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代表著死亡的棺材上竟新生了嫩芽,這所帶給眾人的衝擊還是無比巨大的。


    “那...那是什麽棺材,竟還能新生?”


    “怪不得那夏諒棄將其取出來,原來是還有後手啊。”


    “那棺蓋好像就是他剛剛用來抵擋住侯玉龍轟擊的木板吧,我滴個乖乖,僅是一個棺蓋就這個強悍了,這完整的棺材那還了得,我看侯玉龍那攻擊的威力都已經堪比神元靈強者的一擊了,可竟都沒在那棺蓋上留下什麽痕跡,這棺材可是一件至寶啊。”


    眾人七嘴八舌地交談著,夏諒棄對此卻是完全不知情,他已經連沉棺發芽了都察覺不到了。


    隻是感覺有源源不斷的溫暖感受從沉棺那傳來,這溫暖就如久旱逢甘露,讓夏諒棄的疲憊當即便被驅散。


    他也抓住機會一個箭步邁向前方,一手便攀住了第二石台的邊緣。


    “啊!”


    夏諒棄一聲嘶吼,費盡全力將那沉棺抬上了第二石台,而後他也一個翻身攀上了第二石台。


    這時他才發現沉棺竟詭異地開始發芽了。


    不過此時他也沒心思停下去研究那些小小的新芽,繼續施展著身法,他將一直積累的時間重疊加持在了身法上,終於是勉強撐住了第二石台的極壓。


    不過現在是真的已經寸步難行了,時間重疊疊加的速度甚至都還沒極壓增強的速度快了,相信再撐不久他便要力竭而亡了。


    也不知那瀕死狀態恢複過來沒有,不然那可就是真死了。


    明明自己還有還多事沒去做,才剛剛開始崛起就要在此夭折了嗎?


    突然之間,夏諒棄感覺肩旁一陣劇痛,那是他扛著沉棺的地方。


    當他靜心感受過去後,連他也差點繃不住跌倒。


    沉棺,它生根了!


    而且就紮根在了夏諒棄的肉體當中,怪不得這麽疼痛,試問這種被在身上紮根的感受,誰能忍受,那是無孔不入地鑽心的疼痛啊。


    “啊!”


    夏諒棄忍不住痛呼出聲,麵龐不斷抽搐,甚至都沒時間為這種詭異的事情而感到驚懼。


    那些根須快速在夏諒棄的肉體當中延伸著,很快就已經占據了夏諒棄整條抬棺的右臂和小半邊身子,還在繼續往更深處蔓延。


    “快看,那夏諒棄好像很痛苦的樣子。”


    “看樣子他也是承受不住第二石台的極壓了,隻能到此為止了嗎?那第一石台真的沒有人可以登上去了嗎?”


    “他若是死在了上麵,那至寶棺材怕也是要遺留在上麵了,真是可惜。”


    “也算是為天山的攀爬貢獻出了一點彩頭吧,這樣就不一定非要登頂才能得到機緣,第二石台上也有一副不錯的棺材,你若下不來剛好還可以葬在上麵,哈哈。”


    “就別幸災樂禍了,那夏諒棄的天賦屬實是可惜了,看他這麽拚命應該是沒有保命的能力,唉,可惜啊。”


    夏諒棄此時已經完全動不了了,就連身法也無法再維持,沉重的極壓當即便完完全全砸落在了自己的身上,全身的肌肉皮膚當即開始崩潰,骨頭也不斷碎折。


    但夏諒棄並沒有倒下去,不是他不願,實在是就連倒下去也做不到啊。


    沉棺的根須已經蔓延到了他的全身,現在他完全就是靠這些根須才支撐著不倒的。


    不過現在的模樣雖然淒慘,但夏諒棄卻並沒有放棄希望,因為他察覺到了那些根須的不凡。


    這畢竟是他的本命靈器,即便是本名靈器衍生出來的根須,但夏諒棄還是可以進行操控的,他在根須長到一半的時候才有所察覺。


    而後夏諒棄便沒有攔著根須的生長,甚至還不斷供給自己的鮮血滋養著其生長。


    當其終於長遍夏諒棄全身的時候,也是他終於撐不住,肉體開始在極壓的作用下不斷崩潰的時候。


    現在,就是要拚時間了。


    拚著在肉體完全崩潰之前,用這些身體裏的根須將所有斷裂開的肌肉骨骼徹底拚接起來。


    就如同他之前拚接自己的內丹一樣,這次又要開始拚接肉身了。


    除了魂體,我身上恐怕再也找不出一處沒有拚合痕跡的地方了,不過反正我的魂體也再過不久就要離體了....夏諒棄自嘲一笑,權當自我安慰了。


    他開始控製著根須以一種奇異地方式穿插在身體各處,所過之處,那些碎裂開的肉塊、骨塊盡皆被根須拉扯回原處,在根須的加持了,即便是此地的極壓也已經完全能夠抗住。


    而在外界看來,夏諒棄就是已經被極壓徹底壓死了,隻不過其依舊站立著,以彰顯其不屈的信念。


    隨著一聲宏大的嗡響,整個天山的暴動已經徹底結束了,山頂前二十四階石台又成為了永恒的禁地,隻有在第二石台之上,還突兀地站著一個渾身是血的人。


    在人群之中,花魁頗為惋惜地歎了口氣,而後默默獨自離去。


    文高義和柳如萱兩位被夏諒棄救回來的修士對著夏諒棄痛哭拜倒,渾身是傷的葛琛也坐在一旁不斷地歎氣。


    “唉,侯玉龍跑了,恩公也死了,那位女恩公也不知去哪了,兩位還是趕緊隨我一起先逃出秘境吧,將消息告知摧山閣已經算是我們仁至義盡了。”


    “逃?為何要逃?”


    梧銘的身影突兀出現在一旁,身旁還跟著一個萎靡的男子。


    “梧銘仙子!”文高義起身走過來,見到身旁竟站著侯玉龍也是一喜,“仙子你抓到侯玉龍了?”


    “嗯。”梧銘點了點頭,不過明顯可以看出她的心情很差。


    “唉,可以恩公沒有來得及從上麵逃下來。”柳如萱頗為傷感。


    梧銘搖了搖頭,“他還沒死。”


    “沒死?”就連身旁的侯玉龍都忍不住驚呼出聲,“怎麽可能?”


    梧銘冷眼掃向侯玉龍,他當即便閉嘴不再說話。


    “是呀,仙子,恩人真還沒死嗎?”文高義也是頗為驚詫。


    梧銘看向了第二石台之上的夏諒棄,沉聲說道:“我能夠感覺的到,他還有生機在,相信那些神元靈的部分修士也能夠察覺到夏諒棄生機未斷,不過並沒有宣揚,都在默默守在各處,等著後續變故的發生。到時,等夏諒棄創造奇跡登上山巔,此地才將會展開真正的腥風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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