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然在接到家信之後,馬不停蹄的就來到了山下的碼頭處。


    因為修士隻有修到練氣七層之後,方可具備驅物飛行的能力,而要橫渡歸海宗與東臨國之間的這片海峽,至少需要練氣十層以上的修為方可。


    故此對於那些練氣十層以下的修士想要臨岸是一件極為困難的事,但事情總有解決的辦法,歸海宗特意打造了一批船隻,用來免費接送門下弟子臨岸或回島。


    曲然來得正好,正有一道船隻即將出發,曲然二話不說直接上了船。


    隻見這船通體漆黑,看不出是用什麽材料製成,船也不算大,兩丈來長,一丈來寬,一張大帆高高而立,這船中間一共坐了四個人,這些人年紀都比曲然大多了。


    這些年長之人看曲然的眼神都是帶著疑惑,就連那劃船的水手也不例外,像曲然這種剛加入門派之後不久的,都會老實的待著自己的洞府之中刻苦修行,少有人出來走動的,更別說離島這樣的大舉動了。


    隻有等這些新人修為高了一些,有了保命的手段,才會獨自離島尋求曆練。


    曲然自然也知道這些事,但是這趟回去是事出有因,故也沒和這些人多說什麽。


    船慢慢就開了,這船剛開始的速度還正常,可後麵卻是越來越快,在這大海之中乘風破浪,速度足趕得上陸地快馬行駛的速度,這又一次讓曲然見識到了這些仙家手段,使得曲然是心神向往。


    大約這船行駛了五六個時辰,慢慢就靠了岸,幾人依次下了船,在碼頭處散了去,這碼頭所在之地與曲然的家大約還要騎兩日的馬,方可到達。


    而此時時候也不早了,曲然雖歸心似箭,但夜晚怎能趕路,隻得在這碼頭附近找個地方休息一晚,明日在趕路回家。


    第二日一大早,曲然就去了馬市,選了一匹上等之馬,騎上便走,可曲然雖聰明,但卻是還是缺一些人情世故,在馬市以一個小孩子的身份暴露了太多錢財出來,不免就讓人給盯上了。


    對於這些曲然倒是毫不知情,快馬揚鞭,急速西行,行至中午,因康易早就服用了宗門裏派發的三月不餓的辟穀丹,所以也不用停下來休息,直行而去,這可苦了緊追曲然的那二人。


    這人可以不休息,但是這馬肯定是不行的,時至傍晚時分,曲然才發現自己因趕時間錯過了客棧,看來今晚隻得露宿野外了,曲然把馬拴好之後,來到了一顆大樹之下,幾腳連踏,已是上了樹。


    曲然身子靈活,幾腳就上了樹,離地足有兩丈來遠,這些功夫可不是什麽凡俗中的輕功,而是現在曲然修為已至練氣二層,雖說上天入地還不行,但身輕如燕,蜻蜓點水這些動作,曲然現在是信手拈來。


    曲然靠著大樹就睡了過去,不多時月亮也慢慢升了上來,今日正巧,正好是月中,天上的大月亮照得大地猶如白晝一般。


    不過這和月亮雖亮雖圓,但細細一看這月亮周圍還透露這一點紅芒,好像預示著有什麽邪事要發生一樣。


    這曲然睡得正香,突然聽到樹下的馬匹嘶叫的聲音,好似被什麽驚嚇到了一般。


    這般聲響自然是把曲然給驚醒了,低頭透過樹葉的縫隙,借著月光隱約看見兩個手拿明晃晃的鋼刀,在樹下尋找著什麽的人。


    “老大那肥羊不會是讓同道給捷足先登了吧”一個較瘦弱的男子對著旁邊那名較胖的男子說著此話。


    “你見過我們這行殺了羊,還不把馬牽走的啊,而且我看那係馬繩的手法粗劣,一看就不是我等同道所為,多半就是那小破孩自己幹的”那較胖的男子警惕的望著說著此話。


    兩人說完,就未在說話了,在樹下不停的尋找了起來,找了好一會,似乎是那較瘦的男子有些不耐煩了,隨即抱怨道。


    “老大這小子人去了那裏呢,讓我找到他,非先剁去他一條腿不可”


    “該死,不會真讓你可烏鴉嘴說中了吧,讓同道給搶先一步了?”那為首的男子此時似乎也有些不耐煩了,這般質疑的說道。


    “老大我覺得這很有可能,要不我們再往前麵追一追吧,說不定還能趕上”瘦弱男子此時的這提議,立馬得到了為首男子的認可,二者立馬出了這片林子,上了那大道,隨後就聽到了一陣馬鞭揮斥,快馬而去的聲音。


    此時待在樹上的曲然卻是明白了,原來這二人的目標就是自己,好在這二人也是夠愚笨的,沒想到曲然在樹上。


    其實曲然也是想下來要了這二人的狗命的,但轉念一想自己雖修至練氣二層,但與人打鬥的經驗較少,害怕不敵這殺人如麻的二人,所以也就沒有下來,現在這二人自行離去,這也算是一個皆大歡喜的結局。


    曲然見此地看來是不能就待了,下了樹,朝著馬匹走去,還好那二人走得匆忙,這匹馬也忘了牽走了。


    可正在曲然低頭解開馬繩子之時,突然背後一冷,曲然想也不行,立即趴在地上向前一滾,隨後就聽見背後傳來了一聲。


    ‘涮!’


