把眾人引過去,而整個將軍府除去白睌,曹舞,要說還有女人,就隻有府中的丫鬟。


    順著這條線依稀能夠判斷出,將軍府丫鬟中有凶手的同夥!


    如此一來,通過聲音找出具體是誰,應該不難。


    三人即刻低下頭竊竊私語商量籌謀。


    與此同時,有家丁跑過來傳話,說是袁炳忠請陳長安過去有話要說,順帶見個人,他揣著幾分好奇前往,待抵達正廳,見大夫人春香,二夫人夏香,包括袁雲飛都在現場。


    而給陳長安留下威風凜凜,英姿颯爽印象的大將軍袁炳忠,看上去眼神虛浮,形容憔悴一夜間隔變化頗多,不知是府上接連發生命案操心的太多,還是昨晚緩解壓力過度。


    而在左邊椅子上,還坐著個他不認識的女人,一身暗紅色便於行動的簡式衣裝,頭發用同等顏色的繩子紮成細辮,丹鳳眼,柳葉眉,唇薄如畫,鼻似懸膽,雙目定時風平浪靜,動時波濤洶湧,腰間纏繞把軟劍。


    她給人的感覺和花木藍是差不多的,但仔細對比又略微不同,後者勉強還保留著半丟丟的女人味,至少對於陳長安來說。


    袁炳忠擺手介紹:「陳兄弟,這位就是我之前跟你提到的神機營負責人,洛紅魚。」


    「紅魚,他就是陳長安。」


    「原來如此,幸會幸會!」陳長安上前打招呼。


    洛紅魚坐姿不變,道:「客套的話不用多說,將軍府連發命案兩位夫人慘死,你我當下該以追拿凶手為重。」


    雖然對方嘴皮子在吧嗒吧嗒的動彈,但陳長安總感覺跟吃了閉門羹似的,宛如是她分明在主動的搔首弄姿半推半就,卻又把腿夾的很緊。


    「啊……是!是!的確應該以查案為重!」


    陳長安尷尬的抽回手,把昨晚準備對袁炳忠說的話當麵道出:「洛營長,相信之前有位女子臨死前囑托把封信一定要送來將軍府的事,袁大哥跟你說了吧!」


    他故意采用這個稱呼,無疑是要裝一把,弦外之音:你家主子是我兄弟,橫什麽橫。


    果然,洛紅魚聽聞眉頭肉眼可見的扭了扭,道:「已經查明,她叫盧嬌,是神機營朱雀伍的伍長,主要負責在坦洲一帶的信息收集,至於臨死前所說的信件到底在哪裏,還在追探,相信很快會有結果。」


    她說到後麵半句的時候誌氣飛揚,神采奕奕,眉目間滿是胸有成竹的意味,可見是真的相信,並非場麵話。


    當然,在陳長安看來也有可能是盲目自信。


    「那就好!」


    陳長安隨隨便便回應三個字,看向袁炳忠:「袁大哥,你叫我過來就是要介紹與洛營長認識的吧!」


    「沒錯!」袁炳忠說。


    「嗯!」


    陳長安無所謂的聳聳肩:「既然如此,我倆已經認識完畢,長安還有其他的事情要辦,告辭!」


    他話音落下,即轉身朝屋外走去。


    「站住!」


    當出了屋子穿到庭院正中心時,端坐在裏麵的洛紅魚隨後趕來,眼神如刀迸發出凜冽的清光盯住他,一字一頓道:「陳長安,咱倆的確是已經認識完畢,但我還有些話要說,希望你能夠聽清楚,並記下!」


    「哦?」


    陳長安停住步伐轉過頭去與她對視,問道:「說吧,如果有必要,我會記下的。」


    洛紅魚周身溫度仿佛下降許多,一雙眸子冷冰冰的道:「關於將軍的所有事務向來都是神機營負責的,這次也一樣,所以,希望在查案的過程中你能夠配合我。」


    「有線索及時稟報,尤其是關於案子的決策問題,在執行前都得向我說明,請求同意,不要擅自行動。」


    陳長安聽完她的話腦海中不自覺冒出來三個字:普信女!


    他漫不經心的偏側下腦袋道:「我與兵部上書耿大人一同辦案,是陛下欽定,憑什麽要向你匯報。」


    「哈哈哈!」


    分明是女兒身的她嗓子裏發出與男人一般無二的灑脫笑聲,道:「你的事跡我知道,三元觀救長寧公主,雍州找回玉璽,短短三個月從武道練體至三品啟術,很厲害,但不要以為這樣就可以想幹什麽幹什麽!」


    「宮廷,廟堂,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用首醉裏挑燈看劍粘上將軍與他結拜為兄弟,我承認有些手段,但……擺正自己的位置。」


    「我相信陛下的意思,是烏衣衛與兵部聯合辦案,換句話說,我可以跟曹舞,程牧龍,王幽,耿朗他們一起調查,但你不行,因為……沒資格!如果你非要攪進來的話,隻能是以下屬的身份,諸事匯報。」


    「啊嗚嗚!」


    陳長安慵懶的打個哈欠:「說完了?」


    「是!」洛紅魚隻答一字。


    「嗯,好!」


    陳長安一甩額前劉海,字字句句:「既然說到資格,那你有沒有想過自己夠不夠資格?」


    「從三元觀開始到現在,陳某辦案時間最長的,是雍州玉璽案,折去往返時間,也不超過五天,這次,早在七天前我便提醒過袁將軍,你們家神機營那個……叫盧嬌是吧,對,她提到的信可能會很關鍵。」


    「如今七天過去,所謂袁大將軍左膀右臂的你,連信在哪裏都不知道,隻查出她叫盧嬌,嗬,這個成果,隻要是之前接觸過,恐怕狗都能聞出來吧!」


    「就你這種辦事效率,又有什麽資格讓我以下屬的身份參與查案!」


    「你……放肆!」


    「刷!刷!刷!」


    洛紅魚登時火冒三丈,隻見右手往腰間探去的瞬間,軟劍舞動出刺目璀璨的森然寒光,宛若條獠牙四張的毒蛇,朝陳長安門麵刺來。


    為您提供大神月明她倚樓的《我在長安斬過仙》最快更新,為了您下次還能查看到本書的最快更新,請務必保存好書簽!


    第五十五章神機營洛紅魚免費閱讀.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我在長安斬過仙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uu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月明她倚樓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月明她倚樓並收藏我在長安斬過仙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