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諒棄還未近身,壯漢已是一槍飛速射來,他竟是將其當作了投擲兵器。


    那槍身筆直射來,速度極快,難以相信那是僅憑肉身之力就能做到的。夏諒棄不由得眯了眯眼,看樣子這是遇到對手了,怪不得敢在這打劫別人。


    不過夏諒棄也是不怕他,他側身奔走幾步,避開射來的長槍,而後一板拍在了槍杆上,他打算先試探一下此人的力道。


    “砰!”的一聲過後,長槍被砸開,夏諒棄也是微微有些手抖,畢竟他才剛剛接觸體法,以前一直都依靠元靈的加持,現在沒了元靈加持,單憑肉身戰鬥就有些力不從心了。


    “喝!”夏諒棄剛緩過來,那壯漢就已經快步衝到了夏諒棄近前,又是一杆長槍刺來。情急之下,夏諒棄隻能舉起棺蓋擋在自己身前。


    巨大的力道通過棺蓋傳來,夏諒棄被直接打退了出去。那壯漢見對方手中的木板竟如此堅固也就不再追擊,而是一個橫跨接住了剛剛被夏諒棄拍飛的長槍,雙手各持一杆槍,擺出再次進攻的姿態。


    “嘿,烏龜殼子,我看你能縮多久。”


    說罷再次衝鋒,一槍接著一槍戳在棺蓋上,夏諒棄一個照麵就被完全壓製,竟是無法動彈分毫,若不是沉棺棺蓋足夠堅韌,他早就被戳得千瘡百孔了。


    但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對方雙槍交接進攻,完全不給喘息之機,這樣下去,夏諒棄遲早會率先力竭被抓住機會繞過棺蓋的防護直刺其肉身,夏諒棄的肉身可就沒棺蓋那麽堅固了。


    終於,夏諒棄開始反擊了,他雖動用不了元靈,但曾經一直被時元靈影響,反應力因此極為敏銳。雖動作跟不上,但一直都沒有丟失過對方刺槍的軌跡。就這樣不斷觀察之下,他隱約掌握了其進攻的規律。咬了咬牙,抓住一個對方即將收槍的空擋,快速移開棺蓋,直接一手伸出,抓住了那即將刺出的長槍槍杆之上。


    這是夏諒棄對時機的絕對把握,正是其未盡全力之時,雖自身依舊被其上傳來的力道震退了數步,手掌也差點被震脫槍杆,但這一下卻是完全打亂了壯漢的節奏,使其一時陷入了停頓之中。


    而夏諒棄趁勢而上,手中棺蓋已經直接就呼了過去,壯漢隻來得及調轉另一柄長槍抽在棺蓋上,雖是格擋住了攻勢,但也被棺蓋蹭到了其肩膀。


    壯漢的臉色一變,他感覺自己的半邊肩膀竟都麻木了,這正是夏諒棄想要的,他雖動用不了元靈,但他的本命靈器太變態了,其自身攜帶的特質依舊可以完美發揮。這種沉棺自帶的特質,連夏諒棄自身都還沒有辦法去控製,隻能任其自由發揮了。


    抓住壯漢肩膀被麻痹而震驚的空擋,夏諒棄也是趁勢而上,鬆開一直緊握的槍杆一拳就砸向了對方的麵門,並快速靠近身位讓對方難以再揮舞長槍。


    壯漢被迎麵而來的拳風驚醒,見無法避開也是硬氣,直接就是一頭槌砸向了夏諒棄的拳頭,同時被夏諒棄鬆開的長槍回抽向其後背。


    “砰!砰!”兩聲,伴隨著的還有兩聲抽氣聲,夏諒棄隻感覺手腕和脊背生疼,而那壯漢也不好受,額頭上有一個清晰的拳印印在了上麵,臉色也漲得通紅。


    夏諒棄咬牙忍住了疼痛....嘿,看你抽槍快還是我捶得快!


    他收起了這個距離下難以再揮動的棺蓋,赤手空拳向著壯漢身上砸去,非要出口惡氣不可。


    壯漢也是幹脆地丟掉了兩柄長強,和夏諒棄進行肉搏,隻不過他的肩頭還處於沒有知覺的狀態,手臂揮舞不靈活,被夏諒棄卯著勁地抱住他另一條完好的手臂捶。雖然自己的手臂也被對麵比自己要強上一些的肉身反震傷,但夏諒棄打出了火氣就不願撒手了,拚著自己的手臂打斷了也非要將氣發泄完不可。


    壯漢剛開始還比較硬氣,即便被夏諒棄壓著打也不服輸,畢竟自己的體魄擺在那,誰願意被一個體魄還不如自己的小子打服啊,等他掙脫了對麵的糾纏那被按著打的可就是對麵了。


    不過接下來壯漢無奈地發現這小子已經瘋了!從沒見過這麽不要命的打法,寧死不肯放手,傷敵一千,自損一千二。壯漢還真被他給唬住了,他都有些後悔招惹這個煞星了,當時看到他連雷霆都敢引來的時候就應該立即轉身就跑才對。


    “停一下,停一下,不打了,不打了,我認輸,認輸了...”


