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沒有!這兒沒有!那兒沒有!到處都沒有!


    找個通知書,結果看到路上哪兒哪兒都沒有的我心裏急呼:“完了,完了。”隨後我開始了我的頭腦風暴:“在想想,再想想,剛剛風在這兒吹,颶風往這兒甩的,我的通知書……”


    “啊!沒有!”我看著空無一物的街道哀嚎。


    “這邊也沒有!”白澤的聲音從大老遠處傳來,衝我喊道,“不會是被掃地的大爺掃走了吧!”


    聽白澤這麽說,我覺得相當有可能!


    “完……”


    正當我要抓狂的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個好溫柔的聲音。


    “你在找這個嗎?”


    一回頭便被眼前這個男生的長相驚住了,美如冠玉應該就是用來形容這樣的男生的吧。溫潤如玉,謙謙君子。長相和聲音真的是極度相符了。


    “這個。”男生再度開口我才反應過來人家拿著我快遞郵封的手都舉了好久了。


    “哦對,不好意思啊,就是這個,謝謝你,你在哪兒撿到的!”我欣喜的接過男生手裏的郵封,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一邊是失而複得的欣喜,一邊是遇見了長得好看的男孩子的局促。


    隻見男生指了指他撿到的那個角落,笑著說了聲,“不客氣。”


    溫柔一笑百媚生,如春風拂水,綠柳垂髫般讓人舒適。男生衝我淺笑了一下,隨後離去。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從顏值到聲音到笑容都那麽動人心弦卻又迷而不媚的男孩子,感覺不似這人間的人物。


    “長得一般般吧,沒我帥。”突然冒出來的白澤哢呲哢呲嚼著他的薯片說道。


    我的心情一下子,就像是春波蕩漾的湖麵蕩得恰到好處的時候被砸了一大坨石頭,平靜舒適的水麵被濺得稀巴爛!


    “看什麽?找到了就走呀,還看!還看!”白耗子忽然莫名頂著一臉不爽的表情,有些凶的跟我說道,邊說還扒拉著我的衣袖要將我扯走。


    “你別扯我,我能走!”我扭著自己的袖子對白耗子說著。


    “那就快點走!”白耗子依舊拉著我不鬆手。


    “你這麽凶幹什麽!”我不解道。心想:“這耗子吃錯耗子藥了?”


    “我沒凶!”白澤說完撒開了扯著我袖子的手,隨後“哢呲——”一聲,嚼碎了他手裏的薯片。


    我看著白耗子的模樣,怎麽看怎麽覺得白耗子有一股子怨氣,心中不免疑惑:“不就是讓他幫我多找了一會兒快遞嘛?什麽時候這麽小氣了,這個白耗子。”想到這兒我不禁搖了搖頭,“算了,不管他。”轉念一想還好通知書找到了。


    “拆快遞呀拆快遞,通知書呀通知書。”通知書沒丟,我心裏不由得覺得開心,所以哼起了小曲兒!


    “交出……”


    “滾!”


    還未等路邊那個突然躥出來的氣息混亂的“人”說完,我就直接把對白耗子的氣撒在了他身上,上去就是一拳給幹飛了。心裏惱道:“懶得聽他說,別破壞我好不容易好點的心情!”


    “嘖,女人。”白澤見狀回頭看著我嘟囔了一句。


    我順勢將拳頭直接舉著來給了白澤一個惡狠狠的眼神。內心意思:“你也想挨一拳?”


    白澤見到連忙撲騰起翅膀就往前衝刺跑掉。


    我白楞了一下白澤,隨後接著拆起了快遞。


    “嗯?剛剛那個男孩子?”


    往家走的路上,就在我家旁邊那棟樓我看到了剛才給我快遞的那個男孩子。


    內心驚呼:“不是吧?跟我同一個小區?有個這麽好看的男孩子?為什麽我以前從來沒遇到過!”


    可能是我傻站著太久了,此時的男生似乎也看見了我,還衝我微微笑著點頭。這一下,給我整的有點不知所措了。我連忙有點不好意思的回應了一下,隨即扯開腿就往家裏溜!


    “呼——”進了門後,鬆了一口氣。


    “黃小仙你過分了啊!你現在還在臉紅!”白耗子突然飛到我臉前看著我氣鼓鼓的說道。


    我心虛的躲避了一下白澤的目光,連忙說道,“這大熱天,你熱你不臉紅啊!”


    “哼!我生氣了!”白耗子說完扭過頭去撲棱著翅膀往屋裏飛去。


    我覺得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白耗子說,“你生什麽氣呀!你生氣你別吃我薯片啊!”


    “就吃就吃!”