    此聲一響,曲然就覺得自己的後背如同被勁風掃過一般,有一絲涼涼的感覺傳了過來。


    待曲然單腳跪地,看著後方之時,卻是見兩個肩扛大刀的男子,對著自己冷冷發笑,那些冰冷的月光照在這二人的臉上更是使人見之生寒,此二人正是方才樹下那一瘦一胖的那兩人。


    “小崽子,沒想到反應還挺快的嘛,來爺今天興致好,和你單獨過兩手”方才提刀偷襲曲然的那瘦弱男子叫囂的這般說道,而那胖一點的男子聽聞此話,自覺的讓了開,似乎真讓曲然和這瘦弱男子單挑。


    此時曲然那裏還不明白,原來並不是人家笨,而是曲然是自以為聰明,方才那些對話,還有驅馬都是用以迷惑曲然的,目的就是讓曲然從這裏眾多的樹上自己下來。


    曲然見這瘦子竟然要和自己單挑自是樂得,要是讓曲然對著兩人還真沒把握,現在對著一人,曲然自信了不少。


    隻聽‘滄啷’一聲,曲然手裏的寶劍已然出鞘,此劍還是歸海宗發給曲然的仙家之物,現在不曾想卻是要用來對付這兩個小賊。


    對麵的二人一望此劍,隻見劍刃猶如一麵鏡子一般,印出了二人的麵部,二人同時鼓大了雙眼,猶如瞧美人寶玉一般,恨不得現在就走上去給抱在懷裏。


    隻見曲然準備先發製人,提劍向上一挑,十幾片枯樹葉隨之而起,擋在了曲然和這瘦弱男子的身前,那瘦弱男子大嗬一聲,一刀橫劈,這十幾片樹葉直接從中折斷,一一掉落。


    可這還不算完,曲然全力直刺一劍,衝破樹葉,直取瘦弱男子的頭部,而那瘦弱男子反應也是迅速,向著側麵一偏,輕鬆的躲過了這一劍,隨後伸出大手,直抓曲然的腋下。


    “糟糕”曲然暗叫一聲,因他對敵經驗不足,這力道使得太大,完全收不回來,眼看這瘦弱男子就要抓住自己的腋下,擒住自己。


    此時曲然一狠,調集體內不多的靈力,舉於指尖,隨指而出,一道猶如細針一般的靈力就從曲然的指甲而出,直射瘦弱男子的大手。


    “哼,小子我可是苦練了三十年的鐵砂掌,就憑你這破針...啊!該死這是什麽針”


    瘦弱男子囂張的話還未說完,卻是就聽見了殺豬一般的聲響。


    可就在瘦弱男子嘶吼之後,本欲乘勝追擊的曲然,卻是見身後一道寒芒掠來,曲然急忙提劍向後一擋,可映入眼前的乃是一把懸於樹上的鋼刀,那較胖的男子根本不在身後,反應過來的曲然大叫一聲。


    “不好!”


    此聲一落,就見曲然猶如一隻斷了翅膀的鷹,被人扔了出去,最後撞在了一顆大樹之上,這才止住了去勢停了下來。


    不過此時曲然形勢並不好,嘴裏不停的吐著鮮血,肋骨至少也斷了三四根,曲然艱難的靠著樹枝,手持寶劍,站了起來,不過隨之而來的又是那較胖男子粗重的一腳。


    “小子,下輩子出來在多帶幾個保鏢吧”那較胖男子說完,提腳又準備對著曲然的頭部踢來,這一腳要是命中,曲然頭顱隻要不是鋼鐵打造的,都得碎。


    曲然無力的看著頭顱之上的那隻大腳越抬越高,最後快速落下,在自己的眼中越變越大,正在曲然絕望之時,突然想到了那《九鬼噬天功》,隨後抬手對著較胖男子一點。


    一道黑氣順著曲然的指頭就出了來,化為一道鬼臉狀,一口咬中較胖男子的麵部,較胖男子嘴裏隻是嗚咽了幾聲,隨之倒地而亡。


    這道鬼臉吞完較胖男子之後,又變大了一倍有餘,一個呼吸不到的功夫又飛至了那較瘦男子的身前,較瘦男子已經見識過這鬼臉的厲害了,那敢直麵而對,轉身就跑。


    可還未跑出幾步,就被鬼臉追上,其結果自然不言而喻。


    死裏逃生的曲然,艱難的又站了起來,此時那鬼臉又飛了回來,轉入了曲然的手指之中,曲然翻手一看,手裏竟然多出了兩顆眼球大小的灰色珠子。


    細細一看這兩顆灰色珠子裏麵都有一道灰白灰白的人影,這人影就是人死後的靈魂。


    曲然不曾想,這以前在《九鬼噬天功》裏學的小手段,竟然還有吞噬人靈魂的手段,曲然見這靈魂很是心動。


    因為此靈魂要是被吸入了曲然體內,在配合《九鬼噬天功》的吞噬效果,就可達到讓自己修為增加的結果。


    要是曲然真這般做了,那可就算是真站在了歸海宗的對麵了,此時曲然是猶豫不決。


    但是曲然轉念一想這二人都是窮凶極惡之人,死在這二人手裏的亡魂不知有多少,自己現在吞噬了這二人的靈魂不算作惡,反而是有功一件。


    這般一想,曲然果斷的就把這兩顆帶有靈魂的珠子吞噬了下去。


    不消個半炷香的功夫,兩具靈魂就完全吞噬完畢,此時曲然還打了一個飽嗝,添了添嘴似乎很是滿意。


    確實就這半炷香的功夫,就得到了不下一個月的苦修,誰遇到誰都會滿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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