    夏諒棄不管不顧,他依舊在捶擊著,壯漢已經遭不住了不住地求饒,開始還想保留一些顏麵,後麵就開始慘叫連連,就差哭出聲了。


    就這樣硬生生錘了兩刻鍾,夏諒棄終於是出夠了氣,滾到一旁累癱在地上不想動了。對方對他沒有殺心,隻不過要打劫而已,夏諒棄也下不去死手。兩人各自躺在一旁喘著粗氣,夏諒棄的手上滿是血跡,其中大部分都還是自己的血;壯漢則是滿身淤青,鼻青臉腫的。


    “呼,呼,你...服不服?”夏諒棄喘著氣說道。


    “胡了,呼,叫胡了...”他說話都已經有些說不清了。


    “記住了,我叫,夏,諒棄。你,叫什麽,名字?”


    “某嗆。”(馬江)


    “麻將?”


    “係魔將。”(是馬江)


    “...算了,不重要,歇會,再說。”


    “昂。”(好)


    夏諒棄身上還有一些梧銘施舍給他的丹藥,隻不過手臂抬不動,他隻好取出一枚彈給那麻將,“喂,麻將,把藥丟我嘴裏,以後我罩著你。”


    馬江撿起了丹藥本想自己吃了而後跑掉,但有些畏懼地看了夏諒棄一眼後還是將丹藥喂給了夏諒棄吃下,自己也取出一些積攢的丹藥服食。


    夏諒棄的丹藥明顯比他這種尋常貨要好很多,調養一番後疲憊盡除,再加上《龍舞白陽經》的運轉,使得自身的傷勢很快痊愈。看著夏諒棄又生龍活虎了起來,馬江頗為眼紅,不過自身雖還淤青未消,也已經可以利落說話了。


    “嘿嘿,夏大哥,我也是眼拙,竟是看走了眼,如今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再介紹一下,我叫馬江,是這附近的散修,因為這摧山閣實在太摳門了,才不得不在這秘境裏打劫一些落單的修士。”


    夏諒棄點了點頭,看了眼他的兩柄長槍,“你的槍法不錯,鍛煉了多久了?”


    “嗐,自己瞎琢磨的,沒有資源隻能在體魄技法上多下功夫,不然哪能在外生存啊。”說著還流露出幾分無奈。


    “對了,那你在這秘境裏待多久了,對這裏了解多少?”


    提到對秘境的了解,馬江眼睛亮了亮,“要說對這歸元秘境的了解,除了摧山閣的那些個專門統管秘境的核心弟子,我絕對算是最熟悉了。不瞞你說,我來了這秘境三次,但每次我都待足了兩三個月,將這秘境中能去的地方幾乎都摸清了。”


    “兩三個月?不是說秘境裏最多隻能待一個多月嗎?”夏諒棄顯得很是詫異,難道桑東方那家夥又騙自己?


    馬江神秘一笑,“這事我隻告訴你,算是結識了你這個朋友,我在歸元秘境裏找到了一處空虛之地,那裏的元靈異常穩定,侵蝕和異動都少,可以堅持更長的時間。我也是機緣巧合下才發現的,是摧山閣所沒有掌控的一處空虛之地。”


    “所以你在這打劫...”


    “自然是為了賺夠本呀,若去尋找獲取那些秘境產物,不知要花費多少時間,還不一定有收獲,大部分還都被摧山閣給限製住了,若要收取需要和摧山閣分成。還是打劫來得快呀,摧山閣也管不過來,被發現了就逃回空虛之地去,隻不過遇到了你,我一時大意沒法逃掉罷了。”


    夏諒棄聽後又露出了幾分“和煦”的微笑,他本就打算要打劫的,隻不過是要打劫足夠多的避元珠好行動,而現在正好可以和馬江一起打劫一些更有價值的東西了。


    看著夏諒棄臉上那有幾分熟悉的笑容,馬江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但也很快會意,同樣露出幾分相似的微笑。兩個人彼此微笑著,映襯在雷聲之下真讓人生出幾分心底發寒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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