    “哢呲哢呲!”,白耗子說完還特意將薯片咬得特大聲給我聽。


    我直接一個無語。


    “嘟。”視頻接通聲。


    坐好後,我撥通了和雯雯的視頻電話。


    “我拿到快遞啦,雯雯,現在拆。”我拿著快遞郵封在手機攝像頭麵前對雯雯晃著。


    “找到啦?”雯雯湊了過來問道。


    “嗯呀。”我漫不經心的回答著雯雯。


    注意力卻全在她身上。視頻裏的她好像剛洗了頭,她的中短發濕漉漉的貼在她的鎖骨上,搭配著寬鬆薄薄的睡衣……正所謂淡掃峨眉,杏臉桃腮,明目皓齒,嬌豔動人。看著視頻裏的雯雯,我竟咽了一絲口水,心裏還有一丟丟失意的想著:“我為啥不是她男朋友?”


    我緩了緩自己的思緒,回到了正題,在雯雯的麵前開始打開郵封的最後一步:


    “呲啦——”一聲,我將郵封一下撕開,伸手掏出裏麵的東西。


    “跟你是一樣的。”我看了看通知書的封麵,隨後對著屏幕給雯雯看了看,對雯雯說道。


    “裏麵呢?”雯雯有些激動的問。


    “肯定也是一樣的!”我對著雯雯笑了笑,然後打開了通知書裏麵。


    “卞瀅?”我看著通知書上麵寫的名字愣了一下。


    “什麽?”雯雯跟著疑惑的問道。


    “這上麵寫的……卞瀅?”


    我拿起快遞包裝看著上麵的名字反複確認,發現這並不是我的快遞。


    “哎呀!這不是我的!”我驚道。心裏不禁發問:“我的快遞呢?”


    “不是你的?”雯雯看著我問道。


    “昂。”我應了一聲。反反複複的看著快遞包裝和通知書裏的名字,略帶哭腔的說道,“不是我的。”


    “那你的呢?”雯雯跟著有些著急的問道。


    “完了,我的呢。”我說完傻在了原地,內心想著無數種可能。


    “咚咚!”忽然響起敲門聲。


    “來了!”我朝門外吼道。隨後對視頻裏的雯雯說,“有人敲門,雯雯,我去看看先。”


    站起來去開門的路上我的心裏還在犯嘀咕:“完了,我的快遞,該不會真的不見了吧!”


    “誰呀。”我衝門外問了一聲,隨後開了門。


    原本心裏正愁著呢,一開門發現是剛才那個溫潤如玉的男孩子。


    “是你!”我有些驚訝的說。


    剛說完耳邊就好像聽到了“嗖”的一聲是怎麽回事。


    “你好呀,不好意思,我剛剛才發現我的快遞好像拿錯了,這個才是你的。”門外的男生溫柔的說著,手裏還遞進來一份郵件。


    我一看,上麵的名字是“黃小仙”。


    “啊!”我忽才反應過來,轉頭就進屋拿上我已拆封的那份。


    拿完後,我看著門外的男生,有些遲疑的問道,“卞……瀅嗎?”


    我有點不敢叫這個名字的原因是因為我以為是個女孩子。


    “是的。”隻見他點了點頭。


    我連忙抱歉的笑了一下,“不好意思,我沒注意看,我就把快遞拆了!真的不好意思。我……”心想:“這可如何是好,尷了個尬。”


    隻見他又溫柔的笑了笑,“沒事的。”說完,卞瀅便接過我手裏那份拆了的快遞,然後遞給我那份包裝還完好無損的。


    “你這也是通知書吧?”我接過通知書後他問我。


    “啊?應該是。”我愣了一下回答道。


    “你是哪個學校呀。”他看著我,又問道。


    他太過溫柔了,我發現自己對他說的話貌似有點無法拒絕。於是我二話不說“嘶溜”的一聲,就拆開了我的郵封。


    心裏一下子不知道該不該講,“我們好像是一個學校。”我不好意思的笑著說道。


    “真的?”卞瀅的模樣好像有些驚喜。


    “嗯。”我輕輕點了點頭。


    他看了一眼我拆出來的文件,“確實是同一個呢。”隨後他又在我麵前打開了自己的通知書看看了裏麵,繼續說道,“我是xx專業的,你呢。”卞瀅溫柔的笑著看了看我。


    在他看自己的專業的時候,我同時看了眼我的專業學院。所以卞瀅一問我我就回了聲,“我也是。”


    “這麽巧!”卞瀅看上去有些驚喜。


    “是啊。”我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叫卞瀅。”卞瀅有些開心的對我笑道。


    “額,昂,我是黃小仙。那個今天謝謝你。”我有點手腳都不知道要怎麽放了的說道。


    “不用謝,或許是緣分。那我先走啦,開學見。”卞瀅溫柔的笑著。


    “好,謝謝啊。”見卞瀅要走了,我鬆了口氣,對卞瀅笑道。


    “客氣。”卞瀅笑著說完便轉身走了。


    待人家走遠點了後,我才慢慢關上門,隨後鬆了一大口氣。不明白自己為什麽一跟他說話就渾身不自在。


    “啊!”我一轉頭就看到白耗子頂著個大黑臉就在我身後盯著我。嚇得我心都涼了半截。


    “你嚇死我了!白耗子!你什麽時候過來的呀!幹嘛不出聲?”我拍著自己被嚇得突突的小心髒問道白澤。


    白耗子這一下,給我心嚇的跟要蹦出來似得,剛剛見帥哥都沒見這麽“砰砰”。


    “我最開始就過來了!你竟然沒看到我!”白耗子瞬間炸起了毛對我氣鼓鼓的喊道。


    白澤說最開始?我不禁想到最開始那“嗖”的一聲,那就是白澤?


    “我……”我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圓場,開始有些心虛的往屋裏走去,因為我剛才還真的沒注意白澤。


    “你看吧!跟人聊天聊挺好呀!我這麽大一人兒在你旁邊你都沒看著。”白耗子鼓著個腮幫子跟在我後邊叨叨。


    “你哪兒大了,你這麽點大一坨。”我對白澤說著。


    “那男的一看就不是啥好人,你不會喜歡那種樣子的吧!”白澤忽然加速飛過來擋到我麵前看著我說。


    我一把薅開擋在我身前的白耗子接著往屋裏走去。


    “我隻是謝謝人家幫我撿到我的快遞。你在說什麽呀。你懂什麽是喜歡呀?”我一邊走著一邊對白耗子說道。


    “我怎麽不懂了,我就……”身後傳來白澤停頓的聲音。


    “你就什麽?”我坐到沙發上轉過身看著白澤問。


    “我看你就好像挺喜歡那款。”白澤說著,有些不開心似的飛過來坐到了沙發上。


    我看著一旁氣鼓鼓的白澤,有絲疑惑的覺著:“小白耗子這兩天怎麽感覺脾氣怪怪的,難道……神仙也有那麽幾天?”


    想罷,我表示不能理解的搖了搖頭,隨後將遙控器甩到了白澤身邊,對他說道,“看你的電視去。”


    “你在跟誰說話呀,小仙。”這時視頻還未掛斷的雯雯忽然問道。


    我花了幾分鍾跟雯雯講了今天事情的經過,雯雯聽完突然興奮的湊到屏幕前問我,“那麽有緣的嗎?帥不帥帥不帥!”


    “額……”我正準備回答,卻好像接收到了從白澤那邊傳來的一股子涼意,直讓我背脊發麻。隨後迫於壓力我吐出三個字:“還不錯。”


    雯雯似乎更興奮了,趴在屏幕麵前正兒八經的看著我說道,“你都覺得還不錯了,那得多好看啊!”


    “哢呲哢呲——”一旁白耗子啃薯片的聲音。


    “沒加好友?”雯雯繼續問著。


    “沒有,人家就是來給我快遞的。”說完,我疑惑了一秒:“誒?為啥我心裏好像還真是有點小失落的呢?”


    “好吧,我還以為我們家小仙鐵樹要開花了呢。”雯雯有些失望的說。


    我瞬間就笑了,“哈哈,啥呀。沒有沒有。”


    “哢呲哢呲——”又是白耗子!


    我皺著眉瞅了一眼白耗子,不由得想問這薯片有那麽好吃嗎?可是看他的表情也不像是好吃啊。


    “哢呲哢呲——”


    我快受不了這個“噪聲製造機”了。


    和雯雯掛斷電話後,我卻意猶未盡。一想到雯雯要到我家來住,就忍不住“嘿嘿”的笑。


    打視頻的時候和雯雯約好了,開學前她來我家住,然後開學的時候我們一起去學校。“哎呀,想想就開心。”我在心裏開心的笑著。看到桌子上的通知書,便高興地一把抓過來摟著,心裏還不停的念叨著:“哎呀,我的寶貝通知書。”


    正當我沉浸在開心裏不可自拔時,一股淡淡的桂花香開始飄進我鼻腔裏。


    “嗅嗅”。


    我不由得開始找起了桂花香的來源。


    最後我聞到了我的通知書上,而且確認好像就是通知書上傳來的桂花香。心想:“這麽高級,通知書還自帶桂花香?”


    不敢相信,我再聞聞。“嗅嗅。”


    “你在聞啥!”白澤見狀撲棱著翅膀湊了過來,“嗅嗅。”漫不經心的跟著我聞了聞。


    “好像在哪兒聞過這個味道。”白澤聞完說了一句。


    “哈?哪兒?”我有絲驚訝的看著白澤,心想:“不就是桂花香嗎?”


    白澤好像還真的思考了一番,隨後說道,“想不起來。”說完,白澤又撲棱著翅膀飛走了,順手還抱了一大塊餅幹。


    我看著白耗子無言道:“你天天這麽吃你就不怕哪天飛不起來?”


    “不怕!”白澤白楞了我一下,對我吼道,隨後就抱著餅幹撲棱進了我的臥室。


    我看著白耗子直接一個,“嘿?”心裏不禁想說:“這白耗子怎麽今天脾氣那麽大!”


    “你又在我睡衣上擦手!”


    晚上,白澤在我睡衣上擦手被我逮個正著!我直接提溜著白澤的耳朵準備一頓揍。


    “我這個爪子這麽小,擦一下又怎麽了嘛!”白澤對我撲騰著那小短手急道,奈何他手短根本就撓不到我。


    “我說了不行不行不行!家裏是沒紙嗎?”我依舊提著白澤的耳朵,繼續對他教育道。


    “知道了知道了!不擦了!”白澤說完開始手腳並用的掙紮著。


    “你上次就是這麽說的!”我直接將白耗子又提溜上了一個高度。生氣的對他說著。


    “我錯了我錯了!真不擦了!”白澤一邊說著,一邊翅膀都快扇冒煙了也掙脫不開。


    “你上上次也是這麽說的!”我揪著白澤的耳朵越想越生氣的喊道。


    “嗯?”


    白耗子突然不掙紮了,好像在開始聞什麽東西。


    “嗅嗅。”


    我迷惑的鬆開白耗子的耳朵,看他到底要幹嘛。隻見白澤“嗅嗅嗅”的一直尋到了我的胸前停住,忽然抬起頭望著我,問:“你噴香水了?”


    “我打!”我一拳捶向白耗子,緊接著對白耗子喊道:“香個屁水啊,我洗了個頭!”


    “哎呀!”


    白澤頭頂著個大包爬了起來,一邊揉著自己腦袋一邊說著,“我想起來了,黃小仙!”


    “你想起什麽了?”我看著白耗子問。


    “你的通知書被人拓印了。”白耗子摸著自己的腦袋端坐在床上看著我說。


    “什麽意思?”我有絲不解,心想著:“拓印!什麽意思。”


    白澤放下摸腦袋的手,緩了緩腦袋上的疼痛看著我說,“就是字麵意思。”


    “被人複製了?”我問。


    “嗯,那個桂花的香味,我剛想起來,有一個能完美複製任何東西的妖怪,他拓印出來的東西連神也難辨真假。唯一能識別的機會就是剛被拓印後不久他的作品會有一股很淺不容易聞到的桂花香味。就是你通知書上那種。”


    我連忙從桌子上拿起自己的通知書又聞了一遍,現在已經沒有桂花香了。


    “現在沒有了。”我有些驚恐的看著白澤說。


    “對呀,剛拓印不久才會有淡淡的桂花香,過後,就是神也難辨真假。”白澤坐在床上對我說著。


    我的腦子裏忽然出現了還我通知書的卞瀅。可是讓我生疑的是,卞瀅並沒有被我屋外的“金鍾罩”彈飛,我也沒有從他身上感覺出有一絲異樣。我大腦開始飛速的運轉著:“那就說明不是卞瀅,難道是在他撿到我通知書之前!”


    “我就說那小白臉不是個什麽好人吧!”白澤突然義憤填膺的嚎了起來。


    我輕歎了一口氣,把激動得飛起來了的白澤摁了回去。隨後說著,“可是人家進入了能把你都彈飛的‘金鍾罩’,還哐哐敲我家門,人家都屁事兒沒有。他身上也沒有任何不詳的氣息。”


    被我摁回去後的白澤雙手抱在胸前嘟著嘴,“我不管!反正瞅他不是啥好人。”


    我沒有再搭理白耗子的鬧騰,反而思考著,一個通知書有什麽好拓印的,而且還找了一個拓印出來的東西神都難辨的大佬來複印我一份小小的通知書。


    “我不明白,拓印我通知書幹嘛呢?”我實在想不明白向白澤問道。


    “通知書能幹嘛。”白澤漫不經心的說了一句。


    這看似不經意的一句話卻一下點醒了我,讓我不禁對那些明麵上來討要神宗的小妖生疑,難不成他們的目的其實從一開始就是我的通知書?


    “謔謔,要是隻拓了一份還好,如果拓印了多份……那你猜是用來幹嘛的!”白澤忽然表情壞壞的看著我笑道。


    我直接拿著通知書愣了愣,“不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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